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榮看著一臉嚴肅的陳留家進了場,忍不住哈哈大笑出聲道:“你吼什麽吼,傻不拉幾的這是比武不是比嗓門。”


    接著他點示意了一下自己身後一人:“地瓜,你去給我教訓教訓這愣小子。”


    地瓜應道:“交給我了老大。”


    叫地瓜之人是個長相醜陋的大漢,咧嘴一笑露出一顆顆黑牙,讓人見了都惡心。


    陳留家看著來人那凶悍相,心中不禁先怯了三分,甚至自己都能感覺的到身體開始變得僵硬起來。


    地瓜瞪著陳留家陰森森的說道:“小弟弟,待會兒揍的你可不要哭著喊媽媽呦,你就算是喊了大爺我也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陳留家咽了咽口中的唾沫,強自讓自己鎮定下來。


    對峙了一會兒,隻見地瓜突然又看向天空,咦了一聲說道:“那是什麽飄了過來?”


    陳留家下意識的抬起了自己的頭仰望向天空,可就在這說時遲那時快的空檔,地瓜一個猛撲,一拳狠狠的打向陳留家的臉龐。


    本以為奸計得逞,占得上風的地瓜臉上洋溢出快活的笑,然而當他這一拳揮舞過去後,卻空落落的什麽也沒打著,耳邊卻傳來一個呐呐的聲音。


    “你的速度好慢呀。”陳留家躲了過去,神情怪異的看著地瓜,並小心的問道,“你是故意的嗎?”


    “我故你大爺!”地瓜惱羞成怒,拳腳相加就是一通亂揍。


    在明白對方並沒有要讓自己的意思後,陳留家的臉上漸漸露出了興奮的喜色,原來自己真的成長了這麽多。


    對方的攻擊毫無章法可言,快速的胡亂掄動著,但這絲毫沒有影響陳留家的判斷力,因為對方胡亂的動作他看的一清二楚,因此他隻需要那麽輕輕的一躲,地瓜的拳腳就不知落向了何處。


    漸漸的地瓜的攻勢衰落下來,陳留家的身體忽然前竄,一記直勾拳,重重的打在了地瓜的下顎處,緊接著就是沉沉的一腳踹在了地瓜的小肚子上,地瓜跌倒在地,占得上風的陳留家打順手了,本還想趁勢再去補兩招的,但是突然看到了地瓜嘴角流出的鮮血,心中一顫,攻擊不禁停了下來。


    跌坐在地的地瓜恐懼的瞪著麵相憨實的陳留家,他不能想象自己竟然敗給了一位十來歲的少年人,他這一畏懼竟然都不敢站起來了。


    “喂,你還能不能打,不能打就是我們贏了。”郭重開警告味十足的盯著躺在地上的地瓜說道。


    雖然郭重開遠在十米之外的地方看著他,但是地瓜就感覺有一頭狼正虎視眈眈的審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我……我……”就這麽簡單的過了兩招後,陳家留的實力如何地瓜是最清楚不過的了,再戰?他早就無心再戰了,因為他並不是視死如歸的英雄好漢,不過是個習慣欺負弱小的鼠輩罷了。


    “你個沒用的廢物,滾下來吧!”範榮見他這般慫樣兒,不禁怒火中燒,大聲怒斥一聲。


    而戰敗的地瓜在聽到自家主子這般話後,仿佛如蒙大赦,趕緊連滾帶爬的翻了回來,雙腿跪在範榮麵前連連磕頭告饒道:“對不起少爺,對不起少爺……”


    範榮沒有理他的意思,隻盯著郭重開說道:“第一局算我們輸,我們第二局見真章。”


    他陰沉著一張臉看向了自己的身後,不自然的點了點頭。


    人群的後方騷動了一下,一位身形瘦小的青年人從人群中從容的閃了出來,來到場中之後他竟然挑釁的看向郭重開。


    這一看不要緊,郭重開敏銳的感覺到哪裏有些不對,原本這第二個上場的人他早就有所安排,但是見到對方來人後,他不得不做出了改動。


    “代軍豪。”郭重開輕喚道。


    一位身形健碩,兩眼有神的少年人走到了他的跟前,拱手道:“老師,我第二個出場嗎?”


    郭重開點了點頭,叮嚀道:“物件兒不好啃小心應付,主動攻擊,以快字訣先打亂他的陣腳。”


    代軍豪看了一眼站在場中的青年人,說道:“陳留家能贏,我也會贏得。”


    郭重開不再說什麽,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給了一個必勝的手勢。


    代軍豪帶著自信走上了場。


    場上青年不屑的說道:“小家夥,待會兒打斷了手腳,可不準哭鼻涕呀。”


    代軍豪懶得理他,衝著對方抱了抱拳,算是禮貌的打過招呼後,腳下突然發力,身體猛地竄了出去,惡狠狠的一拳直衝對方麵門而去。


    那青年輕蔑的一笑,身形未動,一隻手快速抬起,下一秒代軍豪的拳頭就落在了他的手中。


    代軍豪反應也快,手臂迅速後縮,奈何手就像鑲了進去,未見絲毫後退。


    來回掙紮了幾次都沒能掙脫,代軍豪被驚的出了一聲冷汗。


    對方冷冷一笑,提醒道:“用你的腿踢我呀。”


    代軍豪愣了一下,也不及細想,右腳狠狠的踹向對方。


    “讓你踹你就踹,你可真聽話。”青年露出奸詐的笑,代軍豪的腳還未觸碰到他時,他的右腳反而先一步踢在代軍豪的腿上。


    隻聽啊的一聲慘叫,代軍豪的額頭立馬布滿了汗珠,想必是腿被對方給踢折了。


    這樣還不罷休,代軍豪的手還被對方攥著,隻見那青年猛然向下一扣手腕,代軍豪又是一聲痛苦的呻吟。


    沒法比試了,明眼人一看便知雙方實力差距太過於懸殊。


    “住手!”郭重開一聲大呼,他的聲音還在操場內散播的同時,身影卻已經出現在了場中央,也沒說話,直接就是一掌劈在了青年的手腕處。


    那青年吃痛,一把鬆開了攥著代軍豪的手,目的達到郭重開也不多做糾纏立刻扶著代軍豪快速後退。


    剛退至己方陣營站定腳跟,對麵範榮的冷嘲熱諷便傳了過來:“你這是什麽意思,咱們打賭的時候你可沒說要親自上場的,怎麽,這第二局剛剛開始你就打算壞了規矩不成,輸不起了吧,那就趕緊滾吧,老子我也不攔你。”


    郭重開全當他放了個屁,完全沒聽進去範榮說了些什麽,他的精力全放在了代軍豪的傷情上。


    因為他自小學習的就是外功,難免會受傷,所以郭爺爺還傳授了一套醫療推拿術給他,是專治跌打損傷的。


    在摸過代軍豪受傷的地方後,郭重開間接性的摸清了對方的實力如何,戴軍豪的實力如何郭重開一清二楚,如果單靠蠻力的話,是不太可能把代軍豪的骨頭弄折的,也就是說對方很可能有內力在身,不過內力並不是太多,否則代軍豪就不單單是骨折那麽簡單了。


    郭重開的手輕輕的在代軍豪受傷的地方捏了兩下,剛剛還一臉痛苦神情的代軍豪臉色立刻稍緩,郭重開命令其他人找來一塊硬木板,然後將代軍豪的手和腿分別固定起來。


    緩過來的代軍豪一臉歉意的看著郭重開說道:“對不起老師,是我沒用,沒能打過對方。”


    郭重開回以安慰的笑,勸解道:“這個並不怪你,是我自己估計不夠,沒想到對方還有實力這麽強的家夥。”


    “那接下來的幾場我們怎麽辦?”


    郭重開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見場中的青年不耐煩的叫囂道:“喂喂喂,磨蹭什麽呢,還有三場沒打呢,我看這樣吧,老子也不換人了,陪你們這些娃娃一起玩玩,對麵的家夥,你們剩下的三人一起上吧,咱們速戰速決,老子一會兒還要喝花酒呢,陪你們一幫娃娃玩實在沒意思。”


    範榮的陣營中傳出陣陣嘲諷的笑,郭重開冷眼瞧向那邊,心中感歎,對方這一個月確實沒施陰謀詭計來影響他們的訓練,他本以為這會是一場公平的比試,卻沒想到,對方竟然在比試中動了心思。


    要知道代軍豪可是五人中最強的一個,現在連他都被輕而易舉的打敗了,那麽接下來無論誰上都沒任何意義了。


    郭重開犯了難,其實他料定對方是絕對不會按規矩出牌的,他也想好了對策,隻不過按照那最後的手段行事的話又容易遭人詬病。


    郭重開似笑非笑的看向對方陣營,似乎在做著最後的決定。


    然而就當他準備豁出去的時候,一隻手突然拍向了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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