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寂邊走邊想,秦強怎麽會突然下戰書?這些日子都是弟子之間的小打小鬧,堂主都很少出手,如今突然下戰書,不得不讓瓊寂心中疑問重重。隻有見了麵,才能探出對方的虛實。


    “丁鬆,你去告訴竹光和毛玉兩位特使注意南門的動靜,不可掉以輕心”。丁鬆應聲,向城南奔去,瓊寂心中有些放不下,大白天應該出不了什麽事,偷襲也不可能選擇白天。


    瓊寂金光閃閃的戰甲外斜披著錦花戰袍,狹長的勁目透著殺氣,一縷長髯飄飄蕩於脛間,如瀑的青絲呼呼的灑在身後,風度翩翩,一躍七、八丈。身後的弟子汗水淋淋的緊緊跟著,數裏之路,在眾高手腳下如飛而過。


    一杯茶的時間,瓊寂立在西門城牆上,向下一看,果然秦強,老家夥正坐在數百丈外樹林前,豎著大涼棚遮擋著陽光,身前擺著張桌子,桌子上放著茶壺,自斟自飲,津津有味品著茶。


    瓊寂笑笑。老家夥還真會享受,戰場上還裝清閑,怎麽不再近個十丈。萬箭齊發,就是你秦強三頭六臂也逃不出去,裝清閑也知道放在危險距離外。


    秦強見瓊寂站在城上。“瓊師兄,今天日你打頭陣?來先喝兩盅”。武林中,不是同門弟子,分不出輩份的高低。因此同一地位弟子,相互叫一聲師兄,就當是禮貌了。別看秦強比瓊寂要大,也是如此稱呼。


    “怎麽?秦師兄在營中坐悶了,想活動活動筋骨,不怕年齡大了閃到腰,在小輩弟子麵前失了麵子”。瓊寂飛身躍下城牆,如蒼鷹飄到數十丈外。幾個起落,飄然落到秦強桌前數丈處。


    “嗬嗬嗬,沒想到瓊寂師兄的落葉輕功,既然到了這份天地,今日能得此一觀,真是大開眼界呀,來瓊師兄,桌前一坐先敘敘舊”。秦強一揮手,身後的弟子慌忙退到百丈開外,高手之間較量,哪是這些小輩間打打殺殺,近了不是影響兩人,是自找死路。


    “瓊師兄,坐”。秦強腳尖一點對麵的椅子,木椅著了魔一樣,發出嗚鳴聲,撞向瓊寂。


    瓊寂抬手一揮,椅子由快到慢,眼看落入瓊寂手中,秦強一掌推出。哢嚓一聲,木椅粉碎,段段碎屑如利劍一般刺向瓊寂前身十三處穴道。


    瓊寂袖子輕掃,劍雨碎木,彈棉花似的拍在袖子上。大袖輕卷,一堆木屑灑入草叢。


    “嗬嗬嗬,瓊師兄,幾年不見內功練得如火純青”。秦強輕彈桌上的茶杯,茶杯急射瓊寂。


    瓊寂不敢小看秦強,一派之主,哪個不是門派中頂尖高手?剛才兩人一交手,瓊寂感到,秦強的內力與自己不相上下。隔空震碎木椅,一般高手,木椅碎了也是大大小小的木塊。秦強可不一樣,碎木象刀切一般,大小一致,形如利劍。換了任何一位堂主、護法早被穿成了刺蝟。


    茶懷在秦強彈指間急射而來,瓊寂單手一推,綿長內力直衝茶杯。茶杯如入泥潭,衝了幾下停在空中,嗡嗡的打著旋。


    秦強怔然,彈指神通打入茶杯的內力足有十層,瓊寂輕輕接下,心不跳,麵不改色。瓊寂真不是吃素的。秦強一掌推出,想以力抗力。瓊寂不再給秦強機會,右手左的向前一推,茶杯內茶水蕩起浪花,一震傾起,茶水中的茶葉像一把把柳葉飛刀射向秦強。


    “嗬嗬嗬”。秦強樂了,以牙還牙!袖中飛出數枚銅珠,寒光一閃擊向茶葉刀,啪啪啪,陣陣刺耳劃聲,震的百丈外的弟子都捂著耳朵。數聲輕響,銅珠掉落在草中。


    秦強眼皮陣陣驚跳,眼睛發直,隻見草中的銅珠上插著一枚茶葉,不是粘在銅珠上,而是鑲入銅珠裏。茶葉在瓊寂的內力催動下,竟然有如此可怕的力道,秦強心生幾分懼意。


    茶杯嗡的一聲,在瓊寂內力催動下旋轉起來,杯中茶水,化成點點水花,百滴細小飛珠閃著寒光射向秦強。茶杯懸空旋轉原空未動,杯中茶葉和茶水分開從茶杯內飛出。這種定向傳功,必須煉得內力分化才能辦到。


    “好功夫”秦強一聲驚呼,拉過身後披風向前掄去,披風如風而動,呼呼的旋轉起來,像一片大屏擋在身前。噗噗噗,數百水珠擊在披風上。秦強閃身飛出椅子,落到一丈開外,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


    瓊寂的內力比秦強強上一層,兩人交手幾個回合,秦強變得如此狼狽。原以為能打上數百回合,然後再裝做敗了,也就達到了目的。如今根本不用裝,兩人隻是內力比拚,瞬間秦強敗下陣來。


    細看秦強,衣服上穿出幾個小小的細洞,袖口處隱隱有點點血跡陰出。身前桌子射出蜂窩似的小洞,竟然沒有碎。秦強向瓊寂抱拳苦笑。“瓊師兄承讓”。


    飛身跳出戰圈,氣呼呼的向無量教大營走去,門下的弟子一臉的狐疑。師傅雖飛身跳出戰團,卻沒有敗像,怎麽就不打了。難道真如師者說,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師傅自己認輸了,以師傅的性格,怎麽可能哪?見秦強陰沉著臉,誰還敢問,隻好低著頭跟在師傅身後。


    瓊寂撚髯盯著秦強遠去的背影,心裏犯嘀咕。秦強在內力上輸給自己,並不等於在功夫上輸給自己,看到秦強跳出圈子,甩袖而去,不打了。瓊寂撚著胡子都有點痛。“這老家夥把命看的比臉麵還重要”。


    丹青、周子通、扁樂遠遠觀戰,心中大喜。


    丹青是為秦強敗而喜,周子通、扁樂是為秦強敗的真實而喜。太遠了,雙方觀陣的人沒有看清對方勝的如何、敗的如何。“太像了,沒看出來秦老頭,裝的還真像”。


    這話如果被秦強聽見,哭的心都有了。還像?秦強心中象倒了二味瓶,又酸又苦。


    秦強回到帳中慢慢擼開袖子,幾位親信弟子都嚇傻了,秦強的大臂上傷出兩個血洞,黑血咕咕的從血洞裏流出,半邊內袖都透著血跡,嚇得幾個弟子手忙腳亂的到處找藥。


    秦強一聲不吱的坐在豹椅上,盯著血淋淋的手臂,抬起胳膊舔著流出的鮮血,牙縫浸著紅線,死魚眼看著呼呼啦啦跑來跑去的弟子。自從秦強成為一教之主,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傷?是因事務忙了,疏於練功,還是真的老了,力不從心了。秦強心裏雖然不服,還是為自己開脫。“哎,老了不中用了”。


    幾十年來,五大門派掌門從來未交過手,一直相互敬之。如今一出手,誰強誰弱自然分出高低。秦強一腳把弟子踢到一邊,其它弟子嚇得嘩的跪下。秦強想事時,弟子沒輕沒重的上著藥,痛的秦強冷汗都冒了出來。


    這點插曲,周子通和扁樂並不知曉。


    烈日當空,樂城外的小樹林悶著熱氣,微弱嘈雜聲,從林間傳出。眾弟子一露頭,火球般的太陽烤焦了臉。周子通坐在晃悠悠的無棚轎子,數位弟子打著涼傘,搧著扇子。喉嚨冒著煙,手卻不敢停。輕輕將大轎放在樂城城下,嘩的圍成半圈支著涼傘擋著陽光。


    城上弟子遠遠看到來了一群人,抬著一位身著紅緞的中年漢子。中年大漢長發披肩,鷹眼如電,一把斷刀立於胸前,閃著刺目的灼光。


    斷刀是斷刀門的標誌武器,全門上下隻用斷刀。入門後,無論以前用什麽兵器,隻要拜入斷刀門必須用斷刀,別的門派都是從服飾上區分。斷刀門不同,服飾花花綠綠,奇裝怪服,什麽樣的衣服都有,千奇百怪,樣式繁雜。


    在斷刀門管轄城池裏,uu看書  衣服是最好賣的,樣式多,款式新穎,裁縫師傅也最出名。上丘國想做件好衣服,選好料子,設計好樣式,還得去斷刀門管轄的城池。一年一度的秀衣節,成為斷刀門除藥材大集外又一特色節日,愛烏及烏,斷刀門想要什麽,什麽就能發展,不想要,你就是能做出花來,也沒人賣。


    黑風穀青一色的黑衣。在黑風穀管轄城內,黑色的料子最名貴,大街小巷的衣店都以黑色為最,其它布料隻占店裏生意的一小部分。在黑風穀的城池,穿黑色服飾的,一定是黑風穀外門弟子。黑風穀管轄城,大街上一半都是黑色,還有一半也想穿,但是怕穿了挨揍。黑風穀城池內專門有查服飾的執法者,不是內外門弟子,想穿都穿不上。


    守城門弟子搭著“涼棚”撇了眼。又來打架的,不等周子通送上戰書,守城堂主派弟子報入天湖門分舵府。


    “看見沒瓊師兄?說來就來了”。不知道這次來的是誰。


    “你放心秦強是沒臉來了”。瓊寂哈哈大笑。以秦強老家夥的倔脾氣,這麽短時日還緩不過。


    噔噔噔,喜鴿送來戰書,丹青接過掃了眼。“嗬嗬嗬,周老太爺出場了”


    丹青隨手將信丟在桌子上,沒給瓊寂看。沒有必要看,不就是要切磋嗎?“瓊師兄,這次我會會周老太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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