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月公主忙將她扶住,說道,“峻王妃想來是醉了!”


    莫寒月輕笑,連連擺手,說道,“醉什麽,十一還能再飲三百杯!”側過頭,向承親王望去,說道,“來,袁公公,替我滿上!”


    擁月公主聽她把堂堂王爺喚成公公,不由“嗤”的笑出聲來,忙又用帕子掩住,含笑道,“峻王妃當真是醉了!”


    謝沁連忙過來,向皇帝施禮,說道,“峻王妃一向不擅飲酒,禦前失儀,還請皇上勿怪!”


    皇帝倒沒有半份惱色,向皇後道,“峻王妃年幼,怎麽皇後如此沒有輕重?”


    衛盈毓連忙起身,說道,“臣妾也是久不與家人相聚,今日能與妹妹一同飲宴,一時歡喜,竟失了分寸,請皇上莫怪!”


    皇帝搖頭,說道,“還不命人扶下去好生服侍,不要掃了旁人的興致!”


    衛盈毓忙應一聲,喚過自己貼身的宮女,說道,“你們快扶峻王妃亭下歇息,好生服侍!”


    兩名宮女行禮應命,上前去扶莫寒月。


    謝沁怕莫寒月有失,忙道,“既然是峻王妃醉酒,這等天氣,亭子下歇著怕會著涼,臣妾送她回宮就是!”也同時伸手扶住莫寒月。


    “謝妃!”皇帝擺手,說道,“今日是宮宴,你豈可早早離席,何況還有小靜安王在呢!”


    謝沁一愣,說道,“臣妾送過王妃,回來就是!”


    皇後搖頭,說道,“你的雲翔殿離這裏有些路程,又如何扶峻王妃回去?亭下本宮早已命人燒好炭火,還是請峻王妃亭下歇著,酒醒些再回罷!”


    “這……”謝沁剛一遲疑,突然手腕上被人捏了一把,微微一怔,垂頭向莫寒月望去一眼,瞬間恍然。


    原來這個丫頭是裝醉,想知道這些人搗什麽鬼。


    可是,任她被人扶去,終究是冒險,仍不禁大為躊躇。


    衛盈毓見她仍不放手,不由大為不耐,向兩個宮女瞪去一眼。


    兩名宮女會意,忙上前行禮,說道,“謝妃娘娘放心,奴婢定會好生服侍峻王妃!”再不等她多言,徑直扶著莫寒月向亭下去。


    謝沁微微咬唇,心中大不放心,想要跟去,卻又不能令皇帝、皇後知道她們已經起疑,隻得坐回自己案後,忍不住抬頭向小靜安王一望。


    謝霖看到眼前的情形,也是疑雲暗起,微微皺眉,向景郡王望去一眼。


    在這裏,他和蕭枕江都屬外臣,不能在皇宮內宛中亂闖,景郡王卻是皇室宗親,不必太多顧忌!


    景郡王會意,慢慢將自己杯中酒飲盡,說道,“今日的酒果然烈一些,不要說峻王妃,就是臣弟也有些不勝酒力呢!”


    皇帝哈哈一笑,說道,“想來是這亭子裏沉悶,十三不防湖上賞賞燈再來!”


    景郡王揚眉,含笑道,“不想皇兄還喚有畫舫!”


    宇文青峰擺手,含笑道,“哪裏是有畫舫,隻是幾乘小船罷了!”


    承親王笑道,“皇上想的周到,隻我們幾人,喚畫舫來,難免冷清!”


    景郡王點頭,放心不下莫寒月,起身道,“那臣弟且湖邊走走罷!”告一聲罪,離席下亭。


    見他跟去,謝沁與謝霖對視一眼,這才稍稍放心。


    景郡王沿階而下,在亭中繞過一圈,又哪裏有莫寒月和那兩個宮女的身影,不由暗吃一驚,忙奔出亭去,信手抓住一個亭外服侍的太監,問道,“可曾看到峻王妃?”


    小太監一愣,忙向一旁小路一指,說道,“峻王妃想是喝多,往那邊去了!”


    “隻她一人?”景郡王挑眉。


    小太監回道,“還有皇後娘娘娘身邊的兩位姑娘!”


    景郡王心頭一緊,轉身向小太監所指的道路奔去。


    本來皇宮中道路繁雜,諸多岔道,可這條小路岔路卻不算多,景郡王一路細查,見道旁的枯草時時有倒伏的痕跡,竟然是往偏僻處引去,不由心中更驚,腳步越發加快。


    不過片刻功夫,已經到堆秀山下,景郡王抬頭瞧見夜色下的堆秀山,正猜測莫寒月是不是被人弄上山去,隻聽一陣腳步聲自另一側響起。


    景郡王閃身,避在樹後,探頭望去,就見兩名宮女從不遠處的吟風閣出來,東張西望,神色倉皇,快步而去,正是剛才扶莫寒月離開的兩名宮女。


    景郡王不見莫寒月,一顆心更是怦怦直跳,二人身影還不曾消失,就已一躍而起,向吟風閣掠去。


    門外略停,聽閣內竟然沒有一絲聲息,再不多停,“砰”的一掌將門撞開,躍身而入。


    這一眼望去,但見莫寒月斜斜躺在一張長椅上,臉頰潮紅,秀發披垂,這樣的天氣,竟然衣襟半敞,露出勁下大段雪白細嫩的肌膚。


    景郡王心頭怦的一跳,輕聲喚道,“十一!”輕輕掩上閣門,慢慢向她走去。剛剛走近不過數尺,隻聞一縷幽香飄來,腦中頓時一陣昏沉,眼前迷離,身體卻一陣燥熱,隻覺眼前女子說不出的誘人。


    景郡王大吃一驚,猛的站住,狠狠搖頭,深吸一口氣,奮力一掌向最近的一扇窗上擊去。


    窗扇“砰”聲大響,向外飛出,景郡王卻腦中更是一沉,隻覺心旌搖動,滿腦子都是莫寒月衣衫半解的畫麵,竟然沒有氣力躍出窗去。


    迷迭香……


    腦中閃過一念,景郡王在舌頭上重重一咬,讓腦子保持一些清醒。隻是,這迷迭香的藥力極強,隻是呼吸間,已控製他的心神,滿心都是長椅上的女子,饒是他用盡全力,隻能勉強讓自己保持一些清醒,哪裏還有餘力逃出去。


    正在此時,就聽身後“嘁”的一聲,剛剛還靜臥的少女已翻身坐起,信手抓起案上的香爐劈手丟出窗去。跟著去將閣門打開,讓清冷的風吹進來。


    被風一吹,閣中的香氣立散,景郡王腦中頓時一醒,再不敢多停,拔步衝出閣去,一跤在樹下坐倒,暗調氣息,壓下身體的那陣狂燥。


    莫寒月整整衣裳,慢慢的跟出來,在他身邊蹲下,拔下頭上金釵,在他清明穴上輕輕一紮,低哼道,“我道有什麽奇謀妙策,原來也不過是下三濫的手段,白白惦記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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