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竹,我的傻女兒啊,不該來啊!”吳秀萍的手顫抖著摸上了她的頭,熱淚長流,她知道女兒這一來要想安全脫險又是何其艱難,而她還懷著孩子呢。


    “媽,您是我的媽,再怎麽樣我都要來見您,救您啊。”木清竹痛哭著說道。


    “清竹,媽,對不起你。”吳秀萍抱住了木清竹顫抖著說道。


    她一直都把席雨軒當作好人,沒有看清楚他的真麵目,這才導致了引狼入室的後果,她自已的生死已經無所謂了,可不能害了唯一的女兒啊,這樣一想,心裏竟是比吃了黃連還苦。


    “不,媽,您是我最親的人,我怎麽可能放您不管呢。”木清竹擦幹眼淚,“媽,我把您的藥帶來了,您每天都要吃的,快吃了吧。”


    木清竹悲痛之餘沒有忘記這個正事,立即把手中的藥拿了出來。


    席雨軒一直都站在房中,聽著她們母女二個的對話,劍眉時而擰起,時而放鬆,臉上的表情焦躁中透著不安。


    恍若有什麽一直都在堅持的東西在他心間瞬間轟塌了,一股莫名的悲愴湧上心頭。


    他看到木清竹細心專致的喂著吳秀萍吃藥,她的背影纖細而柔弱,弱質芊芊,柔和靚麗,曾經照亮了他的心海,讓他夜不能寐,激情滿滿。


    但顯然,這些都永不屬於他,他的堅持真的隻是一廂情願的。


    抖抖索索的手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支煙來,點燃上,狠狠吸了一口,走到了窗台前。


    電話響了起來。


    “雨軒,寶物拿到沒有?”席澤堯在那邊開口就問道。


    席雨軒抽了口煙,吐出了一口煙霧,看了眼一邊正在親密說話的吳秀萍母女,“爸,木清竹已經拿著寶物過來了。”


    “好,得到寶物一切就都好辦了,我的直升機今晚會到,今晚我們就可以永遠離開這裏了。”席澤堯的精神有些亢奮,說話的聲音都顯得迫不及待的。


    席雨軒掛了電話,沉默著抽著煙。


    木清竹與吳秀萍摟在一起親昵地小聲說著話,他臉色沉然,走了過去。


    “清竹,媽你也見了,該把海洋之星給我了吧。”他溫和地問道。


    木清竹知道這一刻遲早都會來臨的,心中驚跳了下,臉色卻很平靜。


    海洋之星的包裝盒雖是真的,但裏麵阮瀚宇放的可是一個假的珠寶,如果被他知道了,會怎麽樣呢?


    這樣想著,她的眼睛就四處掃了一圈,好希望這個時候能看到阮瀚宇出現在她的麵前,可四周靜寂,她的心沉了下去。


    “給你。”她把手中拿著的珠寶盒遞給了席雨軒。


    “清竹,這海洋之星可是阮氏公館的鎮家之寶,你怎麽就能隨便給外人呢?”吳秀萍看到木清竹真的拿來了寶物,心中揪緊了,立即反對道。


    “媽,隻要能救出您,什麽都是無所謂的,寶物再好,也沒有人的命重要。”木清竹不以為然的說道,這樣說著,眼睛就看向了席雨軒,審度著他臉上的神色。


    席雨軒接過她遞過來的珠寶盒,仔細看了下,打開了手中的手機。


    木清竹知道他這是在對樣版,好在阮瀚宇拿給她的是正宗的包裝盒,果然一會兒後,席雨軒的眉頭鬆開了,臉上的顏色很悅目。


    打開包裝盒,裏麵還有一個小盒子。


    “清竹,密碼是多少?”他把小盒子拿在手上轉動了上許久也無法打開,隻得回頭問她。


    木清竹的心呯呯跳著,手指彎曲了起來。


    實際上,奶奶交給她海洋之星時,並沒有密碼這樣的一個小盒,顯然這是阮瀚宇特意給她設的這道程序,為的就是拖延時間吧。


    她垂下眸去,神色有點倦殆。


    “清竹,千萬不要說出來,這寶物是阮氏公館的,可不能落入別有用心的人手中。”吳秀萍看到寶物裏麵還有一層密碼,眼睛亮了下,連忙吩咐道。


    席雨軒眼中閃過絲凶光。


    “清竹,到了現在,你必須要配合我,你可以不考慮到你自已,但這裏可有你的媽,還有你肚子裏的孩子,你要知道我爸的牌氣不太好,對於海洋之星,他是誌在必得的。”他提高了聲音很嚴肅很認真地說道。


    木清竹抿緊了紅唇,眉眼彎了彎,抬起頭,認真的說道:“雨軒,財富對你來說真的這麽重要嗎?佛說:握緊拳頭,你的手裏是空的;伸開手掌,你擁有全世界。填得飽你的肚子,卻填不滿人心貪念。該屬於你的東西,不用搶就是你的,不該屬於你的東西,搶到了也無福消受,雨軒,及時回頭吧,你本來有大好的前程,卻執著於這點貪念,失去的真的會是整個世界,德財淺薄的人真的不配擁有財富珠寶的,海洋之星的靈性極高,我隻是擔心就算你拿到了手,也不會有那個福氣享受的。”


    木清竹苦口婆心地勸說著他,希望他不要走這個極端。


    席雨軒手中的煙抽得又快又急,手都在發著抖。


    這一切都來不及了,如果重新開始,或許他能夠選擇,但現在他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清竹,快點說出來吧,現在這個時候你講這些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席雨軒已經很不耐煩了。


    “首長,首長。”外麵傳來了男人的聲音。


    “什麽事?”席雨軒斷然喝道。


    “首長,山下麵好像有車子開進來了。”一個男人在外麵焦慮地叫道。


    “那是些什麽人?”他厲聲問道。


    “不清楚,那是一輛無牌照的黑色小車。”外麵的男人匯報道。


    黑色小車!


    木清竹的眼裏閃過絲喜悅,應該是阮瀚宇來了!


    席雨軒的眼中閃過一道劣光,看向了木清竹,憤怒地問:“清竹,是你把人引進來了,是不是?”


    “不,雨軒,我自始至終都是按照你的要求來走的,又怎麽可能招惹上別人呢,再說了,我媽還在你的手上,我哪敢做出不利於你的事來。”木清竹心中明了,可仍然平靜地搖了搖頭,理性地解釋著。


    席雨軒的眼睛眯了起來,看了看木清竹的手機,冷冷地笑了笑。


    “來人,先把吳秀萍押走。”他朝著外麵斷喝一聲,冷冷說道。


    “是。”門外麵立即來了二個人。


    “席雨軒,你要把我媽押到哪裏去?”木清竹這下慌神了,立即上前就想要護住吳秀萍,這時二個男人走上來,一把推開了她,木清竹站立不穩,被推得後退了幾步,正好撞到席雨軒的胸脯上,席雨軒伸出一隻手來及時拉住了她。


    “清竹,小心。”吳秀萍看到女兒被他們粗魯地推了一把,心都提到了嗓門口上,痛聲尖叫喊道。


    “清竹,我都說了,要聽話點嘛,我的這些手下都是很粗魯的。”席雨軒拉住了她的手,把她罩在他的懷裏,語氣倒是很溫軟。


    “席雨軒,你究竟要把我媽押到哪裏去?”木清竹順勢推開他,怒目問道,問完就要去阻止那二個正在抬著吳秀萍輪椅的男人,席雨軒的手臂輕輕一攔,再度把她圈入了懷中。


    “清竹,你真的要上去與那二個男人對抗?要知道你肚子中可還有一個小生命呢,他們若再是對你動粗,那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席雨軒一番話極為正確,木清竹不得不安靜了下來,含著眼淚看著吳秀萍被那二個男人給抬走了。


    “放心,你媽媽身子不便,我隻是擔心等下若有歹人過來,會傷到你媽媽,先把她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呆著了,放心吧,我不會讓他們傷害到她的。”席雨軒看著木清竹白得透明的臉,慢慢解釋著。


    事已至此,木清竹已經無可奈何了,心裏隻是期盼著阮瀚宇能快點到來。


    “怎麽樣?現在可以告訴我密碼了嗎?”吳秀萍被抬走後,席雨軒把木清竹的身子扳過來,抬手握著她的下巴,臉上泛著一絲不屬於他的另類的笑。


    木清竹冷冷地看著他。


    “快點說吧,清竹,盡管我一向都是愛著你的,但那並不代表我會無底線,毫無原則的牽就你。”席雨軒看著木清竹,眸色中的溫存漸漸褪去,聲音也徒地冷了下來。


    太陽已經升得老高了,她進來也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她想阮瀚宇應該快到了吧,這個時候,如果再拖延下去,恐怕席雨軒會對她不利,她最擔心的還是肚子裏的孩子。


    因此,木清竹輕啟紅唇,說了一串數字。


    席雨軒嘴角輕笑了下,放開了她。


    他輕念著數字,慢慢打開了珠寶盒,漸漸睜大了眼睛。


    很快臉上變色,抬頭的瞬間。


    “呯”的一聲,門被一腳狠狠踢開了,阮瀚宇的身影從外麵卷了進來。


    “瀚宇。”木清竹看到阮瀚宇那熟悉的身影,頓時驚喜交加,叫出聲來。


    “清竹。”阮瀚宇以極快的速度飛到了木清竹的身邊,把她卷入了他的懷中。


    “不許動。”席雨軒即刻反應過來,迅速從袋子裏掏出了手槍來對準了阮瀚宇。


    阮瀚宇抱著木清竹,眉梢上揚,嘴角處是冷冽的諷笑。


    “席雨軒,你們已經大敗了,中東武器交易失敗,選舉也已經徹底敗了陣來,我勸你聰明點投案自首比較好,不要再做困獸之鬥了。”阮瀚宇抱緊了木清竹,雲淡風輕地對著席雨軒說道。


    席雨軒聽到他這樣的話,原本還能自恃的臉上很快就扭曲成了一團,眼裏冒出火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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