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夏漓安來說,和兄弟兩個一起相處的那一個小時裏無疑是煎熬的,送走了傅傾哲,夏漓安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她站在浴室裏的鏡子前,看了看自己脖子上的吻痕,下意識的抬手去遮,傅流年那個男人向來都不知道收斂。


    如果被人看到這個吻痕,那麽她夏漓安丟人丟大了。


    傅流年以後,夏漓安忽然喜歡上了冬天。


    冬天穿得多,可以輕輕鬆鬆的遮住她脖子上的吻痕。


    夏漓安揉了揉太陽穴,房間之外傳開了一陣輕輕的敲門聲,良久沒有人開門,夏漓安有些錯愕。


    她裹上浴巾,小心翼翼的探出頭去尋找,房間裏不見傅流年的聲音,夏漓安甚至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離開的。


    夏漓安的嘴巴撇了撇,失蹤了,傅流年那家夥失蹤了。


    敲門的絕對不是傅流年,夏漓安可以肯定。


    從她聽到敲門聲到現在也有一分鍾了,如果是那個惡劣的男人,他絕對不會有這麽好的脾氣,如果是傅流年,門沒有被他踹開就已經是他的仁慈了。


    夏漓安走過去開門,站在門外的是唐姨,似乎料定了她在房間裏,所以這麽久都沒人來開門,唐姨依舊在堅持。


    “夏小姐,唐姨能找你幫個忙嗎?”


    ……


    廚房裏,夏漓安看著唐姨不斷拿出來的食材有些頭疼。


    給傅流年做菜是件難為人的事情,因為他很挑剔。


    “夏小姐,今天就別給傅先生做麵吃了。”唐姨的聲音很軟,話語中帶了幾分勸說,又帶了幾分祈求。


    夏漓安點了點頭,選了幾樣食材,“我做些簡單的沒關係吧?”


    唐姨的麵子,夏漓安要給。


    “當然。”唐姨點頭,“隻要是夏小姐做的,相信傅先生都是喜歡吃的。”


    又是這種話語,似乎唐姨經常在向她表示,傅流年有多麽多麽的在乎她。夏漓安無奈的歎氣,搖頭,唐姨真的看不見傅流年對她的折磨嗎?


    “唐姨,你在傅先生身邊工作很久了?”夏漓安很好奇,唐姨對待傅流年,就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般。


    “很久。”唐姨這樣回答,多久了呢?從顧晴小姐和傅先生有牽扯的時候,她就已經在傅流年的身邊照顧他了。


    “所以你知道傅流年和傅傾哲的關係?”


    “是兄弟,夏小姐不是也知道?”


    “同父異母?”夏漓安還是很好奇。


    唐姨沉默了片刻,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一樣很難說出口。


    “算了唐姨,我不問了,我們做菜吧!”


    “夏小姐,你人真的很好,或許隻有你這樣的姑娘,才配留在傅先生的身邊。”至少在唐姨的眼裏,顧晴是不配的。


    “我並不是這樣覺得。”夏漓安的笑容僵住了,唐姨可能老眼昏花了,看不清事實。


    “如果夏小姐足夠了解傅先生,自然就不會這樣想了。”


    唐姨的話讓夏漓安很好奇,究竟要了解到什麽程度?能讓他改變自己對傅流年的看法?


    “那你能和我說說嗎?”夏漓安忽然來了興致,她還不夠了解傅流年嗎?高傲自大,禽獸,流氓,色胚。


    “當然可以。”


    “如果非要讓唐姨來評價傅先生呢?那就是孤寂。”


    唐姨的話讓夏漓安很不理解,傅流年的女人那麽多,怎麽還會孤單寂寞?


    “傅先生其實也是一個很可憐的人,他其實是傅老先生的私生子。”


    轟!


    聽到唐姨的這句話,夏漓安的腦子裏忽然就有什麽爆炸開來了,私生子……


    唐姨說的沒錯,如果夏小姐足夠了解傅先生,自然就不會這樣想了。


    果然,聽到這三個字之後,夏漓安的心中狠狠一顫,原來在傅流年光鮮亮麗的外表之下,竟有著這樣的一個身份。


    夏漓安的心隱隱作痛,甚至連呼吸都有些困難了起來。


    耳邊,唐姨依舊在繼續說,“唐姨之前是在傅老先生那裏工作的,所以唐姨對傅先生算是了解,傅先生小時候的生活很難,他和媽媽一起生活。”


    “一直到傅先生八歲那年,傅老先生強行將傅先生和她的母親分開,自那以後,傅先生才和傅老先生住在一起。


    傅先生從小到大的生活,就是在不斷的學習,努力,學會怎樣生存。


    生活在害人,與被害之中。”


    唐姨說到這裏,忽然輕歎一口氣,“流著傅家人的血,都該承受這種痛,唐姨感覺的到,傅先生並不喜歡這種生活。


    傅家有三個兒子,分別是傅傾莫,傅流年,傅傾哲。


    聽著他們三個的名字,夏小姐應該已經知道了他們兄弟三個的關係吧?”


    唐姨的視線落在夏漓安的臉上,那一刻,她在夏漓安的眼裏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一抹心疼。


    傅傾莫,傅傾哲,所以他們兩個人,才是同母同父的親生兄弟。


    兄弟兩人之間,多了一個傅流年,而傅流年,是傅家的私生子。


    傅家家大業大,隻是聽著唐姨的話,她基本就已經確定,傅家究竟是有多麽的黑暗。


    能在傅家生存至今,很不容易,所以傅流年如今的性格那麽孤僻,夏漓安忽然之間就能夠理解他了。


    夏漓安的眼眸暗了暗,她以為她很不容易,可比她不容易的大有人在,唐姨說,“唐姨感覺的到,傅先生並不喜歡這種生活。”


    如果是她夏漓安,也不會喜歡。


    握著勺子的手微微一頓,隨後,夏漓安猛地倒吸一口涼氣,疼的眉頭緊鎖。


    因為一時走神,油濺到她的手上,她好看的眉頭擰了擰,思緒瞬時被拉了回來。


    唐姨和自己介紹傅流年,可在她所說的這些事情裏,除了傅流年的身世,夏漓安再沒有聽到其他。


    比如說,那個和她長得很像的女人。


    關於這件事情,似乎所有人都不願意告訴她。


    “夏小姐,你怎麽樣?”唐姨注意到夏漓安被燙,立刻擔憂的問著夏漓安。請夏漓安幫忙給傅先生做飯,傅先生不會怪罪,可如果夏小姐因為這個受傷,傅先生一定會怪罪她的。


    “唐姨我沒事。”夏漓安搖了搖頭。


    唐姨放下心來,“對了夏小姐,其實唐姨之前是稱呼傅先生為二少爺的。”


    傅先生,二少爺,咦?唐姨不提醒,她完全沒有注意到這個稱呼問題。


    “小時候傅先生生活在傅家,人人都稱呼他為二少爺,二少爺是不被眾人喜歡的,但傅老先生,似乎有把公司交給他的意思。”


    “所以從小開始,傅先生學習的就比別人多,也往往比別人用功,一直到十八歲,傅先生已經一邊上學,一邊參與公司一些簡單的事情了。”


    “傅家兄弟對他虎視眈眈,所以他走到今天,有了這番成就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而傅先生正式接手公司以後便獨立搬出來住,那時候開始,他身邊的所有人,不在稱呼他為二少爺,而是如今的傅先生。”


    夏漓安沒有想到唐姨會和自己說這麽多的事情,所以傅流年讓大家改口叫傅先生,是有一番自己門戶的意思?


    之前的夏漓安一直在鄙視傅流年,而現在就如唐姨所說,夏漓安已經徹底改變了自己對傅流年的看法。


    當然,流氓那一點除外。


    忽然知道了這麽多有關於傅流年的事情,夏漓安的腦容量一時間有些承受不住,但也是因為剛剛知道的這些事情,夏漓安刻意多做了兩道菜給傅流年。


    夏漓安上樓,小心翼翼的敲了敲書房的門,屋子裏傳來傅流年淡淡的聲音,“進來。”


    夏漓安推門而入,傅流年正坐在辦公桌前,修長的手指飛快的在電腦鍵盤上敲打著什麽。


    夏漓安漆黑的眼眸暗了暗,她的腳步頓在門外,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夏漓安,你杵在哪裏做什麽?要麽進來,要麽滾蛋。”傅流年的聲音撞進夏漓安的耳朵。


    隻是幾秒鍾,夏漓安的想法又變了。


    聽過唐姨的話,夏漓安真的改變了自己對傅流年的看法,可是如今看來,她真的錯了。


    她在唐姨口中所聽到的人,並不是現在的傅流年,現在的傅流年就是外表光鮮亮麗,內心無比禽獸的臭流氓。


    一時間,夏漓安再次將自己對傅流年的定義打回到十八層地獄。


    她踏進書房幾步,開口,“傅先生,飯菜已經做好了,你是下樓吃飯還是在這裏餓著?”


    嗤……


    聽到夏漓安的話,傅流年嗤笑一聲,夏漓安這算是什麽?一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雖然這一槍是打在他傅流年的頭上了。


    “端上來,喂我!”


    又是這句話,夏漓安的額頭上拉下三條黑線,不悅,“傅先生,我說真的哦,如果你吃就自己下樓,我是不會喂你的。”


    “夏漓安,我也說真的,端上來,喂我!”


    “我,不,要。”夏漓安一字一頓的說出口,她不能在這樣任憑傅流年欺壓自己了。


    “我沒時間陪你玩,如果你想玩,晚點在床上我奉陪到底。但是現在,立刻馬上的去把飯菜端上來。”


    傅流年的話越發的認真,夏漓安忽然就愣住了。


    她從未見過這樣認真的傅流年,她甚至發現從自己進入書房到現在,傅流年的視線一直落在電腦上,甚至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


    他真的很忙?夏漓安的心裏忽然湧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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