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功結束後,郭重開回到家中找到焦運生將今天發生的事情說給了他聽,並向他請教七紋幫的實力如何。


    身為丐幫三袋長老的焦運生,駐守在常德鎮這一帶也有幾年了,這一片黃土地上遍布都是他的耳目,可以說這是丐幫曆來的優勢,常德鎮這一帶無論大小事,焦運生都能講出個一二三來。


    他還特意成立了一個跑腿堂,專門幫他打聽這一帶幫派的情況,更甚至可以通過這種方式來對獲得的情報進行買賣。


    這個七紋幫的實力如何,焦運生那是信手拈來,他對郭重開說道:“七紋幫不過是一個不入流的下層小幫派,他們的幫主就是一混混頭子,沒什麽功夫可言,也就是仗著人多勢眾,經常幹一些欺男霸女的勾當。”


    郭重開恍然,原來如此,怪不得會受底厚的挑動,原來不過是一群沒什麽智力的無賴罷了。


    焦運生看著郭重開苦笑道:“你今天麵對的基本上是七紋幫一多半的主力,可以說你僅憑一人之力就打了七紋幫一個元氣大傷,他們想再崛起怕是沒那麽容易了。”


    郭重開怔了一下,繼續詢問道:“那常德鎮都有哪些勢力存在,他們又是怎樣劃分各自的利益的呢?”


    幫派中事焦運生本不想和他說太多,但耐不住郭重開的詢問,他隻好將他所知道的全部事情都告訴給了郭重開。


    常德鎮所屬的安南縣毗鄰三個國家,常德鎮就位於其中一個國家的交界線上,所以這一帶的勢力可謂錯綜複雜,上得了台麵的幫派大大小小就有二十多個,而俗世中的江湖幫派被分成了三教和九流。


    九流又分為上三流、中三流和下三流,像七紋幫這類幫派就屬於下三流一列,最為正派人士所不恥,因為這類幫派成員多為社會上的閑散人員,不肯做個正經工作,整日的遊手好閑,聚在一起幹些非法的勾當。


    中三流要強上好幾個檔次,他們有自己的背景關係,明裏是個正經買賣的生意人,背地裏也幹些偷雞摸狗的事情,不過他們的手段就要高明的多,也不是一般人敢吃罪的起的,因為這類幫派中都有一個有點功夫底子的老大坐鎮,像平風幫和野狼幫就屬於中三流幫派。


    上三流就大大的不同了,這上三流門派中人正是那傳說中高深莫測的武林門派遣散在世間的橋梁,通過他們來獲得所需要的資源,他們大多經過係統的功夫訓練,練習過一些正統的武林門派的武功,因此他們常常以江湖正派人士自詡,最看不起中三流的人們。因為雖然他們排位在上三流卻並不代表他們的社會地位有多高,而是他們是純粹的武者,雖不及武林中的那些門派那麽神秘,可也有自己的生存渠道,上三流出身的人,受門派所托,一般都會為地方政府效力,成為坐鎮一方的捕快。


    而三教指的是那些俗世中和佛教、道教、儒教有關的門派,他們雖不及武林中的三大派,但也因為和三大派沾邊,所以本身就像鍍了一層金,身份也跟著水漲船高起來,這三教中的佛道二教,除了傳授弟子們一些武功外,還會傳授一些思想教義給弟子們,唯獨儒教不同,他們培養出來的弟子大部分都做了政客,平時就講一些國家大義,多半是嘴上功夫,因此並沒有多少人精通武學一道。


    因為跟常德鎮做鄰居的這個國家,佛教信徒眾多,所以受其影響,常德鎮這一帶中的人們信封佛教的居多,離此一百公裏之外的地方就有一家雲台寺,寺內的僧人除了每日誦念經文外,也會練習一些外加功夫強身健體,這雲台寺比不得少林寺這等武林名冊中的大門派,因此隻在三教之列,卻入不了武林門人的法眼。


    和郭重開立下賭約約定比武的範榮所在的沙口幫實力雖屬於下三流,不像野狼幫和平風幫隻在常德鎮設下了個分舵,便占據了一席之地,可沙口幫的根據地就在這裏,而且是個老牌幫派,隻苦無幫派之中沒有一個會內功的,但他的實力卻不容小覷,因為沙口幫紀律嚴明,有組織,並不是一群散沙烏合之眾。


    講明了這江湖的等級劃分,焦運生不由得想起了一些他的往事,一聲歎息後他說道:“焦叔叔之前就在一個下三流的幫派中待過,也做過一些傷天害理的事情,老百姓對我們這些人可謂恨之入骨,一些上三流的人遇見我們也可謂是除而後快,但是法律雖不容我們有時候卻也是我們的護身符,上三流那些所謂的明門正派常常自詡自己是尊公守法的好公民,所以他們常常按規矩來懲戒我們這些惡人,而我們卻利用規矩的漏洞逍遙法外,我們下三流裏的這些人,雖然勢小,但重在人多,就像蒼蠅一樣是消滅不幹淨的,所以在沒觸犯自己的利益之前大多數人對下三流中人都會選擇睜一眼閉一隻眼。”


    有些話題一旦說開了就控製不住了,在郭重開的要求下,焦運生索性把滲透在鎮子裏的勢力一一講了出來聽,郭重開一邊聽一邊在心裏盤算著下一步的動作,直到深夜。


    學校隱蔽的密室裏,黑衣人對著密室中的身影鞠躬道:“先生,今日所發生之事就是這些。”


    先生點了點頭歎息道:“這小鬼下手未免太狠了些,教訓一下對方便是了,何必將人的胳臂硬生生的打掉呢?”


    黑衣人見先生有了責備之意,他趕緊鄭重的解釋道:“這也怨不得他,因為就我觀察,七紋幫的人不隻是奔著他一個人去的,郭重開大概已經看出了這一點,所以才叫大家趕緊跑的,依我之見下這麽重的手,他就是怕有漏網之魚,而傷害到自己的同學。”


    “哦?你這麽一說這孩子還是挺有情義的,善惡分明的很,我都有一點早些結識他的衝動了。”


    黑衣人笑了笑說:“先生不必著急,是您的他終歸逃不脫的。”


    有了七紋幫這個前車之鑒後,其餘的幫派也全部安生了下來,接下來的日子裏竟是難得的平靜期,本以為野狼幫和平風幫會製造點麻煩出來,可結果這兩個幫派也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這一個月內,郭重開根據每個人的身體情況而安排了不同的訓練方式,人的體質畢竟不同,隨著練習的加強,隔三差五就會有一些人跟不上節奏而掉隊,時間就是一個篩子,短短的一個月就讓這九十多人的強弱立刻分辨了出來,有的人練完了郭重開的所有課程,而有的人甚至還在原地踏步。


    郭重開知道,武學一事是要求天分的,強求不得,而且根基很重要,欲速則不達,精心栽培了一個月,從這九十多人中,總算是挑選出了五個人來,嚴格來說這五人還未達到一個武學者的初級水準,但對付一般人甚至是成年人都是綽綽有餘了。


    畢竟習武是要靠日積月累的,郭重開知道他任重而道遠。


    為了防止有人在最後關頭下黑手,他並沒有說明要派哪五個人出場,但是大家的神情全部充滿了躍躍欲試之感,受了一個月的罪,他們也想找個真正的敵人來印證一下,看看自己的修煉究竟到了什麽程度。


    比武的這一天總算是到了,也不知是誰走漏了消息,這天下午的操場上竟然擠滿了人,郭重開率領他的弟子們早早來到了操場上等候。


    範榮也沒有失約,不過一如既往的拖延了好長時間才現身,他也率領幫派中人浩浩蕩蕩的來到操場,雙方麵對麵對峙著。


    郭重開打了個江湖手勢,對著範榮很禮貌的抱了抱拳,問道:“不知範兄可選好了人與我方比試?”


    範榮一臉瞧不起的神色看了看郭重開身後的學生,嗤之以鼻道:“懦夫就是懦夫,就算讓你訓練上一輩子,到頭來也不過是一堆爛泥,扶不上牆的,還是不要裝腔作勢的好,我都不用挑,我這邊隨便出五個人就能將你們這些小蝦米打趴下。”


    郭重開不動聲色的說道:“是騾子是馬那得拉出來溜溜,既然範兄對自己這麽有信心,那咱們廢話少說開始吧。”


    操場的中心位置,圍觀的學生們自動讓出了一大片空地,郭重開看著他的弟子們,最後眼睛落在了一位身材壯實的學生身上:“陳留家,你來打頭陣。”


    陳留家慌了一下,不過很快就點了點頭,表示了遵從,從人群中走出,對著郭重開作了個揖。


    郭重開囑咐道:“不必慌張,照著訓練中來就可以了。”


    陳留家點了點頭,大吼了一聲後,跑到了場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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