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人已來到空地。陣陣香氣衝去空氣中彌漫的汗臭味。一位紅衣緊身女孩出現在莫邪等人麵前。此女麵如凝脂,笑如桃花,濃密的睫毛映著嫵媚的眼神。一把紅穗劍掛於腰間,嘴角凝著不屑的譏笑,撇著莫邪幾人。


    俏麗的女孩不過十三四歲,口氣倒是不小。看那一身緊衣的打扮,一定是武林中人。


    赤霄一看,來了精神,劈劈啪啪拍了拍身上的土,嘩的打開破了的公子扇,扇出一陣豬臭味,趨了趨眉頭,凝著清高的笑容,輕輕的搖著扇子。


    “瓊心,不得無理”。一個威嚴的聲音從遠處轉來,樹林中出現一群束裝男女,簇擁著一個黑發、明眸、劍眉、熊腰的男子。


    “是父親”。瓊心撇了一眼莫邪等人,一閃身退到數丈外男子身後。


    男子上上下下打量著身前這群狼狽的孩子。“門主,他們是華城莫家、泰家、赤家的三位公子”。一位書生打扮的男子低眉小聲的說道。


    “嗯”。男人轉身向遠處一棵大樹躬身抱拳。“玄劍門掌門瓊寂向幹師伯見禮,師伯駕臨華城未曾遠迎,請師伯見諒。還請師伯到本門玉劍山一坐”。


    白發老者輕輕落地,卻沒有踩倒一根小草,連草尖都沒顫。抑頭撚著胡子哈哈大笑,獅吼的聲音驚得整個森林嘰喳的鳥兒都沒了聲。


    瓊寂心咯噔一下,臉上現出恭維之色。都說幹師伯神功天下第一,果然名不虛傳。真是身輕如雁,落草無聲。


    “瓊飛那老兒都仙去了,我和你們這些小輩有什麽可聊的”。白發老者看了一眼瓊寂,心中不住的點著頭。


    “師伯與家父有緣,侄兒怎能不表表寸心呢”。瓊寂向前走一步,向幹師伯深行一禮。


    幹老頭沒再說話,撇眼嘻笑的走過莫邪等人,伸手提起野豬,大嘴快咧到腮幫子嘿嘿兩聲。“今天真不錯,有人幫著打獵”。


    碩大的野豬往肩膀一杠,幾個縱身消失在密林深處。莫邪幾人哭笑不得,命差點沒了,豬也讓人杠走了。


    “幹師伯—”等瓊寂喊時,幹老頭不知道移出了多遠,密林中隻有瓊寂半個未喊完的聲音縈繞。


    “爹,你怎麽讓那老頭走了?”瓊心看著幹老頭下三濫的樣子,心裏就氣不打一處來。


    “瓊兒,不得胡言”。瓊寂一聲怒喊。不讓他走,誰能攔的住他。瓊心嚇得花容顫顫,父親從來沒有這麽喝斥過自己,“今天……”瓊心看見父親陰沉臉色,嚇得隻好伸伸粉嫩舌頭,不敢再說話。


    玄劍門,上丘國五大門派之一,以劍術為主,派內三大絕技“無量、玉女、殘劍”名震武林。華城不在玄劍門的管轄內,玄劍門怎麽會出現在這裏?而且是門主親自來此?看來真有什麽秘密?


    “心兒,我們走”。瓊寂盯了數眼幹師伯遠去密林,幾隻鳥兒在枝頭嬉戲,似乎那裏根本沒人去過。瓊寂不甘的搖著頭。仰頭看著樹空孤寂的白雲,此行無果啊!


    幹師伯是誰,此人原名幹將,提到這個人在武林中可是響當當的人物,不僅是因為此人武功獨步當今武林,更是因為此人和一首武謠有直接的關係。“裂地不出,赤日稱雄,欺天不現,武林無兵”。


    見到玄劍門的人漸漸遠去,莫邪等人莫名的站著,不知道剛才這些人因何而來,為何而去。


    夕陽收斂著刺眼的光芒,橙黃的光盤把萬裏藍天從明淨的天湖,慢慢的塗上一層金黃。顏色越來越濃,映得巍峨的山巒,羞紅麵龐,推著滾滾夕陽向山那頭落下。


    莫邪幾人看看天色已晚,無精打采的向小廟走去。


    “你們有沒有良心呀!我都傷成這樣了,能不能同情一下”。赤霄捂著屁股一瘸一拐,沒好氣的數落著。


    赤大公子,哪裏還有先前的**倜儻,狼狽的就象要飯花子。莫邪和夏禹笑著回身架住赤霄。


    “該,看你以後還貧嘴不”。承影和鈍鈞在赤霄的身後,有一下,沒一下推著赤霄。


    赤霄氣的,手中的破扇子不停的扇著,呲著牙,哎呀呀的叫著,嘴上卻不服輸。“沒良心的女人,以後沒人要你們”。


    承影和鈍鈞沒再達理赤霄,既然受傷了,讓他貧一會兒吧,兩人這樣想著。


    今天真是夠倒黴的了,一行人有氣無力的走進小廟。剛要坐下喘口氣。夏禹從外麵跑了進來,打了個手勢,幾人嗖的鑽進各自的藏身處。赤霄最快,屁股也不痛,一溜煙的沒了影子。夏禹這個哨兵當的太稱職了,無論什麽時候都會堅守自己的位置,此時的作用顯得更為重要。


    不一會兒,一個青衣束裝男子躡手躡腳的進了小廟,伸著耳朵聽了半天,除了吱了吱了的夏知了沒個歇氣的叫著。就是幾隻老鼠在草叢中來回串著。


    青衣男子自信的笑笑,嘿嘿的笑聲比知了叫聲還森得慌。青衣男子坐到廟門口的台階上,扇著衣衫透著氣,似乎剛才走的十分賣力,汗水浸透了衣衫。


    莫邪幾人躲在草叢中,大氣都不敢出,任由蚊子嗡嗡的在臉前身後飛來叫去。赤霄咧著嘴,眼睛隨著蚊子移動著,生怕那隻蚊子相中自己的臉,叮上一口。空氣慢慢的凝重,靜的讓人有些窒息,知了似乎都感覺到鬼異,閉了嘴,聽著聲。


    這個時候怎麽會有人來到這裏?莫邪幾人十分不解,但沒有勇氣去問,也沒人敢去問。誰知道這個青衣人是幹什麽的,歇腳的還好說,真是傳說中殺人越貨的江湖大盜,殺六個小屁孩比殺雞還容易。


    凝固的空氣,在考驗著兩方人的耐性,陣陣微風,吹著沙沙的樹葉,蕭瑟的淒涼彌漫著,心薄薄的吹透了。失神的瞬間,一位細竹絲帽子陰森森的出現在小廟外,帽子壓的很低,隻有半張臉在昏暗的星光下露出一點灰白。青衣人機靈一下跳將起來。上前見禮。“祿堂主,你親自來了”。


    “嗯,護法有令,今夜動手”。祿堂主露在帽沿下的嘴動了動,說出一句令人毛骨的話。


    “今夜?為什麽?”青衣人似乎愣了半晌,吃驚的問道。事情確實太快了,難道有什麽變化,青衣人心裏有些發毛。


    “不要問為什麽,這不是你我該考慮的事情”。祿堂主打斷了青衣人的思路,陰森的回道。


    “護法有什麽要求”。青衣人的聲音緊決起來,自己確實用不著問那麽多,上麵說什麽就幹什麽。


    “斬盡殺絕,不留後患”。祿堂主短暫的說了八字。字字驚得夜都靜了,隻有心跳的聲音。青衣人打了個冷戰。


    “三百多口全殺了,這動作是不是大了點?這必竟是黑風穀的地盤”?青衣人心裏又驚又嚇,這事看起來容易,做起來還真難,在別人地盤上做殺人的勾當,黑風穀一定會一查到底的。


    “別管這些了,你、我隻要照做就是”。祿堂主根本就沒把這事看的太重。不是心中不怕,可是怕有什麽用,護法就這麽吩咐的。還能跑了不幹?


    “殺人不是問題,隻是那老家夥要是在的話,不好辦哪”?青衣人心有餘悸,這華城雖然沒有黑風穀的分舵。但是城中還有赤、泰、鈍、莫四大家族,個個家族都有數人在江湖有名號。出了事,可能連城都逃不出去。


    “沒事,城中六大堂主來了三個,相信全滅問題不大。護法說,還有一個利害的後手,讓我等放心動手就是”祿堂主斬釘截鐵的說道。雖然自己心裏也沒底,總不能先打退堂鼓吧。


    “好,幾更動手”?青衣人不再憂鬱,緊握住腰間的鋼刀站了起來。祿堂主動了動手指頭。莫邪等人隻聽到說話的內容,u看書ww.uuansu 手勢誰也沒看到。


    “明白,我去準備人手”。青衣人說完一溜煙跑入密林,不知道去了那裏。


    “對了,堂主,我還有一事要稟告”。青衣人突然又出現在廟外,像似想起什麽,神神秘秘的走近堂主。祿堂主瞪大眼睛看著青衣人。“堂主,剛才在路上,我看到玄劍門的人”。


    “什麽?玄劍門?都看到誰了?”。祿堂主說話有些急,聲音都變了調。心七上八下跳著。玄劍門在遙遠的南疆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事情有些嚴重。


    “不好說,人太多,太遠,看不清”。青衣人麵色有些沉,在黑色夜幕裏,顯得更加的陰冷。當時青衣人遠遠看見玄劍門的人,嚇的躲了起來,那裏還敢走近細看,做賊心虛呀。


    “玄劍門到此地來幹什麽”?祿堂主沉吟著。不行,夜長夢多,一旦被玄劍門發現此事就不好辦了。


    青衣人看看祿堂主,知道堂主此時和自己一樣心中沒了底。立即道“沒事,我派人盯著他們呢”。


    “幹的好”。祿堂主臉色平緩一些,低頭沉吟起來。動不動手哪,不動手夜長夢多,再這樣等下去,黑風穀的人可能會得到消息。動手吧,玄劍門又出現在此地,祿堂主一時拿不定了主意。


    “那,堂主,我先走了”。青衣人看祿堂主一時沒有什麽安排,不好再等下去,行了一禮消失在夜色裏。祿堂主站了一會兒,抬頭看了看夜空,飛身跳進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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