峻王一夜未歸。


    第二日一早,莫寒月聽到稟報,心中不禁擔憂,正不知該不該如原計劃帶眾人前往湖邊,就聽豐兒稟道,“小姐,王爺身邊兒的丁大哥過來了!”


    丁亦!


    莫寒月連忙命人傳入,當頭就問,“王爺在何處?”


    丁亦見過禮,含笑道,“王爺就是怕王妃惦記,才命小人前來傳個信兒,說一會兒王爺自個兒到湖邊兒去,請王妃不必掛念!”


    莫寒月見他說完這番話就不再說,揚眉道,“完了?”


    丁亦點頭,說道,“完了!”


    莫寒月皺眉,問道,“王爺昨兒晚上去了何處?”


    丁亦含笑,回道,“就在湖邊兒那片林子裏,還抓到好大的一隻野羚,說是一會兒帶去湖邊兒,大家烤了來吃,倒比內務府送來的死肉強些!”


    莫寒月說道,“不是有活的牛羊嗎?”


    丁亦含笑,說道,“王爺說,還是野羚吃個新鮮!”


    莫寒月見他幾句話引到旁處去,知道又是峻王故弄玄虛,不許如實稟報。但瞧他還有如此興致,峻王自然無恙,也就放下心來,揮手命他退去,這才帶著眾丫鬟往前邊開闊處而來。


    在昨日飲宴的石階下,大片的草地上,各府的公子、小姐們都已齊集。公子們也倒罷了,裝束與平日無異,小姐們大多已換上騎馬的裝束,個個闊褲束袖,較平時那繁複的裝束更添許多韻致,引的眾公子頻頻向這裏望來。


    容九喬看到莫寒月來,忙跳前迎住,笑道,“十一妹妹,方才我們商議,今日也要好生賽一場,一會兒你與我一組如何?”


    她話一出口,立時有幾府的小姐反對,叫道,“與峻王妃一組,我們還比什麽,徑直認輸就是!”


    莫寒月微微一笑,說道,“羅姐姐才是馬上戰將呢,怎麽不找羅姐姐?”


    容九喬還沒有應,就見一位小姐擺手,說道,“罷了罷了,又是峻王妃,又是羅五小姐,我們豈有不輸的道理?”


    容九喬揚眉,說道,“要比,自然是對手越強越好,對手太弱,又有什麽趣?”


    就有一位小姐抿唇,說道,“那容大小姐可敢與峻王妃比一場?”


    容九喬瞪眼,大聲道,“有何不敢?”轉頭對著莫寒月擼袖子,說道,“十一妹妹,我二人賽一場如何?”


    莫寒月抿唇,笑道,“賽一場倒無不可,我可不和你打架!”說的幾位小姐都笑起來。


    這會兒孫靈兒拉著葉弄笛從人群中鑽出來,笑道,“十一,方才我見已有人將禦馬牽出別院兒,我們還不去嗎?”


    莫寒月淺笑,說道,“總要等到幾位王爺!”


    孫靈兒這才想起來,點頭道,“是啊,幾位王爺慢吞吞做什麽,當真令人著急!”跳躍幾下,人群中瞅見孫源,大聲叫道,“二哥!二哥!你去將幾位王爺拖出來,免得耽擱時辰!”


    不但嫌幾位王爺慢吞吞的,還敢讓人拖出來,這位孫大小姐,膽子可不是一般的肥。


    有幾位公子、小姐聽到,暗暗吐舌,有知情的卻知她與幾府來往密切,都不禁輕笑。有人討好道,“孫大小姐,幾位王爺知道孫大小姐在等,想來很快就到!”


    孫源穿過人群過來,瞅著妹妹搖頭,說道,“你呀,幾時能端穩一些?”雖是輕責,卻滿是寵溺。


    他話音剛落,就聽小靜安王含笑的聲音道,“孫大小姐說拖出來,已是客氣,還沒有說牽出來!”說話間,人已從小徑上繞出來。


    孫靈兒看到他,吐一吐舌,笑道,“謝大哥,你怎麽從這裏過來,嚇人一跳!”不說自己說話隨意,卻埋怨王爺出來的地方不對。


    謝霖含笑,說道,“若不是從這裏過來,還不知道有人要拖王爺!”


    孫靈兒忙東張西望,問道,“景郡王呢?峻王呢?蕭侯爺呢?又躲去哪裏?”倒似方才說要拖人的不是自個兒!


    謝霖好笑,說道,“景郡王已陪哲加族長一行先到湖邊,蕭侯爺也已一早過去,別院外馬匹已經備好,各位公子、小姐這就隨本王去罷!”


    公子、小姐們聽到已能出發,頓時大聲歡呼,跟著謝霖向別院外走去。


    莫寒月落後幾步,向葉弄笛問道,“羅姐姐呢?”


    葉弄笛道,“隻在這裏站了站,就先往湖邊去了,不知在忙什麽?”


    自然是還存著擔憂!


    莫寒月點頭。


    別院門外,是長長的一道緩坡,正中修以寬大的石階。此刻石階兩側,各府的馬兒早已鞍羈鮮明的係在樹上,另還有幾十匹禦馬供無馬的公子、小姐騎乘。


    莫寒月剛剛送葉弄笛上馬,就聽身側有人喚道,“王妃!”


    莫寒月回頭,就見一個小太監跪倒行下禮去,不禁大奇,說道,“公公何必行此大禮?”


    這一次內府務派來的宮女、太監都是粗使,從昨日這一行人往入別院,就都避的遠遠兒的,此刻這個小太監不但過來搭話,還行如此大禮,倒是奇怪的很。


    小太監恭恭敬敬的磕過三個響頭,這才起身,說道,“奴才是來給王妃送馬!”


    “送馬?”莫寒月一怔,見他手中牽著一匹白底黑斑的玉花聰,不由眼前一亮,說道,“這馬……”


    前一世半身戎馬,令她識馬強過識人,此刻一見這馬,就知是一匹不可多得的良駒,隻是不知道這小太監為何要將這匹馬送到自己手上。


    小太監見她不解,抬頭向她一望,低聲道,“王妃不記得奴才,奴才卻不敢忘記王妃!”


    這話就說的就更加奇怪,她又幾時和一個伺馬的小太監有瓜葛?沒有瓜葛,又談什麽記得和忘記?


    隻是他抬頭這一瞬,瞧在莫寒月眼裏,還當真有些似曾相識,遲疑問道,“你是……你是……”


    小太監躬身,回道,“奴才許益,兩年前蒙王妃相救,這匹馬,兩年前皇上禦賜,王妃始終不曾來領,奴才便替王妃好生養著!”


    是啊,兩年前……


    莫寒月輕籲一口氣,含笑道,“難為你還記著!”瞧瞧那馬,說不出的喜歡,說道,“你是說,這就是當年皇上賞我的小馬駒嗎?”


    當初她智擒刺客,皇帝要賞,她隻為一時不忍,出口討下這匹馬駒,順手救伺馬的小太監一命。隨後諸事連發,她早已將此事拋到九霄雲外,沒想到,這個小太監還牢牢記著,將馬給她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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