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麵前,是貪戀一時的歡愉,還是堅守住往日的本心?


    眼前是一片豔紅,妖異且不容抗拒,旋機功法專攻人意誌薄弱之所,就算行雲有大巫遺誌加持,也不能幸免,這便是新世界的第一重誘惑考驗。


    這旋機宮主果然用心歹毒,行雲更知道個中關鍵,他抱元守一,恪守靈台,絲毫不得鬆懈,一旦對邪祟找到可乘之機,新世界的根基受損,豈不又成了白白努力的一個量劫?


    “嗬嗬!你為達目的,不惜出賣靈魂將惡欲之神引渡到新世界,就不怕殺劫過後賞罰封赦嗎?”


    那紅豔裏的璿璣公主本身就是妒神化身,她們爭相入世本就是為了在行雲重煉地水火風的心世界爭奪一席之地,此時又怎聽進去行雲的話?


    隻見她嘴角冷笑,卻反駁道:


    “你既然知道,開始就該從了我!何苦逼我埋下惡果?”


    行雲嗤笑道:


    “你若引人向善,何愁沒有一席之地?”


    那璿璣公主卻一臉怨毒的嗔道:


    “我得不到的,寧願毀了!”


    行雲勸道:


    “我執掌後世姻緣,世間有大事千千萬,皆可尋得用強處,姻緣一事,豈能強來?”


    璿璣公主卻揚天大笑,笑聲可怖瘮人,連行雲聽了都為之側目,隻聽她不屑道:


    “哈哈哈!你當真以為我非你不可?倘若連一人元陽我都得不到,還如何在新世界立足?”


    行雲搖頭歎息,低聲道:


    “你已經貪欲熏心,我是萬萬不能留你到新世界的!”


    旋機宮主卻將魅功催動更甚,冷笑道:


    “哼!那你便試試!”


    滿天的紅豔頓時將行雲包裹,為了堅守本心,他隻好以堂單氣數卻抵抗多麵一波又一波的攝力,隻是,欲壑難填,就算當初佛陀聖人想除盡諸般欲念尚且不易,何況現在的行雲呢?


    那豔光照在行雲身上,便如一根細小的毒芽長在心裏,腐蝕著好人的心智,叫人欲罷不能,惡欲當頭,又叫人防不勝防,如果這樣,失守一回,也不能算錯吧?


    “可是如果錯了,又該怎麽辦?唉!不管了,事到臨頭,之後再想辦法補救吧...”


    行雲的心頭也出現一抹動搖,他掙紮在光明與黑暗之間,隻抓在那往日無堅不摧更無所畏懼的神格,如一線遊絲在那片叫人怦然心動的豔色下苦苦支撐!


    “倘若此時毀我道心,那我與道友千萬年的努力又算什麽?”


    堂單之上無數模糊而又依然堅持著的無數姓名閃爍著,一張張熟悉而又陌生的麵孔在行雲心裏閃過,有他見過的,也有他不曾見過得,卻都在眼中閃爍著對新世界希冀的光。


    “難道這最後一世也要失敗嗎?不!既然要我做了殺劫主宰,怎麽能夠再失敗...”


    行雲不斷的催動無畏神格去抵抗那心中的悸動,卻依然被眼前的紅光吸引,不由自主的要到那放縱中去!


    此時卻有馮晚青不容侵犯,她察覺出行雲身上越發潮熱,卻是一聲嬌喝,把清心法咒拍在行雲身上,仿若迷途裏穿越千年的一點星光,纏在行雲手上,為他指明回頭的方向。


    心中奇癢無比,差一點,隻要再往前一步,就能得到釋放,行雲默然回頭雙手拽著晚青法力和神格化作的細絲,在那曲折小路的盡頭就是那無比熟悉的柔軟,甚至還有那縈繞耳畔的輕聲呢喃。


    可是,往前,就隻有一步之遙,行雲默然轉身,卻將那顫抖的手掌拂在了那股赤紅魅色之上,一瞬間,究竟是誰的熱情高漲?


    掌心裏一片藍色光華閃動,“嘭”的一聲在豔光裏爆炸開來,將那潮紅顫抖的人反推向那熟悉的地方。


    “啊!臭丫頭,你敢壞我好事,看我不抓你回去獻給主上!”


    那旋機宮主見行雲已經落入自己的豔光之中,卻還是被馮晚青的法力喚醒神誌,到手的好事就這麽沒了,當即大發雷霆,催開舞步卻向行雲追襲過去。


    馮晚青分毫不讓,冷哼一聲卻把茅山法力運轉極致借助行雲身上纖細的遊絲與之鬥起法來。


    卻不想,那旋機宮主早藏了毒計在手中,一旦接觸到馮晚青的法力便將毒氣打出,隻聽二人全身痛呼一聲,行雲早被魅惑功法折磨到了臨界點,如今再中奇毒卻當場昏死過去。


    馮晚青則感覺體內一股噬力,好像有什麽東西就要破體而出,瞬間變得臉色潮紅,挨出一身冷汗,看著邪笑走來的旋機宮主卻連根手指都動不起來!


    “哼!中了我的毒就知道老實了?看我把你抓回宮如何處置!”


    那旋機宮主便先要對馮晚青動手,所幸以她的修為破不掉曲腸結的幽光,反而又將魔爪探在了行雲懷裏,卻急的幽光裏小瑤兒破口大罵起來!


    旋機宮主急著取走行雲身上元陽便不理會瑤兒的咒罵,反而是那正與十長禦纏鬥著的行者二人聽到聲音才發現行雲二人已經落敗慌忙趕來救場卻依然被那宮主毒物掀倒。


    隻見那宮主麵露無比貪婪,已將手掌探在行雲胸口,卻是慘叫一聲,如遭雷劈電打,慌忙後撤,卻是行雲懷裏的素心兜飛出正打在她的手腕上!


    “是你?”


    還不待那素心兜裏的人現身,旋機宮主卻好像認識對方一般,驚呼出來!


    隻見華光一閃,一道身影雍容華貴出現在行雲跟前,袍袖輕揮便將眾人身上的奇毒解了,隨後淡道:


    “當著我的麵,就想禍害我家弟馬,你的膽子,可真大啊!”


    那旋機宮主卻哼道:


    “你蟄伏千年,再一出世,竟然做了別人堂裏的清風!”


    出來解圍的正是行雲堂裏的清風教主,她生前遭逢巨變,早就改了脾性,如今說起話來更是不怒自威,對那旋機宮主斥道:


    “我要怎樣,還用不到你來管!既然被我撞到,你的好夢該醒了,帶著你的人快滾!”


    那旋機宮主被她喝的一愣,往日從未聽聞她的性格如此暴躁,如今竟和傳聞中的判若兩人,隻是她本就是惡神化身,怎肯平白被人凶上一回?


    隻見她將長綢擺起,目光淩厲冷聲道:


    “原指望在這裏抓幾個供奉回去獻給主上,卻不想,再次遇到了你,豈不成了主上回來的驚喜?”


    那清風教主雖然恢複了神誌,但還有許多往日之事不曾想起,她雖然不知道對方口中的主上是誰,但是心裏卻沒來由的一股厭惡,便將袍袖一甩,喝道:


    “還不退走,便別怪我不客氣!”


    旋機宮主對這個傳聞裏的人物早有耳聞,她又天生善妒,便要看看自己的美貌舞資如何不如對方,當即將長綢一甩,嗔道:


    “今日我便要廢掉你的臉,也叫世人知道,你不如我!”


    那清風教主雖然沒有恢複當年記憶,但潛藏在心裏的一股傲氣還在,自然不肯叫那旋機宮主在自己麵前賣弄開來,更不答話,邁開舞步鬥了上去。


    到底還是封赦堂單之上的清風教主,便不辜負往日奇名,她們兩個雖然都是以舞得道,但那旋機宮主畢竟根基淺薄,舞姿大多妖異取巧,多以魅惑動人。


    反觀那清風教主,身段飄搖,翻動如風,便有大家風範,僅在十步之內便將那玄機宮主逼倒在地,因這宮主先前種種無恥言行,又加之對她宮門骨子裏的厭惡,清風教主便輕蔑訓道:


    “你等在西方偏居一隅有何不妥?非要出來,犯我九州,在我麵前,憑你也配?”


    那旋機宮主最受不得辱,此次來到蜀山便就想趁蜀山無人領袖的機會侵入九州,卻不想此時被劉彥昌趕至,又遇到了這個對頭,被其訓斥一番頓覺臉上發燙,仰望之下,對方美貌更覺礙眼便被勾起心裏邪神,突然暴起甩開長綢豔刃就往對方臉上打。


    行雲這位清風教主受過名師指點,對方有何意圖早被其看在眼中,隻見她蓮步微移,宛若遊龍,引出一番釵環脆響,再看時那長綢已經從其肩頭劃過,隻是那潛藏在暗處的豔刃險些劃破教主的發髻,便聽她一聲嗔怒斥道:


    “我華族美物都被你這樣的外族糟蹋了!”


    說罷,清風教主秀掌一番,指作蘭花向上輕挑,飄然若仙,這是曲舞之中有名的指法,旋機宮主見狀臉色大驚剛欲抽身後撤,卻是為時已晚。


    隻見那長綢落在清風教主手中,立時化作一條披帛,她將腳在地上一跺,頭麵上便映出一片緋白,轉而旋機宮主冷道:


    “我便讓你瞧瞧,此物的真正用法!”


    說罷,她把披帛舞若輕鴻,旋機宮主臉上還有不忿,便以胡舞去奪,然而才與之對上一個回合,竟如千斤巨石撞在身前,險些被帛上聚力擊出一口血來。


    那旋機宮主一聲驚呼便不敢冒然去接,一時間被紛飛的披帛逼的隻顧躲閃,沒過一會就折騰的大汗淋漓,恍若苦修。


    然而此時清風教主依然舞步輕盈,姿態優美,相比起來卻是高下立判,她見對方被自己調教得狼狽不堪,便冷聲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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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日裏不想著自己修德,費勁心機,圖謀取巧指望些陰邪功夫,怎比的過她人經年苦攻?”


    訓到此處,旋機宮主已盡被逼的筋疲力竭,終於被披帛長綢擊中胸口再次跌倒在地。


    此時清風教主已經換回一副點犀頭麵,再次恢複之前的雍容華貴,瞥過一眼,轉而對身後的馮晚青教道:


    “丫頭學著點,像這種人就不能給她喘息的機會,誰要敢動我的人,還不把她往死裏打?”


    那旋機宮主在眾門人的眼底下被清風教主打倒在地兩次,又被其言語好生訓斥,終於惱羞成怒,也不知在嘴裏念了一個什麽法決,憑空抽出一把紫色短刀低吼一聲向其捅去。


    “浪金刀!教主小心,是氣數法寶!”


    卻是馮晚青認出旋機宮主的法寶厲害,慌忙出言提醒,而那清風教主也察覺出背後一股巨力襲來麵露不屑之色,也不回頭依舊將披帛甩出應對。


    旋機宮主見對方如此輕蔑自己,便將胡舞用出,配合手中法寶對清風教主連續劈出數十刀均被披帛長綢一一接下,隻是這披帛之上總有千斤之力,先前將旋機宮主逼的毫無還手之力,此時卻被這浪金刀斬的粉碎。


    原來是這浪金刀內含洪荒巨象之力,此時全力揮出,似有千鈞之勢,那旋機宮主便以為清風教主斷不能接,卻狂笑道:


    “哈哈!我這寶刀之上有聖象之威,看你...”


    她的話還沒說完,便覺刀劍之上一股大力傳來,隨後便覺天旋地轉,卻不知怎麽,明明是她先動的手,最後被打飛出去的竟是她自己,若不是她身上有那胡舞的根底,隻怕就要撞在身後的石柱上麵落的個腦漿迸裂的下場!


    “不可能的!不可能有人接的住浪金刀的威力!”


    旋機宮主好像難以置信的樣子,卻又揮舞著寶刀砍了上去。


    隻見清風教主將蘭指初篡,向上一捏,就將那刀鋒接在手中,恍若經風,舉重若輕,卻是又一項指尖絕技,隻見她夾著刀鋒拽的旋機宮主來回搖擺隨後斥道:


    “你有寶刀在手,倘若老老實實練刀原也不至於此,可你偏偏三心二意,注定不成大事!”


    那旋機宮主更受刺激,她有寶刀在手,卻不能傷及對方分毫,她又苦修胡舞多年,卻不如對方一個指頭,當即一聲令下對那十長禦吼道:


    “姐妹們!一起上,殺了她!”


    那十長禦有神封樂器在手,清風教主便不敢托大,當即爆喝一聲,雙手做並蒂之法,輕拍數下,竟拍出開天列地的聲響,將旋機宮眾人震退當場,隨即祭起法寶鈿盒就要將那眾人收在盒內化為濃水。


    旋機宮主一眼認出此物乃對方當年定情之物威力非比尋常,隻是她已經邪火攻心,便也不顧宮人死活,隻率領著十長禦要將眼前這個事事都強過自己的女人殺死!


    卻也不知這十長禦為何這般聽從旋機宮主的命令,那鈿盒凶光就在眼前,隻怕馬上就有殺身之禍,卻依然對她唯命是從,清風教主見狀自然不肯留情,依然將鈿盒祭出,就要將之一網打盡。


    卻在這時,異變突生,虛空之中扒出一條古怪裂縫,從中伸出一隻巨手卻將旋機宮眾人盡數撈走!


    清風教主見狀眼中一番詫異就要追逐上去,卻被其中一道黑色閃電劈在頭頂。


    如此一幕行雲早就見過,那黑色閃電才一出現,他便第一時間應了上去,卻引來裂縫裏一聲熟悉的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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