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衛敬行趕來,莫寒月簡略將事情說過,說道,“一會兒宴上,還請三哥代為安置!”


    今日相府設宴,衛敬行身為新中的進士,自然有幾分體麵,就由他在府前迎客。


    為了抬出長房那些屍體,莫寒月應下朱氏的事,衛敬行自然清楚,聽她一說,自然知道她的用意,但想長房已經無子,若當真能攀上兩戶高門,日後對他也自有助益,自然滿口答應,帶著衛嬋娟、衛娥眉而去。


    前邊宴客,莫寒月本想偷閑一日,哪知道剛剛回到院子,就聽二門上的小丫鬟來回,說道,“是靖國公府的羅五小姐差人來下帖子,請小姐過府一聚!”


    一聚?


    莫寒月揚眉,這麽說,自然是幾位姐妹全部請到!


    想著有幾日不見葉弄笛、孫靈兒二人,又不知有沒有請到傅飛雪,忙命夏兒服侍,換過衣裳帶著丹楓向府外去。


    羅府門前下車,管家羅福徑直引著入府向垂花門去,含笑道,“我們五小姐聽說府上宴客,還怕王妃不能來!”


    莫寒月淺淺含笑,說道,“相府請的都是些外臣,又無內眷,再說,縱有內眷,上有母親,下有二嫂,也不是非我不可!”


    羅福笑道,“王妃說是!”直送到垂花門,含笑道,“王妃常來常往,又有丹楓引著,小人就不再送。”


    丹楓抿唇,笑道,“管家不送也倒罷了,怎麽連丫頭都不用?”


    羅福笑道,“丫鬟們都打發過去,隻幾個粗使的小廝,沒得礙王妃的眼!”說笑幾句,自行退去。


    莫寒月聽著丫鬟都打發去,自忖是姐妹幾個都到,心裏歡喜,卻笑道,“怎麽府上的隻那幾個丫頭,竟然不夠人手使用?”


    丹楓抿唇,含笑道,“也是因有奴婢在,管家才放心不喚旁人!”


    莫寒月點頭,也不以為意。


    二人剛剛穿過園子,羅雨槐院子裏的丫鬟瞧見,忙快步迎上,說道,“王妃來了,我們小姐問過幾回了!”忙著請她進去,又揚聲回稟。


    直到莫寒月走到簷下,也不見羅雨槐迎出來,莫寒月心中暗奇,笑道,“啊喲,你們小姐屋子裏是藏著什麽稀罕的物件,竟然舍不得出來!”自個兒挑簾子進去。


    剛一進門,就聽屋子裏一陣轟笑,傅飛雪推著身邊一名少婦,笑道,“可不是有稀罕的物件!”


    莫寒月一見,不禁又驚又喜,快行兩步,喚道,“原來是羅四姐姐,也不知幾時回京?”


    這少婦正是兩年前遠嫁的羅四小姐羅雨薔。


    羅雨薔抿唇一笑,握住她的手見禮,說道,“昨兒黃昏時分剛剛到京,不曾驚擾妹妹!”


    莫寒月連連點頭,說道,“姐姐這會兒進京,可是回府歸寧?總要過完年再走罷!”


    羅雨薔點頭,含笑道,“是……是他進京會友,我想念家人,也就同來!”


    莫寒月眨眼,故意問道,“他?他是誰?”


    羅雨薔臉紅,甩開她的手,嗔道,“都說你最壞,這兩年竟越發不肯收斂!”


    傅飛雪掩唇,說道,“收斂什麽?自從封為峻王妃,皇上那裏討下那麽一道詔封,這丫頭越發無法無天了呢!”


    被她一提,羅雨薔也想起來,掩唇道,“我們離的雖遠,可那道冊封聖旨,可也聽說,倒當真是稀奇的很!”


    說笑一回,拉過身邊一個年約十三四歲的少女,含笑道,“這是我夫家的妹妹,九喬!”


    容九喬麵含嬌羞,盈盈施下禮去,說道,“九喬見過王妃!”雖是小女兒羞澀之態,卻在施禮的一瞬迅速抬眸向她一望。


    莫寒月早見她身畔有一個模樣兒極美的少女,聽她一說,忙伸手扶住,含笑道,“可是容家的九小姐?”


    羅雨槐“嗤”的一笑,說道,“容家可隻有這一個寶貝女兒,哪來的九小姐?”


    容九喬抬眸淺笑,說道,“是我祖母,說取到這名兒,旁人定當我有八個姐姐,也就沒什麽稀罕,什麽災兒啊難兒啊的,也就不會上身。”


    “還有這麽一說?”莫寒月撐不住好笑,見她應答伶俐,倒心中頗為喜歡,牽著她的手坐下,問道,“聽說容家也是世代將門,不知妹妹是習文,還是練武?”


    容九喬答道,“妹妹粗陋,說什麽習文練武,不過是家裏的閑人罷了!”對她極為好奇,一雙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在她身上溜來溜去的打量。


    莫寒月含笑,說道,“妹妹何必過謙,你這會兒不說,一會兒我問你嫂嫂,自然也會知道!”


    容九喬輕聲笑起,輕聲道,“我祖母說,一個女兒家,舞刀弄劍的,實在不雅,也就日常看些兵書戰策!”


    這一句話,頓時勾起莫寒月的興趣,忙拉著她到一旁,細問瞧過什麽兵書,甚至深挖書裏講的戰策,竟然極為投機。


    羅雨槐向二人瞧去幾眼,忍不住含笑搖頭,向羅雨薔說道,“十一妹妹分明出自書香世家,反倒比我們更精熟兵書戰策,想來,倒當真是汗顏!”


    羅雨薔點頭,目光溫軟,落在容九喬身上,輕聲道,“她是容家最小的女兒,幾個哥哥都極為疼寵,祖母也說,不願她成日打打殺殺,哪知她偏偏還是歡喜看兵書戰策。”


    羅雨槐點頭,輕聲道,“十四歲,也該議親了罷?這一次進京,可是為了親事而來?”


    羅雨薔輕歎一聲,搖頭道,“你們瞧她性子溫婉,實則執拗的緊,這兩年媒人踏破了門,她就是哪家也不肯應,祖母沒法子,趁我們這一次入京,讓我將她帶來見見世麵,也想……也想著這盛京城物華天寶,或者有中意的人選。”


    羅雨槐吃驚,說道,“容家竟舍得她遠嫁?”


    羅雨薔輕歎,說道,“舍不得又如何,如今我們那裏不過是小地方,又有多少世家旺族?總不能委屈她嫁給寒門小戶。”


    孫靈兒聽的笑起,說道,“還要選旁人做什麽,他們家娶走羅四姐姐,就還一個媳婦到羅家,豈不是好?”


    羅雨槐聽的笑起,說道,“又不是做生意,還怕虧了誰家?”向容九喬望去一眼,心中暗暗忖度,這容家小姐談吐倒也當真不俗。


    念頭剛起,卻聽羅雨薔歎道,“我們想來自然是極好,可是我們府裏,兩個叔父都是戰死沙場,祖母實不想她再嫁將門。”


    是啊,身在將門,難免日後征戰沙場,那豈不是苦了家人?


    姐妹幾人想到羅家那滿門的男丁,此刻這府裏竟然隻餘老靖國公和羅雨槐,不禁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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