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寒月心頭一驚,再也顧不上旁人瞧出她的神色,向謝沁連連搖頭。


    這樣一個小宮女,又是異族人,在這宮裏沒有任何的勢力。此時雖說指證的是承親王和易妃,可是丟的卻是皇帝的臉麵。今日不管承親王是什麽結局,這個小宮女,皇帝恐怕也會殺她泄憤!


    謝沁又如何不知宇文青峰的為人,也是心中暗驚,向暮雪道,“這個丫頭,這等話豈能亂說?”


    宇文青峰怒極氣極,聽她還試圖阻止,突然大聲喝道,“讓她說!”震怒之下,這一聲暴喝,頓時如虎嘯龍吟,震懾當場。


    眾人本就跪著,聽他一喝,忙俯身拜倒,說道,“皇上息怒!”


    謝沁臉上變色,微微咬唇,隻得應道,“是!”


    暮雪卻麵無懼色,大聲道,“兩年前太後生辰,長壽宮中散福,給各宮娘娘賞下福包,奴婢奉命前去宮外磕頭謝恩!”


    這是每一年太後生辰都會做的事!


    百姓不明所以,眾臣卻都暗暗點頭。


    宇文青峰臉色暗沉,點頭道,“那又如何?”


    暮雪說道,“奴婢磕過頭,本該即刻回到自個兒宮裏,因貪看長壽宮景色,就繞上小徑,哪知道……哪知道……”


    “哪知道什麽?”宇文青峰的臉色,又陰冷了幾分。


    暮雪一張小臉兒漲的通紅,咬一咬唇,才向對麵戲台一指,說道,“就在長壽宮的海棠花叢中,承親王和易妃,正……正在那裏……在那裏行事……”


    海棠花叢……


    誰不知道,太後的長壽宮中,海棠花長的最盛?這承親王竟然和易妃在海棠花叢中做那等事,當真是膽大包天!


    “你胡說!”承親王暴怒,喝道,“賤婢,你是受何人指使,竟敢信口攀汙?”


    暮雪直挺挺的跪著,大聲道,“暮雪與王爺無怨無仇,這宮裏也無親無故,如何會受旁人指使,攀汙王爺?”


    “你……”承親王氣的身子直顫,咬牙道,“賤婢,你可知道,你以小小一個宮女,指證王爺,是以下犯上,縱然本王獲罪,你也斷斷沒有幸理!你此時說出主使之人,或者本王可以替你向皇上求情。”


    他說的,可是宮規!


    暮雪點頭,說道,“奴婢既敢出來,就沒想活著回去,隻是奴婢實在不忿,好端端的一個後宮,被王爺攪的汙穢不堪!”


    聽到他以死相脅,她竟然寸步不讓。


    擁月公主卻臉色大變,忙跪前一步,扯她手臂,說道,“暮雪,今日的事,與我們無幹,你……你……”想到她說出的話,就如潑出去的水,如何能夠收回,不由心中大急,一咬牙,向皇帝道,“皇上,暮雪雖說蠢笨一些,但斷斷不是一個撒謊之人!”


    剛才還試圖要勸,這一轉眼,她自個兒也與暮雪站在一起。


    不管如何,她終究是皇帝的妃子,有她站出來,或者皇帝還能饒暮雪一命。


    莫寒月雖知她的心思,心底卻不竟一歎。


    做皇帝的枕邊人六年,卻還是不知道皇帝的為人!


    本來暮雪始終神色坦然,此刻卻不禁變了臉色,忙道,“此事奴婢從不曾稟告娘娘,娘娘又如何知道?”推著她向後。


    擁月公主向她深深一望,輕輕搖頭,說道,“我縱不知道,你總是我宮裏的人,我如何脫得了幹係?”至少,她有管束不嚴之罪。


    暮雪臉色微變,咬牙不語。


    宇文青峰的目光,向二人身上來回轉了一圈,冷冷道,“此刻,你還要力證,承親王與易妃有私?”


    要知擁月公主一行進宮,與朝中任何人都沒有親故,也沒有仇怨,暮雪說的不錯,宮裏無親無故,又怎麽會受旁人指使?也就沒有道理攀汙承親王,她說的話,可信度反而極高。


    暮雪向擁月公主一望,二人目光微微一觸,又瞬間分開,暮雪將牙一咬,大聲道,“奴婢沒有看錯!自然是承親王和易妃!”說的斬釘截鐵,沒有絲毫的回旋餘地。


    宇文青峰暗怒,卻無法令她停口。


    這可是皇室的醜聞啊!在這禦街上,當著萬千民眾說出來,日後豈不是天大的笑柄?


    階下的易紅珠突然冷笑,說道,“你說此事被你撞到,險遭王爺毒手,難不成這兩年,王爺要取一個奴婢的性命,還無法得手嗎?”


    對啊,兩年的時間,就算是宮裏的人,如果承親王處心積慮要除掉,絕對不會沒有機會。


    暮雪卻臉不變色,大聲道,“那時承親王雖然察覺奴婢,卻並沒有瞧見奴婢的臉,這兩年縱然想殺,他也不知道是誰!”


    宮裏的宮女,按照品階,都是統一的製飾,如果沒有看到麵容,又不是相熟的人,從背影確實難以分出是誰。


    聽到暮雪不斷力證,將這皇室醜聞咬的沒有一絲縫隙,有些老臣已忍不住暗暗皺眉。


    隻是每年太後生辰,承親王都必然會進宮拜賀,滿朝皆知,而且稱讚其純孝。


    此刻暮雪言之鑿鑿,說出那個日子,不要說承親王否認自己進宮,就算是他想否認,皇宮宮禁自有記錄,滿朝眾臣也不會相信!


    始終不發一言的衛東亭向皇帝望去一眼,略想一下,說道,“這位姑娘,或者隻是六王爺與易妃撞上,在那裏說話兒罷了,你瞧錯了罷!”


    易妃是太後的侄女兒,去給太後拜壽也屬尋常,撞上承親王,也無可厚非。


    這還當真是個開脫的好借口。


    老成些的臣子都不禁點頭,齊齊望向暮雪,盼望她能改口。


    哪知暮雪想也不想的搖頭,說道,“若是說話,縱不是在廊下坐著,必是立著,又怎麽會滾在花叢中,再說,易妃娘娘的衣裳都拋的滿地都是,白嘩嘩的身子露著,奴婢又如何會看錯?”


    這可是一口咬實。


    所有帶著企盼的臣子都不禁閉目,暗暗歎氣。


    這個丫頭,這一句將承親王證死,也斷送了她自個兒的性命。


    承親王一臉的難以置信,咬牙喝道,“賤婢,本王與你何冤何仇,你竟如此信口攀汙?”


    而各府內眷聽到暮雪的話,都不禁滿臉尷尬,望向易妃的眼神,也都變的鄙夷。


    不要說易妃是堂堂皇妃,縱然是尋常門戶的女子,與男子光天華日之下做那等事,也當真是傷風敗俗!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紈絝王爺草包妃:傾世邪寵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閑閑的秋千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閑閑的秋千並收藏紈絝王爺草包妃:傾世邪寵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