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皮蛋瘦肉粥即將見底,厲少承又找到了話題:“昨天你說辭職了?”


    安小暖點點頭:“是啊,辭職了,太久沒上班,不習慣那種快節奏的工作環境。”


    “不上班就好好在家養身體,我還希望明年過年家裏有兩個孩子,更熱鬧。”


    “沒那麽快吧!”


    “怎麽,懷疑你老公的能力?”厲少承笑著調侃。


    怎麽扯到這種敏感的話題上來了?


    安小暖抿抿唇彩說:“我不是懷疑你的能力,而是我覺得時間太倉促了。”


    “我不給你壓力,順其自然吧!”


    “嗯,謝謝。”


    厲少承對她越好,安小暖越愧疚。


    把欠齊政霆的債還清了就還他的債。


    她下半輩子估計都要在還債中度過了。


    吃完皮蛋瘦肉粥和生煎包,安小暖收拾了桌子提議:“我們出去走走吧,今天天氣不錯呢,太陽出來了。”


    “待會兒出去走,我現在想洗頭,你幫我洗吧!”


    “這兩天沒洗頭嗎?”


    “沒有,留著回來你幫我洗。”


    安小暖哭笑不得:“嗬嗬,這麽照顧我,謝謝你了哦。”


    “別客氣,我就喜歡你幫我洗頭洗澡,我……還想洗葷的。”厲少承眉開眼笑的玩笑道。


    “大白天的做什麽白日夢。”


    “做夢也不可以?”


    “不可以,走吧老爺,洗澡去!”


    “嗯,服務不錯,待會兒給你小費。”


    “去你的。”


    安小暖將厲少承扶進浴室,打開水閥,讓他自己脫衣服然後坐進浴缸。


    關上浴室的門,安小暖火急火燎的奔回房間。


    見齊政霆已經穿戴整齊,她連忙過去推他:“快走,快走,少承在浴室洗澡,你走路小聲點兒。”


    “你幫他洗澡?”齊政霆微眯了眼,口氣不善的問。


    安小暖理直氣壯的回答“他眼睛看不見,我不幫他洗誰幫他洗?”


    “果然是……好老婆!”


    這話從齊政霆的嘴裏說出來真真是諷刺。


    被齊政霆諷刺得臉頰發燒,安小暖硬著頭皮推他:“快走!”


    她將門打開一條縫,探出頭瞅了一眼,然後才徹底打開讓齊政霆出去。


    齊政霆麵色深沉,臉上滿是“我很生氣”的可怕表情。


    這種時候安小暖也顧不得害怕了,現在把他送走才是最要緊的事。


    齊政霆不疾不徐朝大門走,安小暖已經耐不住快步跑到門口了。


    “快點快點快點……”她招手催促,她把聲音壓到最低,聽不到聲音,但能看出口型。


    眼看齊政霆越來越近,距離門口隻有不到三米遠了。


    安小暖打開門,迫不及待送走齊政霆這尊大佛。


    她這裏廟小,實在容不下他。


    這時浴室的門開了,厲少承腰間裹著浴巾出現在她的眼前:“小暖,水有點兒冷,把水溫調高點。”


    安小暖整個人僵在那裏,驚嚇過度,差點兒哭出來。


    天啊,明天她應該找家醫院檢查一下心髒。


    她感覺自己的心率已經開始不正常了。


    就在這緊要關頭,唯恐天下不亂的齊政霆竟然站在原地不動了。


    他距離大門不過兩米,隻要加快幾步一秒鍾就可以衝出去。


    厲少承沒聽到回話,又大聲重複了一遍:“小暖,把水溫調高點。”


    他不知道安小暖在什麽地方,空洞的眼睛無助的四處尋找。


    “小暖?”


    房間內靜得沒有聲音。


    厲少承走出浴室,憑感覺往房間走,去找安小暖。


    短暫的失神之後安小暖衝上去拽緊齊政霆,把他往門外麵推。


    終於把齊政霆推了出去,安小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好險!


    終於把齊政霆這尊大佛給送走了!


    但她不敢立刻關門,擔心厲少承聽出端倪。


    做賊的感覺真不好受,太心虛了。


    這種心虛的日子什麽時候才是個頭?


    嗚嗚,誰來救救她啊!


    救命啊!


    齊政霆站在門口,銳利的眸子狠瞪安小暖,似在控訴她的水性楊花。


    “小暖?”聽到淩亂的腳步聲,厲少承轉身朝聲音傳出的方向走去:“小暖,你在門口嗎?”


    被厲少承發現了!


    安小暖不敢再假裝不在這裏。


    她把心一橫,牙一咬,“砰”的一聲關上了門,把齊政霆那雙攝人心魄的眼睛關在了門外。


    “我剛把垃圾拿出去扔了,你怎麽出來了,快進浴室去,外麵冷。”


    安小暖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實則心髒已經快從胸口跳出去了。


    “哦。”


    厲少承臉上依然掛著微笑,隻是有些勉強。


    他若有所思的說:“把水溫調高一點。”


    “好。”安小暖快步走進廚房,這才拍拍胸口喘口氣。


    真是把她嚇死了,三魂七魄都快回來吧!


    安小暖將水溫調高了五度,厲少承泡著就合適了。


    還是老規矩,厲少承坐浴缸裏,安小暖站旁邊,先幫他洗頭,再幫他搓澡。


    他就像個老太爺,連手指也不用動一下。


    安小暖看到厲少承背上有幾道深深淺淺的抓痕,以為是他自己抓的,也沒太在意。


    幫他搓完背,然後讓他自己洗其他的地方。


    搓背也是力氣活兒啊!


    和揉麵包有得拚。


    安小暖累得滿頭大汗,雙手酸軟,甩著手走出浴室去幫厲少承找幹淨的衣服待會兒穿。


    被安小暖關在門外,齊政霆臉沉得發黑。


    報複心像他這麽強的人已經開始考慮怎麽報複安小暖把他關門外的仇了。


    世界上最悲催的人莫過於雷光了。


    自家老板在樓上風流快活一宿,他則在車裏坐了一宿,兩條腿凍得沒了知覺,這工資若是再不加就真的說不過去了。


    見自家大老板春風得意的走出小區,雷光就知道自家大老板昨晚好好的爽了一把!


    哎喲喲,難怪別人常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看來其中的樂趣隻有體會過的人才知個中滋味兒有多妙。


    雷光狗腿的下車打開後座的車門,滿臉堆笑的說了句:“老板,辛苦了!”


    “嗯……”齊政霆不鹹不淡的應了一聲,緊繃著的臉怎麽也藏不住饜足的笑意。


    雖然最後不歡而散,但過程……確實很美妙。


    回到公司會議已經開始了十分鍾。


    齊政霆邁著從容的步伐走進會議室,立刻成為矚目的焦點。


    開會的時候他走神了,臉上不再是一層不變的冷峻表情。


    上揚的唇畔掛著若有似無的淺笑,心情似乎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好。


    當策劃部總監將明年的營收計劃匯報完畢等待齊政霆給予指示的時候,他卻在雲遊天外,所有人都注視著他也渾然不覺。


    直到秘書秘書推了推他,齊政霆才如夢方醒,簡單的看了計劃書之後才開始講話。


    齊政霆的變化有目共睹,下屬都在私底下議論紛紛。


    大老板是怎麽了?


    心情這麽好是要當爸爸了嗎?


    散會之後霍嘉勳跟著齊政霆去了他的辦公室。


    屁股還沒坐熱他就不怕死的調侃自家老板:“齊總,看你今天印堂發亮,昨晚肯定很……給力吧?”


    “確實給力!”齊政霆翻身桌上的文件,漫不經心的回答。


    “大戰三百回合?”霍嘉勳擠眉弄眼。


    “差不多。”


    霍嘉勳壞笑著揶揄道:“哎喲喲……老板娘今天該下不了床了。”


    聞言,齊政霆翻文件的手頓了頓,沒再答話。


    一看這反應,霍嘉勳再不明白就是傻x了。


    靠,一不小心又窺探了大老板的秘密。


    他還沒嫌命長啊!


    “嘿嘿。”霍嘉勳幹笑了兩聲,站起身,灰溜溜的準備逃跑。


    這一刻他終於明白明哲保身的重要。


    齊政霆就是不把他趕盡殺絕,扔他去非洲抱黑妞也夠他受的了。


    人種不同,身體構造不同,哪裏有性福可言呢?


    還是留在國內好,和蘇珊娜約約火包,偶爾再打個野食,這小日子別提多瀟灑了。


    “站住!”


    霍嘉勳躡手躡腳的走到門口,齊政霆一聲令下,他抬起的腿停在了半空中。


    來了個三百六十度大轉彎,霍嘉勳立刻回到齊政霆的麵前。


    “齊總有什麽吩咐?”一本正經的樣子看起來還有幾分盡職盡責。


    齊政霆靠坐在大班椅上,冷聲問:“有沒有女人給你洗澡?”


    “啊?”


    霍嘉勳傻愣愣的不明白齊政霆怎麽會突然問這個。


    果然是大老板!


    智商和他就不在一個水平線上。


    被齊政霆剜了一眼,霍嘉勳才呐呐的回答:“有啊!”


    “她愛你?”


    這又是在唱哪一出啊?


    難道是大老板自己情場得意開始體恤下屬了嗎,連下屬的私生活也關心起來了?


    霍嘉勳半響才回過神,搖搖頭:“不知道!”


    “有沒有女人喂你吃東西?”


    “呃……有!”


    “她愛你?”


    “不知道……”霍嘉勳被齊政霆的眼鋒掃得全身發冷,急急的辯解:“齊總,你別瞪我啊,我真不知道,我和那些女人就是玩玩,沒當真的。”


    齊政霆沉默片刻又問:“如果一個女人幫你洗澡又喂東西給你吃還為你生了個孩子,她是不是愛你?”


    這麽嚴肅的問題霍嘉勳自認自己的世界觀達不到這個境界。


    他搔首撓曬,不敢貿貿然做答。


    想了好久霍嘉勳才說:“如果這些她都是心甘情願的,不為錢不為利,她應該是愛我的。”


    霍嘉勳的答案和齊政霆自己想出來的答案一模一樣。


    不為錢不為利……她連賣店的錢都全部給了厲少承,還能為錢為利嗎?


    看來這就是事實,安小暖愛厲少承。


    在他看得見和看不見的時候,他們都是一樣的恩恩愛愛,甜蜜得讓人嫉妒。


    齊政霆的好心情頓時蕩然無存,情緒低落得連眼神也黯淡了下去。


    “齊總,你沒事吧?”霍嘉勳暗叫不好,糟糕,他小命不保也。


    “出去。”齊政霆盯著文件,像趕蒼蠅似的揮了揮手。


    “是齊總。”霍嘉勳如獲大赦,落荒而逃。


    文件一個字都看不見去。


    齊政霆心浮氣躁的將文件拍在桌上,然後起身走到落地窗邊點燃一支煙。


    說是報複,可是他卻沒有得到報複的快感,得到的卻是和安小暖在床上如膠似漆,完美契合的快感。


    嗬,打著報複的名義占有她罷了。


    成全他的不甘心。


    齊政霆呼出的煙圈迅速飄散開來,他突然想起厲少承說安小暖不喜歡聞煙味兒,自嘲的笑了。


    他們是恩愛夫妻,那他是什麽?


    在安小暖的心目中,他又算什麽?


    突然間認清一件事,偷來的終歸要還回去,安小暖早已經不屬於他!


    秘書走進齊政霆的辦公室匯報遊輪晚宴的布置以及邀請函發放情況,將晚宴流程送到他麵前。


    “齊總,禮儀公司安排了您向老板娘送花以及跳舞的環節,您看有沒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齊政霆接過流程表逐一看過去,滿意的點頭:“不用。”


    “那我就吩咐他們照流程表安排了。”


    “嗯。”


    秘書在離開齊政霆的辦公室之前又補了一句:“齊總,您看要不要送老板娘禮物?”


    “你有建議嗎?”齊政霆饒有興味的挑眉。


    “上個月公司拍下的那批珠寶其中有一條維多利亞粉鑽項鏈,我想老板娘應該會喜歡。”


    齊政霆修長的手指抵在唇畔,沉吟片刻說:“打電話給銀行預約,我明天上午去取。”


    “是,老板。”秘書欠了欠身,退出齊政霆的辦公室。


    藝術品和珠寶投資是齊政霆公司最舉足輕重的投資項目,每年以公司名義購入的珠寶和藝術品以十億計。


    這幾年房地產疲軟,大量資金湧入藝術品和珠寶業,帶動了行業的繁榮也將名家名作的價格炒了起來。


    短短三年間齊政霆的身價翻了十倍不止,是名副其實的土豪。


    忙了大半天,齊政霆才想起夏雲淺這兩天連一個電話也沒給他打,簽完最後一份文件,他拿起手機撥打電話。


    夏雲淺的聲音很快在他的耳畔響起:“政霆,你忙完了?”


    “還在忙。”齊政霆溫和的問:“怎麽沒給我打電話?”


    “擔心你忙怕打擾你,我一直在等你給我打電話!”夏雲淺的聲音聽不出任何的異樣,電話那頭,她卻愁容滿麵,眼中泛淚。


    “你在幹什麽?”


    “我正在挑禮服,明天的遊輪派對我一定要閃亮登場。”


    “別太漂亮了,我會不安。”


    “嘻嘻,放心吧,不會太漂亮,隻是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隻要不是世界第一就好。”


    “你忙吧,我也去忙了。”夏雲淺又補了一句:“晚上一起吃飯嗎?”


    “晚上要加班。”


    “哦,那你今晚回來睡嗎?”


    “一定回去。”


    “好,別太晚了。”


    “不要等我,拜拜。”


    “拜。”


    掛斷電話,夏雲淺已經淚流滿麵。


    看著掛在櫃門上的水藍色禮服,她就像瘋了一般衝上去,拿手裏粗暴的撕扯。


    “嗤啦……”禮服的袖子最先被撕破,緊接著是腰間鏤空的花邊,然後再是裙擺。


    真絲禮服很快就成了一團破布。


    這件水藍色的禮服是她專門為遊輪派對定做的,今天才送到。


    可是她永遠不可能穿上它。


    禮服是深v設計,當初挑這個款式就是因為可以展現她美麗的蝴蝶骨,但現在她隻想把自己的蝴蝶骨藏起來,越深越好。


    她甚至不想參加遊輪派對。


    哭著奔進浴室,她站在鏡子前解開睡袍的腰帶,拉開衣襟,將蝴蝶骨上星星點點的青紫色痕跡展露出來。


    世界上沒有立刻消除青紫色痕跡的特效藥,明天她必須把它們藏起來。


    夏雲淺洗了把臉,強打起精神,換衣服出門。


    她必須為自己另外挑選一件高領禮服。


    就算不上班,安小暖一天也閑不下來。


    上午陪厲少承散步,下午陪他去做理療,做完理療去接牛牛放學,回到家還要做飯洗衣服。


    雖然忙,但充實。


    她不能讓自己停下來。


    因為一停下來她就會拿著手機看齊政霆發給她的那些短信。


    思念齊政霆是安小暖這些年想改卻改不掉的習慣,而現在她又多了一個看手機的習慣。


    整天抱著手機也不嫌煩。


    安小暖在擦地板,客廳裏牛牛抱著厲少承撒嬌:“爸爸,明天帶我去海洋世界玩吧!”


    “明天夏阿姨邀請我們上遊輪玩,你忘了?”厲少承提醒道。


    牛牛一拍腦門:“呀,我真的忘了,爸爸,遊輪好玩嗎?”


    “應該好玩,說不定還有很多好吃的東西。”


    埋頭擦地板的同時安小暖靜靜的聽父子倆談話。


    明天上遊輪豈不是又要看到齊政霆和夏雲淺秀恩愛?


    她不想去!


    強顏歡笑的滋味兒太難受了。


    現在對厲少承說不去他會不會有所懷疑?


    安小暖想心事太專注,沒注意自己正反反複複擦同一個地方,連牛牛都看不下去了:“媽媽,那裏已經夠幹淨了,你擦擦別的地方吧!”


    “嗯。”安小暖轉身又擦別處。


    牛牛又問:“媽媽,你為什麽跪在地上擦地呢?”


    這個問題讓安小暖尷尬不已,下蹲的動作會拉扯到傷口,她隻能跪在地上。


    她紅著臉敷衍:“這樣才擦得幹淨。”


    “媽媽,你去休息一會兒我來擦!”


    牛牛從厲少承的腿上跳下地,小跑上去搶過安小暖手中的抹布擦起地來。


    他擦得很認真很賣力,但擦得並不幹淨,不過有這份兒心已經讓安小暖倍感欣慰。


    安小暖直起身,捶了捶酸痛的腰,走到厲少承的身邊坐下。


    她一落座,厲少承的大掌就習慣性的探過來,握住她冰冷的小手。


    “這麽冷的天手都凍成冰了,以後地板就讓鍾點工擦。”厲少承將安小暖的手塞進自己的大衣,緊緊捂住。


    “牛牛老是坐地板上玩,我想自己擦幹淨些。”


    “勞碌命!”


    厲少承麵帶微笑,抽出手,順著安小暖的手臂緩緩上移,輕拂過她臉頰上的短發:“不要讓自己這麽辛苦,我娶你回來是當少奶奶不是當保姆。”


    “整天吃喝玩樂也沒意思,做點兒事心裏踏實些。”


    和厲少承結婚這麽多年,安小暖盡量不花他的錢,能自己做的事絕不假手於人。


    有時候她也會覺得累,希望有一個人可以讓她依靠。


    但她不想再給厲少承添麻煩,從未說過要他養之類的話,更別提當什麽少奶奶了。


    厲少承知道安小暖的想法,更心疼她。


    這麽單薄瘦弱的身軀卻藏有一股子堅韌不拔的強勁兒,結婚這麽多年他都拗不過她。


    安小暖的手漸漸暖和起來,她起身去把牛牛拉起來,讓他快洗手。


    “我今晚就在家裏住。”厲少承突然說。


    “好啊,好啊,爸爸媽媽和我,三個人一起睡。”牛牛歡呼起來。


    厲少承小心翼翼的征求安小暖的同意:“可以三個人一起睡嗎,如果不方便我就睡我自己房間。”


    “沒什麽不方便,一起睡。”安小暖相信厲少承的人品,就算同床共枕也不用害怕。


    擦了地板,安小暖又去換床單,早上洗的床單已經幹了,正好取下來鋪上。


    齊政霆睡過的床單上總有洗不幹淨的幹涸汙漬。


    搓了好久都沒搓幹淨,她在心裏又罵了齊政霆一通。


    這混蛋,太能折騰人了,走了還給她留些東西讓她受累。


    算了,不搓了!


    安小暖將床單被罩一股腦扔進洗衣機,倒了很多洗衣液,把希望都寄托在那台一萬多的洗衣機上了。


    待她忙完回到房間,牛牛和厲少承已經縮在被子裏了。


    厲少承躺在床沿邊單手撐頭,很有耐心的給牛牛講故事。


    “怎麽還沒睡?”安小暖上前拍了拍牛牛的小屁股:“別再纏著爸爸講故事,快睡。”


    牛牛苦著臉,壓低聲音對厲少承說:“媽媽一定是大魔王。”


    “胡說!”厲少承笑了起來。


    “再說話就回自己房間。”安小暖雙手叉腰,凶巴巴的樣子就和牛牛幻想的大魔王一模一樣。


    “我已經睡著了。”牛牛吐吐舌頭,頭縮進被子。


    “睡覺不能捂著臉。”安小暖將被子往下拉了一些。


    牛牛閉上眼睛很快就睡著了。


    看著兒子可愛的睡顏,安小暖又好氣又好笑,這壞小子,越來越大膽了。


    她打開衣櫃拿出一套幹淨的睡衣,準備去浴室換,突然想起厲少承根本看不見,她在哪裏換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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