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想,安小暖就在房間裏換了起來。


    厲少承雖然看不見,但聽覺神經特別敏感,他能聽出安小暖的動作。


    喉嚨發幹發緊,前夜的夢境驀地浮現在他的腦海中,全身的血液開始急速匯聚到某個部位。


    他啞著嗓子問:“你在換……睡衣?”


    “嗯。”安小暖脫得隻剩下短褲才開始穿睡衣。


    早上才洗了澡,她準備晚上不洗澡了,穿上睡衣就去洗臉。


    體溫升高的速度太快,厲少承口幹舌燥得厲害。


    他掀開被子下床,大步朝安小暖走去。


    她剛剛把睡衣穿在身上,還沒來得及扣扣子,厲少承已經站在了她的身上。


    “小暖?”


    他輕輕喚了一聲,嗓音沙啞得不像他自己的。


    回頭看到一臉深沉的厲少承,安小暖心頭一凜,下意識退後,背抵在了衣櫃上。


    “你怎麽……過來了?”


    厲少承的臉燙火辣辣的燒,他的雙手緊握成拳才沒有失控的抱住安小暖。


    “我……我……想……”


    他說一個字吞一下口水,囁嚅了半天沒將自己想說的話說出口。


    安小暖也算是過來人,實戰經驗豐富,看厲少承的表情就知道他想幹什麽。


    別說現在她下麵還有傷,就是沒有傷她也不想和他發生什麽。


    正因為不愛,很難接受與他更進一步的接觸。


    這些天她反複在想同一個問題。


    若當初是另一個男人拿著視頻要與她交易她會不會同意?


    答案是否定的。


    她絕對不會同意。


    再想報答厲少承她也不會這樣作踐自己。


    正因為對方是齊政霆,那個她日思夜想的男人,她才能卸下心理防線與他交易。


    她甚至感謝老天爺做這樣的安排,讓她終於有冠冕堂皇的借口和齊政霆糾纏在一起。


    短暫的失神之後安小暖鎮定的開口:“少承,時間不早了,快去睡吧,別胡思亂想。”


    “小暖……我不想再等了,就算是兩個月也不想等?”


    走不進安小暖的心,就別想走進她的身體。


    他很擔心她永遠不會對他敞開心扉。


    兩個月之後也許她還會說再給她兩個月,兩個月又兩個月,無數個兩個月,他的耐心會被磨光。


    “你別亂來。”


    安小暖迅速提上睡褲,緊張的看著厲少承。


    麵對幾近失控的厲少承,她並不害怕,隻是難以言喻的愧疚讓她不敢看他空洞的眼睛。


    “放心,我永遠不會對你亂來,雖然我很想,但是我更害怕你討厭我,憎恨我,不想見我,我尊重你,但並不是我不想得到你,你有沒有試過喜歡我?”


    厲少承心亂如麻。


    他被一種叫做愛情的毒折磨得五髒六腑都在痛,而安小暖就是那味毒的解藥。


    隻有吃了她,毒才能解。


    安小暖能感受到厲少承的痛苦,她卻幫不了他。


    愛情不是想給就能給,她也試過喜歡他,可是……她真的做不到。


    緊抿著唇,她說不出那些殘忍的話,隻能轉移話題。


    “少承,我去接水給你泡腳,我媽常說冬天泡腳身體好。”


    “嗯,謝謝。”


    他掙紮了半天,結果被她四兩撥千斤給撥開了,既然她難以回答那就不要逼她了。


    順其自然吧,等齊政霆結了婚,她也該走出陰霾!


    厲少承頹然的回到床邊坐下,等著熱水泡腳。


    安小暖暗暗為自己捏了一把汗,連忙進浴室給足療盆注上水端出去。


    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響起短信提示音,安小暖正在刷牙沒聽到。


    正在泡腳的厲少承倒是聽得清清楚楚。


    可惜,他眼睛看不見,不然一定拿起來看看是不是齊政霆發來的短信。


    唉……其實不用看也能猜到是齊政霆。


    除了他還會有誰這麽晚給安小暖發短信呢?


    厲少承空洞的眼漸漸凝聚了一簇陰鷙的光,與平日的他大相徑庭。


    雙手緊握成拳放在膝蓋上,熊熊燃燒的怒火在胸中衝撞。


    安小暖刷了牙洗了臉走出浴室,厲少承的神情已經恢複了正常。


    他唇角噙笑,溫柔的說:“泡泡腳真舒服,你也來一起泡吧!”


    “不用了,我已經洗了腳了。”安小暖說著走到床邊,掀開被子鑽進去:“你待會兒泡完把盆子推遠一點兒,以免被子掉進去。”


    “好。”厲少承想了想問:“是明天下午四點天門碼頭嗎?”


    “好像是。”


    “嗯,明天上午去給你買一件禮服。”


    安小暖問:“為什麽要穿禮服,不能穿便裝嗎?”


    “明天肯定有不少濱城的名流參加,你穿漂亮點兒給我長臉。”


    “我最不喜歡湊熱鬧了,不想去。”安小暖趁機說:“我們幹脆別去了,還省下一筆買禮服的錢。”


    “不去可不行,我們結婚這麽多年我還沒帶你出席過宴會,趁這個機會把你介紹給他們認識。”


    “知道我沒見過世麵還帶我去丟臉,到時候可別怪我不懂禮儀啊!”


    安小暖知道推脫不過,隻能硬著頭皮去。


    有厲少承陪著,齊政霆應該不會對她怎麽樣。


    到時候他和夏雲淺秀恩愛她不看就行了。


    反正那麽多人,也沒人注意她。


    第二天一早,厲少承就拉著安小暖出門買禮服。


    安小暖不想去也不行。


    濱城最著名的禮服高級定製位於中央大街,近五百平的店麵奢華貴氣。


    隨便拿一件樣衣的吊牌看看,價格也是奢華貴氣。


    這禮服買來一年也穿不了幾次,安小暖覺得很浪費,想在外麵隨便買一件高仿就行了,可是厲少承卻堅持要她在這裏買,完美的細節是高仿做不出來的。


    安小暖挑來揀去終於看到一件四位數的禮服。


    四位數的禮服她才有勇氣拿起來試穿,之前店員給她推薦的禮服最貴的高達六位數,讓安小暖懷疑她們這家店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的黑店。


    店員一再強調安小暖選中的那件禮服是去年的款式,今年已經不流行了。


    管它流行不流行,價格她能接受才最重要。


    安小暖穿上那件禮服,厲少承卻看不到,連意見也給不了。


    他說:“你給我說說禮服是什麽樣子。”


    “是粉色的長裙,一字領,肩膀上有燈籠袖,裙擺是像鬱金香的花瓣,稍微有一點兒蓬鬆。”


    厲少承一邊聽安小暖的描述一邊發揮自己的想象。


    “粉色很適合你,隻要你喜歡就好。”


    “嗯,我挺喜歡的,隻是我這個年紀還穿粉色會不會有裝嫩的嫌疑?”


    安小暖拉著裙擺在鏡子前麵晃悠。


    難怪所有的女人都有一個公主夢,原來穿上禮服真有改頭換麵的感覺。


    仔細端詳鏡中的自己,越看越滿意。


    好,就這件了!


    突然,她在鏡子裏看到了夏雲淺,她看起來有些憔悴,長發披散,一個人走了進來。


    安小暖猶豫了一下,轉身和她打招呼:“夏小姐。”


    看到安小暖,夏雲淺怔了怔,水盈盈的大眼睛往四周一掃,發現厲少承正坐在沙發上。


    她心口瞬間被揪緊,還得佯裝沒事人。


    臉上的笑容異常僵硬:“小暖姐,厲總,你們也在挑禮服啊?”


    “是啊,為了參加你的宴會,我可是花血本了。”安小暖玩笑道:“幫我看看,這件禮服怎麽樣?”


    聽到夏雲淺說話,厲少承隻是衝她點了點頭,笑容不減。


    夏雲淺的目光不敢在厲少承的身上多停留,她定定的看著安小暖。


    “很漂亮,像花仙子一樣。”


    “我就看中這個鬱金香裙擺,很特別,粉色也是我喜歡的顏色。”安小暖問:“夏小姐,你的禮服挑好了嗎?”


    “昨天已經挑好了,腰有點兒鬆,改了一下,今天來取。”


    夏雲淺正說著店員就把她改好的禮服捧了出來。


    她買的是店裏最貴的禮服,裝禮服的盒子都是鑲鑽的。


    店員把蓋子揭開讓夏雲淺試穿。


    她無所謂的擺擺手:“不試了,裝起來吧!”


    安小暖湊過去看了一眼,驚呼:“哇噻,好漂亮哦。”


    “小暖姐,你喜歡嗎?”夏雲淺問。


    “這麽漂亮誰都會喜歡。”


    夏雲淺一本正經的說:“喜歡就送給你吧,我另外挑一件!”


    “不行,不行,這是你的禮服我不能要,而且我已經有一件了。”


    “是啊你已經有一件了,可看到漂亮的禮服還是會心動,如果你沒有,我就把這件送給你。”夏雲淺秀眉微蹙,意味深長的看著安小暖。


    安小暖聽出夏雲淺話裏有話,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兒。


    看來齊政霆說的話並沒錯,夏雲淺並不是不知道他們的事,隻是選擇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夏小姐……”安小暖羞愧難當,臉驀地紅了。


    她低著頭,在地上找縫,找了半天沒找到,隻能硬著頭皮和夏雲淺相對。


    夏雲淺咧開嘴,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禮服我多得是,但不是每一件都可以隨便送人,最喜歡的那一件我會留著。”


    “嗯,最喜歡的一定得好好珍藏。”安小暖腦子很亂,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小暖姐,我還有事先走了,下午見。”夏雲淺揮了揮手。


    “下午見。”安小暖目送她離開,心裏空蕩蕩的。


    現在連夏雲淺都知道了,她和齊政霆的事究竟還有誰不知道?


    安小暖緩緩轉頭,看向厲少承。


    他……應該也知道吧!


    隻是一直在假裝不知道。


    她以為自己偽裝得還不錯,沒想到身邊人人都是影帝影後,她的那點兒小伎倆早已被人識破,不知道被詛咒多少遍了。


    安小暖和夏雲淺聊天的時候厲少承已經拿卡去付了錢。


    兩人走出禮服店,安小暖眉頭緊鎖,艱難的開口:“我們還是不要去了。”


    厲少承平靜的開口:“禮服已經買了,不去怎麽行?”


    “可是我不想去,那些參加的人我也不認識,去了那裏多無聊啊!”安小暖下定決心:“我去把禮服退了,不去了!”


    “必須去。”厲少承緊緊握住她的手,一臉嚴肅:“這是你第一次以我妻子的身份參加宴會,我希望大家都知道,你,安小暖,今生今世都是我厲少承的妻子!”


    安小暖傻愣愣的看著厲少承,突然間什麽都明白了。


    剛才她還在想他是不是知道她和齊政霆的關係,現在他就給了她明確的答案。


    “少承……”羞愧難當,她鼻子酸堵,隻想大哭一場。


    “以後都要喊我老公。”厲少承摟著她的肩,唇角上揚:“每次聽別人喊老公都很羨慕,你也滿足一下我唄。”


    安小暖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厲少承這是不計前嫌的意思。


    她的眼底迅速氤氳了霧氣。


    一張嘴,“老公”沒喊出來,卻哭了起來。


    “別哭別哭,你流眼淚我會心疼。”厲少承摸摸索索的替安小暖擦拭眼淚,他歎了口氣:“我最怕你哭了,求求你別哭。”


    安小暖哭著說:“我不值得你對我這麽好。”


    “你值得,以前我不懂,現在我才明白,愛一個人就可以包容她的所有,小暖,我不能失去你。”厲少承打出了苦情牌:“除非你嫌棄我是瞎子。”


    “別胡說,我怎麽會嫌棄你,走吧,回家了,牛牛還等我回去給他做紅燒排骨。”


    “嗯,走吧,我也喜歡吃你做的紅燒排骨。”


    直到兩人走進電梯,夏雲淺才從安全通道走了出來。


    厲少承和安小暖說的那些話她聽得清清楚楚,想哭又想笑。


    這個厲少承啊,和她一樣的傻,還好她已經醒悟了,現在才有資格嘲笑別人。


    夏雲淺下意識的摸了摸鎖骨的位置,如夢境般的畫麵湧入腦海。


    她突然想起厲少承在進……入她的時候反反複複說的一句話:“小暖,我愛你,我愛你……”


    枕邊人日日夜夜想的念的都是安小暖,而那個奪去她處子身的男人心裏也隻有安小暖。


    安小暖,安小暖,安小暖究竟哪裏好?


    嗬,她真是本世紀最悲催的女人!


    徹徹底底敗給安小暖了。


    原本夏雲淺還不想幫厲思承,打算找人拿回那些照片就算了。


    但現在,她改變主意了。


    一定要幫厲思承,而且必須幫到底。


    她倒要看看,齊政霆和安小暖這對癡男怨女成為一家人以後該怎麽自處。


    說不定過不了多久濱城就會有嫂嫂和妹夫搞在一起的八卦醜聞了。


    這樣也好,成全這對癡男怨女,讓他們有更多的機會見麵,情難自禁這種事就是他們自己的錯了,怪不得她。


    夏雲淺恨安小暖恨得牙癢癢,在這方麵她和厲思承有共同點。


    她總算明白了,安小暖這女人根本就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被厲思承恨也恨得不無道理。


    回到公寓,夏雲淺進門就看到齊政霆正坐在沙發上看書。


    “這麽快就回來了?”麵對齊政霆,夏雲淺心裏不但有怨還有氣。


    雖然都是她自找的,可被欺騙的感覺依然不好受,她沒辦法平複心中的怨氣。


    齊政霆隨口回答:“去取了件東西。”


    “什麽東西?”


    夏雲淺放下裝禮服的盒子,坐在齊政霆的身旁。


    卻在不知不覺間和他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那天晚上的事發生了之後她就不再粘著他了。


    一夜長大說的就是她現在的狀態吧!


    那個天真浪漫單純善良的夏雲淺已經死了,現在的她滿腹委屈和恨意無處宣泄,隻能憋在肚子裏慢慢發酵成不受控製的執念。


    齊政霆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伸出長臂圈住她的肩:“今晚的宴會準備好了嗎?”


    “嗯,準備好了。”她甚至在路上給厲思承打了電話,快遞一張邀請函過去。


    “那就好。”齊政霆揉了揉酸脹的眉心,臉上透出疲憊。


    昨晚又加班到淩晨,他每天的睡眠連八個小時都不能保證。


    但不管再忙,他都會抽出時間去討債。


    一天不討他就不安心。


    白天討債晚上加班,白天加班晚上討債。


    他突然很後悔說周末休息這樣的話。


    周末他不需要休息啊!


    想想安小暖身上那反複裂開的傷口,他隻能忍了,下周再改規矩。


    星期一到星期四每天還一次,星期五到星期天每天還兩次。


    嗯,總數不變,這樣安排更合理。


    夏雲淺側頭看向齊政霆,他俊朗的側臉映入她的眼底。


    人在她的身畔,可是心卻飛走了。


    不用問也知道他在想誰!


    如果兩人結婚也是這種貌合神離的狀態。


    夏雲淺開始慶幸自己終於在結婚前醒悟過來。


    好在沒有踏入墳墓才後悔。


    夏雲淺默默的起身回了房間,而齊政霆還坐在沙發上,拿出手機“嘟嘟嘟”的按個不停。


    在給安小暖發短信嗎?


    當著她的麵就這樣明目張膽,到底當她不存在還是認為她不在意,難道就不能尊重她一下?


    夏雲淺關上房門,背抵著門慢慢滑坐在地。


    頃刻間,淚水已經布滿她的臉。


    齊政霆……你當我是死人嗎,你怎麽對得起我?


    我不愛你了,我恨你,恨你!


    夏雲淺抱著腿,蜷縮成團,無聲的哭泣。


    愛了齊政霆三年,為他生為他死,甚至失去了做母親的能力,就這樣放棄,她不甘心啊!


    可是不甘心又有什麽用。


    前有狼後有虎,她拿什麽和安小暖和厲思承鬥。


    她退出,讓她們鬥去。


    狗咬狗一嘴毛,看這兩個女人誰鬥得過誰。


    夏雲淺反手擦去眼淚,進了浴室,鏡中的她看起來是那麽的憔悴。


    這些天她連妝也沒心情化,每天都是素麵朝天,一副形容槁枯的樣子。


    今晚她是最後一次站在齊政霆的身邊出席這樣盛大的宴會,就算是站好最後一班崗,她也得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讓所有人都記得她。


    夏雲淺才是與齊政霆最般配的女人,也曾是最愛他的女人。


    認認真真的洗了臉,夏雲淺覆上麵膜,然後躺床上想晚上該怎麽幫厲思承達成心願。


    將齊政霆送給厲思承,以後她就不用再為男朋友太優秀招女人喜歡而苦惱了。


    事成之後她作為失敗者被三振出局。


    江城她肯定不會再待,她也不會回豐城。


    豐城那邊親戚朋友太多,她可不想成為他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找個沒人認識她的地方孤獨終老吧!


    這輩子也別想結婚生子這些事了。


    這個社會就是這麽殘酷,沒人願意娶不能生育的女人做妻子,就算本人願意家裏人也不會同意。


    夏雲淺深知齊政霆爺爺的厲害,她也不會天真到以為代孕的事可以瞞過他老人家,搞不好會逼著齊政霆不要娶她。


    一不小心就會鬧得滿城風雨,到時候大家都知道她不能生育的事,她還有什麽臉麵可言。


    想想就覺得自己很悲哀。


    她付出了那麽多又換回什麽。


    一個不愛她的男人罷了。


    值得嗎?


    不值得……真的不值得,可是不值得她也心甘情願,誰讓她愛齊政霆呢!


    人這一生奮不顧身的愛一次才會懂,愛情究竟是什麽滋味兒。


    她嚐過了,很苦很酸很澀,這種滋味兒她永生永世都不會忘懷。


    就像她不能忘記齊政霆一樣,一直記得他,記得這些年他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就算老了,至少可以驕傲的說,我曾經愛過,知道愛情有多美。下午四點整,司機將厲少承,安小暖還有牛牛送到天門碼頭。


    一輛豪華郵輪已經停靠在碼頭邊。


    從遠處看巍峨得就像一座大山。


    “哇,好大的船。”牛牛張大嘴驚呼。


    安小暖說:“這叫遊輪,過去沒有飛機的時候,人們可以乘坐遊輪去世界各地。”


    “我也想乘坐遊輪去世界各地。”牛牛天真的說。


    “乘遊輪需要花費很多時間,現在有飛機,乘坐飛機出行比較快。”安小暖攥緊牛牛的小手:“待會兒人多,你別到處亂跑。”


    “知道。”牛牛乖巧的點頭,一手拉著安小暖,另一手放在厲少承的掌中。


    在旁人看來,他們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前來參加宴會的人都手持邀請函,隻有厲少承沒有。


    他報了名字,安保人員給了他一張房卡,然後恭敬放行。


    走過長長的樓梯,踏上遊輪,連安小暖也忍不住讚歎:“真豪華。”


    堪比泰坦尼克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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