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就算是沒有去過侍郎府的,也會知道,董誠雖然是董侍郎的侄兒,卻是因為董侍郎無子,放在身邊養的,自然是住在後宅。


    前門到後宅,應該有不短的一段路,兩位小姐赤手空拳,又怎麽能闖進府去?


    眾人沉吟間,就聽十一小姐脆生生的聲音又慢慢的響起,“沒有人擋!”


    沒有人擋?


    是說董侍郎府的家人,任由二人闖府,竟然無人阻擋?


    這怎麽可能?


    眾臣都不禁輕輕搖頭。


    衛東亭見此時案情已明,隻要分辯出劍不是莫寒月帶去董府,董誠之死,就再也和自己府上這個傻子無關。略一沉吟,向上行禮,說道,“皇上,男女有別,謝大小姐又身份尊貴,想來董府的家人不敢強阻,也是有的!”


    倒是這個道理!


    眾人又輕輕點頭。


    董伯懿冷笑,說道,“謝大小姐身份尊貴,我侍郎府的家人有所顧忌,自然也不是沒有可能,可是也並不能說明,二位小姐沒有攜帶兵器。”


    皇帝皺眉,說道,“二位小姐有沒有攜帶兵器,侍郎府上的家人想必見到,喚來一問便知!”


    身後太監奉命,向下喝道,“傳董侍郎府家人!”


    命令傳下,已有兩名家人和兩個丫鬟被帶了上來,跪倒在禦駕前行禮,說道,“小人見過皇上!”


    “奴婢見過皇上!”


    皇帝見隻有四人,不禁微微揚眉,問道,“謝大小姐和十一小姐闖府,隻有你四人瞧見?”


    兩名家人躬身,說道,“回皇上,今夜是我二人在大門值守,謝大小姐縱馬踢府門,是我們開門應對。”


    縱馬踢府門?這位謝大小姐倒是好烈的性子!


    宇文青峰揚眉,向謝沁望去一眼,見她雖然被證實誤殺董誠,但是臉上神情坦然,不驚不亂,倒是有一些大將的風範,不由心頭微動。


    終究是將門虎女,這一點……倒是與她相似!


    心神微恍,瞬間回神。宇文青峰略整思緒,點頭道,“兩位小姐闖府,可曾攜帶兵器?”


    一個人搖頭,說道,“沒有!”


    另一個人卻點頭,說道,“有!”


    這兩個人的話竟然自相矛盾!


    眾人都是微微挑眉。


    董伯懿大急,喝道,“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你們想清楚再說!”


    說“沒有”的家人抬頭對上他狠戾的眸光,不由身子一顫,忙道,“二位小姐進府,小人便急急來回老爺,並沒有……並沒有細瞧!”


    說“有”的家人卻並沒有回過神來,說道,“謝大小姐提著一條馬鞭,後來還將小人打暈!”


    馬鞭啊!


    這又算什麽兵器?


    皇帝詫異,說道,“兩位小姐徑直闖進後宅,隻有一條馬鞭做兵器,你二人不但不能阻攔,還被她打暈?別的人呢?”抬起頭,望向謝沁的眼神,多了一些探究。


    難道,這位王府的千金,竟然像她一樣,也練出一身的功夫?


    那人忙磕頭,苦笑道,“二位小姐進府,隻是向裏闖,並不叫嚷,小人原想她們未必能尋到侄少爺的院子,拖到老爺回府,將二位小姐勸出就是,也未驚動旁人。”


    這倒也是個辦法!


    皇帝點頭,問道,“那後來呢?”


    那家人抬頭向莫寒月望去一眼,說道,“哪知道二位小姐進後宅之後,十一小姐突然大喊起火,將丫鬟驚出,十一小姐擒了丫鬟帶路。那時離前院已院,家人護院都無法聽到。”


    十一小姐大喊起火?


    不止是皇帝,連衛東亭也微微揚眉,大為詫異。


    一個傻子,竟然能有這樣的急智?


    莫寒月微微抿唇,向謝沁望去一眼。謝沁會意,說道,“是臣女讓十一妹妹喊的!”


    哦!


    眾人這才恍然,輕輕點頭。


    皇帝又向家人問道,“後來兩位小姐趕去董公子的院子,你在何處?”


    家人苦笑,說道,“小人被謝大小姐打暈,直到老爺回府,才醒過來!”


    也就是說,之後的事,他什麽也不知道!


    皇帝目光又望向兩個丫鬟,問道,“是你二人帶路去的董公子院子?”


    左首丫鬟低聲道,“奴婢被人擒住,以為府裏進賊,立刻嚇暈,竟不知道發生何事!”


    右首丫鬟連連磕頭,顫聲道,“回皇上,奴婢見阿寧妹妹倒地,護院大哥也倒地,隻道是賊人殺人,隻好帶路。”


    也就是說,她顧著自己的性命,反而送了董誠的性命!


    董伯懿恨的咬牙罵道,“該死的賤婢!”


    如果不是她帶路,謝沁和莫寒月二人又豈能輕易找到董誠的院子?等到自己回府,自然更不會讓二人為所欲為。


    皇帝點頭,問道,“後來呢?她們進了董公子的院子,你去了何處?可曾見她們帶著兵器?”


    丫鬟聽董伯懿喝罵,身子不禁一縮,顫聲道,“她們……她們進了院子,奴婢就……就逃走了,奔到前院想要喚人,卻遇上小靜安王。兵器……兵器……”話說半句,忍不住抬頭向董伯懿一望。


    董伯懿一雙眸子始終盯著她,見她望來,幾不可見的微一點頭,目光向董誠的屍身一掃。


    這丫鬟本就是個伶俐的,那屍體就在她的麵前,再看到董伯懿的神色,瞬間會意,磕頭道,“當時天黑,奴婢又不敢多瞧,隻是見謝大小姐手裏,似乎提著什麽東西!”


    這一句話,可是將謝沁的罪名坐實!


    謝沁一聽,頓時柳眉倒豎,大聲怒喝,“賤婢,你敢胡說!”若不是顧忌著在禦前,狠不能上前甩她兩掌。


    謝風濤臉色大變,謝霖卻一驚震驚,輕輕搖頭,說道,“不會!謝沁雖然魯莽,卻斷斷不會有意傷人!”


    董伯懿卻立刻倒身跪倒,說道,“皇上,老臣侄兒身亡,小靜安王和兩位小姐都是老臣徑直帶來,除去這柄長劍,再沒有旁的東西,請皇上明察,為老臣做主!”


    到此地步,當著滿朝文武,木階下還有無數圍觀的百姓,皇帝已無法為謝沁開脫,隻好將臉一沉,冷聲喝道,“謝大小姐,你可知罪?”


    謝沁本已認下失手誤殺的罪名,可是聽到董伯懿攀汙,頓時不服,大聲道,“這劍不是臣女帶去,是這賤婢信口攀汙,臣女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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