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就在眾人鬆一口氣的時候,皇帝顫顫站起,目光死死的鎖上莫寒月,顫聲喝問。


    語氣裏,有一些驚慌,有一些恐懼,隱隱的,竟然還有一絲痛楚。


    莫寒月抬頭,向他淺淺一笑,盈盈施下禮去,淡道,“臣婦十一,皇上!”


    “十……十一……”那奪人眼目的絕麗笑容,頓時晃花了皇帝的雙眼,宇文青峰張了張嘴,無聲的重複。


    是啊,十一!


    眼前這個,是衛東亭之女,峻王之妃!這個名字,還是他親口所封。


    可是,為何方才那一刻,他看到的,不是她的傾城容貌,絕麗姿容,而是……指揮千軍萬馬的泰然之姿……


    眼前,陣陣發黑,頭痛欲裂,整個人都在簌簌顫抖。


    是幻覺嗎?


    為什麽,分明是不同的兩個人,為什麽今日數次將她們聯係在一起?


    當真是不同的人嗎?


    可是那指揮若定的神情,為什麽竟然如此熟悉?熟悉的令他心驚?


    看到他滿眼的疑惑,景郡王心頭一跳,上前兩步,躬身施禮,說道,“皇上,盛京危局雖解,可是莫、季兩家一案不能拖延,臣懇請皇上,準臣即刻著手審理!”


    “嗯?”宇文青峰微愕,目光從莫寒月身上移開,落在景郡王身上,愣怔片刻,才回過神來,說道,“你……你說要即刻審理?”話問出來,下意識的望向已黑沉沉的殿門。


    “是,皇上!”景郡王點頭,說道,“此案早有定論,也好穩定軍心、民心!”


    是啊,莫家軍隻是退兵十裏,可沒有說撤兵!


    宇文青峰點頭,說道,“十三言之有理!”


    大內總管袁宏聖上前一步,低聲道,“皇上,天色不早,還是明日再說罷!”


    明日再說?


    眼前危局雖解,可是,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已失控,讓他如何放心?


    宇文青峰咬牙,隻覺耳鼓中都是自己的心跳聲,整顆頭顱像被劈開一樣,疼的厲害,卻輕輕搖頭,說道,“無防!”向景郡王道,“既然如此,十三放手審理就是!”


    景郡王躬身領命,命人將兩封訴狀送上,隻是略略一翻,一聲冷笑,向左中行一指,喝道,“來人,將左中行給本王拿下!”


    一聲令下,殿中侍衛愕然不知所以,殿外卻有人大聲應命,十幾名景郡王府的親兵躍入,頓時將左中行按倒在地。


    左中行臉色大變,大聲叫道,“景郡王,案子還未開審,你為何無故擒拿朝廷命官?”


    景郡王冷笑,將陸如音奉上的刑部備案舉起,說道,“陸如音姐弟狀告你假傳聖旨,草芥人命,這備案就是證據!另外你與承親王勾結,如今他兵逼盛京,自然要將你拿下,若不然,等你與反王裏應外合嗎?”


    左中行還要喊冤,皇帝聽到“勾結承親王”幾字,連連點頭,說道,“將這亂臣賊子打入天牢,等候發落!”


    連皇帝也發話,殿側的侍衛自然齊聲應命,上前將左中行五花大綁,拖出殿去。


    景郡王又再轉向衛東亭,說道,“衛丞相,季子謙、莫寒水狀告你與貴妃衛盈舒內外勾結,構陷忠良,你可有話說?”


    衛東亭臉上色變,搖頭道,“後宮爭寵,那不過是皇上的家事,身為外臣豈能過問?可是莫家持功自傲,也是實情!”


    “持功自傲?”景郡王冷笑,說道,“莫家功勳卓著,有目共睹,隻是這持功自傲,可有憑據?無憑無據,隻以莫須有之罪,就將莫家滅族,於情於理,衛丞相如何自圓其說?”


    “我……我……”衛東亭張口結舌,向皇帝望去一眼,見他擰眉不語,不禁咬牙,說道,“此案是刑部、大理寺會審,與本相何幹?”


    當初,是衛東亭獻策,皇帝下旨,暗算皇後莫寒月,趁莫家不備,連夜擒拿,才令莫家全部落網。所謂的刑部、大理寺會審,不過是事後走的一個形式罷了!


    宇文青峰聽他言語中為他遮掩,不禁向他望去一眼,微一躊躇,說道,“十三,雖說他二人狀告衛相內外勾結,還要查證才是!”


    衛東亭見皇帝給他開脫,心中頓時多了幾分底氣,說道,“不錯,景郡王,無憑無據,單憑這二人紅口白牙,豈不是信口汙賴?”


    “憑據?”莫寒月突然低笑一聲,淡淡道,“衛相行事縝密,自然不會落人把柄,隻是你小人之心,生怕將證據全部銷毀,日後不能挾製同黨,書房的密室之中,那幾封書信,總不是旁人憑空捏造罷!”


    隨著她的話落,隻見大殿門外,丹楓、丹霞二人緩步而入,手捧一方黑漆木盒,在殿尾跪倒。


    衛東亭一見,不禁臉色大變,失聲道,“十一!你……你……你吃裏扒外,我衛氏獲罪,於你又有什麽好處?”


    莫寒月向他定定而視,淡道,“十一從不貪圖相府的什麽好處!”


    衛東亭咬牙,顫聲道,“你……你是我衛東亭的女兒,怎麽……怎麽……”


    雖然說,這個女兒素來不與他親厚,雖然說,這個女兒與羅、謝幾府走的極近,可是,從來沒有料到,這個女兒竟會倒戈一擊,相助他的仇人!


    莫寒月冷笑,淡淡道,“衛丞相,十一當真是你的女兒嗎?”


    知情之人自然知道,衛十一,實則是前皇後莫寒月,與衛東亭有不共戴天之仇。不知情之人聞言,都不禁詫異,暗暗猜測這峻王妃的身世另有蹊蹺,或者,隻因自幼母女受衛東亭冷落,不願認這個生父。


    衛東亭卻微微一怔,想這個女兒出生之後,就拋在後園自生自滅,也當真從不將她當女兒看待,一時說不出話來。


    莫寒月向景郡王一禮,說道,“王爺,衛相身為朝廷命官,不思報效,反而勾結朋黨,營私舞弊。當年為助女兒爭奪後位,迷惑聖聽,一杯毒酒暗算莫皇後,以莫須有罪名將莫氏一族下獄,隨後捏造偽證,將莫氏一族定成死罪。行刑之日,生怕莫家有人來救,勾結左中行,午時二刻行刑,當時刑場上千萬民眾親眼所見,其間來往信件,都在這盒子裏,請王爺明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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