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太正打了一個寒噤,隻覺得寒涼從丹田升騰,慌忙之中丟幾粒丹藥進入口中,才化解大部寒涼。他正欲運行真氣將這一股寒涼徹底化去,偏偏不知好歹的玉麵螳螂躥上來,盡管他已經躲避得夠快,但其頸部被玉麵螳螂劃拉一道口子,血流如注,他一邊往傷口上敷藥,一邊罵道:“米粒之光,安敢與日月爭輝?”


    李七月撫掌笑道:“裘道兄,對於你的醫術,我由衷佩服;對於你的人品,我實在不敢恭維;至於你築基中期修為,我更是不放在眼裏——且看我手段!”


    裘太正歎道:“一直以來,我以為我高估你,如今看來其實還是我小看你了,罷了,一步錯,步步錯,也讓你看我手段——”


    他隨手擺袖,數條黑影從其袖中躥出來,隻見這數條黑影見風便長,李七月定睛一看,竟然是三條體長三尺有餘通體黝黑的鐵背蜈蚣,而且是三級修為妖物,顯然這三條鐵背蜈蚣經過淬毒煉製,才一現身,便有一股腥風惡臭傳來。


    李七月本想速戰速決,如今才知如意算盤落空,殘影一現,手中血紅露出猙獰鋒刃,僅是一個照麵,便將三條鐵背蜈蚣分別斷成數截,就在李七月以為得手時,其中被斷成數截的蜈蚣竟然頭找尾、尾找頭,又湊成一整條,根本看不出曾被斷成數截——他頓時明白,這三條鐵背蜈蚣竟然不是裘太正喂養的靈寵,而是傀儡。


    就在李七月思量如何解決這三條鐵背蜈蚣傀儡時,其中一條鐵背蜈蚣竟然掠過血紅刀鋒一下子將李七月左臂咬住,一陣劇痛從其左臂傳便全身,同時他左半身真氣運行遇阻,半身竟然動不了,他忙將血紅換入右手,也不顧左臂緊咬不放的那條鐵背蜈蚣傀儡,殘影再現,躲過其餘兩條鐵背蜈蚣傀儡的攻擊,徑直向裘太正殺去。


    裘太正見李七月瘋一般衝過來,手中靈符慌忙祭出,並取出六支銀針刺向李七月周身數處大穴。


    盡管李七月血紅揮舞得潑墨不進,但六支銀針其實潑墨可比,在被血紅截斷其中兩根後,仍有四支銀針透體而出,但亦被他躲過大穴要害,殘餘四支銀針折身返回……李七月張嘴吐出一對幽蘭戟,幾乎貼麵向裘太正轟擊過去,幾乎在幽蘭戟轟破其護身真氣罩的瞬間,他已經手提血紅劈過來。


    裘太正呼道:“我命休矣——”便仰麵後倒,又一把銀針如仙女散花一般散過來,李七月慌忙發動戮神箭,同時閃身躲開,但仍是被其銀針擊中數處大穴,此時他幾乎全身動彈不得,跌仆在塵埃之中。


    幽蘭戟攻破裘太正護身真氣罩後,繼續向前轟擊根本躲避不開的裘太正,此時裘太正雙手捂著腦袋疼得滿地打滾,根本防備不了轟擊而來的幽蘭戟,眼看著他被幽蘭戟幾個回合轟擊得稀巴爛,連元神亦被轟擊的煙消雲散。


    一代漠北知名的修行界神醫裘太正竟然在此殞命,而且命喪築基初期修為的李七月手裏,若是傳出去,根本沒有人相信。在其殞命的同時,其鐵背蜈蚣傀儡與剩下的近十枚銀針由於無人控製,亦掉落在塵埃之中。


    而一旁的宋文彬正與李小月及其靈寵戰成一團,一時難分難解。宋文彬見裘太正當場殞命,心中一慌,竟然被衝上來的紅毛獅王一口咬掉半隻胳膊,疼得他哇哇大叫,一邊敷藥止血,一邊閃身躲開丹頂紫鳶噴過來的一團紫火。


    這時一旁的李小月見紅毛獅王得手立功,笑道:“姓宋的,還有什麽把戲盡管使出來吧,不然一會兒就沒得你玩的機會了。”


    她將半空裏已經擊壞對方數件法器的金光鐃收回來,在手中盤玩一下,便又將其祭出,數百道金光一下子將嗚嗚啦啦痛叫的宋文彬罩住,宋文彬豈甘束手就擒,將手中僅剩下的一隻銅錘衝著其中一隻金光鐃砸過去,金光鐃被其砸個正著,晃了晃,險乎從半空裏掉落下來,不過到底是靈寶級別的法器,豈能被靈器級別的法器壞了靈性,穩了穩身形,金光依然向宋文彬罩過去,但此時宋文彬已經幾個懶驢打滾,僥幸躲了過去。


    眼疾手快的李小月倒是一臉壞笑地躥到半空裏,竟然空手將其一隻銅錘硬生生奪了過來,加上先前奪過來的一隻銅錘——宋文彬的本命法器一對銅錘全部落入李小月手裏。


    李小月玩笑地將兩隻銅錘對磕一下,眉頭一皺,道:“這倆破玩意竟然這麽沉,一點也不好玩——”


    話音未落,對磕的銅錘發出一道殷紅如血的閃電將她擊到在地,她滿麵灰塵地從地上爬起來,吐了吐舌頭,道:“乖乖,不得了,嚇死本寶寶了。”


    於是她一腳一個,將兩隻銅錘踢出數十丈開外。


    宋文彬單臂招手,將一對銅錘重新召回手中,冷笑道:“爺爺玩的東西,你一個娃娃也是碰得了的。”


    不知何時,李七月跌跌撞撞地閃身來到其身後,道:“敢小看我分身存在,絕對是拿你性命開玩笑。”


    他張嘴便吐出一對幽蘭戟,但隨即有仆倒在地。麵對幽蘭戟近在咫尺的轟擊,宋文彬根本無法躲避,隻得將一對銅錘祭出來,抵擋轟擊而來的幽蘭戟,隻聽得轟隆兩聲巨響,一前一後的幽蘭戟正麵轟擊下,一對銅錘頓時被轟擊得如同破銅爛鐵一般,跌落塵埃之中。


    宋文彬當場張口吐出大口汙血,麵色如一張白紙,哆嗦著身子,道:“你敢壞我法器,爺爺與你拚命!”


    李小月見宋文彬意欲自爆,慌忙將一對金光鐃全力祭出,在無遮攔下,一對金光鐃交叉呈斜角射出萬道金光將宋文彬鎖住,凡是被金光罩住所在,一片焦土寸草不留,宋文彬在金光罩下試圖運行真氣,但其體內真氣如同被鏈鎖牢牢鎖住一般,哪裏還動彈得了絲毫?


    隻聽得一聲清脆的“哐啷”,兩隻金光鐃合二為一,而這時哪裏再見到宋文彬的身影,早已成了一縷青煙,化為虛無。


    李小月見李七月盤腿打坐,麵色烏青,正在逼毒療傷,於是張嘴吐舌道:“可是嚇壞本寶寶了。”


    李七月苦笑道:“雖說是慘勝,但我們畢竟還是勝了,而且是完勝——”


    這時遠處法陣內傳來一陣陣山崩地裂聲音,他吐了一口汙血,道:“差點兒忘了還有一客人呢?”


    “嗯,這客人不太懂禮貌,怪我們怠慢他了呢?你還能招待客人麽?”


    “暫時將毒逼到丹田之下,一時應該無妨,走吧——”李七月晃了晃身子,哆嗦著站了起來。


    李小月倒也不客氣,終身一躍騎坐在紅毛獅王背上,李七月跟在其後麵,倆人向被困在法陣之中的千葉禪師走過去。


    千葉禪師似乎對法陣之道有所了解,每次揮杖均是著力在法陣薄弱之關鍵處,因為李七月擺布法陣匆忙,所擺布法陣並沒有疊加效果,所以被其蠻力破去法陣的關鍵,眼看這一座法陣被破。


    李七月拂袖收取法陣內重重迷霧,使得眼前頓時變得晴明起來,他長籲一口氣,嘿嘿笑道:“千葉禪師,自上次分別後,真正是白駒過隙,轉眼百年時間已經過去,別來無恙否?”


    千葉禪師收起禪杖,略是平穩氣息,道:“姓俞的,好像你的情況不太妙啊?我們以前認識麽?”


    “嘿嘿,至少我現在還活著,但你那倆同伴卻是一命嗚呼了,去他們該去的地方了。至於我們之間,可能你不認識我,但我卻是認識你,即使你化成灰,我也會認識你的。”


    “這麽說來,他們倆已經死了!”千葉禪師麵上並沒有表現太多驚訝,倒是冷靜了許多,他冷哼一聲道,“我們以前有仇?”


    “不知道你在豫州王府時,是否曾抓過一練氣期黃臉皮小子?”


    “沒有太多印象,但是再見麵的話應該是記得的。uu看書 .uukanshu.cm ”


    李七月取下陰陽如意化千麵,此時他麵皮雖黃,但更多是蒼白並帶有中毒後特有的暗淡青紫色,道:“不知千葉禪師可否認識這一張臉?”


    “老衲不甚記得,如此說來,你是中原九州的人?”


    李七月搖頭,道:“我是九孤山太虛門人,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出身九孤山禪門,不知你為何來到漠北?”


    “嗬嗬,算起來我們還是一家人,不過你知道太多了,對你可是沒有好處的。”


    “我知道你事情再多,其實與你已經沒多大幹係了,因為你必死無疑!”


    “哦,你不過是築基初期修為,再加上這一姑娘也不過是築基初期修為,憑你們的實力,即使將裘太正、宋文彬倆人滅殺,但你們也好不到哪裏?何況憑我一人之力滅殺裘太正、宋文彬這倆人亦是易如反掌,倒不像你們這般狼狽模樣。”


    李七月又吐了一口汙血,笑道:“我知道你會說這樣的話,但是到目前為止,我所想滅殺之人,還沒有一個活著的——”


    千葉禪師打斷他的話,道:“廢話太多了,還是讓我見識你到底有多少花拳繡腿吧?”


    李七月見其揮舞禪杖衝上來,忙閃身退出法陣,長袖一揮,法陣中迷霧再起,比從前濃厚許多。


    他隨手祭出七、八張靈符,隨著靈符劇烈爆炸,法陣內傳來千葉禪師嗚嗚哇哇的叫罵聲,他卻是充耳不聞,又祭出七、八張靈符。


    uu看書  歡迎廣大書友光臨閱讀,最新、最快、最火的連載作品盡在uu看書!手機用戶請到閱讀。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長生千千劫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如夢似眠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如夢似眠並收藏長生千千劫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