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寒月眨眼,點頭道,“不錯,靖國公府滿門,自然重過謝姐姐,可是臣女所托,是謝姐姐的事,王爺與靖國公府交厚,要出手相救,與臣女何幹?”


    說完伸手在他腋下一抓,趁他閃避,身子一矮,脫身出來,退後幾步施禮,說道,“相府後宅,雖不是什麽要緊的地方,王爺也不宜成日來逛,還是請回罷!”


    宇文峻懷抱一空,不禁有些悻悻,咬牙道,“丫頭,你當本王是好戲弄的嗎?”


    莫寒月揚眉,反問道,“王爺,難不成方才臣女說錯?”


    沒錯……


    就因為她沒錯,峻小王爺才覺得鬱悶。


    為什麽一遇到這個丫頭,他就會絆手絆腳,占不了一次上峰?


    莫寒月見他一臉無奈,像一隻沒有偷到腥的貓,不禁好笑,說道,“王爺若果然有心相助,十一另有事情相托!”


    峻小王爺眸子一亮,說道,“你說!”


    莫寒月道,“謝姐姐進宮,旁人再照應不到,王爺出入宮廷方便,還請王爺多多留意!”


    這是放心不下謝沁!


    宇文峻輕輕點頭,慢慢又向她走近幾步,淺笑道,“那,十一小姐拿什麽謝我?”


    還想討便宜!


    莫寒月皺眉,說道,“等王爺當真助得了謝姐姐再說罷!”再不理他,轉身出林而去。


    望著她遠去的背影,峻小王爺的唇角,挑出一抹笑意,淡淡道,“真是個有趣的丫頭,隻是不知道,你幾時待我,能像待他們一樣!”


    想著自第一次相見,一路到今天,這丫頭所有怪異的舉動,不禁俊眸微眯,露出一抹迷惑。


    她……究竟是什麽人?


    而當初對季子謙,如今對謝沁不遺餘力的相助,又讓他心裏說不出的羨慕。


    不知道為什麽,越是覺得這個丫頭舉止怪異,越是想離她近一些,看她清一些,到了此時,更是覺得,今生能得這個丫頭真心以待,必是今生的幸事!


    莫寒月從峻小王爺口中得知昨天整件事情的實情,心裏最後一縷疑慮也除去。


    用過早膳之後,向丹楓說道,“一會兒你再去趟靖國公府,請羅五小姐有空來府裏坐坐!”


    丹楓知道是昨日的事,點頭應命,服侍她收拾妥當,才出門而去。


    靖國公府離衛相府不近,莫寒月本想著縱快,也要兩個時辰才回,哪知道剛剛一柱香的功夫,就聽夏兒說道,“咦,丹楓姐姐怎麽回來了?”


    莫寒月抬頭,隔著窗子,果然見丹楓已穿過院子向這裏奔來。


    莫寒月見她進來,忙坐直身子,問道,“出了何事,你怎麽回來了?”


    丹楓笑道,“可巧了,奴婢剛出府門,就見羅五小姐的馬車向這裏來,便趕回來給小姐報訊!”


    莫寒月一聽大喜,忙起身道,“給我換身兒衣裳,去迎迎羅姐姐!”


    夏兒忙道,“小姐,你還在禁足!”


    莫寒月的禁足,一個是皇帝命她禁在府裏,一個是衛東亭命她禁在院子裏。


    莫寒月眨眼,含笑道,“我隻到園子裏迎迎,又不出府!”說著話,徑直去選衣裳。


    夏兒瞠目,真不知道是她忘了衛東亭的禁足,還是壓根沒有當回事,不由暗暗吐舌。但想著這些日子雖有些事發生,自己家小姐總吃不了虧,倒也並不擔心,依命服侍她更衣。


    羅雨槐進府,要先在前門投帖,帖子送去侯氏那裏,侯氏再命人迎進,寒喧客套過之後,才會來她這裏。


    莫寒月不急不慌,收拾齊整,才帶著夏兒出門。她並不想多見侯氏,隻想早一些見到羅雨槐,故而也不急行,隻是慢慢向前院方向逛去,等候羅雨槐進園子。


    哪知道還沒有見到羅雨槐,就見另一條岔路上衛盈秀帶著個丫鬟走來。


    見到她,衛盈秀先是臉色微變,跟著又擠出一抹笑意,說道,“喲,十一妹妹,今日怎麽又到園子裏來了,難不成又是奉旨?”


    想著昨日挑唆不成,反而被侯氏好一頓數落,不禁心底暗暗咬牙。


    莫寒月微微一笑,說道,“三姐姐說笑,若是奉旨,妹妹又豈能如此悠閑?”並不想多理,越過她徑直往前去。


    衛盈秀挑眉,揚聲道,“十一妹妹,若我記得不錯,你還在禁足,若是被爹爹、母親瞧見,豈不是又一頓責備,可莫要說姐姐沒有提醒!”


    莫寒月腳步略停,回頭瞧著她,淡笑一聲,說道,“多謝三姐姐,隻是如此天氣,羅五小姐進府,總不能和妹妹一道兒禁在院子裏罷!”


    衛盈秀聽到“羅五小姐”四字,不由眉心一跳,緊問道,“怎麽羅五小姐來了?我竟不知道!”


    夏兒見她譏諷莫寒月,心裏早已不忿,聽到這裏,忍不住低笑出聲,說道,“三小姐,羅五小姐前來,是來尋我們十一小姐敘話,三小姐自然不會知道!”


    想著昨天的事,心中對她不滿,語氣裏不禁帶出些不屑。


    衛盈秀心裏本來就嫉惱莫寒月,聞言將臉一沉,咬牙道,“我與你家小姐說話,你一個賤婢插什麽嘴?”


    心裏暗恨。為何這個傻子能結交幾大名門世家的小姐,自己來往的,卻隻是一些尋常府宅的小姐,或一些上不了台麵的庶女?


    卻不去想,連她自己,也不過是個庶女!


    終究是主仆有別,夏兒被她一喝,也不敢再說,淺施一禮,說道,“是奴婢造次,三小姐莫怪!”


    衛盈秀本就憋著一肚子的怒火,此時夏兒惹上頭來,正好借機發作,指著她喝道,“小小一個奴婢,倒笑話起主子來了,這是哪裏的規矩,今日你家小姐不教你,就由我替你家小姐管束!”說著向自己身後的丫鬟喝道,“二丫,給我掌嘴!”


    那丫鬟原也是仗著自己家小姐是大公子的親妹子,一向橫行慣了的,聞言上前一步,就將夏兒攔住,喝道,“停步,還不跪下?”


    夏兒嚇的小臉慘白,隔過她望著莫寒月,急聲喚道,“小姐……”


    衛盈秀冷笑,說道,“怎麽,這會兒想請你們小姐替你做主?可不想想,就是你家小姐,也得喚我一聲兒姐姐,長幼有序,她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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