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旨傳下,隔不過片刻,就見岸上眾公子、小姐們個個神色惶惶,匆匆回船,依命在自己原來的位置上坐下,不敢多說多動。


    左中行奉命,傳上刑部人等,向各府公子、小姐一一問去,將所言所述,一一記錄。


    衛東亭見一切有序,才向皇帝道,“皇上,此事想來也是意外,今日是皇上壽辰,還請皇上寬心!”


    宇文青峰點頭,卻已經提不起興致,隻是與身邊的諸王閑話。還沒說上幾句,就見宇文青榕和宇文峻二人一同上船,不由眉峰一動,問道,“峻兒不是去遊湖嗎?怎麽會和景郡王在一起?”


    這兩個人,可都是他的心頭之患。


    這是要親自查問他二人啊!


    宇文峻微微聳肩,說道,“本來是遊湖,可是皇上命男女分船,那可有什麽意思,侄兒覺得無趣,就上岸走走!”


    這位峻小王爺還是沒有女人不行?


    眾臣好笑,卻不敢笑出聲兒來。


    宇文青峰緊緊盯著他,說道,“你獨自上岸,可曾見到什麽人?或者見到什麽事?”


    景郡王可沒有去遊湖,並不是始終和他在一起。


    宇文峻倒不急不慌,嘻嘻笑道,“自然瞧見,若不是那邊出了亂子,侄兒怕是會自個兒惹些亂子出來!”


    這是什麽話!


    宇文青峰將臉一沉,“哦”的一聲,問道,“峻兒是想惹什麽亂子出來?難不成還嫌今日不夠熱鬧?”


    宇文峻抓抓後腦,笑道,“回皇叔,是衛相府的十一小姐,說什麽沒見過宮裏的珍玩,侄兒就想著帶她去藏珍閣去瞧瞧,哪知道還沒有走到,就聽說那邊出了一個死太監!”


    這是什麽話?


    滿船服侍的太監都一臉難堪,年輕些的臣子卻忍不住好笑。


    衛東亭聽他說出自己女兒,還是上藏珍閣去,不禁大吃一驚,忙道,“皇上,小女沒有什麽見識是實,可也不敢妄動皇家的東西!”


    此時是審這人命案子,誰管你家女兒起什麽心?


    皇帝皺眉,目光向他橫去一眼,仍落在峻小王爺身上,說道,“峻兒是說,上岸就遇到十一小姐,是嗎?”


    “是,皇叔!”峻小王爺答的痛快。


    皇帝點頭,說道,“那就請十一小姐上來回話罷!”


    小太監聞命,忙揚聲喝道,“傳十一小姐上前回話……”


    傳令聲傳了過來,扶奕暗吃一驚,低聲道,“妹妹,這是怎麽回事?”


    莫寒月在她手背上輕輕一拍,意示安慰,起身向禦船上來。


    眼瞧著那瘦瘦小小的人兒遠遠走來,宇文青峰莫名的心頭一跳,不知為何,心裏竟然有一些模糊的感覺,隻覺得這個小女娃,該和自己有極深的關係。


    等她見過禮,皇帝問道,“十一小姐,方才峻小王爺說,上岸之後就和你在一起,是嗎?”


    莫寒月搖頭,說道,“臣女是在湖邊遇到王爺,不知王爺幾時上岸!”


    這一句話倒否的痛快。


    宇文青峰眸光向宇文峻掃去,看到他那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不由心中一動,聲音就冷了幾分,說道,“峻兒,十一小姐並不知道你幾時上岸,你又如何證明?”


    峻小王爺揚眉,垂頭向莫寒月一瞧,這才說道,“回皇叔,侄兒上岸的地界,自然有船上服侍的公公瞧見。侄兒上岸之後,就看到十一小姐和扶大小姐相伴而行,就在後尾隨。”


    一個王爺,鬼鬼祟祟跟著人家小姐,還好意思這樣堂而皇之的說出來,真是……真是……不知所謂!


    衛丞相臉色頓黑,眾大臣也不禁無奈,輕輕搖頭。


    宇文青峰微微皺眉,向莫寒月問道,“十一小姐上岸,不知道去過哪裏,和誰在一起?”


    這一問,一是要證實宇文峻的話,二來,問的兩句本就是今日在場的人都要回答的,眾人聽到,目光倒都向莫寒月望來。


    莫寒月不驚不亂,脆生生的聲音不急不緩,說道,“回皇上,臣女是和扶奕姐姐一同上岸!”這是許多人都瞧見的事。


    還是不肯多說一個字。


    皇帝揚眉,向眾臣中的工部侍郎扶仁朗望去,問道,“是扶愛卿的千金?”


    扶仁朗忙起身應道,“是,皇上,正是小女!”


    皇帝點頭,說道,“傳!”


    “傳……”


    隨著小太監將旨意傳出,扶奕也款款邁上禦船,向皇帝施下禮去,說道,“臣女扶奕參見皇上!”


    皇帝點頭,向她略一打量,倒是一位生的極端麗的小姐,輕輕點頭,問道,“扶小姐,十一小姐說,是你和她一同上岸,可是一同回來?”


    扶奕搖頭,說道,“回稟皇上,臣女是與十一小姐一同上岸,不過是與她一同沿著湖邊走走,卻被一名小公公喚回,說是臣女母親崴腳,臣女跟著那位公公返回,直到方才聞說岸上出事,才又下船去尋十一小姐,在碼頭上就遇上,再沒有往旁處去。”


    這位扶大小姐,可比十一小姐說的詳細。


    皇帝點頭,向莫寒月望去,問道,“十一小姐,是這樣嗎?”


    “是!”十一小姐點頭,連前邊的“回皇上”三字也省了。


    左中行在一邊突然道,“好端端的,扶夫人怎麽會崴腳?”說著話,轉身向扶仁朗望去。


    是啊,並不見夫人們上岸,好端端船上坐著,怎麽會崴腳?


    眾臣也是暗暗點頭,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扶仁朗身上。


    扶仁朗也是一臉驚詫,說道,“微臣並沒有聽人回稟!”說到這裏,臉色不由微變。


    如果說,隻是自己女兒和十一小姐說話有出入,兩個小小的柔弱女子,想來不會有什麽大事。可是偏偏……和景郡王、峻小王爺扯上關係。


    扶奕臉色為難,磕頭道,“回皇上,臣女母親並沒有崴腳,也不知是何人妄傳。”


    是衛敬言串通小太監,將扶奕騙走。


    莫寒月微微抿唇,正想著如何將這話圓回去,就聽身側峻小王爺“嗤”的笑出來,說道,“回皇叔,是侄兒要和十一小姐說話,使一個小公公將扶大小姐騙走!”


    “是你?”宇文青峰皺眉,低聲喝道,“胡鬧!”


    宇文峻抓抓後腦,嘻嘻的笑,說道,“皇叔責的是,是侄兒胡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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