她眼底的得意越來越深,起身朝我走過來,她在離我最近的地方站定,那張嘲諷的臉,在我的瞳孔裏無限的放大。


    “我隻要你生不如死。”


    她說的擲地有聲,而那邊角落裏,我媽已經被扒光了衣服,幾個男人壓在她的身上,有人撕掉了她嘴上的膠布,屋子裏發出殺豬一般的慘叫。


    我顧不得那麽多了,我衝過去,想要把那些男人推開,可是,他們的力氣真是大啊,其中一個人一把抱住我,其他的人還是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


    “徐景蘭,我一定要讓你去死。”


    那是我最大的心聲,如果那一刻我有通天的本事,我唯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要了這個女人的命。


    她又回到原來的位置,隻是漫不經心的看著我,她說,“秦桑,我最喜歡看到的就是你這自不量力的勁兒,你有什麽本事跟我鬥?在徐家的時候你就是一枚棋子,現在你連棋子都不算。你不過是男人玩弄的工具,你以為你算什麽?”


    我是不算什麽,可我是個人啊。我不可以看到自己的母親遭受這樣的欺淩。


    我那時候一定是瘋了,我衝她吼道,“你就不怕我把你偷漢子的事公布於眾嗎?徐景蘭,你這個齷齪的小人,我不會讓你得意的。”


    她臉上的怒火一下子點燃了,衝過來就拽住我的頭發使勁兒的打我,“你他媽要是敢說出去,老子不止讓人輪了這個女人,老子還要把這個事兒告訴所有人,秦桑,你媽因為你被輪,你還有什麽臉活在這個世上?”


    我跳起來撲騰著要打她,可是我夠不著啊。


    我媽一直在不停的慘叫,“桑桑,救我!”


    我也想要救啊,可我身不由己。


    我被人抱住了腰身,怎麽都逃不掉。那種身不由己的屈辱,衍生的都是無奈啊!


    徐景蘭掏出了手機,她笑得可真是滲人啊,“秦桑,我要把這一幕拍下來,到時候發到網上,我要所有人都見證到這一幕。”


    我連哀求的力氣都沒有了。


    就在那一刻,崔建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冒出來,他一把奪過徐景蘭手裏的手機,重重的扔在了牆上,手機落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他還是那張冷臉,隻是身上,殺氣環繞,讓人不敢近身。


    我盯著他,眼淚無聲的滑落。那一刻,他像是我的超級英雄一般。


    “你……你是什麽人?”


    徐景蘭不算糊塗,她隻是氣暈了頭,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她,她衝過去想要對崔建動手,卻被崔建一把抓住手腕,他手上使勁兒,徐景蘭痛的齜牙咧嘴。


    “揍死他!”


    她一聲令下,那些男人立刻放棄了我媽,一窩蜂的朝崔建撲了過去。攬住我腰身的男人也鬆開了我,我趕緊朝我媽撲過去。


    她衣不蔽體,整個人虛弱到極致,她不住的念叨著,“桑桑,救我!”


    我將外套脫下來包住她的身體,我說,“媽,我在,是我,我是桑桑。你別怕,現在沒事了。”


    她緊緊的攥住我的手,眼神呆滯,已經被嚇破了膽兒。她還是不住的念叨著,“桑桑,救我!”


    我擔憂的朝崔建望去,他被好幾個男人圍在中間,可就是那樣的情況,他一點都沒有畏懼。


    他緩緩地脫下身上的外套,一隻手化拳,一隻手化掌,兩隻炯炯有神的眼睛,卻死死的盯住了對方的軟肋。


    在那幾個人還沒有準備好的時候,他已經一腳踹了出去,我緊緊的摟住我媽,不讓她看到眼前的一切,我用手捂住她的耳朵,怕她在經受一點點驚擾。


    一陣拳打腳踢,他一個人撂倒了四個彪形大漢,徐景蘭的臉上顯出了慌張的神色,她不住的往後退,“你……你到底是什麽人?”


    崔建朝她走了過去,隻是一腳上去,徐景蘭就跪在了地上,“我是什麽人,你有資格知道嗎?”


    他一腳踹在徐景蘭的腰上,伸手拽住她的頭發,我不知道他手上是什麽時候多了一把匕首,那寒光森森的匕首,就那麽對著徐景蘭的臉。


    “要不要我在這裏刻一朵花?你可以先告訴我,喜歡玫瑰還是牡丹?”


    徐景蘭嚇的麵如土色,她嘴唇哆嗦的半響說不出話來,那匕首的尖兒就對著她的臉,隻要她微微動一下,臉上立刻就會出花。


    我摟著我媽,她緊緊的抱著我的腰,渾身瑟瑟發抖。


    “今天,我放你一馬,但是隻要有下次,我一定毀了你這張臉。”


    崔建望了我一眼,卻在關鍵時刻收起了刀子。


    我恨徐景蘭,可是現在不是動她的時候。


    他走過來伸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媽嚇得又開始尖叫,我輕輕地拍打著她的後背,我說,“媽,你別怕,他是我的朋友,是來救我們出去的。”


    我安撫了她好一陣,我媽才放鬆下來。崔建又把他的外套遞給我,我攙扶著我媽下去,車上,我媽不停的往角落裏躲。


    她陷入到極度的恐懼中,我不知道她是如何被徐景蘭逮住的。那一刻,無論如何,我都要守護在她身邊。


    我帶著她回家,她一進屋就鑽進臥室,將被子蒙在頭上,說什麽也不肯出來。無論我怎麽安慰她,她像是聽不到我的話一樣。


    “她受了很大刺激,可能需要一段時間恢複。”


    崔建依靠在門口,他手上受了傷,我起身給他拿藥箱。他沒有接受我的幫助,自己上藥,自己纏紗布。


    “你跟她有什麽過節?為什麽要這樣對你?”


    因為涉及到徐家的事兒,我不想對任何人講。我隻是長長的歎了口氣,我說,“很多事吧,也許是我睡了她男人,也許是她嫉妒我比她年輕貌美。”


    我點燃了一支煙,朝空中吐了個眼圈,這樣調侃的說法,其實一點都不好笑。但卻足以掩飾很多東西。


    崔建沒有笑,他隻是多看了我一眼。


    或許,他和我一樣明白,有些人鬥不鬥得過,不能逞一時之快。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我此時摔倒了,彼時一定會爬起來加倍奉還。


    所以,徐景蘭,你等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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