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衣公子撥了撥杯碗裏的綠芽,神色漠然地睨了眼棋盤,淡淡道:“敗軍之將何以言勇。”


    白衣公子:“……”


    他搖了搖頭,苦笑:“多日不見,你依舊不改毒舌本性。”


    墨衣公子抿了口茶,視線落在殘局上,“天性使然,想來是改不了了。”


    說話間,他單手執起一顆白子,略略的思考過後便落棋,整個過程不過須臾片刻。


    白衣公子正要開口說些什麽,無意間的一瞥,他張大的嘴來不及合上,就這麽目瞪口呆的盯著棋局。


    “這……你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師父走了好幾年,這棋局他也參詳了好幾年,愣是沒道破其中玄機,沒想到他對麵之人才片刻功夫就給破解了!


    這到底是怎樣的一朵奇葩?又是怎樣的一個怪胎?


    墨衣公子把玩著茶盞,似笑非笑的睨著他:“你不經常說我不是人麽?既不是人,能解開也就不足為奇了吧。”


    白衣公子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幹笑一聲後轉移話題:“對了,聽說陛下給你賜了婚,對方還是櫻府的小姐?”


    墨衣公子沒有回答,白衣公子卻當他這是默認,不由來了興致。


    他彎下身子,雙手托腮撐在矮幾上,一雙眼大放精光:“你快與我說說,是不是真有這麽回事?”


    他那模樣,全然沒有一絲關心的成分,完完全全一副好奇寶寶的姿態。


    東瀾景澤挑了挑眉,帶著幾分趣味道:“那你倒是先與我說說,你還聽說了些什麽?”


    聽話的點點頭,白衣公子將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我還聽說那櫻家三小姐身著嫁衣獨自帶著丫鬟進了王府,有傳言說她已經被你滅了口,可有此事?”


    墨衣公子閑閑地看他一眼,涼涼道:“你知道的還真不少。”


    被那雙似是能洞悉一切的眼眸望著,白衣公子也自知瞞不過去了,隻好老實交代:“你不用這麽看我,我說就是了,是老屠告訴我的。”


    他又不是神,要不是有人告訴他,他又怎麽會知道?


    撇了撇嘴,他覺得是自己出賣了老屠,這會兒必須得幫他說下情才能減輕下心中的負罪感。


    “你也別怨他,這都是人盡皆知的事了,就算他不說我也遲早會知道,早晚而已。”


    都怪他避世太久,才會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看來以後不能總把自己關在深山裏了,要時常出去轉動才行,不然非得與外界脫軌了不可。


    久不見動靜,白衣公子不由朝對麵之人看去,卻發現對方目光悠遠,似是在走神。


    他用手在墨衣公子麵前揮了揮,成功地將對方的注意力引回:“沒搞錯吧,你也有走神的一天?”


    在他的認知裏,東瀾景澤向來都是無所不能,無所不精,沒想到強大如斯的他也會有這麽可愛的一刻,哈哈!


    “知道嗎,能看到你這麽人性化的一麵我有多開心?要知道,這才是個正常人該有的七情六欲,以前的你太過虛無縹緲了,讓人覺得不真實。”現在嘛,終於像個有血有肉的人了!


    不過這話他可不敢說,他還沒活夠,不想這麽快就死。


    “我倒是現在才知道,原來你一直沒拿我當人看……”


    東瀾景澤眉眼帶笑地望著白衣公子,神色看上去沒什麽異樣,語氣也是正常的溫度,卻無端的叫人頭皮發麻。


    白衣公子連連擺手:“沒有的事,我發誓我沒有這麽想過!”


    他好冤!


    偷瞄了對方一眼,他幹幹咳嗽一聲,這才小聲道:“隻是嘛,有時難免會覺得你太過不食人間煙火了些,僅此而已,真的再沒別的想法了。”


    說完,他趕緊端起茶杯,裝模作樣的喝著茶。


    好在對方隻是揚了揚眉,沒再追究。


    “寒哥哥……”


    清脆如鶯啼般的聲音自不遠處傳來,沒多久就有一道白色身影闖進了視線。


    來人聘聘婷婷的對著蘇寒施了個禮,然後對著一旁自顧自喝茶的東瀾景澤微微頷首:“阿澤,許久不見。”


    東瀾景澤隻是淡淡掃她一眼,便偏過頭去繼續擺弄著棋盤,不發一言。


    明明是一件很不禮貌的行為,他做起來卻是那麽的理所當然,隻會讓人覺得高不可攀,不會想著應該要生他的氣。


    來人臉色微微泛紅,一雙美目落在墨衣公子身上,似是失了神一般,久久不願挪開。


    見此情形,蘇寒趕忙自石凳上起身,將女子拉到桌前坐下。


    “師妹,你怎麽也過來了?”說完,他下意識瞅了瞅東瀾景澤的臉色,見並沒什麽異樣他便接著說:“真巧,阿澤也在,正好我們三個可以一塊兒聚聚,多好。”


    女子害羞的點點頭,“雪兒一切都聽寒哥哥的,你怎麽安排怎麽好。”


    說完,她將目光投向東瀾景澤,眸中柔情似水。


    被人久久地凝視,東瀾景澤神色自若,看上去沒有一絲的不自在。


    倒是一旁的蘇寒有些尷尬,他知道自己的存在有些多餘,不,是十分多餘。


    “那啥,你們先聊著,我去吩咐雲嫂多做幾個菜,今天我們不醉不歸。”


    說完,他便起身而去,留下一對璧人對麵而坐。


    璧人,是他這麽認為的。


    他們三個自小一起長大,一個是他最好的朋友,一個是他最疼愛的師妹。


    再加上師妹她自小就十分黏阿澤,阿澤也總是保護她,二人經常都是一起出雙入對,自然也就成了他眼中的一對璧人。


    可好景不長,就在幾年前,自己明明看著他們一起出去的,回來的時候卻是一先一後,雪兒更是哭著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自此之後,有雪兒的地方,阿澤是絕對不會去的。


    他覺得很奇怪,就去問雪兒,誰知道一問她就直落淚,後來他不敢問了,改去問阿澤,誰知阿澤說了句:“以後休要亂點鴛鴦。”


    沒多久,阿澤回去了,雪兒便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裏誰也不見,每次給她送飯,她的眼睛總是又紅又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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