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暖被人帶出醫院的事情一大早在陸家炸開了鍋,陸老夫人和陸母滿臉的震驚,一起質問坐在沙發上,麵無表情的陸奕寒。


    “奕寒,讓你好好在醫院守著夏暖,你是怎麽看她的?怎麽讓她醒來後被別人帶走了?”陸母既生氣又擔心的質問。


    “是啊,奕寒,怎麽說你也是一個當過兵,有功夫的人,好幾個人看著,怎麽會被一個外人把暖暖帶走?可憐的暖暖,剛剛小產,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陸老夫人滿臉的擔心。


    “媽,奶奶,你們不用擔心,那個人是夏暖的朋友,是夏暖自願和他走的,而且夏暖要和誰走是她的自由,我們沒有權利管她。”陸奕寒聲音冰冷的道。


    陸老夫人目光憤怒的看著陸奕寒,“什麽叫我們沒權利管她?她是你的媳婦,是我們的孫媳婦,我們怎麽沒資格管她了?”


    “奶奶,這也是我和你們即將要宣布的事情,我和夏暖離婚了,從今以後,她和我不再是夫妻。”陸奕寒說著將一個離婚證拿出來放在桌子上。


    陸母不敢相信的看著陸奕寒,“什麽?你們離婚了?什麽時候的事情?”說著拿起離婚證,看到上麵他和夏暖麵無表情的合影,腳步向後踉蹌了幾步,“你,你為什麽要和暖暖離婚?暖暖的孩子剛沒有,她人還在昏迷的時候,你就和她離婚,你這孩子的心怎麽這麽狠?”


    陸老夫人也不敢相信,上前接過離婚證,看到上麵的字,目光生氣的看著陸奕寒,“當初我們全家人都不同意你和暖暖在一起,是你非要堅持和她在一起,甚至不惜以斷絕關係來威脅我們,在我們都接受她並且喜歡上這個孫媳婦後,現在又背著我們和暖暖離婚,你的腦子裏究竟在想什麽?”


    挺著大肚子從樓上下來的陸奕寧聽到陸老夫人的質問,連忙加快腳步跑下來,看到她奶奶手中的離婚證,目光複雜的看著陸奕寒。


    “哥,你和嫂子離婚的事情她知道嗎?”


    “你嫂子肯定知道啊,不然也不會氣到和別人走了。”陸母難受的道。


    “爺爺奶奶,爸媽,我和暖暖結婚隻是因為她和我喜歡的那個人聲音很像,現在我喜歡的人回來了,我當然要和她離婚,你們不要難受,因為你們很快就會有一個新的兒媳婦!”陸奕寒淡淡道。


    “是誰?”陸錦鵬敲著拐杖憤怒的問。


    “如歌,過來!”陸奕寒對著玄關道。


    不一會兒,身穿粉色風衣,裏麵配白色長裙,腳上穿著一雙黑色皮靴的季如歌走了進來。


    陸奕寒迎上去拉住季如歌的手,目光看向陸錦鵬等人,“你們應該還記得五年前我失明的事情吧,在那期間有一個女孩一直在照顧我,我這五年來也一直在找她,她就是季如歌,我要和她結婚。”


    看著麵前幾個人冰冷嚴肅的臉色,季如歌心裏很是害怕,聲音有些顫抖的道:“你,你們好,我叫季,季如歌。”


    對於季如歌的第一印象,陸母和陸老夫人覺得季如歌既沒有夏暖漂亮,也沒有夏暖穩重大氣,真不知道陸奕寒怎麽會喜歡這種小家子氣的女生。


    陸母目光沉痛的看著陸奕寒,“所以夏暖早產,是不是因為看到了你和那個女孩?”


    陸奕寒沒有說話,而是低下頭,算是沉默。


    陸錦鵬見陸奕寒默認,心裏那個氣啊,他是很想讓陸奕寒和夏暖盡快分開,但是沒有讓他用這個最下三濫的方式,這種方法對於長情的夏暖來說,那可是會死人的啊。


    好在他的孫女夠堅強,頑強的挺了下來。


    陸錦鵬想到夏暖當時所承受的痛苦,一顆心就揪心的痛,拿起拐杖就往陸奕寒身上打,這一拐杖陸奕寒明明可以躲過去,可是他卻沒有躲,任由那得重的一棍打在他背上。


    背上一片火辣辣的疼,而更疼的卻是他的心,如果可以死,他真的很想死,可是他又不放心,在夏暖沒有走出痛苦之前,在沒有看到夏暖幸福之前,他無法放心的離開。


    “你居然和別的女人在一起逼得暖暖早產,我打死你這個畜生……”陸錦鵬說著揚起第二棍又打在陸奕寒背上。


    眼看著這一棍就要落在陸奕寒身上,季如歌猶豫了一下撲了上去,那一棍重重的打在季如歌的後背上,疼得她大叫一聲。


    陸奕寒迅速轉身將季如歌抱在懷裏,關心的問:“你這個傻瓜,你為什麽要替我擋,我這就送你去醫院。”說著就抱起季如歌往外走。


    “奕寒,我沒事,不用送我去醫院。”季如歌拉著陸奕寒的肩膀,聲音溫柔的道。


    陸奕寒沒有停下腳步,緊張的道:“不行,為了讓我放心,還是去檢查一下。”


    季如歌也不想麵對陸錦鵬等人,看到他們,她就忍不住發抖,尤其是現在他們都那麽喜歡夏暖,她的出現隻會讓他們更加厭惡。


    而她之所以答應陸奕寒來見陸家人,是因為陸奕寒說她已經是他的女人,他不想讓她受委屈,帶她去見家人確定她的身份。


    想到昨天晚上陸奕寒的狂野和熱情,甚至是有些粗暴,最後把她累的硬生生昏了過去,但季如歌心裏還是美美的,忍不住靠在他的胸口笑了起來。


    看著陸奕寒抱著季如歌出門,陸錦鵬被氣得拐杖一丟,跌坐進沙發裏,“這個臭小子,真是氣死我了,他最好永遠別回來,否則回來一次我就打他一次。”


    “爸,你喝杯茶消消氣,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說奕寒的,別說你不同意,就是我也絕對不會同意他娶那個什麽季如歌進門的。”陸母端過來一杯茶給陸錦鵬。


    陸錦鵬喝了一口茶,無奈的道:“孩子們都大了,我也老了,管不了啦,他們的感情就讓他們自己做主吧,我累了,回去休息一下。”


    “老頭子,我扶你。”陸老夫人道。


    看著陸老夫人和陸錦鵬上樓的背影,陸母想到陸奕寒帶回來的那個季如歌越想越氣,看著陸奕寧傷心的道:“你這個哥哥真是鬼迷心竅了,居然放著暖暖那麽好的人不要,去要什麽這個季如歌,我一看她就是小家小戶出來沒教養的女人,哪裏能和夏暖相比啊,他還為了那個季如歌,害得暖暖早產,隻是可憐了我的孫子啊!”


    看著母親哭得傷心的模樣,陸奕寧心裏也很難受,她該怎麽和陸母說離開夏暖,她哥心裏其實更苦呢?


    她是過來人,能一眼看懂一個人的眼神是不是真的愛那個人,陸奕寒的眼神分明一點也不愛季如歌,他隻是拿季如歌當幌子和夏暖分手而已。


    而她爺爺剛才所做的一切,隻是為了演戲而已。


    他們所做的這一切,隻是為了保護夏暖,還有她母親。


    陸奕寧知道她的爺爺奶奶很疼愛她媽媽,不想讓她媽媽知道她爸爸和別的女人生了一個女兒而傷心難過,所以隱瞞這件事情。


    “媽,感情的事情我們也管不了,哥的事情就由他去吧,如果他不喜歡嫂子,強行讓他們在一起,隻會讓嫂子更委屈,離婚了也好,媽,我今天還要去產檢,蘇銘在外麵等我,我就不陪你了。”陸奕寧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母親,也怕在她麵前穿幫,便找了一個借口離開。


    陸母看著陸振輝,擔心的道:“我擔心爸的身體會被奕寒氣壞,我還是切點水果上去看看他,哎,這個奕寒,真是不讓人省心。”


    “也好,你去看看爸,我去奕寒的公司,好好說說他,順便去找找暖暖。”陸振輝道。


    “對,你快去找暖暖,讓公安局的人一起找,盡快把暖暖找回來,她剛小產,身體需要好好調養,就算是和奕寒離婚了,我們也要把她的身體調理好,不能落下病根。”陸母心疼的道。


    聽著妻子的話,陸振輝目光充滿感動的道:“老婆,你真的很善良。”


    陸母眼圈紅紅的,“不管怎麽說我和暖暖也是婆媳一場,她也叫了我幾個月的媽媽,我們也算是半個母女,關心她是應該的,你快去找暖暖吧。”


    看著陸振輝走後,陸母走進廚房切了一個水果拚盤走上樓,來到陸錦鵬的房間門口,剛要敲門,看到房門虛掩,接著裏麵傳來陸老夫人生氣的聲音。


    “死老頭子,你給我說實話,我們的曾孫是不是沒有死!”


    陸母心裏猛得一跳,她們已經見過了孩子的屍體,她婆婆為什麽還說孩子沒死?


    “老太婆,你胡說什麽呢?孩子的屍體你不是都看到了嗎?”陸錦鵬眼底閃爍,有些心虛的道。


    “老頭子,你少騙我了,我們幾十年的夫妻,我又怎麽會不了解你?以前我就覺得你有事情隱瞞我,但我猜不出來會是什麽事情,通過這些天的觀察,我覺得你和振輝好像有什麽秘密是我們不知道的,再加上奕寒今天又鬧這一出,我更加堅定我心裏的那個想法,你告訴我是不是奕寒和夏暖有什麽關係?”


    “你胡猜什麽呢?夏暖和奕寒怎麽會有關係呢?”陸錦鵬有些不耐煩的道。


    “好,既然你說沒有關係,等找到夏暖,我立刻用她的頭發和奕寒去驗dna,看看他們究竟是不是兄妹!”


    陸錦鵬連忙捂住陸老夫人的嘴,小聲的道:“老太婆,你別這麽大聲。”


    陸老夫人推開陸錦鵬的手,目光震驚的道:“這麽說來,夏暖和奕寒真的是兄妹?”


    陸錦鵬無奈的點點頭,“沒錯,當年我觀察出振輝有些不對勁,就秘密調查了他一下,發現他和一個女兵有曖昧,後來那個女兵走了,我就沒在意,誰知道幾十年後,那個女兵就是夏暖的母親,老天還讓暖暖和奕寒發生這麽一段不倫孽緣,這件事情你可千萬不能讓夢婷知道,她是一個好媳婦,這些年對我們像親生父母一樣孝順,我們不能讓她傷心。”


    陸母聽到夏暖是夏錦和陸振輝生的女兒,胸口疼得像是被一塊大石堵住一般,她萬萬沒想到,待她雖然算不上十分寵愛的人卻相敬如賓幾十年的丈夫,居然曾經背叛她。


    刹那間,她覺得她幾十年如一日的愛著一個男人是一種笑話。


    陸老夫人從老伴口中證實夏暖是她的孫女,瞬間就老淚縱橫,她實在無法想象會有這樣有違倫理的事情發生在她的孫子和孫女身上。


    想到夏暖因為這件事情所受的傷害,陸老夫人就心疼不已,“那他們的的孩子真的沒了嗎?”


    這一刻,陸老夫人反而有些不希望那個孩子還活著。


    “孩子,他……”


    陸錦鵬的話還沒有說完,陸老夫人就因為承受不住打擊身體一下子跌倒在地上。


    陸錦鵬見狀連忙去拉陸老夫人,卻因為年紀太大,力氣沒有那麽大,被陸老夫人這麽一帶,兩個人一起摔倒在地上,陸老夫人的頭重重的撞到床角上。


    陸錦鵬看到灰色地毯上染著血,將老伴的頭抱起,手上沾到一片濡濕,看到手上觸目驚心的紅,大聲喊道:“老伴,老伴,你快說句話,你不要嚇我…來人啊,快來人…”


    原本走了幾步的陸母聽到陸錦鵬的叫聲,丟下手裏的水果盤就往回跑,推開門看到陸老夫人雙眼閉緊的躺在地上。


    “媽,媽怎麽了?”陸母緊張的問。


    “你媽摔了一跤,快打電話讓醫生過來。”


    “好,我這就給陳醫生打電話。”陸母說著就跑出去打電話。


    陸錦鵬抱著陸老夫人去翻她的眼睛,拍打她滿是皺紋的臉,聲音哽咽,“老伴,你不要嚇我,你快睜開眼睛看看我。”


    陸老夫人慢慢的睜開眼睛,聲音虛弱的道:“老,老頭子,恐怕我不能陪你度過孩子們說的鑽石婚了。”


    聽著老伴的話,一向頂天立地的陸錦鵬忍不住流下了淚水,“你不要胡說,我們還有幾個月就到鑽石婚了,你一定可以的,老婆子,你要堅持住,沒有你,我活不了。”


    陸老夫人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老頭子,嫁給你,我真的挺幸福的,你從來不打我,不罵我,有好吃的都給我吃,寧願自己餓著,也不餓著我和孩子,或許就是我太幸福了,連老天爺都忌妒我,所以才讓我的孫子和孫女發生那麽一段孽緣,讓我的人生不圓滿,老頭子,我去找我們的曾孫,你放心,我不會讓我們的曾孫在下麵被外人欺負的,我會陪著他,你好好的活著。”


    陸錦鵬很想告訴她,他們的曾孫還活著,隻是想到她是因為聽到孫子和孫女在一起的事情被氣得跌倒撞成這樣,可能會生死未卜,他又不敢再說孩子還活著的事情。


    他知道他老伴的思想很保守,她寧願那個孩子不在,也不願孩子還留在世上受人冷眼嘲諷。


    最終,陸錦鵬沒有告訴陸老夫人孩子還活著的事情。


    因為他知道讓她知道孩子死了,比讓她知道孩子還活著更幸福。


    “老婆子,你不要胡說,醫生一會就來了,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陸錦鵬不敢隨意移動老伴,陳醫生到的時候,看到陸老夫人躺在陸錦鵬懷裏,雙眼緊閉,一臉的安詳。


    “陸老先生,陸老夫人已經走了!”陳醫生聲音悲痛的道。


    陸錦鵬目光猩紅的看著陳醫生,聲音咆哮的道:“我老伴沒有事,她隻是睡著了,你快救救她,快搶救她……”


    陸母心疼的道:“老陳,你快聽我爸的話救我媽,快搶救我媽。”


    陳醫生見陸錦鵬不願意相信事實,隻好象征性的蹲在地上給陸老夫人翻眼,按壓胸口,將一切搶救的過程都做了一遍。


    “陸老先生,老夫人真的走了,你要接受這個事實,節哀順便。”


    陸錦鵬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抱著陸老夫人的身體痛哭起來。


    “老婆子你不講信用,你說過要陪我走過鑽石婚了,我們還有幾個月就可以慶祝鑽石婚了,你卻先走一步,你讓我一個人怎麽活,老太婆你快醒醒啊……”


    “媽,你快醒醒,早上你還好好的,你怎麽能說走就走呢?你快醒醒,不要讓爸傷心了……”


    “……”


    接到陸老夫人去世的消息,陸奕寒和陸振輝正在辦公室裏談接下來該怎麽讓陸母接受夏暖是陸家孩子的事情,而陸奕寧則在身體已經恢複好,在蘇氏集團上班的蘇銘辦公室裏,問蘇銘關於夏暖有可能會躲藏的地方。


    聽到她媽媽說她奶奶去世的事情,陸奕寧手機一下子掉在地上,哭著往辦公室外麵跑。


    蘇銘見狀連忙跑去拉住陸奕寧,心疼的問:“發生了什麽事情?”


    “蘇銘,我媽說我奶奶走了,早上還好好的人,怎麽會說走就走了呢?嗚嗚……”陸奕寧哭得傷心極了。


    蘇銘心裏一緊,心疼的道:“我陪你一起回去。”


    ···


    夏暖腦來的時候覺得全身像是被折禦了一般疼痛難忍,尤其是啞子裏,火辣辣的幹疼,她拚命的想睜開眼睛,可是眼皮卻沉重不已,不管她怎麽努力,眼睛就是睜不開,隻能拚命的踢腿,想以此來讓自己從沉睡中清醒過來。


    一直趴在夏暖床邊的陸睿行感受到有動靜,連忙坐直身體,將蓋在夏暖額頭上的毛巾拿下來,夏暖這才感覺到頭上輕鬆了許多,慢慢的睜開眼睛,看到一臉憔悴,眼睛裏冒著血絲的陸睿行。


    夏暖一怔,短短一夜的時間,陸睿行怎麽憔悴了這麽多?


    夏暖想說話,但嗓子裏疼得厲害,讓她根本就發不出聲音,隻能無助的張張嘴。


    “你嗓子應該很疼吧,從墓地回來,你就發燒了,一直昏迷了兩天,直今天早上燒才完全退下去,你終於醒了,你再不醒我還真怕你燒成傻子賴在我身邊,你等會,我給你倒杯水!”陸睿行說著轉身去倒水。


    夏暖心裏一驚,沒想到她這一昏迷又是兩天過去了。


    陸睿行倒了一大杯水,把夏暖扶坐起來,想要喂夏暖喝水,被夏暖拿過杯子自己喝,一口氣將杯子裏的水全喝了下去。


    雖然嗓子沒有剛清醒時那麽疼,但還是很疼,夏暖嚐試了幾下想說話,卻發不出一點聲音,這把夏暖嚇壞了,拚命的清嗓子,試圖發出聲音。


    如此反複了好幾下,咳得嗓子疼痛不已,卻依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陸睿行見夏暖強逼自己說話,安慰道:“你不要著急,你可能是因為高燒的原因導致嗓子發音困難,等你嗓子好一些的時候再試,現在不要強迫自己說話,免得傷了嗓子。”


    夏暖聽到陸睿行的話,雖然心裏有一種不詳的預感,但也不敢再用力清嗓子強迫自己說話。


    “你會手語嗎?”陸睿行問。


    夏暖在學醫的時候選修了手語,因為她知道作為醫生要麵對不同的人,包括聾啞人,所以學的很認真,這麽多年雖然沒用過幾次,但底子還在,便用手對陸睿行比劃。


    “我會,你能看懂手語?”


    陸睿行點點頭,“因為我有一個姑姑是聾啞人,所以我從小就學習了啞語,你不要著急,等你的身體康複後,我相信你的嗓子也就好了,這些天你每天都靠營養針,一天隻喝一些米湯,身體很虛弱,我去給你做些吃的。”


    夏暖點點頭,陸睿行走後,夏暖開始在床上做運動,活動雙腿雙手。


    也許是長時間躺著不動的緣故,夏暖的刀口恢複的很快,現在她已經感覺不到一點疼痛。


    想到孩子,夏暖的心又是一陣鈍痛,隻是現在的她已經在那天晚上流幹了眼淚,除了心痛的無法呼吸,她流不出一滴眼淚。


    時間過得很快,她在床上光昏迷不用了十天,從今天開始,她不允許自己再懦弱,她要強大!


    隻有強大,才能打敗傷害她的人。


    隻有強大,才能為她無辜枉死的孩子報仇。


    夏暖穿好衣服下樓,看到陸睿行在廚房裏忙碌的身影,一瞬間,有一絲的恍神,那背影,像極了那個她不願再提起的人。


    感受到有人在看自己,陸睿行轉身,看到站在樓梯上發呆的夏暖,“怎麽不在床上呆著,飯還要等一會才好。”


    夏暖反應過來,對他露出一抹淡淡的笑,用手比劃,“在床上躺的太久了,全身的骨頭都僵硬了,還是下來活動一下好。”


    陸睿行點點頭,“說的也對,但是你的身體很虛弱,刀口表麵雖然恢複的不錯,但裏麵的刀口是我們肉眼看不到的,你還是不要劇烈活動,小小的走動一下就好。”


    見陸睿行這樣說,夏暖的臉忍不住紅了起來,想起這兩天自己住在他這裏,難道他看到了自己的傷口?


    還有,她剛小產不久,身體還在出血,該不會也是……


    看到夏暖原本蒼白的臉上浮起兩朵紅雲,陸睿行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開口道:“你放心,我請了一個非常專業的女婦產科醫生,這兩天是她在照顧你,幫你擦洗,我隻負責觀察你的病情。”


    夏暖心裏頓時鬆了一口氣,對他露出感激的微笑。


    “謝謝你。”


    因為夏暖不能說話,用的是手語,陸睿行和她說話的時候必須專注的看著她,就不能做飯,便道:“你先到沙發上坐一下,無聊的話就看下電視,你現在的身體還不適合看字體較小的報紙,免得傷到眼睛。”交代完後便開始認真切手中的食材。


    夏暖也不再打擾陸睿行做飯,在房間裏走了一圈後,坐到沙發上將電視打開,選了一個新聞頻道後開始捏腿。


    正在燒飯的陸睿行看到夏暖一臉嫻靜的專注捏腿,那認真的模樣,讓人覺得很舒服,雖然她不言不語,但有她陪伴的空間裏,使得房間不再那麽冷冰冰,而是充滿了溫馨。


    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一抹微笑,魅惑至極,將鍋上的最後一道湯出鍋,一頓營養搭配的早餐出鍋。


    “夏暖,吃飯了!”陸睿行喊道。


    夏暖走過來,看著桌子上擺著幾道很清淡的小菜,冒著香味的紅豆粥,還有營養豐富的海帶湯,對陸睿行露出感激一笑。


    “你辛苦了,謝謝你。”


    陸睿行一邊盛湯一邊道:“想要謝我就多吃點!”


    陸睿行將裝著湯的碗放夏暖麵前,夏暖對他比了一個“好!”。


    也許是陸睿行的廚藝太好,也許這麽多天未進食,夏暖真的太餓緣故,夏暖吃了很多,最後她還要吃粥,被陸睿行阻止。


    “夏暖,你這麽多天沒吃東西,一開始要少吃多餐,這樣對腸胃才好,否則腸胃受到重壓,對你身體不好。”陸睿行一副沒得商量的堅定語氣。


    夏暖也知道陸睿行說的對,雖然肚子才吃了七分飽,但還是乖乖放下碗筷。


    夏暖看著陸睿行滿臉的疑惑,“你為什麽這麽關心我?我們隻不過才見過兩次而已,你就把我帶回家照顧,不怕惹麻煩嗎?”


    看著夏暖清澈幹淨的目光,陸睿行眼底閃過稍縱即逝的慌亂,隨後露出他充滿邪性的魔力笑容,“因為日行一善啊,諾維為了一個從未見過麵的女人都能做到天天在病床邊照顧,更何況我們還見過幾次麵,而且當時是你求著我帶你走的,我既然帶你走了,就要對你負責到底,難不成你想讓我把你留在雪地裏凍成冰棒?那我豈不是變成拋屍荒野的殺人犯?”


    雖然陸睿行的這個解釋欠缺說服力,但夏暖也找不到反駁的理由,確實是她見到他求著讓他帶她走的。


    “好了,你去休息吧,我要洗碗了!”陸睿行微笑道。


    “你做了飯,還是我來洗碗吧!”


    陸睿行想也沒想的拒絕,“不行,我們中國人講究坐月子,在沒有出月子之前,你不能沾染冷水。”


    在全世界都拋棄她,離開她的時候,還能聽到這樣暖心的話,夏暖心裏感動不已。


    不管陸睿行接近她是出於何種目的,但有一點她很感激,他曾在她最難堪的時候給予她溫暖。


    陸睿行洗碗,夏暖就在沙發上一邊小幅度活動身體,一邊聽新聞,突然,電視裏的一則新聞讓她停止了運動。


    “a市最強豪門的陸家最近可謂是波折不斷,先是陸奕寒宣布和妻子夏暖的孩子早產去世,二人結束一年不到的婚姻,夏暖因大受打擊離開,陸家大力搜查都找不到夏暖的下落,夏暖去向成迷,又是陸老夫人去世,今天是陸奕寒奶奶陸老夫人的葬禮,陸老夫人非常喜愛孫媳夏暖,希望可以在臨終之前再見夏暖一麵,陸錦鵬老先生期待他的孫媳婦夏暖可以出席老夫人的葬禮,請夏暖女士在看到新聞後,可以暫切拋下所有的恩怨情仇,去參加陸老夫人的葬禮,完成老人的心願……”


    夏暖一下子懵了,奶奶的葬禮?


    這怎麽可能?她最近一次見奶奶的時候,她身體還非常的好,還笑著說要抱曾孫呢,怎麽會突然之間就去世了?


    夏暖的心很疼很疼,有一肚子的話想要說,可是不管她怎麽努力,她的嗓子就是發不出聲音。


    陸睿行也聽到了新聞,用自來水衝洗了一下手就跑過來,看到夏暖掐著脖子滿臉痛苦的表情,他知道夏暖又在強迫自己說話。


    “夏暖,你不要這樣折磨自己,你這樣掐自己嗓子會被掐壞的,我帶你去看醫院檢查一下。”陸睿行心疼的道。


    夏暖表情悲痛的指著電視,用手指比劃,“奶奶去世了,她想讓我去參加她的葬禮,可是我,我卻說不出話,讓我怎麽去麵對她?”


    對於陸老夫人去世的消息,陸睿行也很意外,看著夏暖悲痛欲絕卻又發不出聲音的表情,他也很心疼。


    “夏暖,你不要著急,我這就帶你去醫院,醫生一定有辦法讓你發出聲音,然後我再帶你去參加奶奶的葬禮。”


    陸老夫人的死訊讓夏暖原本恢複過來的一點體力再次瓦解,她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被陸睿行用帽子圍巾裹得嚴嚴實實之後扶著上車去醫院。


    醫院裏,醫生用儀器觀察了很久夏暖的聲帶,遲遲沒有說話,陸睿行緊張的問:“醫生,她的嗓子還能不能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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