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衛盈舒點頭,說道,“宮裏飲宴,他竟如此不小心!白費爹爹的一番栽培!”語氣淡淡,並沒有一絲傷感。


    莫寒月暗暗冷笑。


    宮裏女子,不管如何得寵,都需要家族的支撐,要不然,任你如何傾城絕色,又如何能穩住一個帝王的心?


    而衛盈舒,衛敬言與她雖然不是同母,卻自幼養在侯氏名下,總也是同一個屋簷下長大的姐弟,她如此不在意他的生死,可見是何等的薄情?


    也難怪,她一失寵,衛東亭就會轉而選上衛盈毓,其中雖然有自己的推波助瀾,衛盈舒的寡情,想來也是其中一個重要的原因。


    再轉而想起那個清和的男子,心底又不禁暗歎。衛敬言啊衛敬言,你活這一世,身死之後,竟然沒有一個人真心為你難過!


    也由此可見,衛相府中,從衛東亭到他的兒女,都是何等的無情,偏偏,衛敬言投身在這樣的府門,縱然不死,日後也未必有什麽好的結果!


    感慨隻是一瞬,莫寒月臉上露出些茫然,說道,“那天也不知是什麽原故,大夥兒開開心心的在湖上玩樂,不知道怎麽,先是死了一個小公公,還沒有查出怎麽死的,金妃娘娘又險些摔倒,後來,又是大哥死在湖裏。”


    對衛盈舒來說,自然不會把此事放在心上,在意的,也不是那天的兩條人命,而是那一句,“金妃娘娘險些摔倒”。


    眸光微閃,點頭道,“皇上登基已有三年,好不容易金妃懷上一個龍胎,怎麽如此不小心,還多虧謝貴人相救!”


    莫寒月連連點頭,說道,“爹爹也說呢,謝姐姐可真是皇上的福星,雖說自個兒進宮時有些劫難,卻能為皇上化災!”


    “嗯!”衛盈舒淡應一聲,說道,“那謝家丫頭也是個有福的!”語氣中,不自覺帶上一絲嫉恨。


    謝沁出身王府,本來身份已經尊貴,如今又救下金妃,還沒有侍寢,在皇帝麵前已經得寵,若再加以時日……


    想到謝沁那絕麗的容色,爽落的身姿,衛盈舒不禁輕吸一口涼氣。


    同樣出身將門,若任那丫頭長成伴在君側,豈不是又一個莫寒月?到那時,自己還哪有一絲翻身的機會?


    看來,總要在那個丫頭形成氣候之前,將她除去才是!


    這一瞬間,毒念暗生,略略轉念,就是十幾條毒計。


    莫寒月抬頭,但見暗影中,她一雙眸子突然露出一抹戾色,不由心頭怦的一跳,忙點頭道,“是啊,這事兒傳開,十一也聽府裏的媽媽們私下議論,說謝姐姐是個有福的!”


    “媽媽們?”衛盈舒眉心一跳,問道,“你是說,相府的媽媽?”


    莫寒月點頭,說道,“是啊,十一聽府裏的媽媽們悄悄說,這萬壽節下,遇這等事,怕是有什麽東西做祟……”


    話一出口,連忙雙手將嘴捂上,驚恐的看一眼衛盈舒,悶聲道,“是媽媽們說的,可不是十一說的!”


    萬壽節,是一朝帝王的生辰,卻在他的眼皮子低下接連出事,豈不是皇帝的晦氣?相府那些婆子們麽下議論也倒罷了,可這話傳到宇文青峰耳朵裏,龍顏震怒,說不定會做出些什麽。


    衛盈舒冷笑,自然明白,這必是婆子們的議論被誰聽到喝斥過,要不然這個傻子也不會這副模樣。不禁微微皺眉,說道,“什麽叫有什麽東西做祟?”


    莫寒月遲疑片刻,小小聲的道,“娘娘,十一和娘娘說,娘娘千萬不要說是十一說的!”


    衛盈舒點頭,說道,“不過是我們姐妹閑話家常罷了,我這宮裏一萬年也不來一個人,我又何處說去,你盡管說來,權當解悶兒罷了!”


    似乎這些話極讓傻子放心,莫寒月輕輕點頭,身子在椅子裏蹭了蹭,向她一方傾過身子,輕聲道,“媽媽們說,怕是園子裏有厲鬼,說什麽是誰的冤魂,不甘心一個人……不是,是不甘心一隻鬼自個兒呆著,出來遊蕩……”


    “胡說!”衛盈舒聽到這裏,不禁厲聲斷喝,咬牙道,“你胡說八道什麽?什麽冤魂?什麽厲鬼?”說到後句,已經是色厲內荏,向樂天看去一眼。


    樂天也是臉色微變,湊近一些,輕聲道,“回娘娘,大公子落水的地方,正是靠著攬月亭。”


    莫寒月微微抿唇,悄悄抬頭上望。麵紗遮擋下,看不到衛盈舒的表情,但是那劇烈起伏的胸口和緊握的手指,卻流露出她內心的恐懼,不由暗暗冷笑。


    衛盈舒咬牙,努力平穩呼吸,才慢慢道,“這鬼神之論,並沒有誰瞧見過,不許亂說!”


    莫寒月連忙點頭,說道,“是府裏媽媽們說的,十一聽著也覺得滲人!”


    衛盈舒點頭,問道,“還說什麽?”


    莫寒月小小的身子一縮,露出些驚懼,說道,“十一不敢說!”


    “說都說了,還有什麽不敢說?”衛盈舒皺眉,說道,“快說!”


    莫寒月細聲道,“媽媽們私底下說,說金妃因懷有龍胎,怕是被……被陰氣所逼,就連大哥,怕是……怕也是被厲鬼拖下水!”


    “胡說!”這一下,衛盈舒再坐不住,呼的一聲站起身來,咬牙道,“這是哪裏傳出的謠言,你們竟然任她們亂說,還不撕了那幾張臭嘴!”


    莫寒月連忙點頭,說道,“是!是!那時趙媽媽聽到,也是這麽說,訓斥一頓,那幾位媽媽才不敢再說。想來是那些媽媽旁處聽來什麽亂說,當不得真!”


    衛盈舒點頭,向樂天看去一眼,才又慢慢坐下,點頭道,“總有些子人,拿這些鬼神之說攪亂人心,日後你也不許再說!”


    莫寒月連連點頭,說道,“今日是在娘娘這裏,十一才敢說起,旁處是萬萬不敢說的,就連謝姐姐……謝貴人跟前兒,十一也不曾提起!”


    “那就好!”衛盈舒輕輕鬆一口氣,轉話問道,“大公子的喪事可曾辦好?”


    這傻子這套說辭傳出去,就算沒有什麽確鑿的證據,可是宮裏人捕風捉影,說是因自己在攬月亭害死前皇後莫寒月,又將莫家滅族,莫寒月冤魂不散,才將衛敬言拖下水雲雲。


    這樣的話傳到皇帝耳中,若他當真,借故拿自己祭典莫寒月亡魂,豈不是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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