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主席曾在念奴嬌中所寫:橫空出世,莽昆侖,閱盡人間春色。飛起玉龍三百萬,攪得周天寒徹。夏日消溶,江河橫溢,人或為魚鱉。這首詩的前三句,描繪出了巍巍昆侖山的波瀾壯闊,我們駕車行走在青藏公路上,回望蒼茫的昆侖山脈,心胸之中油然升起了豁達之感,隻有親身到了過昆侖山人,才可真真切切感受它的雄壯。


    劉振海讓包容給我打了個行軍裝備,又換上了登山鞋、等山帽,以及厚厚羽絨服,原因昆侖山氣候多變,你根本摸不透什麽時候會是零下幾十度的寒風刺骨,又什麽時候會達到零上十幾到二十幾的高溫。


    車子停在了一處較為平坦的戈壁灘,劉青告訴我前麵已經無法通車,隻要過了一處無人村,再向前走二十裏就是昆侖山的山口,進了山口往南邊走可以登上山脊,那裏雖然條件惡劣,但卻避過峽穀,然而北麵則土地肥沃,四季如春,草木茵茵,但那條路上卻遍布了數之不盡的牛羊屍骸,據說藏族的馬匹,寧願餓死在荒涼的戈壁灘,也絕不會踏入禁區一步,那便是傳說中的死亡之穀。


    拜別前,劉青歎了口氣說:“大師,我們不知道您為什麽非去昆侖山不可,但大家都知道您是非常之人,可前段時間有一夥兒考古隊隊進了死亡之穀,結果我後來聽說,他們幸存下來的幾個人,不是得了場怪病死了,就是精神抑鬱後自殺,你我相識一場,又不遠千裏救了大家,作為朋友我是不想眼睜睜的看著您去送死。”


    他的話也讓我心裏一陣苦笑,他說的考古隊,我怎麽聽的這樣耳熟啊,不就是周順他們那夥進山盜墓的人麽,剛剛談到的南北兩條路,也正是周順給我昆侖地圖的入山口,若想找到邪神,那我必須要在北麵入山。


    一個頭兩個大,不敢再多與二人交流了,難免聊的越多,我會越覺得恐懼,當即我一抬手,感激道:“送君千裏終須一別,昆侖山之路非去不可,待我出山之時,還得仰仗各位前來相接,告辭。”


    拜別了二人,我頭也不回的走向白茫茫的昆侖山,此時夜裏八點多,可天空卻如同白晝,昆侖山夜裏十點多天黑,清晨要到九點多日出,我是一步一個腳印,天黑前終於看到了劉振海所說的無人村。


    大地蒼茫,村子坐落在巍巍昆侖山下,在村子的前端,正是兩座大山形成的山口,隻要穿過去,便能抵達傳說中的神仙之地。遠處村子給我的感覺應該有不足百戶的規模,又由於山的周圍沒有高大的木材,許多的房屋均由大塊兒的石頭搭砌而成,離遠看,就像是修建了許多炮樓一般,回想劉振海所說,我很難想象的是,那麽多人,到底是怎麽在一夜之間消失不見的?。


    打算先到無人村歇息一宿,等天亮了以後再想辦法入山,可天公不作美,原本晴空萬裏的天空,居然在極短的時間內變得烏雲密閉,天空雲霧翻騰,電閃雷鳴過後,大雨隨之傾盆而注,被雨水拍打的我,周圍沒有遮擋,隻能大罵了一聲倒黴,隨後頂著風雨繼續往前走,趕到了無人村,我是已經徹底成了落湯雞。


    村子一片漆黑,點著手電摸索著找到了一間相對完整的房子,抬腳踹開已經糟爛的木門,慶幸房屋沒有漏雨。高原氣候,氧氣稀薄,我能步行到了此處,早已精疲力竭。


    如今,行囊已經濕透,四沒有甘草的東西用來生火,但幸虧空氣較為溫暖,為了避免皮膚生瘡起濕疹,我就將衣服全部脫掉,擰幹了水分以後放在一塊大石頭上麵晾著,自己則光著身子坐在牆角歇息,等吃了幾塊壓縮餅幹,疲憊之意更加濃鬱,不知不覺我居然靠在牆角睡著了。


    這覺睡得可是出了怪事,朦朧間我被一陣載歌載舞聲音吵醒了,等我揉了揉眼睛,睜開眼一看,嚇得我一聲大叫:“天呐!這到底是哪,我是在做夢嗎。”


    耳畔傳來藏民的歌聲與樂器,我睡覺前所處在的黑暗潮濕小屋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則是寬敞明亮的房間,我躺在石頭搭砌的土炕上,頭上房梁掛著臘肉,牆角周圍堆放了一些個糧食,陽光充足,與我睡覺前完全是兩個世界,石頭搭建的土炕上鋪著一層厚厚的棉被,它使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感。


    這裏是哪?我為什麽會在這兒?額頭不由落下了冷汗,撩開被子,原本赤裸的全身,不知何時穿上了一身嶄新的麻布長衫。


    我狠狠的給了自己一耳光,‘啪’的一聲,格外的疼,我是陰陽先生,又怎能區分不明何為鬼怪現實,當即打開發眼查看,四周並無任何不妥,之後我下了地,房間的門傳來了響聲。


    一名穿著藏族連體長裙的中年婦女推門而入,她頭上紮了許多小辮子,戴著滿各式各樣顏色的頭繩彩帶,對方親切的以漢語說:“你醒了小夥子,感覺怎麽樣,餓不餓?”


    “這,這裏是哪?我怎麽會在這兒?”我難以置信般的仔仔細細打量婦女,沒錯,她是人!


    婦女上前摸了摸我的額頭:“你也不發燒啊,怎麽還不記得自己是怎麽來的?真奇怪,是大黑帶我在村外的儲水池外發現的你,你應該感謝大黑,要不是它,你可能要被凍死了。”


    大黑?儲水池?婦女告訴我,她救我的時候,我是渾身赤裸趴在儲水池旁邊,緊接著還追問我,為什麽會光腚來到昆侖山?


    我被她說的有些不好意思,但終歸這裏太邪門了,為了避免麻煩,我隻能說自己什麽也不記得了,婦女與我聊天,她說她叫次仁德吉,村子名叫武裏村,是當年一夥昆侖山考察隊留在這兒修建的,峽穀內有著肥沃的草地,村民主要靠放牧為生,而且昆侖山的雨水甘甜,他們會在村裏挖下蓄水池,等雨季一過,盛放的雨水,足夠他們一年的消耗。


    簡短的交談,我的心裏已經掀起了滔天巨浪,如果說這是夢,那夢也太過於真實了,可若不是做夢,那我明明睡覺前處在牆角下休息,怎麽一轉眼就來到溫暖的房間,難不成穿越了?


    於是,我問次仁德吉,今年是幾幾年?


    婦女想都沒想的告訴我今天的日期,我細細一琢磨,徹底被眼前發生的事情打敗了,因為不是穿越,時間是真實的!可它同樣不像是夢境,那誰能告訴我,這他娘的到底是哪啊?


    她繼續說:“小夥子,身體怎麽樣?今天東珠要與卓瑪成親,你既然趕上,要是不參加的話,可就太可惜了。”


    想也沒想的隨她出了門,身體虛弱的扶在牆邊,站在大門口環顧周圍,今天陽光明媚,天空湛藍,萬裏無雲。目光向遠處眺望,正是氣勢恢宏的昆侖。村子內人來人往,距離我不足20米的地方,有一群人正圍在火堆前烘烤著一整隻藏羚羊,人群特別的熱鬧,有的人載歌載舞,也有的人用刀子割開烤熟了的羊肉,一邊吃著一邊與同伴對飲。


    隨處可見小孩子互相追逐玩鬧,大家向一對年輕的新人祝賀著,所有的一切都顯得那麽的真實。


    可遠處的昆侖山口,使我發了瘋,用力的抓了抓我的頭發,這個武裏村,不就是我踏入昆侖山最後的一座無人村麽!


    我撿起了石頭,用力劃破了手臂,眼睜睜盯著鮮紅的血緩緩的流出,手臂上疼痛徹底讓我傻了眼,夢是絕對不會有如此的真實的感受,可周圍的景象同樣由詮釋出這裏並非現實,冷汗嘩嘩的往下流。


    突然,一隻藏獒出現在我旁邊,它黑溜溜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我,次仁德吉說:“它就是大黑,要不是大黑掙脫了鏈子去救你,那今天你就得凍死在外麵。”


    ——內容來自【咪咕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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