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峻小王爺早料到莫寒月平日有所收斂,可此時看到她這嫻熟騎術,仍然不禁目瞪口呆,喃喃道,“衛十一,你究竟是什麽人?”


    此刻她所顯露的騎術,不要說剛剛學習騎馬的小姐們,就是尋常的兵卒怕也不能做到。


    而若不是她受身形所限,雙腳踩不到馬蹬,就連他峻小王爺本人要想並駕齊驅,怕也困難。


    莫寒月催馬疾馳,但覺馬蹄騰空,越來越快,不禁眉目飛揚,心中暗道,“這下子,總將那個陰魂不散的峻小王爺甩到身後了罷!”


    心中轉念,不禁回頭去望,卻見峻小王爺正唇角含笑,向她笑望,跨下赤紅馬隻差她半個馬身,竟然還有悠然之態,似乎未盡全力。


    莫寒月咬唇,雙腳斜伸,足跟在馬腹上一踢,喝道,“駕!”更加催馬疾馳。


    峻小王爺微微揚眉,也不急著趕在前頭,隻是分毫不差,落後半個馬身跟在她的身後,望著她瘦小的背影,一雙桃花眼中,越發露出一些迷惑。


    二人二騎,風馳電掣,如兩道飆風一般,掠過草原,向草原深處疾馳,片刻間,就已將整個行宮和行宮外的馬場、禁軍大營遠遠拋開,不見蹤影。


    不知馳出多久,兩匹馬馬力漸乏,漸漸慢了下來。莫寒月索性收馬慢行,深吸一口氣,說道,“痛快!痛快!”不說這一世,就是上一世,封後之後,也是從沒有過的痛快。


    峻小王爺在她身後也馬韁輕收,含笑道,“若早知十一小姐有如此騎術,小靜安王等人又何必著急?”


    莫寒月回頭,隻見他神定氣閑坐在馬上,這一番疾馳,似乎並沒有花什麽氣力,不由微微撇唇,說道,“若旁人知道峻小王爺內力如此深厚,怕也會大吃一驚罷!”


    “錯了!錯了!”峻小王爺連連搖頭,說道,“本王從不曾隱瞞過自個兒的功夫,不過是他們將本王小瞧罷了!”


    “是嗎?”莫寒月微微揚眉,略略一想,又不禁點頭,說道,“不錯,峻小王爺豈止是不曾隱瞞,根本是在故意炫耀!”


    正因為他往往把功夫使的炫目華麗,給人一種炫耀的感覺,才會讓人誤以為,他的功夫不過如此!


    想到這裏,莫寒月不禁暗暗點頭。如此看來,自己裝傻,反而落在下乘,峻小王爺的掩飾功夫,才是偽裝的最高境界。


    峻小王爺見她不語,縱馬上前,與她並羈而行,問道,“十一,你究竟是什麽人?”


    又是這個問題!


    莫寒月微微勾唇,側頭向他望去一眼,問道,“依峻小王爺所見,臣女會是什麽人?或者,峻小王爺希望臣女是什麽人?”


    “你……”峻小王爺淡淡開口,可是一個字吐出,卻又說不出來。


    憑直覺,她不是衛東亭的女兒。可是,任憑他動用什麽樣的人手,都查不到她的底細,也隻能承認,她是衛東亭的女兒!


    那個……府中七姨娘所養的傻子!


    可是,眼前這個女娃,非但不是傻子,還千機百變,大智大勇。


    那她究竟是誰?


    難不成,是衛東亭發現此女的奇才,故意將她藏起來,對外卻說她是個傻子嗎?


    峻小王爺微微搖頭。


    若果然如此,為何她會相助莫家的二小姐?為何會相助季子謙?更甚至,會暗助謝沁,破掉衛東亭的奸計?還有,衛敬言之死……


    重重疑團,都告訴他,眼前的女娃,絕不是衛東亭的女兒這樣簡單!


    那麽,難道外界所傳她的身世是真?


    果然有一個墨家的小姐才是她的生母?


    不會!


    峻小王爺又暗暗搖頭。


    若果然有這樣一位女子,這半年來,他豈會查不出一絲的端睨?


    更何況,湖水墨家那樣的名門世家,又豈會容女兒給他人做外室?若當真有女兒做外室,又豈會不受人指點?


    還有,湖水墨家,又如何將衛東亭那樣的人物瞧在眼裏?


    莫寒月見他不語,不禁回眸一笑,淡道,“不管十一是什麽人,橫豎對峻小王爺的所為並無防礙,峻小王爺何必定要追根究底?”


    心裏不禁暗歎,自從借屍還魂之後,自己的許多事都被他撞破,當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上一世害他父子失去江山,這一世要還?


    如果要還……


    一個念頭突然從心底冒出,留海下的秋水明眸眸色驟深,露出一抹深思。


    正在這時,隻聽峻小王爺突然叫道,“遭了!”


    莫寒月愕然回神,抬頭瞬間,但見剛才還在陽光下明媚的天地,突然變的暗沉,陽光隱去,大風席卷了整個草原,竟然有越刮越烈的態勢。


    饒是峻小王爺向來玩世不恭,此時也不禁變了顏色,連連頓足,說道,“怎麽就忘記這個!”


    莫寒月愕然,問道,“怎麽了?不過是一場大風!”最多隨後而來一場大雨,憑著他們馬快,大可以疾騎趕回。


    峻小王爺輕輕搖頭,說道,“來不及了!”馬上立起身子,縱目向四周觀望,揚鞭向左前方一指,說道,“那裏有座山丘,我們去躲一躲!”也不等她應,揮鞭在她馬臀上一抽,當先縱馬向那裏馳去。


    莫寒月不知發生何事,依言調轉馬頭隨著他疾馳,趕到他身畔問道,“究竟發生何事?”


    峻小王爺搖頭,說道,“這草原上平日看著雖然風平浪靜,可是往往一場大風,可以吹塌房屋,刮走牛羊,甚至把牧民的帳篷連根拔起。”


    “這麽大?”莫寒月咋舌。


    雖說她上一世橫刀立馬,征戰沙場,比草原更惡劣的氣候也不是沒有見過。可是這草原對她來說,還當真是極為陌生,聞言也不禁驚詫。


    峻小王爺點頭,說道,“幾年前,本王跟著皇爺爺來行宮避暑,曾經親眼見到,不管是牧民,還是牲畜,都傷亡慘重!”說到這裏不再說下去,側頭向莫寒月一望,含笑問道,“十一,你怕嗎?”


    莫寒月見他桃花眼中一片清明,唇角淺淺含笑,不但沒有懼意,還隱隱的有些興奮,不由微微撇唇,說道,“王爺不怕,臣女有什麽好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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