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娘子罵人像倒豆子一樣,語速極快,並且還很清晰。劉母鐵青著臉,拄著拐杖的手氣的抖個不停,幾次想說話卻插不上嘴。至於劉菡就更不用說了,她性子柔弱,看著囂張的徐娘子眼中盡是害怕之色。


    也許是罵上癮了吧,見劉家三人都沒有反應,徐娘子竟越罵越大聲、越罵越難聽,甚至還說什麽劉菡去做妓女,劉裕去當乞丐。


    “閉嘴,聒噪!”劉裕陰沉著臉,突然上前一步大聲喝道。


    初來乍到,心情本就不好,加之作為一個男人,竟然被人堵著門罵,而且還罵的如此難聽,他沒有動手打人已經算是禮貌。但有些人似乎就是不知所謂,反而不知厲害、變本加厲。


    徐娘子就是這樣的人,她見一向懦弱的劉裕,竟然敢對著她吼。她怒了,之前被老家夥鎮住,現在又被小崽子呼喝,她感覺自己被人赤裸裸的蔑視。想她徐娘子,大小也是個人物,連裏閭的潘老虎見了也主動打招呼,可現在居然接連被人無視、呼喝。她怎麽能受得了,怎麽能不怒?


    “你個小雜種,敢衝老娘吼,反而天了反了天了!”徐娘子撒潑起來,走來走去,叉腰怒罵道,“欠老娘的租,還有理來了,還敢衝老娘吼?你個小雜種,有人生沒人養……”


    “給老子閉嘴!”


    徐娘子連連雜種雜種的罵,終於惹怒了劉裕。劉裕怒目圓睜,一聲怒吼打斷徐娘子的話,一拳從徐娘子的耳邊打在她身後的土牆上。打的土牆出現碗大一個洞,土渣四濺到徐娘子身上。而這般氣勢下,竟將徐娘子嚇的麵無人色,顫抖不已。


    可顫抖過後,則是更加的憤怒,估計是恥辱自己竟然被個懦夫嚇著。然後,她發揮其潑婦的手段,上前吵吵鬧鬧,兩隻手不停的往劉裕臉上抓。


    劉裕怒極,一把打開她的手,猛的一巴掌甩過去,甩在她肥碩的臉上,打的她臉上的肥肉一動一動。


    徐娘子一下就被打蒙了,整個人呆站著,一句話也不說,過了許久她才回味過來。然後……


    “你,你要幹什麽?”徐娘子嚇的呆住許久,然後打個冷顫,驚恐一邊後退,一邊說道,“打人,打人是犯法的,你,你別過來、別過來。”


    不管徐娘子的驚恐,劉裕仍然陰沉著臉,盯著徐娘子的眼睛寒芒閃爍。直過了幾刻鍾,徐娘子都被看的嚇得低下眼睛,雙手顫抖的護住臉,他才沉聲道:“房租少不了你的,可是我告訴你做人留一線,別像條野狗似的逮誰咬誰,否則總有一天會被人打死。


    另外,我劉裕也不是好欺負的。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辱我一句,我殺他全家。今天念你初犯,我饒你一次,可我把話撂在這,不信你可以再試試,看我敢不敢殺你全家。”


    就像被捏住脖子的鴨子,徐娘子張張嘴卻緊張的說不出話,隻好不停的點頭,生怕劉裕誤會她沒聽明白似的。


    將手從砸出來的洞裏抽回來,然後後退一步,擦了擦手上的灰塵,沒有再為難、或者說理會徐娘子。但見徐娘子仍然不知趣的站在那,他才抬頭瞄了眼,說道:“你還站在這作甚,我們要吃飯了,房租過幾****會給你。”


    “噢噢,你們吃飯吃飯,我、我洗衣服去了。”徐娘子如遭大赦,結結巴巴的扯了個理由,急忙轉身逃也似的跑出大門。


    待她跑到門外,突然停了下來,回頭看向那門,領悟到剛才劉裕的話肯定是嚇唬她的。於是,她臉色變得極其難看,咬牙切齒道:“小雜種,該死的雜種,這事沒完,咱們走著瞧。”


    說完,仍覺不解氣,她又跑到門前,叉腰罵道:“你們這群……給我聽好了,半個月不還上租金,老娘讓……老娘告你們去,讓你們全家蹲大牢。”


    徐娘子跑到門前,本來還想罵兩句,可看到劉裕,她就不敢罵,連老娘也就是最後才說出口,甚至連威脅也由潘老虎變成了衙門。最後,她還沒說完,就連忙逃走了。


    可跑出不遠,她心裏又覺憋屈,整張肥臉都漲成青紫色。站在原地,想了想,她又隔著牆大聲喊道:“嘿嘿,欺負我這個婦道人家,哎呦,真是好本事哦。就不知道被潘老虎叫人砍的時候,咋就一聲不敢吭咧?


    嘿嘿,從前裏閭的老李頭得罪了潘老虎,在家裏辦喪事裝死,你猜他最後怎麽地了?哈哈,最後潘老虎親自上門,嘖嘖,一句話不說,就那麽一斧頭砍進棺材裏。哎呦,那可嚇人了,血就順著裂痕滋的一聲濺紅了潘老虎的衣服。


    哈哈,得罪潘老虎你跑不掉,跑不掉……”


    而屋內一家三口都沉默著,似乎沒有聽見徐娘子的話。不過三人沉默的原因卻不一樣,劉菡是擔心交不上房租被告,那樣一家人恐怕都要坐牢,同時更擔心潘老虎的事;劉母則是驚訝欣慰劉裕的改變,說實話劉母以前也很不滿劉裕的懦弱,至於潘老虎她竟都不放在眼裏。至於劉裕沉默,則是思考怎麽賺錢還房租,以及那個所謂的潘老虎,不過他一時也想不到什麽辦法。


    “母親,小妹,都別站在這,進去吃飯吧,不然飯都冷了。”


    “噢噢,好的,哥!”


    “嗯,先進去吧。”


    ……


    半下午的天,又是六月份,陽光炙熱,照在幹燥的土牆上,都有種冒煙的錯覺。劉裕嘴裏叼根狗尾巴草,懶洋洋的躺在門前的樹蔭下,連睜眼的欲望都沒有。


    自早飯過後,他就獨自一個人,也沒什麽事可做。劉菡外出做工,劉母在家裏做工,隻有他無所事事。沒奈何,家裏看著劉母做工太壓抑,便隻好出來耍耍。幸好,門前有棵大樹,倒也熱不著。


    他獨自躺在這,雖然無所事事,可想的倒不少。他先梳理一下記憶,不過卻沒什麽新發現。接著,他又摸索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倒是發現一些有趣的事。


    關於先前腦海異常清晰的事,他一琢磨覺得還是穿越造成的可能性大。但他發現原主還是留了些福利給他,譬如說他摸索身體發現這具身體竟然天生神力,一試之下覺得力舉千斤不是問題。這就恐怖了,力舉千斤,恐怕也就項羽能比。不過他接下來翻看房間裏的無蓋箱子,覺得自己太看得起自己了。


    原來,他無事可做便四處找事,恰好在箱子裏發現一箱子的書。欣喜之下,趕緊一本一本的翻起來。這倒不是他愛看書,實在是這個時代也隻剩看書這項娛樂了。


    翻著翻著,他就失望,這一箱子的書他竟然全都記在腦子裏,那麽看又有什麽意思?他讀了上句,下句就自動浮現腦海,況且還都是一些正經的不得了的書,枯燥的很。而就在他失望的時候,他終於在箱子最底部發現一本沒有讀過的書。


    他拿起那本舊的不能再舊的書,吹掉上麵的灰,低頭一看,隻見封麵上寫著“先秦吐納術”五個大字。


    原主不喜歡這本書,所以連翻都沒翻,可他看見卻欣喜若狂,當即貪婪的閱讀起來。他知道三國和兩晉時期,特別流行吐納術和導引術,流傳的修煉有成的人也不少,如左慈、於吉。


    他前世並不相信神仙之流,不相信吐納術修煉至大成可以搬山填海,但卻一直相信吐納術的存在,相信吐納術修煉有成的人武藝不俗。而今天這本破舊的書,證明了他的想法。這本書上記載的並不多,一套無名吐納術,一套配套的矛術,以及修煉的相關知識。


    他就是從相關知識裏,得知修煉吐納術後,可以強身健體,力大無窮,動作迅速,而這僅僅是開始,這第一重境界一般被稱作煉體,煉至極致可為一流武者。


    煉體完畢,修行便開始分道。一道似左慈等道人一樣,專攻養法、練法;另一道則是如行走江湖的武者,或者是軍中武將,專攻練法、打法。u看書 ww.uuknshu.co


    所謂養法,乃是養生之法;練法,則是修煉之法;而打法,則是搏殺之術。


    一般來說,道士多以養法為主,練法為輔;江湖任俠則是以練法為主,或輔以養法,或輔以打法。至於軍中戰將,大多以殺入道,打法至上,因此也多不長命。


    但不管選哪條道路,這一境界都命之為養氣或者煉氣,乃是武藝逐漸登堂入室的標誌。而養氣或煉氣境界之後,則是煉神,所謂煉氣化神是也。


    翻看吐納術之後,劉裕歡喜不已,自然迫不及待的就開始修煉。不得不說,天生神力者對於煉體優勢極大,基本上是直接入門。因此,他練了一上午就沒的練了,下午隻能練練拳術。倒不是不能繼續往下練,隻是窮文富武,練武畢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而且他身上的傷也沒有完全好。


    矛術想練沒有矛,拳術練了半下午也練乏了,於是他便躺在樹蔭下發發呆、研究研究吐納術。


    這一來二去,竟然不覺的日落西山,一陣清涼的晚風吹來,才讓小眯一會的他清醒過來。拿開蓋在眼睛上的樹葉,慢慢睜開眼睛,見紅日西墜,伸個懶腰,打個哈欠,喃喃道:“東漢的第一天就這麽過去了,貌似也不是很無聊。吐納術,十三式矛,擬獸拳,嗯,不錯不錯。


    哦,我聞到飯香了,估計是妹妹回來煮的。也該回去了,真餓啊!”


    說著,他站起身,拍拍屁股,仍舊叼著狗尾巴草,悠閑的朝屋裏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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