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寒月點頭,向峻王道,“煩王爺去請羅大公子,即刻來侯爺帳中!”


    宇文峻也不多問,點頭應下,轉身就走。


    蕭枕江見生性不羈的峻王對這位小王妃竟然言聽計從,倒頗為意外,向莫寒月深望去一眼,親自引她入營。


    進入武安侯設為書房的帳篷,蕭枕江伸手肅客,說道,“峻王妃請坐!”


    莫寒月點頭,卻並不坐下,目光向帳中環望一周,轉頭向他定定而視,說道,“蕭氏一族,素來為我大梁將門世家,功勳卓著,蕭侯爺家學淵源,想來更加青出於藍。”


    雖然寥寥幾句,看似吹捧,卻語氣淡然,每一個字不顯阿諛,卻更像是肯定,處處透露出對蕭氏一族的了如指掌,又哪裏是一個十一歲的少女能說得出來的話。


    她話一出口,不但蕭枕江暗吃一驚,連蕭行山也覺詫異,問道,“峻王妃是想說什麽?”


    蕭家雖然同為名門,但每一次的封賞,都伴著蕭氏一族父兄拋灑的熱血,至使功高爵顯,人丁卻並不興旺。就算傅飛雪與她情同姐妹,尋常也不會提起蕭氏一族的起落。


    莫寒月轉頭向他一望,卻又將目光調回,落在蕭枕江身上,一字字道,“蕭氏一族,世受皇恩,如今景郡王有難,十一隻想問侯爺一句,願不願意出手相救?”


    “什麽?”蕭枕江大吃一驚,上前一步,與她定定對視,冷聲道,“峻王妃,你在說什麽?你怎麽知道景郡王有難?”


    今日一早軍報,海離族返,景郡王疾騎回返南疆,怎麽這會兒峻王妃竟然說他有難?


    莫寒月抬頭與他對視,一字字道,“因為,這根本是一個陰謀,有人要暗算景郡王!”


    當真是一句一霹靂,蕭行山臉色大變,目光在哲加和月琉璃身上一掃,迅速轉身走向帳門,向外一張,吩咐人離遠一些把守,自個兒守住帳門,這才又轉過頭來,向莫寒月凝注。


    蕭枕江也是臉色驟變,一雙眸子死死盯著眼前少女,一字字道,“峻王妃,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軍報傳來,景郡王是奉旨平叛,若這一切當真是個陰謀……她是說,要暗算景郡王的,是當今皇帝?


    此事若沒有真憑實據,豈能信口開河?


    對上他冷厲的目光,莫寒月不為所動,隻是一字字問道,“侯爺隻說,願不願救?若侯爺不願,十一即刻離去,斷斷不敢再擾王爺!”


    隔著她額前厚厚和留海,並不能瞧清少女的神色,而一個稚弱少女,語氣也不見如何淩利,可是此一刻,不知為何,竟然帶著一抹逼人的氣勢。


    蕭枕江向她注視片刻,終於慢慢點頭,說道,“景郡王是我大梁擎天一柱,他若有難,蕭某自然義不容辭!”


    他的話出口,莫寒月唇角已噙出一絲笑意,點頭問道,“侯爺手中,可有大梁的地形圖?”


    地形圖?


    她要幹什麽?


    蕭枕江微微一怔。


    莫寒月搖頭,說道,“地形圖就好!十一要看的,不是行軍布防圖!”


    大梁地形圖,雖說市麵上不多,可也不是完全沒有,並不算什麽機密。隻是行軍布防圖,也隻有少數將帥手中才有。


    蕭枕江微鬆一口氣,點頭道,“有!”也不再多問,喚人去取。


    這個時候,羅越已跟著峻王進帳裏來,先與蕭氏兄弟見禮,這才向莫寒月一望,問道,“十一,究竟發生何事?”


    蕭枕江見他來的快,不由微微挑眉,望向莫寒月的目光,又多了一抹疑惑。


    看羅越神情,對這小小少女似乎十分信服。


    莫寒月點頭,忙引他進來,說道,“羅大哥,景郡王恐怕路上有難,如今謝大哥前往行宮,十一隻能請你和蕭侯爺相助!”


    羅越聞言,也是大吃一驚,反問道,“你……你說是景郡王?”


    莫寒月不語,隻是鄭重點頭。


    羅越暗暗心驚,搖頭道,“景郡王身邊,帶著數百親兵,若要暗算他,那豈不是……”


    至少,也得是上千的兵馬,而且其中,還要有可以與景郡王匹敵的高手。


    莫寒月微微搖頭,說道,“若當真調得動兵馬,也未必非得是高手!”能與景郡王匹敵的高手,又能指揮兵馬,放眼大梁,並沒有幾人。


    此時帳外傳報說地形圖已經取來,蕭行山取入,親自在大案上輔開。


    蕭枕江眼望著地形圖皺眉,說道,“景郡王由北向南,要縱穿整個大梁,出草原第一關,就是木蘭山。木蘭山地勢險峻,自古為兵家必征之地,極易設伏!”


    莫寒月輕輕搖頭,說道,“景郡王昨兒一早出發,不到午時,就已過木蘭山,若他在木蘭山中伏,消息早已傳回!更何況……”


    話說半句微停,唇間噙出一抹冷笑,說道,“木蘭山離行宮太近,難以掩人耳目!”


    她這是暗指設伏之人就在行宮?


    這也太過大膽!


    蕭氏兄弟臉色微變,不禁對視一眼,又向羅越望去。


    羅越也是一臉凝重,輕聲道,“十一,此話不能亂說!”


    莫寒月垂眸,跟著淺淺一笑,點頭道,“羅大哥說的是!此事都是十一推斷,並無真憑實據,是真是假,還要景郡王平安回到南疆再說!”


    也就是說,不管這海離族反是不是確有其事,她都盼景郡王回返南疆,而不是回返朝堂!


    峻王抬眸,向她深望一眼,又垂頭去瞧地形圖,說道,“過木蘭山半日,沿途已州府密集,要攔截數百人馬,斷斷不會在城裏動手!”


    莫寒月點頭,手指一寸一寸,由北向南移去,慢慢越過蒙南、陽荊、雲祟,前邊就與回盛京的路分開,前往鬆江。


    蕭行山忍不住道,“過雲祟之後,地勢多山,恰好設伏,此時還不動手,難不成,要到南疆才動手?”


    蕭枕江搖頭,說道,“京師四周雖說多山,可是駐防也甚是嚴密,景郡王一朝王爺,若他有難,必有人出手救援……”說到這裏,不禁停口,向莫寒月望去一眼。


    他為大梁征戰無數,自然知道盛京四周的兵力分布,而眼前這小小女子,似乎也知道的一清二楚,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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