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開拔,隻有少部分騎兵,其餘都要靠步行,再加上帶有許多的輜重,快馬疾騎十多天能到的路程,大軍就要走上一月有餘。


    莫寒月以為,等到峻王的消息,也要在一個月之後,不想大軍出發剛剛五日,就聽有小丫鬟回報,說道,“小姐,府前有峻王府的人求見!”


    峻王府?


    莫寒月詫異,說道,“你速去引他進來!”


    小丫鬟奉命退去,一柱香功夫,帶著一名清瘦的漢子進來,上前給她見禮,說道,“小人見過王妃!”


    莫寒月認得他是峻王身邊的長隨方剛,不禁大喜,忙命他免禮,問道,“你幾時從邊疆回來,王爺可好?”


    方剛躬身應道,“回王妃,小人是昨夜到京,王爺一切都好,請王妃不要掛念!”從懷中摸出一封書信,說道,“這是王爺命小人帶回,交給王妃!”


    丹楓連忙接過,交給莫寒月。


    莫寒月展信來看,果然是峻王眼花繚亂的字跡,先抱怨一路日頭如何毒辣,把他一個小白臉兒曬成了小黑臉兒,又抱怨一路的吃食不夠精美,姑娘不夠美貌,最後才輕描淡寫一句,“印於飛那小子本王記罪留下,已征兵一萬,駐紮寧興,勿念!”將奪關之戰,消於無形。


    丹楓伸脖子看到,嗔道,“印大哥跟去保護王爺安危,怎麽無功卻有罪?”


    莫寒月微微一笑,說道,“有罪如何,難不成印於飛還將他的訓斥放在心上?”


    那倒是!


    丹楓抿唇,歎道,“隻是王爺巴巴的命人送信來,卻沒有一句要緊!”


    沒有一句要緊嗎?


    莫寒月唇角淺勾,心底皆是甜意,輕聲道,“奪關一戰,雖說無人細稟,卻也可見當時的激烈。雖說是羅進奪回,可是沒有他的將令,羅進豈敢出兵?”


    峻王隻率兩萬兵馬趕往寧興關,可是未到關城,就見關城已被奪去,他既不退守,也是駐營,而是當機立斷,命羅進率五千兵馬奪回雄關,其間的果決和勇氣,已經不是常人能為!


    方剛聽的連連點頭,說道,“當時我們看到雄關已失,奉國大將軍力勸王爺退兵二十裏紮營拒敵,王爺卻當機立斷,命先鋒即刻率五千精兵奪關,自個兒卻命餘下的兵馬,一字兒排開,替先鋒掠陣!”


    一字兒排開,一萬五千兵馬,那也是長長望不到盡頭的一條線,他這是為了讓敵軍分不出他兵力的多寡!


    莫寒月輕輕點頭,問道,“那一戰傷亡如何?”


    五千兵馬,和黑岩十萬大軍爭奪關城,無異於以卵擊石!


    方剛微微一笑,說道,“羅先鋒英勇,身先士卒,不過兩個回合,斬敵將於馬下,五千精兵趁著黑岩軍亂,都是疾衝而上。黑岩軍倉促迎敵,又不知我們有多少兵馬,頓時大亂,接戰不過片刻,就退出關外,那一役,我們傷亡不過三百餘人,黑岩軍留下的屍體,卻有近千人。”


    丹楓聽的血脈賁張,連連點頭,說道,“這一役,三公子必然一戰成名,令敵將聞風喪膽!”


    羅家的公子,橫豎都是好的!


    莫寒月抬眸向她一笑。


    正說著,丹霞也聞風趕到,忙向方剛問道,“奪關之後,黑岩軍豈會善罷甘休?這些日子,可曾接戰?”


    方剛點頭,說道,“幾乎日日在關外叫戰,大大小小,也攻關數十次,都被我們擊退!”


    丹楓揚眉,問道,“怎麽,他們在關外叫戰,王爺不曾應戰嗎?”


    方剛搖頭,說道,“王爺說天氣太熱,打打殺殺汗津津的有味道,所以始終命人堅守。”


    “噗!”丹楓忍不住笑出聲來,說道,“還當真被小姐說中!”


    方剛也笑,說道,“王爺命小人和王妃說,說應過王妃的話,王爺記著呢,請王妃放心!”


    丹楓揚眉,奇道,“王爺應過王妃什麽話?”


    莫寒月微微勾唇,說道,“他說,若是兵敗,必會先逃,應我拖上羅三公子!”


    “噗!”這一次,連方剛也笑起來。


    笑過一會兒,莫寒月點頭,說道,“你來時路上,想來遇到增援的大軍,我已命人給印於飛傳信,請王爺務必當心熊飛,你記得提醒王爺!”


    方剛顯然有些吃驚,說道,“王妃是說,熊飛包藏禍心?”


    莫寒月輕輕點頭,說道,“恐怕他是承親王的人!”


    方剛臉色頓時凝肅,向莫寒月一禮,說道,“小人知道,請王妃盡管放心,若沒有旁事,小人這就告辭,明日一早返回寧興!”


    丹楓奇道,“你這一路趕回,隻為給王妃送信,就沒有旁的事?”重要的是,那信上並沒有什麽要緊的話。


    方剛點頭,說道,“王爺命小人必要親眼看到王妃,回王妃的話,教王妃放心,看看王妃胖了沒有!”


    前邊幾句話,莫寒月聽的心中感動,想不到他人在邊疆,麵對黑岩十萬大軍,心裏還惦記著她。可是聽到後一句,卻又微微一怔,跟著不禁笑起,微微搖頭,低聲道,“這小子……”


    三個字喉間發出,卻沒在她的唇齒間,旁人並沒有聽出,而她自己,這一瞬胸臆間,卻皆是柔情。


    從封妃之後,往常他抱著她,隻是抱怨身上沒有幾兩肉,像抱著一根骨頭,不用力怕滑出去,用力又隔著他,拚命要她多吃些東西。如今這句話,分明是怕她擔憂,不顧自個兒的身子。


    見方剛行禮告辭,莫寒月略想一瞬,含笑道,“你且稍等,替我帶封書信回去!”起身到書房來,左手執筆,揮就一封書信,裝入封套封好,交給方剛。


    丹霞送方剛出去,丹楓抿唇笑道,“怎麽小姐也學王爺的樣子,千山萬水的送封書信,盡寫些沒用的話!”


    莫寒月淡淡一笑,說道,“他隻要看到我的字,自然知道我一切都好,又何必非要寫要緊的事?”


    更何況,峻王和她書信往來,隻怕朝中也會有人留意,若是要緊的書信落入旁人手中,豈不是壞了大事?


    丹楓聽的連連點頭,說道,“小姐說的是,如今我們和王爺,一明一暗兩條線傳遞消息,倒更易掩人耳目!”


    莫寒月微微一笑,說道,“你道王爺巴巴的命個人回來,當真是說這些沒要緊的?”


    恐怕,宇文峻那小子早已知道她交待給印於飛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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