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楊岸飛說什麽,安寧的回答都隻有一個字。


    而無論楊岸飛心裏有多少話,最終說出口的都隻是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楊岸飛原本是打算下了班便去酒店,卻不料手頭的事情到下班的時候還沒完成,而這些事又十分重要,所以他不得不留在公司繼續加班。


    給安寧打了電話說明情況,安寧倒是不以為意。


    這一擔誤,便是兩個小時過去,事情忙完過後,他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公司。


    酒店的房間裏,安寧正抱著電腦在網上閑逛街。


    聽到門鈴聲,她連忙起身過來開了門。


    “你來了!”見到楊岸飛,她平靜地招呼,楊岸飛點點頭,抬腿走了進去。


    “對不起,今天有些事情擔誤,過來晚了!”


    進了房間,楊岸飛便連忙向她致歉,安寧卻隻是淡淡的抽了抽嘴角,說了聲“沒關係”,接著,楊岸飛又問她:“休息得好嗎?”


    “嗯!”


    “在做什麽呢?”


    “沒什麽事情做,就網隨便看看。”


    “餓了沒?要不去吃飯吧?”楊岸飛提議。


    安寧笑笑,說:“好!”於是接著,她便拿了衣物進了衛生間。


    換衣服梳頭簡單地妝扮並沒有花出去少時間,很快便見她打理完回到房間裏。


    雖然看起來精神不怎麽好,不過安寧的模樣任何時候都那麽動人,天生的優渥條件讓她隻要稍加修飾,就能勾住男人的眼球。


    不得不說,她真的是個有著獨厚資本的女人!


    出了門,楊岸飛問:“想吃什麽?”


    “隨便吃點吧!”安寧回答,事實上她哪裏有什麽胃口。


    聽她這麽說,楊岸飛有些拿不定主意,卻又不得不做決定,於是最後,他幹脆就近選了酒店的西餐廳。


    西餐廳在酒店的頂樓,兩人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夜已經完全地降臨了這座城市,透過落地地琉璃窗,可以清楚地看到窗外的璀璨夜色。


    整座城市倚山而建,瀘江穿城而過,倒映出江兩岸的燈火,像是水中有另外一座城市一般。


    兩人點的餐點很快便一一地送了上來。


    楊岸飛體貼地為她切了肉,但安寧並沒有什麽胃口,所以她隻是偶爾會吃那麽一塊。


    楊岸飛理解她的心情,倒也沒有勉強她。


    “中午吃了什麽?”


    麵對靜默的氣氛,楊岸飛胡亂地主動開口找了個話茬。


    “沒吃。”


    安寧老實回答,她不認為有什麽好對他隱瞞的必要。


    善意的謊言是為了不讓對方擔心,但她並不在意楊岸飛擔不擔心她,因為對她來說,那本就是沒有必要的事,她也不需要用這樣的謊言來照顧對方的心情。


    她的話讓楊岸飛有那麽一瞬間的停滯,然後才道:“不管怎麽樣,別忽略了自己的身全體!”


    比起“怎麽能不吃飯”“好好吃飯”這樣的話,楊岸飛用了相對委婉的方式。


    畢竟這種時候,不管換作是誰,大概都真的不會有胃口吧。


    隨後,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更多的時候安寧都顯得安靜而沉默。


    就這樣過了許久,眼看一頓飯就要接近尾聲,楊岸飛忽然從口袋裏拿出賀文淵中午給他的那張卡,然後推到安寧的麵前。


    安寧看了一眼那張卡,又抬眼看楊岸飛,一臉不解地問:“這是什麽?”


    “這是文淵給你的!”楊岸飛也不隱瞞。


    安寧愣了愣,隨即微微一笑,笑容裏滿是嘲意。


    她伸手拿起卡放到眼前,幽幽的問:“裏麵有多少錢?”


    “三百萬!”楊岸飛回答,這是中午賀文淵給他卡的時候說的。


    “三百萬?”安寧輕笑一聲,“他好大方啊!”


    楊岸飛看著她,不知該怎麽接她的話,默了幾秒,才又說道:“他希望你一個人在外麵也能過得好一點!”


    “嗬……三百萬……的確挺好的。”安寧笑著說。


    盡管這座城市寸土寸金,但三百萬也不是一筆小數目,買套一居室的房子,足夠一個人住,三百萬綽綽有餘。


    可是安寧卻笑得諷刺。


    “我該說是我值錢還是我爸爸值錢?!”


    安寧挑眉看著楊岸飛,似問非問似笑非笑地說。


    “寧寧,別這麽說,文淵他對你真的已經”


    “你想說對我已經仁至義盡了是嗎?”


    楊岸飛還沒說完,就被安寧打斷,而“仁至義盡”並非是他想說的原話,隻不過說起來意思也是差不多。


    見他不做聲,安寧又繼續:“如果我用三百萬買你父親一條命,你願意嗎?”


    一句話,問得楊岸飛語塞。


    別說三百萬,就算是三千萬,但凡有良心的人都不會願意。對他來說,父母是自己生命裏的唯一,豈是錢能夠衡量的。


    他的沉默讓安寧不由冷笑。


    “看,你也不願意對不對?所以你覺得我呢?如果可以,我寧願在我麵前的是我的爸爸,而不是這三百萬!”


    說時,安寧語氣帶著憤怒,心裏更是一股酸楚湧了上來。


    不過她並沒有把卡還給楊岸飛,而是在手裏把玩了片刻後,才唇角一勾,收進了自己的錢夾裏。


    爸爸已經沒有了,賀文淵也沒有了,自己擁有的一切都沒有了,她為什麽又要虧待自己?


    既然賀文淵敢給這個錢,她就敢收,她憑什麽要便宜他?自已不要,最後這些錢還不是要落到路兮琳的手上,賀文淵的東西不就是她的東西嗎?


    這麽想著,安寧唇角的笑意更深,卻也更冷!


    吃過飯,楊岸飛又陪她出去逛了逛,這才把她送回酒店。


    初秋的夜有些微涼,但房間裏卻有溫熱的氣息積壓在空氣裏,沉沉地悶悶的。所以剛進房間,安寧便順手脫了外套扔到床上。


    外套的裏麵是一件抹胸式地貼身衣物,藕臂裸在外麵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但胸前的肌膚卻因此而少了遮擋,上麵的一大片春光全都暴露在了空氣裏。


    抹胸被微微地撐開,還能夠清楚地看到她因為豐滿而向中間聚攏出的溝壑,深深地,十分誘人。


    楊岸飛並沒有注意到她的身體,並且送她回房後,他便準備離開,卻不想安寧脫完衣服後便進了衛生間,讓楊岸飛道別的話都沒來得及說出口。


    聽著裏麵傳來的嘩嘩水聲,楊岸飛想了想,幹脆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打算等著安寧洗完澡跟她打完招呼再走。


    楊岸飛打開電腦隨便瀏覽起網頁,卻不料剛看了一會兒,衛生間裏突然傳來安寧的聲音。


    豎耳一聲,她似乎在喊他的名字。


    楊岸飛心裏一驚,以為她出了什麽事,於是連忙放了電腦走到衛生間門口,敲了敲門急聲喚她:“寧寧,寧寧?怎麽了?”


    隔門喊話,他現在也隻能這樣而已!


    “岸飛哥,你進來一下!”由於貼著門的關係,安寧的聲音變得清晰起來,聽起來似乎很正常沒什麽異樣,楊岸飛這才微微地鬆了口氣。


    不過她叫他進去?這是什麽情況?


    楊岸飛皺了皺眉,猶豫著沒動,安寧見狀卻是急了,於是她的聲音又傳了出來。


    “岸飛哥,門沒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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