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勝門外,葉弄笛隔著金水小橋,正焦急向宮門內張望,見她奔出來,連忙迎上,一把將她抓住,也顧不上見禮,急急道,“十一妹妹,快想法子勸勸羅妹妹,我們都拿她沒有法子!”


    莫寒月大驚,忙問道,“羅姐姐怎麽了?”


    葉弄笛急道,“早起又有一封戰報進京,說是寧興關內外已屍橫遍野,仍是沒有峻王和羅大公子的消息,謝大哥和蕭侯爺進殿請旨,皇上仍然拒不發兵,羅姐姐急了,方才點齊一百親兵,說要親赴西疆看個究竟!”


    “什麽?”莫寒月大吃一驚,說道,“快!”拉著她徑直向宮門外奔去。


    兩名侍衛急忙過來攔阻,躬身道,“王妃,王妃不能隨意出宮!”


    “不能出宮?”莫寒月揚眉,冷笑道,“皇上是留我暫住皇宮,可不是囚禁!平日我尚能隨時進宮,今日看你們誰敢攔我!”


    兩名侍衛一怔之間,已被她一掌一個推開。但她說的也是實情,侍衛對視一眼,哪裏還敢攔阻,隻得退開。


    葉弄笛不安,說道,“妹妹,你強闖宮門,不打緊嗎?”


    莫寒月皺眉,說道,“顧不得許多!”跟著她拔步飛奔,躍上馬車,連聲催促,說道,“快!快!”


    葉弄笛也連聲道,“快,去靖國公府!”


    車夫見二人催的急切,忙連聲應命,一聲吆喝,駕車向靖國公府疾馳。


    靖國公府府內,正亂成一團,羅雨槐全副戎裝立在正廳外的階上,孫靈兒扯著她的衣袖急的直掉淚,說道,“羅姐姐,西疆戰況不明,你一個女兒家去了能做什麽?”


    羅雨槐搖頭,說道,“靈兒,我大哥、三哥都在西疆,正因西疆戰況不明,我才一定要去瞧瞧!”


    孫靈兒搖頭,說道,“姐姐,你一個女兒家,除去草原伴駕,連盛京都沒有出過幾回,前往西疆,路遠迢迢,若是有個好歹,我們……我們竟然都不知道……”


    羅雨槐輕歎,說道,“我又不是孤身一人,不是還帶著許多親兵?”


    孫靈兒連連搖頭,隻是不肯放手。


    這個時候,就聽府門外管家急報,“小姐,峻王妃來了!”


    “十一?”羅雨槐大驚,忙向府外迎來,一把抓住莫寒月,連聲問道,“十一,你怎麽會出宮來?”


    莫寒月不答,卻反問道,“姐姐要去西疆?”


    羅雨槐一見她身後跟的葉弄笛,立刻明白,不由連連頓足,說道,“姐姐糊塗,如今十一被留在宮裏,你怎麽能去驚擾她?”


    葉弄笛搖頭,說道,“除去十一,誰還能勸住你?”


    莫寒月也道,“葉姐姐不去喚我,你就打算這樣一聲不吭的走掉?”


    羅雨槐咬唇,輕輕搖頭,說道,“妹妹,我心意已決,你不用再勸!”


    莫寒月急道,“姐姐為何一意孤行,此事總還要找謝大哥商議!”


    羅雨槐搖頭,說道,“大哥、三哥生死不明,皇上不肯出兵,謝大哥、蕭侯爺他們都是官身,這幾日日日請旨出兵,皇上隻是不應,難不成就任由他拖延下去?”


    葉弄笛急道,“西疆凶險,妹妹一個女兒家,又如何能去?”


    羅雨槐搖頭,說道,“姐姐忘了,我大姐羅雨桐和前皇後莫寒月,都是十三歲領兵出征,如今過了年,妹妹很快就要及笄,又有何處不能去的?”


    莫寒月聽她提到自己,心頭“怦”的一跳,皺眉道,“那又豈能一樣?”


    是啊,前皇後莫寒月和靖國公府的大小姐羅雨桐,都是十三歲領兵,可是她二人身為將門嫡長女,自幼追隨父親出入軍旅,而羅雨槐身為府中最小的妹妹,一直被保護的極好,又豈能同日而語?


    羅雨槐明白她的心思,輕輕搖頭,露出一個燦然的笑容,說道,“兩位姐姐放心,我此去不過是尋找兩位兄長的下落,又不會上沙場殺敵?更何況,雖然我是個女兒家,好歹也是將門之女,又哪裏比不過旁人?再說,還有一百名親兵跟著,斷斷不會有事!”


    正在這時,就聽府門外一陣馬蹄聲響,管家回道,“小姐,謝王爺、蕭侯爺到!”


    羅雨槐苦笑,說道,“你們究竟請多少人來?”


    孫靈兒頓足道,“橫豎不能放你出京!”


    那裏小靜安王謝霖和武安侯蕭枕江剛剛踏進府門,還沒等與幾位小姐見禮,就聽府門外管家又回道,“小姐,景郡王到!”


    連景郡王也被她們請來!


    羅雨槐暗歎,隻好上前相迎。


    來這三個男子,都是年少投軍,指揮千軍的一方統帥,見到她這一身裝束,都是微微皺眉。


    蕭枕江搖頭道,“胡鬧,你小小一個女兒家,如何能去西疆?”


    羅雨槐道,“王爺不用相勸,雨槐自有分寸!”


    謝霖怒道,“你如此胡鬧,若是有個閃失,又如何是好?”


    景郡王向她略一打量,眸中卻隻是閃過一抹異色,點頭道,“羅五小姐將門虎女,勇氣可嘉。”


    孫靈兒氣結,說道,“王爺,這個時候,你還誇她?”


    景郡王微挑了挑唇角,默然不語。


    羅雨槐咬唇,目光寸寸向眾人望去,懇聲道,“景郡王、謝大哥、蕭侯爺,你們的好意,雨槐明白,隻是我羅氏一族男丁盡出,府中再無旁人。如今大哥、三哥身在西疆,生死不明,雨槐自幼受他們鍾愛,豈能坐視不理?此一去,但請幾位放心,雨槐定要尋到大哥、三哥的下落,好好兒的回來!”


    謝霖咬牙,冷笑道,“當此國難,竟逼著一個女兒家前往邊疆,當我大梁無人嗎?”狠狠頓足,說道,“你且等等,本王即刻點兵,定要將羅越、羅進找回來!”說完轉身大步向府門而去。


    “謝大哥!”羅雨槐大驚,急道,“謝大哥身為朝中將領,擅自出兵,可是死罪!”


    謝霖卻似沒有聽到一樣,腳下竟然絲毫不緩。


    蕭枕江也輕輕點頭,說道,“不錯!堂堂男兒,豈能讓弱女子冒險!本侯也即刻點兵,與王爺同去!”說完轉身,也大步向府門而去。


    羅雨槐急的連連頓足,向景郡王催道,“求王爺快攔住他們!”


    景郡王挺立不動,淡淡含笑,說道,“法不責眾,若是朝中將領齊齊私自點兵,難不成皇上都會治罪?”俊眸灼灼,向她注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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