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楠微微點頭,王楠雖然目空一切,心高氣傲,這點細節他還是能看到。雖然對莫邪不屑,對莫邪的禮數看在眼中。“請莫邪公子先下去休息,門主看過後,另有重謝”。


    王楠站起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清玲眉毛筋起,心裏咯噔下,心知不好。王楠這個人傲視人,不會傷人,有了禮數就危險了。


    “副門主請留步”。莫邪回敬一句,弄的王楠愣愣,無奈的送了兩步。


    王楠眼中靈光一閃,心中陣陣冷笑。“莫公子再小住半日,我好稟告門主”。


    “王城主在下有要事辦理,請見諒”。莫邪拱手向外行去。


    王楠看著莫邪背影。臉色變得陰沉,別人見我,個個恭敬有加,此人卻沒有一絲恭維之意。“公子慢行,公子不遠萬裏前來送信,即然急於離去,這裏有黃金千兩,玉牌一個,請公子先收下,等日後稟報門主,再重謝公子。”


    莫邪停住腳步,錢不缺,又不能不收,玉牌也一樣。轉身笑嗬嗬的看向王楠。


    王楠撇著嘴,光潔白皙的臉龐,透出冷俊的笑容,長而微卷的眉毛下的眼睛閃過喜色。為利之人,隻能圖些小錢罷了。


    王楠弟子刁宏端著盤子走到莫邪身前。莫邪兩眼放著光拿起玉牌收入懷中,打開包袱將數十錠黃金打好,向王楠、清玲一抱拳,轉身走出客廳。


    王楠與清玲聊了幾句,帶人離開鈍鈞的院子,分舵緊張的氣氛鬆馳下來。最放鬆的是莫邪,盡管對王楠副門主十分厭惡,肩上重重的擔子也算放下。


    清玲來到鈍鈞的閨房。“莫公子真要離開此地”?


    莫邪點一點頭“清護法,再下想早日回到家中看望親人”。


    “這也好,有什麽事可來斷刀門找清玲”。清玲見莫邪執意要走,心中雖然有些顧慮,卻又不好說出,必竟這隻是揣測。


    “莫邪哥,我和你一起走”。鈍鈞可憐兮兮的,握著莫邪的手。


    莫邪微笑的看著鈍鈞,心裏十分不舍。“鈞妹,莫家的仇怨,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擔起,給哥哥一點時間,等辦完事一定回來看你。你要好好跟清玲師傅學藝,說不準那天能助哥哥一臂之力”。


    “我不嘛,師傅……”鈍鈞鬆開莫邪的手,嗵的跪在清玲麵前,用力搖著清玲。


    “鈞兒,不是師傅不放你,入我斷刀門,就是斷刀的魂,怎麽可能說走就走。等你學成出師,師傅自然會放你出去曆練,到那時就可以和你莫邪哥哥海闊天空。聽你哥哥的話,好嗎”?清玲嚴中再柔,拉起鈍鈞。


    鈍鈞撲到莫邪的懷中,緊緊抱著莫邪不舍的哭著,哭的莫邪心都亂了,抱著鈍鈞不知如何。“莫邪哥,我不想讓你走”。


    莫邪狠了狠心,推開哭成淚人的鈍鈞,輕輕的擦去鈍鈞臉上的淚花。謝過清玲護法,頭也不敢回的向分舵外走去,任憑淚水在心中流淌。


    莫邪一臉茫然和失落的走著。身後焦急的聲音傳來。“莫邪公子,請等一下”。


    莫邪轉過身來,驚愕的看著小蘭。“小姐讓你等一等,她要送你出城”。


    莫邪靜靜的站著,陣陣心痛彌漫過眼睛,痛的莫邪慢慢閉上眼睛。幾縷目光掃過,莫邪猛的閉開眼睛,不用回頭也能知道,這是男人之間仇怨眼神。


    清風吹過,淡淡的清香輕拂而來,一隻溫柔的小手抻入莫邪的手中。莫邪微笑的轉過頭,鈍鈞著實的打扮一番。淡綠的長裙素著纖纖細腰,幾片祥雲襯著輕紗。凝脂的細脛隱含著春水,溫玉豔麗的臉頰襯著紅暈,一雙似泣非泣的眸子裏清波流動,帶著勾人心弦的嫵媚。莫邪看的癡迷,鈍鈞笑的媚豔。


    鈍鈞被莫邪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拉著莫邪的手“莫邪哥,我們走吧”。


    莫邪木訥點著頭,笑著與鈍鈞並肩走出分舵。


    豐羽站在遠處,狠狠的盯著兩人的身影,拳頭用力擊打著石牆。滴滴鮮血流下,就象豐羽的心在流血。


    溪城街市格外的熱鬧,琳琅滿目的商品,令人眼花繚亂。此起彼伏的叫賣聲,絡繹不絕。撲鼻而來的香味,使人流連忘返。鈍鈞拉著莫邪的手走在大街上,驚愕的目光隨著兩人的身影移動,在這個女子之肌受受不親的國度,怎麽能在大街上如此不雅?


    鈍鈞並不再意這些,拉著莫邪買這買那,都是莫邪出門能用得上的東西。兩人來到鞋鋪前。“莫邪哥你坐下”。


    莫邪被按到凳子上,鈍鈞脫下莫邪的鞋量了又量,走到鞋鋪前比了又比。一雙一雙的摸了又摸。看了很久才選中一雙,“莫邪哥,你試一試”?


    莫邪傻傻的笑笑,站起走了兩步,點點頭。“不錯”。


    “真的?老板就要這雙了,多少錢”?鈍鈞放下錢,拉著莫邪就走。“小姐找錢”。“不要了”。


    鈍鈞拉著莫邪一會兒看這個,一會兒又看那個。莫邪默默的跟著,看著鈍鈞蹦跳的買著自己需要的東西,莫邪的心痛了,如果不是家的呼喚,他也許會放棄這次遠行,如果不是家的仇恨,他也許會留在這裏。


    路好長,卻變的好短。漸漸的到了溪城城門。鈍鈞的腳步慢了。依然微笑的看著莫邪,笑容那麽嫵媚,那麽溫柔,好像綻開的白蘭花,溢著滿足的愉悅。“莫邪哥,外麵過夜的時候,一定不要忘記披上那件風衣”。


    “嗯”。


    “莫邪哥,那些肉吃的時候一定要烤一烤再吃,不要吃涼的”


    “嗯”。


    “莫邪哥,渴了,千萬少喝外麵的水,水都放在馬背上”。


    “嗯”


    “莫邪哥,晚上冷了,喝口“口子酒”,能去去風寒,來,我給你挎在肩上”


    “嗯”


    莫邪已經不知道鈍鈞囑咐了多少句,也不知道自己回答了多少句。


    莫邪一腳踏過城門時,鈍鈞停下腳步。輕輕抽出顫抖的溫暖的手,莫邪的心陣陣冰冷,一把將鈍鈞抱在懷中,任路人目光詫異,任時間慢慢流逝,任風兒輕輕吹拂。莫邪呼吸裏隻有淡淡的清香,陶醉了心,也陶醉了人。


    莫邪咬咬牙,輕輕的推開鈍鈞。“鈞妹,我走了,我會回來”。轉過身牽起韁繩。


    一雙柔若無骨的手抱住莫邪。抱的很緊,很溫柔。陣陣電流擊顫著莫邪每一根神經,輕輕的閉上眼睛,任由心裏在悄悄的流淚。鈍鈞兩靨帶著愁怨,淚光點點,嬌喘微微。“莫邪哥,別忘了來接我”。


    鈍鈞像怨婦似的眼瞼紅了,濃密的睫毛下跳動著瑩瑩淚珠。狠狠的咬著莫邪的肩膀,痛的莫邪心糾結的比鼻子筋的還緊,嘴張的大大的,聲音卡在喉嚨裏,沒敢發出聲。


    久久的,鈍鈞輕輕的放開了手。莫邪翻身上馬,回頭看看鈍鈞,吧嗒一滴,嘀噠一滴,不斷線兒的流著。卻竭力的咬住嘴唇,像是咬住要奪眶而出的淚水,一夾馬腹。駿馬一聲長鳴向遠方奔去。莫邪瘋狂的打馬跑出十餘裏,才放慢了速度,回頭看看沒了影的溪城,耷拉著腦袋,慢慢的向前行去。


    莫邪的馬奔出那一刻,鈍鈞再也無法抑製哭聲,隨著淚水奪眶而出,一切都變的模糊,隻有奔馳的駿馬依然清晰的留在她的視線中,永遠不曾消失。“莫邪哥哥”!


    鈍鈞瘋狂的跑上城牆,卻忘記可以躍上去,鈍鈞隻當自己是一個平凡的女人,沒有想過輕功,uu看書.uksh.co隻知道應該站的更高看的更遠。朝朝暮暮,相依何處;暮暮朝朝,相聚何期!


    “稟報堂主,那小子出城了”。溪城一座飛簷雕獸的樓內。一位戴著竹笠的男子向傲慢的王楠城主稟報。


    “繼續跟著,一有時機殺無赦”。王楠懷中抱著豐腴的女子,嬉笑的說道。


    夕陽吞食著官道,一點占把孤寂的身影留在霞光下的黑暗裏,也許是心情過於低沉,莫邪的馬走的很慢。停停走走,總想回頭看看身後的風景。馬兒庸懶的邁著越來越沉步子,莫邪的心也越來越重。


    送走夕陽的餘暉,披上淡淡的月色,零落的夜露在搖曳樹枝和清涼晚風裏,輕輕的驚落。莫邪離溪城不過四十多裏。頂著淒涼的月光進了一個小山村,隨便找了一戶人家住下。躺在木床上,瞪著黑漆漆的屋梁,月光灑在莫邪床下的鞋上,輕輕移著,像似鞋在寂靜的夜裏踏月而行。莫邪沒有睡意,沒有鈍鈞細柔的氣息,反而睡不著了。


    莫邪的眉毛拉長的緊緊的皺起,一種不祥的預感從心頭升起,閃身藏到櫃後,輕輕的細微微的聲音傳來,莫邪屋門上的門栓輕輕的跳著。“嗖”。一道寒光在門開的瞬間直射床內,接著黑色身影一閃而入,手起刀落將木床砍成兩截。


    黑影伸手接住斷開的木床,輕輕放下,跟著臉色一變,一道勁氣穿腹而過,黑影摸了摸肚子,顫抖的伸出手掌借著月光看了眼,眼白一翻,趴在兩半的床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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