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烈並不是第一次站在急救室門口,可是這卻是他最緊張的一次,隻因急救室裏麵是他此生最恨的女人。


    對,從她悄然離開的那一刻起,對她,就隻剩下了滿滿的恨意。


    五年來,沒有她的一點消息,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麽熬過來的,現在,這個女人出現了,他怎麽可能放過她?他還沒有折磨夠她,她怎麽可以有事?


    緊握成拳的手背上,青筋暴跳著,他自動將那一抹緊張感歸結為對她的恨意。


    何夢柔將藥品交給警衛員以後便跑了回來,急救室上麵的紅燈,恰巧熄滅了,一身綠色手術服的陳玉豔從裏麵走了出來,剛取下口罩,何夢柔便急忙跑了過去,“陳軍醫,景軍醫她怎麽樣了?”


    紅紅的眼眶,眼底的擔憂之意是那麽的深切,陳玉豔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個小丫頭,還真性情。


    眼角的餘光瞥到了站在一旁的滕烈,雖然他沒有說話也沒有動,甚至沒有看過來,可是陳玉豔卻知道,他此刻的心裏,肯定比何夢柔還要擔憂,還要緊張。


    “還好發現得及時,若是再晚一點的話,就危險了。”


    聽到陳玉豔的這一番話,滕烈懸著的心,像石頭一樣,終於落了下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真的嗎?太好了,太好了。”何夢柔開心的抓住陳玉豔的手腕,就差沒有跳起來了,“我就知道景軍醫她不會有事的,她人那麽好,老天爺怎麽忍心。”


    “嗯。”陳玉豔點了點頭,這是她第一次與景婉黎見麵,不過之前有聽過許多關於她的消息,所以對她,還是有所了解。


    很快,急救室裏麵的護士便推著還在昏迷中的景婉黎走了出來,看到一臉慘白,沒有一絲血色的景婉黎,滕烈的一顆心,莫名的疼了起來。


    因為病情特殊的原因,所以景婉黎被分到一間單獨的病房,直到將景婉黎安頓好以後,滕烈這才看向陳玉豔,“陳軍醫,你知道景軍醫為何會如此嗎?”


    如果隻是隻因吃了香菇而導致過敏的話,他覺得情況不會這麽嚴重,要知道,以前她吃到香菇過敏時,也隻是臉上,身上長紅疹,癢得難受罷了,像今天這樣休克的情況,還從未有過。


    “最初,我們也隻是以為景軍醫是吃了什麽食物導致過敏的,可是在檢驗中,我們發現,香菇並不是導致景軍醫真正過敏的原因。”


    陳玉豔說完這話,有些小心翼翼的看著滕烈,雖然自己比他年長許多,但是他的軍銜是少校,不僅如此,他那與生俱來的強大氣場,會讓人不自覺的臣服。


    香菇並不是導致景婉黎真正過敏的原因?


    滕烈和何夢柔在聽到這話時,都狠狠的愣了一下,不過誰也沒有開口說話,何夢柔隻是小心翼翼的看著滕烈,畢竟是他問的問題,自己隻是一個小助理而已,沒有資格去打斷。


    “那什麽才是真正的原因呢?”


    冰冷的聲音,猶如臘月的天一般,讓人覺得寒冷。


    陳玉豔抿了抿唇,看向病床上的景婉黎,緩緩說道:“化驗結果顯示,景軍醫今天除了吃過香菇以外,還吃了一些感冒藥,而這感冒藥裏麵有消炎藥。”


    聽到陳玉豔這話,何夢柔的心跳,頓時漏了一拍,一臉的害怕,急忙解釋著:“我,我不知道景軍醫吃香菇會過敏,我是看她一早上都在流鼻涕,所以,所以才去藥房幫她拿藥的,那些藥,藥房都有記錄,我,我沒有想要害景軍醫。”


    說到最後,何夢柔竟小聲的哭了起來,大顆大顆的眼淚水順著眼角流淌下來,心底無比自責的同時,也非常的害怕。


    雖然不知道滕少校為什麽會出現,但看他這幅模樣,應該是想要插手管這件事了。


    眾所周知,滕少校是一個殺伐果斷的人,他做事,從來不講究人情,對的絕對獎勵,而錯的,不可能逃過懲罰。


    “嗯。”陳玉豔看著何夢柔那害怕的模樣,繼續說道:“如果隻是誤食了這兩樣東西,導致過敏,也很正常,不過,那也隻是普通的過敏而已,不會出現昏迷和高燒不退的樣子,可是,景軍醫在吃過這兩樣東西後,還喝了一樣東西。”


    滕烈皺眉,冷冷的問道:“什麽東西?”


    陳玉豔幽幽的說出三個字,“蜂蜜水。”


    眼角的餘光細細的打量著何夢柔,注意著她的表情變化,這個蜂蜜水,才是至關重要的東西。


    蜂蜜水?


    原本冷沉的俊臉,在聽到陳玉豔的這話時,更加冷冽了許多,抬眸,冰冷的視線直接看向何夢柔。


    那銳利的視線,讓人害怕,何夢柔下意識的後退兩步,緊張,害怕的搖著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景軍怎麽會喝了蜂蜜水,我,拿藥回來的時候發現景軍醫睡著了,所以隻是把藥放她桌上就出去查房了,我沒有給她倒過水,更不可能拿蜂蜜水給她喝啊!”


    而且,她和景軍醫都沒有喝蜂蜜水的習慣,她們辦公室裏麵根本就沒有蜂蜜水啊!


    雖然害怕,但是那蓄滿淚水的雙眼,是那樣的清澈,隻一眼滕烈便可以肯定,蜂蜜水應該與她無關,隻是,如果不是她的話,那會是誰?


    看著一臉害怕的何夢柔,陳玉豔忍不住問道:“你是景軍醫的助理,景軍醫來到軍醫館後,與什麽人結過怨嗎?”


    “結怨?”何夢柔皺眉,一副思索的模樣,在腦海裏將自己第一次見到景婉黎到現在的一切都快速的在腦袋裏過了一邊,隨後搖了搖頭,“景軍醫她為人和善,而且一點也不擺架子,所以在軍醫館,大家都挺喜歡她的,沒有聽說過她與任何人結怨啊!”


    陳玉豔皺了一下眉頭,看向滕烈,“滕少校,這事可能就得麻煩你一下了。”


    “嗯。”滕烈冷冷的應了一聲,就算陳玉豔不說,他也一定會將這件事徹查到底的。


    聽到兩人的對話,何夢柔突然說道:“我們辦公室門口就有一個攝像頭,如果真的有人趁景軍醫睡著了,進去做手腳的話,一定會被監控給錄下來的。”


    滕烈沒有說話,他覺得,如果那人真的有心來陷害人,肯定會提前做好偽裝,但即便有了這樣的推斷,他還是給陸少勳打了通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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