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裏,一身材極好、麵無表情,身穿灰色西裝的男人抬腕看了下表,不禁皺了下眉。


    轉彎直奔一間房,用手裏的房卡直接開了門。


    房間昏暗,男士衣服散落一地,也不管裏麵的人是不是睡著,他直接把所有的燈都打開。


    “臥槽!誰他媽的不想活了?”床上赤裸的陳玘用手臂遮住眼睛,嘴裏不住的咒罵著,懷裏還抱著個長得很是秀氣男人。


    他走過去衝著不住的往陳玘懷裏鑽的男人冷聲道,“錢會打到你卡上,現在,滾吧。”


    “…”陳玘懷裏的人看著麵前極度冷漠,眼神兒仿佛帶著刀子的男人,大氣兒都不敢喘一下,拎著衣服就出了臥室。


    陳玘側著身用一隻手撐著腦袋,那雙桃花眼笑意盈盈地看著站在自己麵前好看的男人,“薑洵,你說說你,怎麽天天跟小媳婦捉奸似的?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好多我以前的美人兒現在都不敢往我懷裏鑽了?”


    薑洵還是冷著一張臉不顧陳玘言語上的調戲,“上午陳總一共三個會議,距離第一個電話會議還剩半小時,穿衣服吧。”


    “我要小洵洵幫我穿~”陳玘光著身子對自己兩腿間的東西一點兒也不知道遮掩,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跟薑洵撒嬌。


    薑洵一點兒也不為所動,一本正經,“穿衣服。”


    陳玘看著薑洵還是那張冰塊兒臉,知道自己自討沒趣,乖乖的穿衣服,“不好玩不好玩~”


    薑洵仰坐在沙發上,兩條長腿交疊著,拿出帶來的筆記本電腦,修長的手指敲著鍵盤,裁製得體的西裝更是讓他多了幾分禁欲感。


    頓時看的陳玘口幹舌燥,他走過去,坐在他旁邊攬過他肩膀。


    輕佻的勾起他下巴,“小洵洵~你能不能笑一個~給哥哥笑一個我保證以後再也不從重要會議上溜走給你惹麻煩。”


    薑洵從陳玘的手勁兒掙脫出來,又把眼神兒集中在電腦上,“陳總,你下麵那玩意兒頂著我了。”


    陳玘下麵又撐起了小帳篷,他靠上去拿臉蹭著薑洵的脖子,“還不是都怪你~勾引我~”


    薑洵也不推開他,把表舉到他眼前,冷聲道,“陳總,距離會議還有十分鍾,你打算就穿著這身昨天的衣服,頂著站起來的頭發見北上廣三個地區的高層嗎?”


    “…”陳玘有些不耐煩睨著他,隨後極不情願的往浴室走。


    沒用幾分鍾,陳玘就出來了,已經換好了衣服。


    薑洵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妖豔說的就是陳玘這樣的人吧,明明是個男人眉眼間卻比女人還撩人。


    一年前薑洵他爸爸剛出車禍,一直躺在icu裏,巨額的醫療費讓薑洵焦頭爛額,他索性不去學校,直接提前一年步入社會。


    而那時候陳玘家的保康藥企正大量的招新人,陳玘被父親逼著去麵試現場跟著前輩曆練。


    當麵試官看到薑洵並不出彩的履曆以及知道他沒有畢業證時都不願再多問什麽,心裏早已經把他out了。


    陳玘就坐在那兒,一邊轉著筆一邊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個年輕的男人。


    薑洵一張剛毅的臉上有著不符合他這個年紀的深沉和穩重。


    陳玘看了眼簡曆,緩緩開口,“你這個水平甚至都沒有畢業憑什麽覺得自己能勝任我們所提供的職位?”


    “因為我別無選擇,我沒有時間讓自己從底層做起,也許我簡曆不如門外那些競爭者優秀,但他們一定不會比我還努力,為了錢為了我家人我會把他們都比下去。”


    薑洵本就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參加的麵試,他早就料到了可能的結果,也做好了失敗的準備,所以十分坦然,有種破釜沉舟的意思。


    陳玘對眼前年紀不大卻自信、穩重的薑洵刮目相看,有些走神兒,薑洵身上那股子桀驁不馴的勁兒讓陳玘更想征服這個男人,心裏生出了不好的念頭。


    看著他的臉,陳玘甚至已經想象出了薑洵被自己扒光按在床上的模樣,他真想立刻把手伸進衣服裏摸一摸他的胸肌和脊背啊。


    所以薑洵進入了保康,成了陳玘的私人助理。


    沒想到即使有了錢接受最好的治療可最終薑洵的父親還是沒熬過去離開了。


    雖然進保康的初衷是為了醫治父親,可漸漸的在工作中當中薑洵找到了成就感,所以父親去世後的這一年多他都繼續留在保康,做陳玘的私助。


    什麽近水樓台,陳玘自認為是情場老手,哪個他看上的男人最後不被他壓在身下,可這一年多無論他怎麽努力,他連薑洵的一根手指頭都沒碰到。


    不過不急,他覺得這樣才有意思,隨隨便便就追到手反而沒意思了,自己多的是時間來征服這個男人。


    結束電話會議,陳玘和薑洵坐在車裏,“明天晚上海哲藥械有個酒會,你陪我一起去。”


    “…”一提到海哲藥械薑洵一直麵無表情的臉突然有了一絲異樣,好久才說出一個字,“…好。”


    薑洵從來沒有想過可以要逃避,他為什麽要逃?做錯事的又不是他,兩個人都是藥圈子裏的,況且現在海哲越做越好,他和唐沛書遲早都要遇上,隻是早晚問題。


    可為什麽已經過去這麽久了,一想到要再看到唐沛書那張臉自己的心還是會這麽痛呢?他一個勁兒在心底的告誡自己,薑洵,不要忘了唐沛書在你心上捅的那一刀。


    一旁的陳玘默默的把薑洵所有的異常都看在眼裏,嘴角帶著一絲意味深長的笑。


    結束工作回到家的薑洵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氣一樣癱在床上,緊緊的閉著眼,手背放在額頭上。


    無論自己怎麽偽裝,偽裝的多麽冷漠,再聽到唐沛書三個字的時候還是做不到毫無波瀾。


    那個人欺騙了自己的感情又把自己的一顆真心踩在腳下,可自己呢?一年了,還是會不爭氣的想他,忍不住的關注他的消息。


    薑洵忍不住的罵自己,你怎麽能這麽賤?那個人從一開始就不愛你,從來沒有愛過你,你從頭到尾就是個笑話,他把你耍的團團轉,你不該再對他抱有任何幻想了。


    那個人在進入你身體的時候指不定在心底怎麽嘲笑你呢薑洵,一個直男甘願在他身下呻吟喘息,薑洵你可真蠢!不要再給他第二次傷害你的機會,那一次就夠夠的了。


    唐沛書,唐沛書。


    這三個字對於薑洵來說就像是毒藥一樣,讓他病入膏肓無藥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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