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寒月一路默默思忖,慢慢向自己的院子而去。剛剛走近院門,就見衛盈秀迎出來,趕著見禮,說道,“妹妹總算回來了!”


    莫寒月一怔,這才想起是自己讓她在這裏候著,點頭道,“想來姐姐也已經得信兒,母親的意思,是這幾日府裏事雜,橫豎我過幾日就要出行,等我走後姐姐再喚匠人動工,還妥當一些!”


    衛盈秀點頭,說道,“方才夏兒姑娘回來已經說過,隻是如今這築假山、建亭子的材料還隻運進一半。聽說,母親傳下命來,從明日起園子隻有角門出入,那豈不是無法運進料來?”


    這倒是個問題!


    莫寒月揚眉,問道,“還有多少沒有運來?”


    衛盈秀忙道,“昨日運來的,都是些大木,還有築假山和修湖的石頭不曾運進來。”一邊說,一邊穿過新栽的花樹,引著莫寒月向堆放材料的空地來。


    莫寒月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見那裏高高的堆著許多大木,不禁揚眉,問道,“不過是建幾座亭子,怎麽要這許多的木頭?”


    上一世,她身為將軍府嫡女,兵書戰略無所不通,卻偏偏沒有處置過府中的雜事,此刻瞧來,倒頗為新鮮。


    衛盈秀忙道,“妹妹瞧著是這許多大木,可是等工匠拉開,邊邊角角就都是廢料,可用的也不過是大半!”一邊說,一邊引她過去,指著幾條不太周整的大木解釋,哪塊能用,哪塊不能用,又道,“更何況,妹妹這裏的亭子、長廊,必是要精雕細琢的,如此一來,可選的木料,少之又少。”


    莫寒月輕輕點頭,雖然對她的話將信將疑,但想這些花的都是衛相府的銀子,自己倒不必操心,微微點頭,說道,“既然如此,姐姐去問烏媽媽,看餘下的料幾時備齊,盡快趕著運進府來!我命人開園門就是!”


    衛盈秀點頭連應,說道,“妹妹放心,姐姐即刻就去,橫豎就這一兩日!”


    莫寒月見事情說妥,微微點頭,揮手道,“既然如此,姐姐去罷!”轉身向院子裏去。


    剛一轉聲,突然聽到院門那邊小康的聲音疾呼,“小姐當心!”


    與此同時,莫寒月隻聽身後一陣木頭的摩擦聲,無瑕多想,雙腳一蹬,向前疾撲,落地的同時,和身向側連滾,但聽木頭翻滾的轟鳴聲中,幾塊圓滾滾的大木已擦著她身子滾過,壓倒十幾排花樹方始停下。


    小康嚇的臉色蒼白,跌跌撞撞奔來,撲跪在她身邊,顫聲道,“小姐……小姐,你……你有沒有受傷?”雙手張開,卻不敢去動她身子。


    變故橫生,隻在電光火石間,竟沒有瞧清剛才她如何避開,更不知道她有沒有被大木砸中。


    衛盈秀一臉緊張趕來,連聲問道,“妹妹怎樣,不打緊吧?”


    被院子外的動靜驚動,丹霞趕出來瞧見,也是大吃一驚,疾奔而來,顫聲喚道,“小姐……”


    莫寒月雖說逃過一劫,卻也驚出一身冷汗,暗暗咬牙,慢慢翻身爬起,淡道,“我沒事!”


    看到她無恙,丹霞輕輕鬆一口氣,跟著心頭怒起,一把抓住衛盈秀手臂用力一扭,一腳在她的膝彎狠踹,厲聲喝道,“衛盈秀,你膽敢傷及小姐!”


    她被羅越送入相府,身負保護之責,沒有料到,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竟發生這樣的事,不禁怒從心起,下手竟不留一絲餘地。


    衛盈秀見莫寒月竟然好端端的爬起,正心頭震動,這一下猝不及防,頓時“噗”的跪倒,隻覺手臂劇痛,不自覺跪伏在地,顫聲道,“沒……沒有,我沒有……”


    丹霞咬牙,捏著她的手腕用力,迫她手指張開,冷笑道,“你沒有,那你手上是什麽?”


    莫寒月隨著她的話向衛盈秀手掌望去,但見掌心一片灰土,還沾著一些木屑,顯然是方才動過什麽,不由也是眸色一冷,淡淡道,“三姐姐當真是好大的膽子!”


    衛盈秀疼的臉色慘白,額角冷汗涔涔而出,掙紮搖頭,說道,“我……我方才查看木料,自然是碰過的,可是……可是木料突然翻倒,我當真不知道……不知道為什麽,聽到……聽到小康的喊聲,才……才發覺……”


    到了這個地步,如果認下,以莫寒月的手段,還不知道要吃多少苦頭,此時憑著沒有什麽證據,隻能咬死不認。


    “你當我們是傻子嗎?”丹霞大怒,一把拽住她的長發向後狠狠一拉,迫她抬起頭來,一字一字問道,“說,究竟怎麽回事?”


    “啊!”衛盈秀痛喊,抬頭對上莫寒月的一瞬,不禁激靈靈打個寒顫,連連搖頭,顫聲道,“妹妹,我……我也不知道,想來……想來是那木頭沒有垛好……”


    莫寒剛才躲的狼狽,雖然沒有受傷,卻滾的周身是泥,長發淩亂,額前的留海斜過一邊,露出一隻眸子。她這一望,正對上她冷冽的眸光,整個人頓時如墮冰窟,不禁牙齒打結,分明想好的說詞,卻難說的完整。


    “你胡說!”不等她把話說完,小康放聲大吼,指她道,“分明是你搗鬼!是你暗算小姐!”


    “小康,你不要血口噴人!”衛盈秀尖叫,大聲道,“你有什麽憑據,說是我暗算妹妹?”


    小康一張臉漲的通紅,大聲道,“方才隻有你和小姐在這裏,不是你還能有誰?”


    衛盈秀連連搖頭,尖聲道,“不是我,不是我!我沒有!”抬頭望向莫寒月,哀聲道,“妹妹,我也不過一個女兒家,縱然有心傷害妹妹,又哪裏有氣力推動這許多大木,我當真不知道為何會這樣!”


    丹霞出來時,已看到大木翻倒,莫寒月躺在地上,並沒有看到全過程,此時聽衛盈秀矢口否認,不由皺眉,向小康一望,問道,“小康,究竟怎麽回事?”


    怎麽回事?


    莫寒月心底冷笑,一雙眸子卻不離衛盈秀臉上,淩利眸光,如刀鋒一般,剝皮削骨!


    還能是怎麽回事?


    自然是那堆大木本就擺的不穩,她趁自己轉身,使了手腳,如果不是剛才小康示警,自己反應迅速,此刻怕已經是大木下的一條亡魂!


    若自己果然身亡,這青天白日,又是在自己院子門口,她完全可以一句“意外”,推的幹幹淨淨。


    好毒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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