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宗親伴駕,也不過是四位親王和峻王五人,再加上皇帝,也就隻有六個男子。


    皇帝隨皇後之外,還攜有品階最高的幾名妃子,擁月公主、謝沁、易妃、蕭宛露均在其中。


    幾位親王除承親王前王妃已故之外,另三位都是攜王妃赴宴。餘下的,就是低一輩的峻王,帶著未婚的王妃莫寒月。


    承親王雖說不願,可這等場麵,自個兒又不能身邊空空,隻好攜衛盈璧前來,好在衛盈璧出身雖然卑微,生的卻是天姿絕色,坐在一大群的嬪妃之側,竟然並不失色。


    隻是這幾個人,用不著空曠的大殿,就連浮璧亭也覺大了些。皇帝隻在繞音閣命人擺開案席,眾人團團環坐,聽戲飲宴。


    幾杯酒下肚,閣內的氣氛漸漸鬆快,承親王趁著皇帝與旁人說話,不禁頗頗向易妃望去。


    順著他的目光,隻見易妃雖然衣飾華貴,可也是嬪妃的製式,無論如何超不出皇後衛盈毓去。


    可不知為何,昏黃的燈光映照下,卻覺易妃容色嬌麗,美豔不可方物,尤其那兩瓣紅唇,張合間,竟有說不出的誘惑。


    易妃受他目光所擾,不由心中暗驚,幾次抬眸向他示意,盼他收斂,卻見他不但不知收斂,目光還越發變的炙熱。


    皇帝在上,又是皇室宗親環繞,易妃被他瞧的如芒刺在背,假意打翻一盞酒,匆匆起身告罪,退出閣去。


    她一走,承親王神色才漸漸恢複如常。想到她那容色,又暗暗稱奇。


    見這易妃又不是一日兩日,怎麽今日瞧著她,竟覺是從來不曾有的顏色。


    再等片刻,仍不見易妃回來,承親王漸覺心猿意馬,假意不勝酒力,也起身告罪,向閣外去。


    莫寒月始終暗暗留意,自然將這一切收入眼底,見他離去,不由唇角微勾,眸光向空椅邊兒上的衛盈璧一掃。


    旁人不留意,自個兒的未婚夫婿,衛盈璧豈有不留意的道理?早將承親王的神色看在眼裏,見他離去,心中又恨又怒,又不敢追去,一張臉兒頓時漲的通紅,片刻又轉為蒼白。


    從指婚到現在,已近三年,最初承親王雖說粗暴淩虐,可對她的身子,也是欲罷不能。


    可這三年時光過去,已漸漸對她厭倦,接入王府的時間也越來越短。


    雖說再過三個月就要大婚,可是……


    想到大婚,想到承親王的厭倦,衛盈璧心中煩亂,哪裏還有心思飲宴聽戲?隻是低著頭細細琢磨。


    隔了許久,才見易妃和承親王二人一前一後回來,易妃已換過一身衣裳,垂頭向皇帝施過禮,默默歸座。


    承親王的酒倒也散去不少,回入自己的席上,仍然高談闊論,而時時瞥過易妃的眸子,卻帶著滿足。


    衛盈璧瞧在眼裏,隻覺一陣透心涼,雙拳在桌子下握緊,想要大聲質問,可又不敢出聲。


    莫寒月將一切盡收眼底,不由淺淺含笑。易紅鸞,果然沒有讓她失望!


    等到宴散,莫寒月與衛盈璧跟在三位親王王妃之後離宮,見她仍頻頻回首,去瞧進入禦花園的宮中嬪妃,不由輕笑一聲,說道,“今兒易妃娘娘的妝容,當真是精美的很!”


    “哼!半老徐娘罷了!”衛盈璧咬牙,恨恨的回一句。


    莫寒月側頭向她一瞥,微微搖頭,說道,“易妃進宮雖說已有九年,可是如今也不過二十許人,怎麽就成了半老徐娘?”


    衛盈璧心中不服,卻又想不出話駁她,咬牙默然片刻,才道,“方才妹妹也說,不過是妝容精致些!宮裏的娘娘,用的都是禦製,自然較我們的強些!”


    莫寒月點頭,含笑道,“想來如此,隻是方才見禮,聞到她唇脂的香氣,倒似哪裏見過!”


    “見過?”衛盈璧大奇,問道,“哪裏見過?妹妹也有?”向她打量,眼底帶出些嫉恨。這個丫頭與謝妃娘娘親如姐妹,想來是謝妃所贈。


    莫寒月卻不管她那繞開的心思,微微搖頭,說道,“前幾日,是在別府的宴上,聽一位富戶千金炫耀,說是城裏一家什麽輔子,胭脂水粉極好,隻是都賣出天價!易妃身上的氣息,倒與她相近些。”


    衛盈璧大喜,說道,“什麽輔子?”


    莫寒月搖頭,說道,“我也沒有聽得仔細!”


    衛盈璧大失所望,向她一眼,見她微微側頭,神色有些閃躲,不禁起疑,問道,“妹妹當真不知?”


    莫寒月搖頭,說道,“當真不知!”


    衛盈璧咬牙,又向她打量幾眼,想一想,不再多問。


    莫寒月卻幽幽一歎,說道,“聽說如今這易妃可是在宮中獨寵,連皇後也備受冷落。”


    衛盈璧微微咬唇,輕聲問道,“皇後?”衛盈毓在府時,這些庶妹本就受她欺淩,無從巴結。如今當了皇後,衛盈璧想到她,更覺畏懼,可是想到連她也受冷落,不禁一怔。


    莫寒月認真點頭,說道,“我們相府,隻因皇後尊貴,才有今日,若是皇後失寵,我們縱然嫁入王府……”話說半句不說,連連搖頭。


    衛盈璧默然。垂頭暗思這些日子承親王對她日漸厭倦,不禁心裏打鼓。


    是啊,如今有一個嫡姐做皇後,承親王尚且如此,若是皇後失寵……


    越想越心驚,不禁緊緊咬唇,心裏細細思謀。


    回到相府,早已夜深,莫寒月剛剛收拾妥當睡下,就見丹楓悄悄閃身進來,輕聲道,“小姐,秀秀果然被人喚了出去。”


    果然!


    莫寒月冷笑一聲,說道,“由她去罷!”


    原本留下守夜的丹霞不明就理,瞠目道,“小姐,這秀秀雖說不是有意背主,可也不能久留,怎麽就任由她去?”


    莫寒月微微一笑,說道,“這等人,也自有她的用處,日後要緊的話,在她麵前警醒一些就是!”


    丹霞點頭,送丹楓出去,這才回來安歇。


    不過短短五日,牧野悄悄來回,說道,“小姐,梅居士已經進宮!”


    好快啊!


    莫寒月微微勾唇,露出一抹淺笑,望向窗外碧藍的天空,一顆心,竟然跳快了幾拍。


    巨輪已經推動,再也無法停止,是成是敗,就在此一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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