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寒月見扶奕神情滿是寥落,想姐妹幾人隻她不能去,心中也替她惋惜,輕聲道,“既然皇上每年都會去避暑,日後自然還有機會,扶姐姐不必太過在意。”


    扶奕微扯了扯唇角,終究笑的過於僵硬,還是放棄。


    莫寒月暗歎。


    扶奕因為家族漸衰,親事又一波三折,本就心思極重,如今更是心事重重,與眾姐妹也像疏離了許多。


    三人且說且行,仍向謝霖的書房裏來。剛剛踏進花廳大門,就聽廳內哄的一陣大笑,景郡王微微揚眉,含笑道,“這是又有什麽樂子?”


    謝霖笑道,“景郡王不要理他們,一群促狹鬼。”


    景郡王微笑,說道,“難情是在拿本王取笑!”


    峻小王爺身子斜斜倚在案上,早已醉眼迷離,一手輕晃杯中酒,淡笑道,“方才傅大公子和羅三公子打賭,說小皇叔一人出去,必攜美同回,打賭是一個還是兩個,或者更多!”有意無意,目光在莫寒月身上一凝。


    這話一出,廳中又有笑聲揚起,莫寒月倒不以為意,隻是抿唇一笑。扶奕一張俏臉卻驟然漲紅,向景郡王一瞥,低頭匆匆回自己案後坐下。


    “哦!”景郡王點頭,慢慢向峻小王爺上首案上走來,含笑道,“那倒不知是誰贏了?賭什麽彩頭?”


    峻小王爺聳肩,突然低笑一聲,說道,“是啊,誰贏了?本王想問,十一小姐,算不算一美?”


    這話說的!


    小姐當中,已經有人悶笑出聲。


    莫寒月抿唇,向他睨去一眼,淡笑道,“十一陋質,自然不算!”將身上披風解下,送到景郡王麵前,說道,“多謝王爺!”謝過一禮,轉身回自己案後。


    眾所矚目下,她言談舉止從容淡然,倒令小姐們譏諷的笑聲變的無趣。


    “不算啊?”峻小王爺含笑,說道,“那就是羅三公子贏了!”


    孫大公子忍不住嚷道,“十一小姐不過謙詞,豈能她說不算就不算?”


    羅大公子笑道,“十一小姐年幼,自然不算!”倒幫著自家兄弟。


    峻小王爺連連點頭,說道,“是啊,方才她裹著小皇叔的披風進來,乍一看以為是哪家的小公子。”


    又沒包住頭,豈能連男女也不分?


    莫寒月好笑,抬眸向他一望,說道,“峻小王爺當真是神目如電!”


    這是什麽話?


    不止是峻小王爺,就連謝霖、羅越等人也不禁向她望來,揣摸這話中含意。


    景郡王卻不禁低笑出聲,說道,“十一小姐說的是!”


    這二人一搭一檔,倒是默契的很!


    峻小王爺挑眉,問道,“十一小姐此話何解啊?”


    景郡王淡笑,說道,“在神的眼中,我芸芸眾生,不過皆為白骨,生死且無區別,更何況男女!峻兒男女不辯,豈不是‘神目’?”


    這番話一說,羅越等人頓時笑起,孫大公子正喝一口酒,幾乎一口噴出,連連點頭,說道,“難怪旁人打賭,峻小王爺竟置身事外,原來如此!”


    笑鬧之中,倒將方才打賭的事掀過。


    幾場飲宴之後,轉眼已是上元節,盛京城中,花市燈海,一片升平景象。


    這日一早,衛相府已府門大開,府內府外張燈結彩,當真比過年還熱鬧幾分。


    莫寒月陪著侯氏在前院處置過一應事務,隻是坐著吃一盞茶,就帶著丹楓向後園裏來。


    院子花廳裏,府中眾小姐齊集,已經等候多時,茶續過幾回水,才聽丫鬟回道,“小姐回來了!”


    見她挑簾而入,姐妹幾人忙齊齊起身,施下禮去,說道,“十一妹妹辛苦!”


    “見過十一姐姐!”


    莫寒月微微一笑,點頭道,“各位姐姐不必多禮!十二妹妹也來了!”這位十二小姐,可是輕易不露麵的。


    十二小姐衛盈倩一臉甜甜笑意,說道,“娘親說,今日是府裏的大日子,十一妹妹召姐妹們來,必有要事,妹妹又豈能不來?”


    這小嘴兒倒巧的很!


    莫寒月微微一笑,點頭道,“十姨娘自然是明事理的!”當先在主位坐下,才道,“各位姐姐和十二妹妹請坐罷!”喚丫鬟換過茶,才又向廳內一望,皺眉道,“怎麽三姐姐不曾來?”


    這個時候,還想到她?


    七小姐衛盈蓮當先揚眉,說道,“十一妹妹,如今她不過是一個奴婦,娘娘省親,我們姐妹要近前相陪,難不成還有她什麽事兒?”


    當初那場劫難,六公子衛敬朋身亡,四公子衛敬岩腿殘,五公子衛敬博、九小姐衛盈宜受傷,那可都是七小姐衛盈蓮同胞的兄弟姐妹,早已恨衛盈秀入骨,哪裏還有一絲姐妹情份?


    莫寒月抬眸,向她淡淡一望,說道,“她雖為奴婦,可是也無人說過她不是這相府的小姐,如今皇後歸府省親,若喚姐妹們入內磕頭,豈能少得了她?”


    見衛盈蓮不語,丹霞才上前回道,“三小姐一早就已喚到,隻是不聽小姐傳喚,不敢上廳,在東側院裏候著!”


    莫寒月點頭,說道,“喚她進來罷!”


    丹霞聞命,這才命人去傳衛盈秀。


    隔不過片刻,衛盈秀跟著小丫鬟垂頭進廳,也不抬頭去瞧兩側,隻是在廳心跪倒,低聲道,“奴婦衛盈秀見過小姐!”


    幾個月不見,身上的驕狂之氣竟然蕩然無存。


    姐妹幾個都不由瞪大雙眼,瞧著跪在廳心的婦人,一時竟難以確認,這就是那個自幼就高過眾姐妹一頭的三小姐衛盈秀。


    莫寒月卻毫不意外,唇角微勾,點頭道,“起罷!”


    衛盈秀規規矩矩磕個頭,這才謝過起身,倒退幾步,在門口侍立。


    莫寒月再不向她多瞧,一手輕抿茶蓋,略略一默,說道,“今兒是什麽日子,想來姐妹們都知道!”


    吵嚷好幾個月,自然清楚!


    眾姐妹點頭。


    莫寒月道,“今日不比尋常年節,大夥兒隻管打扮齊整飲宴就是,前一個月,父親已請宮裏的嬤嬤教習過規矩,隻盼今日沒有人行差踏錯!”


    姐妹幾個連忙點頭,說道,“今日事關重大,我們自然會處處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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