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寂疑心重重,莫名的有一絲不妥,陣陣陰風吹著背脊。“丹師兄,此事要好好考慮一下,你不覺得秦強等人在玩什麽把戲嗎?一個接一個來挑戰,這次你去,下一次,誰去呢?是不是三個老不死在玩咱倆”?


    “大不了下一戰誰都不去,任他們喊去”!瓊寂戰過一局,丹青作為天湖山主人,不出戰沒麵子。不能讓周老太爺笑話。


    “瓊師兄,城上為我觀陣”。丹青笑嗬嗬的拉著瓊寂的手向廳外行去,門外的弟子見兩位掌門一起出來,鳥悄的跟著。秦教主與瓊門主一戰,不少人都沒有看到,回來聽眾人添油加醋的議論,心中這個後悔。如今聽說斷刀門周門主來挑戰,丹青山主定會迎戰。消息不徑而走,分舵內弟子一傳百,百傳千,全城的弟子都驚動了,不當值的弟子擠上城牆,來晚的城牆上不去,坐在城牆內議論起來。


    竟然有弟子開賭莊壓注。城上有看的,傳消息的,城下有商討的,有壓保、看莊的,一條龍的賭場路子。


    丹青手握長劍,英姿颯爽,微風輕輕地吹過,一身豪氣散發著灼人氣焰。上得城牆向城外看去,一架無棚轎子躺在火辣辣的陽光下,陣陣升騰的蒸氣晃得轎子晃晃悠悠,掉進蒸鍋裏似的。


    周子通像一隻烤鵝,紅緞襯著紅臉,滴著幾滴油光的汗滴。一把一尺多長的斷刀立在跨間,按著刀柄端,噠噠的敲著刀柄,彈著響指。另一隻手支著下巴,半眯著眼睛盯著城牆,睡著了似的無精打采。


    周子通手中的斷刀再短一些點,可以當菜刀用,兵器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說的是兵者,而非武者。武林高手從來不以兵器的長短論輸贏。


    斷刀門就以刀短為最,功夫練到什麽程度,看所用斷刀的長短。斷刀一亮,誰強誰弱自然分曉。斷刀門每短一寸刀都經過嚴格的考核,不是誰想用多短的刀就用多短的刀,想用短刀必須有用短刀的資格。


    斷刀門弟子之間很少有切磋,師兄弟間斷刀一亮,就知對手功夫深厚。比正常的刀短過一尺的刀手,在斷刀門已經是高手了。


    正常的刀有三尺多長,周子通用的短刀已經短了兩尺,可見周門主的斷刀練到何種境界。


    丹青盎然笑笑,飛身飄下城牆,如秋風落葉細細無聲,輕然飄向周子通。


    周子通耷拉著眼皮,瞄著玉樹臨風的丹青。見丹青一身儒氣,頭戴綸巾,背著一柄長劍,長髯舞動,衣襟飄然,在上丘國中是絕對性的美男子。“丹師兄,再等一會兒,不用打我就成烤全豬了”。


    丹青站在微彎的草尖,看著紅臉周子通。“周師兄發福了,手卻更癢了”?


    周子通,丹青了解不多,兩派城主和城主間多有交往,上次天湖山選英賽,各大掌門都沒給麵子,隻派城主代為觀摩。


    “嗬嗬嗬,丹師兄,看了秦師兄與瓊師兄擺弄兩下,越看心越癢,想想能和丹師兄一較高下,心裏激動的不得了,不來切磋一下,覺都睡不好呀”!周子通敲著刀柄,提起斷刀,刀鋒在鞋底來回蹭蹭,瞄著丹青,像殺豬的人一邊磨著刀,一邊看著豬的肥瘦。


    “小弟真是三生有幸,能讓周師兄這麽惦記,我是受寵若驚呀,不知,小弟的劍能不能擋住師兄的菜刀”?丹青挖苦著周子通。


    周子通闖蕩江湖三十載,二十三歲在武林中混出了名,一把斷刀出神入化,外號“斷滴子”,刀過血滴。丹青三十一歲才混出點名堂,原因很簡單,丹青一直籠罩在師傅幹將的光環下。


    “勝負無所謂了,隻是切磋一、二,用不著傷筋動骨,非要分出個強弱來,隻要丹師兄接住我三刀,在下不發第四刀”。周子通擺擺手,兩名弟子抬著石案飛身掠來,石案不下八百斤,百丈距離二位弟子,累的氣喘籲籲。


    周子通伸伸懶腰,打了個哈欠,慵懶的站起身子,腿打著飆,抓著石案,挪著位置,拉拉晃晃,像似在找平坦的地。丹青皺著眉頭,周子通在玩什麽把戲,要寫詩做畫呀?玩吧,看你到底能弄出什麽花樣。


    周子通沒理丹青,裝模做樣的看了又看,挪了又挪,動了數次案子感覺平穩多了,這才滿意的坐回轎子。“嗬嗬嗬,不好意思丹師兄,久等了。我發功的時候,案子不穩,會影響發功的威力”。


    周子通眉頭皺起,狠狠的拍拍腦門,嘴跟吃了稱砣,張的大大的。不管丹青的驚愕,跳出轎子從懷裏取出四根帶著倒刺的大釘子,弓著大大的屁股,拿斷刀背當錘子,在案子一側,叮噹的釘著倒刺釘。


    城上城下弟子看著周子通演戲似的忙來忙去,這個急呀,要打就打,還搬什麽案子,釘什麽釘子,不知道一會兒還有什麽把戲。


    周子通釘完四根大釘子,用力推了推石案,滿意的點點頭。周子通坐回轎子。“嗬嗬嗬,丹青師兄久等了,這個地方不適合我發功,一會兒請師兄手下留情”。


    “嗵”的一聲,周子通手中斷刀重重的放在石案上,像似大錘敲落。石案嗡鳴一聲沉下數寸。周子通瞄了丹青一眼,扭身摘下側轎邊掛著的劍兜,取出一個長形包袱,笑嗬嗬的一層層打開包布,一把帶著水紋的斷刀,握在周子通手中,相比石案上的斷刀短了一寸。


    周子通拿出油布,唰唰的擦著水汪汪的斷刀,把玩了一會兒,“啪”的一聲重重拍在石案上。


    哢嚓,周子通眼睛瞪的跟牛似的。低頭看看石案。嘟囔著。“還好沒斷,斷了隻能等明天了”。


    周子通抬頭看看丹青。“丹師兄莫著急,你我切磋一、二,今日讓師兄開開眼界”。


    伸手從懷內取出雕金玉盒,揮著袖子擦擦,輕輕的打開,隨著盒蓋彈開,周子通兩眼射出七彩的光,伸手從盒內取出一把不足一尺的藍色花紋斷刀,呼的輕輕吹了一口氣,鈴鈴水流聲回弦於耳。


    “好刀”!丹青眼皮隨著潺潺鋒音驚跳著。周子通真有點家底,紋光從丹青眼神中掃過,丹青眨了眨眼睛,臉色變得十分的難看。周子通吹了幾口氣,愛不釋手的輕輕的將斷刀放在石案,戀惜的眼神掃著斷刀。


    周子通手鋒急轉抓起第一把斷刀,沒有一點征兆的一揮而去。一陣刺耳的破空之聲響徹空域,百丈外功夫弱的弟子,眼睛赤紅一片,緊緊捂住耳朵,向後狂退。樂城城牆上亂了,有弟子驚呼一聲,栽到城牆下,跌的吭哧一聲,直翻白眼。


    丹青抽出背插寶劍,一點劍花,迎上銳利殘風,寒光一閃,點向斷刀尖鋒,雙尖相對,丹青手中的寶劍彎成小小的弧度,斷刀鋒芒來勢一收,嗖的回旋向周子通的一側,帶著刺耳的破空聲橫掃而來。


    飛向丹青的不過是斷刀頭,周子通像掄鞭子一般,再次掄刀殺來。丹青揮劍由上而下斬向刀鋒,吱的一聲劍刃刀鋒滑過,斷刀飛回周子通的手中,丹青被反彈勁力,震得後退一步。城上瓊寂大驚,周子通好強的內力。


    周子通笑嗬嗬的接住斷刀,手中斷刀嗡嗡顫栗,抖手將斷刀按在石案上,右手微微酸麻。凝目看看丹青,好強的劍勢。“丹青山主不愧是上丘國武林北鬥,好劍氣,佩服”!


    丹青斜目掃過寶劍,劍尖、劍刃上留下小小的凹口。好厲害,周子通當之無愧為一門之主。能在十層劍氣下傷了手中寶劍,此人內力深不可測。


    丹青隨手將劍插在地上,叮呤一聲,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龍吟之聲隨著劍身抖動,蕩出悅耳空鳴,似龍吟虎嘯回旋天際。周子通驚得額頭青筋突跳。收回預抓斷刀的手,盯著丹青手裏閃著寒光的寶劍。“丹師兄,此劍何名”?


    丹青笑笑。“周師兄,此劍是在下悟家師劍道,自煉之劍,名為‘悟心’”。


    “哦,師出有名,得幹將前輩真傳,此劍必有過人之處”!話音未落,抓起第二把水紋斷刀,u看書 w. 身影虛閃,斷刀刀尖向前直刺,此技並沒有出奇之處,刀尖未到寒氣先至。


    丹青不敢大意,“悟心”劍胸前一橫擋住刀尖。眉心凝在一起,周子通刀尖未到,刀氣先至,化作片片刀光一泄而下。丹青劍身一震,一片劍刃鋪在身前,周子通淩空一個翻身,斷刀由下而上的砍向丹青。


    丹青身隨刀勢,一劍滑過刀身,美麗的劍弧劃過,直劍刺向周子通。周子通以刀為盾擋住劍氣,身子向後急射而去,落回石案。虎口一陣鑽心麻痛,見手中斷刀刀麵上留下一個點狀的深坑。


    周子通怒火中燒,庶子敢傷我斷刀,火騰的燒紅眉心,咬咬呀,心裏暗罵了幾句,壓下火頭,自己不一樣傷了丹青的寶劍,丹青都沒火,自己火什麽。搖頭放下第二把斷刀,鬼笑的拿起第三把藍紋斷刀,騰空而起雙手抱刀,一分為二,兩道弧鋒由虛變實斬丹青。


    “禪玉刀”!?原來是禪玉刀,此刀怎麽會在周子通手中?


    禪玉刀,劍山第四代祖師煉造的寶刀,此刀是鍛煉神兵時的殘品,沒有神兵的威力,絕對是一等一的寶刀。後來在上丘國“寶軒閣”拍賣,引起周邊數國武林門派財力大比拚,聽說被魔砣國巫煞門拍走,如今怎麽會落到周子通的手裏?遙看武林兵器史,除了劍山曆代祖師,誰還能煉出如此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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