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邪移到殘破的床邊,剛要抓起黑衣人,數道寒光飛入屋內。莫邪一個移位出了屋子。剛落腳,一把月形寒光攔腰劃來,莫邪中指一彈,一股勁氣射向月形寒光。


    噹,月形寒光化做流星射入木欄,哢嚓,“啊”,一個黑影驚叫一聲,拔腿跳出一丈,肩胛陣陣麻痛,一跟頭跌出二丈多遠。悶哼一聲。莫邪再次移位,叮噹一陣響聲,月光陰影中幾人數聲驚呼。


    莫邪並未停下,移位之前向不同的方向各彈一指,又是幾聲悶哼,莫邪飛身到十餘丈外,消失在夜幕中。


    三個人影出現在院子裏。一人雪亮的鋼刀拄著地,捂著大腳,血腥味彌漫了整個院子。另一個手中舉著盾牌,傻了眼對著月空,棗大的洞透過柔和的月光。“發信子,別讓他跑了,叫堂主他們對付他。”


    一聲竹哨聲飛上夜空。飛奔中的莫邪看一眼,看來想殺自己的人不隻是這幾個人。奔上大路的莫邪停下移位術,不敢再消耗真氣,再這樣,還得象上次一樣被敵人抓住。


    夜深人靜,沉睡的森林,在偶來的涼風裏,沙沙沙”地作響,涼絲絲的風吹起莫邪散亂的黑發,纏在汗斑斑的臉頰。夜靜的要停止呼吸,小溪的流水,成了月光下最恐怖的聲音。莫邪沿著官道的草叢一點點向遠方摸去,每走一步都細細聽著。


    一道黑影夾著寒光射來,莫邪一個彈指,接著移出三、四丈遠。嗖,四周跳出二十多個黑影將莫邪團團圍住,一把把利刃在微弱的星光下閃著點點寒光,月兒嚇的躲進簿月中,一步一晃刺目的光,閃著莫邪的眼睛。“小家夥身手不錯,還能逃出村子”。


    “這位朋友,我們之間有何恩怨,何必苦苦相逼”?莫邪直起身子,驚愕的看著說話的黑衣人,眼睛卻不停的掃著。莫邪一直很小心的走著,這些人藏的這麽近,竟然沒有絲毫的察覺。如果對手偷襲自己,隨便發一枚暗器都能要了自己的命。


    “少廢話,你得罪的確實不是我,可是沒辦法,你隻能做一個糊塗鬼了”。話音剛落一道白光劈向莫邪。


    莫邪隻會三腳貓功夫,欺負人還可以,與高手對絕沒有一絲希望。莫邪一指彈向白光,又一指彈向對方麵門。噹,嗡,白光驚鳴的顫動,黑影感得虎口酸麻。蹬,蹬,蹬向後退了數步,嚎的一聲捂住耳朵跳出二丈遠。


    數十個跳將過來的黑影一愣,這小子用的什麽功夫,一式就將堂主擊傷,嚇的跳開數丈。莫邪不敢驚疑,一個移位逃出圈子。回身向近處的兩人各彈一指,驚呼之後,兩人應聲倒地。嚇的跟來的黑影,愣愣的停在草叢中,弓著身子沒敢再動,莫邪幾個移位消失在密林中。


    “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追”捂著耳朵的黑影怒吼道。


    眾黑影遲疑了一下,向密林追去。進密林一個個嚇得放慢腳步,生怕自己冒進,遭了毒手。誰想追呀,堂主都一招敗下陣,自己算得了什麽,這不是找死嗎?


    莫邪趁著月亮躲進雲層,微風颯颯的吹,樹葉沙沙的響,在密林中轉了一大圈,逃了回村裏。莫邪想的明白。這些人順著密林追下去,決不會想到自己會兜了一圈回來。莫邪對自己的情況太了解,體內的真氣隻能支持移位四、五十次。這麽跑下去,到天亮了,根本跑不出去。


    莫邪摸著黑進了村子,藏到一堆草垛裏,拿出一張簿皮,在臉上摸又摸。凝神靜氣的坐下,伸著耳朵細細的聽著每一絲細微的動靜。


    夜靜無聲,萬物沉睡,天空中的星星眨巴著眼睛,神秘地望著小村。簿雲移開,逐漸消逝在天際。天空碧澄的如鏡,月兒顯得分外皎潔。不知不覺中莫邪意然睡著了。竟然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一身是血的站在空中,環視無盡的空域,一切都變的虛無,隻有空氣中彌漫著血腥。低頭看去,腳下是一片海水,靜寞無聲。不,那不是海水,是血水,發著瑩光的血水,嘩啦,嘩啦。


    莫邪嚇的猛睜開眼睛,一位老農抱著一抱柴火,驚愕看著莫邪。“小兄弟,怎麽不進屋,睡到這裏”?


    莫邪忙站起身,向老農深行一禮。“老人家,昨夜來的晚,就沒有打擾”。


    老農邀莫邪進屋,莫邪反而做了一件老農意想不到的事情。買了一身的農戶的行頭,在老農驚異的目光中,像村裏人一樣擔著木擔,拿著繩子和刀向山邊行去。


    來到村口,幾位不明身份的人坐在村口的頭石上,眯著眼睛,向嘴裏放著回香豆,上上下下打量著莫邪。莫邪晃著膀子,大咧咧的從眾人眼前走過,禮貌的向身邊的人笑笑。


    竹林和著風發出嘩嘩的響聲,驚的鳥兒呼啦一下子飛起,啾啾地叫著四散飛去。莫邪進了山,放下木擔、繩子,延著官道的方向飛奔而去。莫邪一陣心痛,鈍鈞為自己準備的那麽多吃的東西,一樣也沒帶出來。


    莫邪心中一片迷霧。這些人是誰?為什麽要追殺自己?難道是鈍鈞的追隨者?莫邪隻能這樣認為。


    兩日後,天剛剛破曉,莫邪披著濕淋淋的破衣服進了一個小鎮,風火火的買了一匹馬,坐到小吃攤前。“小二來六個包子”。


    莫邪沒精打采的坐在凳子上。兩日的風餐露宿,莫邪的臉說瘦就瘦,黑了不少。小二托著熱騰騰的包子過來。莫邪伸出黑黑的手,抓起包子狠狠的咬了一口,掃視一眼小鎮的街道。


    “鈍鈞準備的吃的是什麽味道”?莫邪吃著包子,想起馬背上的吃的,心痛起來,能不想嗎?吃那些東西心情都不一樣。


    “小二來十個包子”。戴著鬥笠,披著蓑衣,腰裏別著煙袋的散發老者,走到莫邪的對麵,沒等坐下,按在桌上的手形一變,一道爪影抓向莫邪的鎖骨。


    老者眼前一花,莫邪出現在五丈開外。老者瘦瘦巴巴的臉,魚紋一展。笑笑的高高翹起下巴上胡子。“果然不錯,小子會點門道。身法之快,不在自己之下”。


    散發老者一躍追上莫邪,“泰山壓頂”一掌拍向莫邪天靈蓋。莫邪左手一彈,移出數丈,右手再次彈向老者前心。噹,散發老者連退數步。“好勁道”。


    莫邪與散發老者飛來跳去,你來我往鬥了幾個來回,莫邪逃到鎮外。


    半杯茶的功夫,山邊茂密的森林前,天空被高大的樹木枝條割成兩片天地,斑斑駁駁的光點下,一位散著老者,兩眼如炬,眨著詭秘的眼神,笑嗬嗬的盯著一臉疑雲的莫邪。“請問前輩為何苦苦相欺”


    “小子,我看好你,說心裏話,我不想這麽幹,不過受人之托,沒有辦法”。散發男子背著粗糙的樹皮手,撅著山羊胡子一翹翹動著。


    受人之托,受誰之托呢?莫邪從衣內取出一個玉牌。“前輩,能否往開一麵”。


    散發老者看了一下玉牌,冷冷的笑了幾聲。莫邪心裏一驚。在斷刀門的管轄地域,這個玉牌不好用。莫邪明白個差不多。王楠一定是王楠,隻有他才能做到這一點。


    莫邪取出另一塊腰牌,舉到散發老者麵前。


    “嗬,嗬,嗬,天湖門孫護法和你有關係,如果是往日,這個麵子我給了,今日不行”。散發老者驚訝的看著莫邪。莫邪聽了半句心中一喜,又被散發老者接下來的話潑個透心涼。


    散發老者嘿嘿的冷笑著,見莫邪傻了眼,雙爪一錯攻向莫邪。呼,一個銅牌頂到散發老者的鼻子前。


    蹬蹬蹬,散發老者連退數步,驚的眼睛差點突出來。uu看書.uukan.c 臉皮突突的跳個不停。“‘三劍銅牌’?你和幹將前輩什麽關係”?


    “幹將是在下的幹爺爺”莫邪眼睛一瞪,硬氣的說道。


    散發老者緊緊盯著“三劍銅牌。沒錯真是幹將前輩的“三劍銅牌”,老前輩說過,見牌如見己,這麽重要的東西他不可能送外人。


    散發男人長歎了口氣,蹣跚向小鎮行去。


    莫邪一頭紮進青翠欲滴的竹林裏。過翠竹,穿綠影。翻青山,走小路。晝伏夜行,不進城,不進鎮,不與世人接觸,一邊練習靈動禦心決,一邊練習移位術和點空術,莫邪試圖打開師傅的聖袋,根本沒有任何辦法。


    雙城興鎮地處無量教腹地,東臨婁城,西接雙城,地處縱橫交錯的官道要塞。熙熙攘攘的官道上,四個江湖打扮的人進了鎮內。談笑風生的來到一家酒樓前下了馬。“小二,來一壇酒,十斤牛肉,快點”。


    四人大咧咧的落了座,把兵器靠在凳子和桌子邊,傲慢的掃視著酒樓。一位少年提起茶壺殷勤的倒著茶水。“師叔請用茶”。


    低三下四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夏禹。一身青衣,背插雙刀,一雙眼睛炯炯的帶著笑意,雖然語氣有些討好,卻不失英武之氣。


    “小二,來一壇酒,十斤牛肉,快點”。四人閑聊之時,樓門咣噹一聲,一位五大三粗的漢子撞了下樓門,進了酒樓。唰,樓內十餘位警戒的目光盯向男子,誰呀?這麽能吃?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滅界殘兵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忘我天涯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忘我天涯並收藏滅界殘兵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