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裏蘇琛正在囑咐手底下的人,“你再確定一下上海那邊的這批貨,還有跟進一下這單,一定要注意…”


    唐沛書怒氣衝衝的推門而進,眼神像是想吃人一樣,低聲對著幾個員工吼著,“出去!”


    “…”幾個人嚇了一跳,有些求援似的看向蘇琛。


    “你們先出去吧,一會兒我再單獨把注意事項跟你們分別叮囑一遍。”


    幾個人大氣兒也不敢出,繞過站在辦公室中間氣場強大的唐沛書出去了。


    “你怎麽了?事情進行的不順利嗎?”蘇琛不緊不慢的充了一杯咖啡遞給唐沛書。


    而唐沛書根本沒接,“薑洵的電話是不是你接的?”


    “…”蘇琛背對著他,沒有說話。


    唐沛書一腳狠狠的踢在了旁邊的黑色真皮沙發上,“那天我一直泡在會議室,整個公司除了你還有誰敢碰我的手機?”


    就連他們分手時唐沛書都沒有這麽吼過蘇琛,這是第一次。


    蘇琛一點兒也不慌,轉過身麵對他,“是我接的,我並沒有說什麽,隻是說你不方便接電話這個事實。”


    蘇琛接的,還說自己不方便接電話,他和小狼狗剛分手再加上他父親去世那麽敏感的時期,這一句話就足夠把小狼狗推開的徹徹底底了。


    唐沛書冷冷的看著他,“你知不知道那天對薑洵來說多糟糕?”


    “…”


    他轉過身要離開,淡淡的一句話從嘴裏飄出來,卻沒個字都像一把刀子狠狠地紮在蘇琛的心上,“如果找不到他,我會恨你的。”


    麵對他這樣的背影,蘇琛隻覺得無力,也有些惱怒的低吼著,“那你知不知道你為了別的男人對我這個態度我有多糟糕?”


    “…蘇琛你記住,從你答應和妍書交往的那天起,你就隻是我的妹夫,如果你還想我能夠以朋友的身份坦然麵對你的話,就守著這個身份不要再逾越了。”


    唐沛書頭也沒有回的出了辦公室。


    他一離開,蘇琛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捂著臉難受極了。


    為什麽,為什麽一個才和他交往四個多月的孩子就能輕易推翻他們十年的感情?


    而那個就在他嘴邊幾乎要脫口而出的真相始終是沒有說出口,他有多少次想要告訴他,和你分手不是我的本意,是你媽不惜以自殺要挾我離開你啊沛書。


    *


    另一邊,整整一年了,唐沛書真的沒有找到薑洵,他就像是帶著母親在這世界上消失了一樣。


    且不說雇用了多少私家偵探,他甚至動用了自己在部隊的戰友這層關係,連火車、飛機、客車的乘坐信息都查了,仍然一無所獲。


    …


    時間一天天過去,每過一日都像在唐沛書的心上狠狠的劃下一道,時刻提醒他,離失去小狼狗的那天又多熬過去了一日。


    和蘇琛還像從前一樣,僅僅是妹夫、合作夥伴的關係,上個月蘇琛還和唐妍書結婚了。


    而海哲藥械在過去的這一年裏也成功的躋身於藥械企業領軍品牌,足以和保康抗衡了。


    唐沛書不記得自己多久沒來過九死一生了,隻知道沒了薑洵他就再對這些性啊愛啊提不起興趣來。


    今天也是為了滿足另一個客人才來的。


    “沛書哥哥~”徐秀白大老遠就看見了坐在卡座裏的唐沛書,可把他激動壞了。


    畢竟已經一年多沒見他來過這兒了,要知道他以前可是這gay吧最受矚目的金主,別說錢不錢的,就單單床上的功夫還有長得那模樣足夠讓多少人都趨之若鶩神魂顛倒得了,不過以前一天來兩次到現在一年才來這麽一次,這反差實在是讓徐秀白有些接受不了。


    唐沛書沒做反應,看都不看他一眼,繼續喝著酒,不知道是不是有了薑洵做對比的原因,現在唐沛書看見這些柔柔弱弱的零一點兒也提不起興趣。


    徐秀白早已經習慣他的冷漠了,挨著他坐著,恨不得整個把自己整個人貼在他身上。


    手隔著襯衫,不住的撫摸他結實的胸膛,腿也不老實的蹭著唐沛書的大腿,故意小聲兒跟他說話,實則為了衝著他耳朵嗬氣。


    唐沛書沒有拒絕徐秀白的熱情,這讓徐秀白像是得到了肯定一樣,更加大膽,直接跨坐到他腿上用身下之物蹭來蹭去。


    清醒的時候看誰都不是小狼狗,唐沛書拿起手裏的酒杯,大口悶了一口,打算借著酒意發泄自己這一年多的鬱悶。


    帶著情緒喝酒讓一向酒量極好的唐沛書醉的格外快,也不知是真的醉了還是心醉了。


    徐秀白扶著已經站不穩的人,往隔壁的酒店走,進了酒店,唐沛書沒有過多的言語,抱住身邊的人就是瘋狂的吻。


    徐秀白愣住了,唐沛書吻他了,而且是帶著情、欲目的明確,他立刻以滿滿的熱情回應他。


    唐沛書就像是頭暴走的獅子一樣,不給徐秀白任何主動的機會,低頭親吻著他前胸,所到之處必留痕跡。


    與其說是發泄自己的欲望更像是要討好身下的人。


    他伏在徐秀白的耳邊,已經沙啞的聲音裏帶著討好和委屈,“…小狼狗…我錯了…,我他媽就一傻、逼,我愛你…我愛你啊,你再也不要離開我了,我想死你了…”


    意亂情迷的徐秀白顧不得他嘴裏喊的是誰,雙腿勾住唐沛書的腰,自己往上送,“…沛書哥哥…”


    這一喊讓唐沛書一怔,他的小狼狗不會喊他沛書哥哥,這不是他的小狼狗!


    他停下所有動作,抵在徐秀白後麵已經蓄勢待發的熾熱也瞬間離開了。


    唐沛書定睛一看被自己壓在身下的哪是什麽小狼狗,他立刻清醒過來,痛苦的扶著額。


    “滾!”


    已經七葷八素的徐秀白不明所以,不顧唐沛書難看的表情又追上去。


    “老子叫你滾你他媽有耳朵沒?”


    “…!沛書哥哥…”徐秀白被嚇的渾身一顫。


    “滾!”唐沛書用冰冷的眼睛又瞪了他一眼。


    徐秀立刻落荒而逃,剩下唐沛書獨自一人坐在床上。


    一向以自我為中心的唐沛書從來不知道思念一個人是這種感覺,現在他隻覺得想哭連呼吸都跟著變得難過。


    當初和蘇琛分手他隻是買醉,不甘心也不相信自己十年的戀人說跟他分手就分手。


    可小狼狗一走,他覺得自己的心都空了,任誰都填補不滿,任誰都安慰不了,再多的酒也沒辦法麻痹自己對他的思念。


    最後他紅著眼圈,無助的把臉埋進被子裏,委屈的像個孩子,“小狼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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