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世龍咬牙,說道,“那倒罷了,哪知我們依命去搜尋黑岩國的散兵,就被引入那片沼澤。”


    “引入?”景郡王微微揚眉,說道,“提督大人是說,在追擊黑岩軍時,被‘引入’沼澤?”


    侯世龍點頭,說道,“是啊!”


    景郡王一聲冷笑,喝道,“那你為何說是峻王陷害?你信口攀汙,想做什麽?”


    “我……”侯世龍頓時張口結舌,好半天才說出話來,結結巴巴道,“是……是峻王的人,說……說那方有黑岩散兵,我們……我們才……才追去……”


    “提督大人!”一直默聽的武安侯蕭枕江淡淡開口,說道,“恐怕提督大人的話,不盡不實罷!”


    “蕭侯爺!”侯世龍臉色微變,說道,“侯爺此話何意?”


    蕭枕江慢慢踏出兩步,轉向皇帝行禮,說道,“皇上!”又轉向滿朝文武一禮,說道,“各位大人!”全部招呼過,才又轉向侯世龍,冷笑道,“如果我們記得不錯,提督大人可是帶著朝廷二十萬兵馬前往西疆!”


    “是啊!”


    “不錯!”


    ……


    殿上頓時一片應和之聲。


    宇文青峰微微鎖眉,向景郡王和小靜安王謝霖掃去一眼,才又問道,“蕭侯爺想說什麽?”


    從峻王出兵之後,這一年多來,原來與幾大府門都不大來往的蕭家,似乎也漸漸與羅、謝兩府走的極近,此時就連景郡王也似乎與他們同一個鼻孔出氣,倒不知道,是因為峻王和羅越兄弟在西疆的緣故,還是這幾府已經結為一黨?


    如果是,他們要扶持的是峻王,還是景郡王?


    皇帝心中猜疑,旁人又哪裏知道?蕭枕江回身又向他一禮,淡淡一笑,說道,“皇上年少統軍,滿朝文臣也不是沒有見過兵的,這二十萬大軍列開,整個隊伍怕有幾裏之遙罷?”


    是啊,二十萬人,那是長達數裏的隊伍。


    滿殿的人輕輕點頭,卻不解其意。


    侯世龍聽到這裏,卻不禁臉色微變,抬頭瞪視蕭枕江,一時說不出話來。


    蕭枕江點頭,霍然回頭一指侯世龍,大聲道,“方才提督大人言道,二十萬大軍盡數陷於沼澤,隻他一人生還。試問,一條長達數裏的隊伍,進入沼澤總有前後,難不成領兵的將軍都是傻子?前邊將士陷入沼澤,後邊不但不思救援,反而跟著踏入?”


    是啊,看到前邊的人陷入沼澤,後邊怎麽還會有人跟進去?還二十萬人全部跟進去。


    殿上眾人頓時一片紛議。


    宇文青峰也不禁色變,喝道,“九門提督,實情究竟如何,還不從實講來?”


    “是啊,侯大人,怎麽會二十萬大軍全部陷入沼澤?”


    “侯大人,你究竟做了何事,還不如實講來?”


    “侯大人,莫不是你為求自保,將二十萬大軍送入黑岩之手?”


    ……


    一時間,群臣紛紛喝問,以各大將門的將領為最。


    侯世龍連連搖頭,大聲道,“不!我沒有!”轉向皇帝磕頭,大聲道,“皇上,臣年節還未過完,就整兵出征,那時還是天寒地凍,西疆較盛京天氣更寒,沼澤亦是如此!”


    是啊,就因為除夕夜傳來寧興關破的消息,皇帝才會命他出兵。


    這句話一聽,眾人都是暗暗點頭,殿上喧鬧聲頓止。


    侯世龍又道,“其時雖說隆冬已盡,可是還未春暖,那沼澤經過冰凍,初踏上去,與實地並無異樣!”


    是啊,如果沼澤裏的泥被凍結成冰,上邊再覆以大雪,又有何人能分得清楚?


    群臣對視一眼,頓時默然。


    蕭枕江揚眉,說道,“既然如此,提督大人為何還會陷入沼澤?”


    侯世龍眼中露出一抹沉痛,憤然道,“雖說凍結,可那時已進二月,天氣漸暖,二十萬大軍踏入,些微的冰又如何承受重量,等到我們驚覺,早已深入泥沼,無法回頭!”


    如此說來,倒也有理。


    蕭枕江微怔一瞬,默然不語。


    景郡王淡淡揚眉,說道,“隻是二十萬大軍,幾十員將軍,竟然獨獨隻餘下九門提督一人,終究匪夷所思!”


    侯世龍搖頭,說道,“冰凍過的泥沼,要比尋常堅硬一些,本來還有不少人與我一樣,爬上實地,隻是……隻是大軍踩踏下,我們已無路離開泥沼,幾次試探,不過是枉自又送幾條性命罷了,後來……後來……”


    “後來,就隻剩下提督大人一人!”承親王慢慢接口,歎一口氣,說道,“也算是提督大人堅毅,終於能夠逃脫升天,可喜!可賀!”


    侯世龍一臉悲憤,俯首於地,連連磕頭,憤然呼道,“皇上,臣身負統兵之責,未見敵軍一人,竟然全軍覆沒,臣自問罪該萬死。隻是峻王狼子野心,陷我大軍於死路,望皇上為了二十萬忠魂申冤啊!”


    “皇上,請為二十萬忠魂申冤啊!”


    “皇上,請為二十萬忠魂申冤啊!”


    ……


    方才還一力遣責的眾將,一瞬間,矛頭齊齊轉向峻王,拜伏於地,齊聲高呼。


    承親王一臉震驚,也忙跪下行禮,說道,“皇上,如今峻王不聽皇命,一意揮兵攻打黑岩,強占王城,難不成……難不成他想自立為王?”


    “自立為王”四字一出,滿殿頓時嘩然。


    是啊,自從峻王奪取汶水之後,再也不奉軍令,一路攻城掠地,直搗黑岩國王城,若說他想以武力平滅黑岩,取而代之,也無不可!


    宇文青峰臉色頓變,呼的站起,胸口起伏幾回,又再慢慢坐下,咬牙道,“峻王!峻王!他好大的膽子!”


    小靜安王臉色微變,輕輕搖頭,說道,“皇上,這不過是憑空猜測,峻王言道,要將黑岩國君王的首級獻來,為皇上賀壽,到明年皇上壽辰,他必是會回京的,到時當麵對質,自有定論!”


    “回京?”承親王冷笑,說道,“他敢不奉君命,他敢將我大梁二十萬大軍葬送,他還會回來嗎?”


    是啊,如果峻王當真陷殺大梁二十萬將士,就是斷絕他回朝的後路,如今再攻黑岩,自立為王彈指之間,又怎麽會回來?


    滿朝文武都不禁點頭,滿臉的憤怒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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