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世媛還沒坐進車裏,身後一股強大的衝力,將她攔腰抱了過去,天眩地轉間,她被人壓進了後座,她睜大眼睛瞪著眼前這個突然狼變的男人,“顧遠兮,你幹什麽?”


    “你不是要勾引男人嗎?那就勾引我吧。”顧遠兮說完,吻鋪天蓋地落下,屬於他粗獷的男性氣息襲卷了她,申世媛驚得愣住了,甚至忘記了推開他。


    申世媛反應過來時,忍不住嘲笑道:“顧遠兮,你會不會吻,別像狗一樣啃我。”


    顧遠兮瞳孔緊縮了一下,這個死女人,敢罵他是狗!


    申世媛雖然性格奔放,也看過不少這方麵的書籍,但是從來沒有實踐過,她皺著眉頭道:“顧遠兮,你的皮帶硌著我了,不舒服。”


    皮帶?顧遠兮大腦懵了一下,幾乎沒有反應過來,她所謂的皮帶是什麽,然後低下頭去,他的臉又黑了,“申世媛,你不知道這是什麽?”


    “知道啊。”申世媛看到他,生怕被他取笑,嘴硬地回道,“我跟那麽多男人上過,怎麽會不知道那是什麽!”


    “你!”顧遠兮氣得臉更黑了,他一時憤怒淩駕了理智,又不懂怎麽在女人麵前表達,就直接行動……


    申世媛臉紅得快要滴出血來,“顧遠兮,你耍流氓。”


    她迅速地縮回手,臉紅得快要爆炸,她手心就熱得快要燒起來,她不自在的在椅子上蹭了蹭,手心就更燙了。


    顧遠兮憨厚地笑了笑,“害羞嗎,不是跟許多男人,申世媛,跟我一次,你會愛上我的。”


    申世媛偏過頭,他眼裏有什麽東西太過熱烈,灼傷了她的眼睛,她不敢點頭,“顧遠兮,就你那技術,我不恨死你就不錯了,放開我。”


    “不試怎麽知道?跟別人做也是做,跟我做也是做。”他低下頭,輕輕吻著她的額頭,她的眉心,她小巧的鼻子,還有她嫣紅的唇,他吻得很輕很輕,像羽毛刷過,讓她心悸不已。


    就在她快要扛不住,真的答應他荒謬的要求時,她的腳踝傳來一陣鑽心的痛,她推開他,輕吟:“好痛。”


    原來是他不小心壓到她扭傷的那隻腳,他急忙直起身來,卻忘記了他們在車裏,頭撞到了車頂。他顧不得痛,低頭仔細查看她的腳,腳踝高高腫起,看來傷得不輕。


    “扭得這麽嚴重,剛才還跑那麽快,申世媛,你的腦子呢?就隻用來勾引男人嗎?”顧遠兮黑著臉吼她,小心翼翼碰了一下,就聽到她疼得直吸冷氣,他態度又軟化下來,“坐著別動,我送你去醫院,車鑰匙?”


    申世媛指了指駕駛室,“剛才掉進座椅下麵去了。”


    顧遠兮扭頭甩上門,坐進駕駛室裏,找到車鑰匙,他開車往醫院駛去。


    申世媛坐在後座上,看著前麵一臉冷峻的男人,他長得不帥,但是卻有一股粗獷的男子漢味道,她想,若是她先遇見他,或許也會無可自拔的愛上他。可是她已經是池未煊的未婚妻了,嫁給他是她一生的夢想,她不能三心二意。


    整理了一下思路,她說:“顧遠兮,以後你別這樣了,我是池未煊的未婚妻,他可以對不起我,但是我不能對不起他。”


    車子猛地停了一下,申世媛差點撞上前麵的椅子,她生氣地大吼:“顧遠兮,你幹什麽?”


    車子又繼續平穩地往前駛去,顧遠兮看著後視鏡裏那張洋娃娃一樣的臉,剛才湧動在心裏的熱情刹那凝結成冰,他冷冰冰道:“我知道了,以後不會再發生今天這樣的事。”


    得到自己想聽到的答案,申世媛的心情反而失落起來,這男人怎麽這麽現實?他就不知道再說些好聽的來動搖她嗎?


    可是……她真的會被他動搖嗎?


    晴柔吃完飯又補了眠,精神才恢複了一些,她醒來看時間還早,收拾了一下,出門去買菜了。這裏是高檔別墅區,不過步行差不多半個時,那裏有一個菜市場,全是農民在買菜,新鮮又便宜。


    她當作散步一樣去買菜,剛買好菜,池未煊就打電話來問她在哪裏,她說在菜市場,他讓她等他一會兒,他馬上過來接她。


    她這才發現已經六點多了,難怪路燈都亮了。


    她站在馬路邊上等了幾分鍾,池未煊的黑色路虎就出現在視線裏,“上班那麽累,怎麽專程來接我呀,這裏離家也不遠,我走著回去就行了。”


    “我接你隻用幾分鍾,你走要走半個小時,我想早點看到你。”池未煊接過她手裏的菜放進後座,在她唇上親了親,“上車吧。”


    晴柔俏臉微紅,“做什麽虧心事了嗎?嘴巴跟抹了蜜一樣。”


    “我能做什麽虧心事,就是想讓你高興高興。”池未煊繞過去坐上車,往家的方向駛去。


    “真的是越來越油腔滑調了,你的節操呢?”


    “碎了一地,撿不起來了。”池未煊理所當然道。


    說話間,車子已經駛進了別墅,停好車,池未煊下車,先扶她下了車,然後擰著菜,擁著她往別墅裏走去,“下午我去看了喬夢潔。”


    “她還好嗎?”


    “嗯,我去的時候似乎已經醒來了,看樣子沒什麽大礙了,蘇晴柔,我想跟你說的是,以後不要再跟喬家人來往了,我不喜歡。”


    “好。”隻要是他不喜歡的事,她都不會去做。


    “也不能跟宋清波單獨見麵。”某人得寸進尺。


    “好。”晴柔沒想到,此刻她答應得這麽爽快,沒過多久就違背了自己的承諾。而池未煊的反應,遠比她想象的還要嚴重。


    走進別墅,池未煊將菜放在門前的矮幾上,轉身將她壓在門上,火熱的吻落了下來,晴柔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吻住。


    晴柔總覺得他似乎壓抑著什麽,她伸手主動攬著他的脖子,加深這個吻。他將她抱起來,大步走進客廳,將她放在沙發上,急切地壓了上去。


    “呃……”他突然壓下來,晴柔悶哼一聲,被他壓得幾乎喘不過氣來,整個人都深陷進沙發裏。她睜開眼睛,瞳眸裏水光閃閃,深情地凝視著他,“你不開心嗎?”


    他對她來說,一直是個謎樣的男人,她看不懂猜不透,隻能從他某些情緒上去探知一二,這樣去猜一個人的心思,很累,她卻很滿足。


    “沒有,就是想要你。”池未煊伸手遮住她過於明亮的眼睛,那樣的光芒似乎會灼傷他的心。他不想承認,報仇,並沒讓他獲得想象中的快感,他有的隻是淒涼與彷徨,不知道接下來的路該怎麽走。


    他,迷茫了!


    晴柔臉紅地推他,“閃開,你答應過我一周一次的,言而無信。”


    晴柔被他怪異的行為搞得滿臉通紅,她推著他的腦袋,皺著眉不滿地嚷嚷:“奸商,我被你騙了。”


    “是你太笨了。”池未煊鄙視地看了她一眼,在她胸前又蹭了蹭,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居然就這樣睡著了。


    晴柔哭笑不得,她推了推他,見他不舒服地皺了皺眉頭,她沒有再亂動,扯過一旁的毯子將兩人蓋上。


    黑暗裏,隻有窗外的路燈灑下來的朦朧光暈,晴柔打量他,他眉宇間皺成了個“川”字,不知道因為什麽而煩惱。晴柔伸手輕輕撫平他眉間的褶皺,手指從他眉間滑下來,落在他筆挺的鼻子上,然後輕撫他的臉。


    她做夢也沒有想過,自己今生會遇上這麽讓她心疼的男人,他的悲他的喜他的憂他的傷,都牽動著她的心。她知道他不開心,那麽她要怎麽才能讓他開心呢?


    晴柔從來沒有為愛做過傻事,哪怕年少最單純的時候,在最讓人心悸的那些青澀戀情裏,她也是接受比付出多,如今,她才明白,原來真正的愛,是願意無條件為他付出。


    池未煊這樣的人,什麽都不缺,而她能夠給他的東西,也少之又少。


    她絞盡了腦汁,最後想到一個很俗的點子,她臉紅地拿開他的手,輕輕從他身下爬出去,走進書房。


    她記得她幫他打掃書房時,看到一把很舊的吉他。她在學校學過一些樂器,尤以吉他最拿手。她抱著吉他出來,然後又去附近的超市買了很多蠟燭,在別墅前擺了個大大的心字形,然後點燃。


    池未煊是被那首熟悉的旋律喚醒的,他撐身坐起來,看了看四周,發現自己在客廳裏。他記得睡著之前,蘇晴柔在他身邊,她去哪裏了?


    他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尋著屋外的聲音走去。


    推開大門,屋外星光滿地,大大的心字形中坐著一個長發飄飄的女孩,她穿著白色的大衣,素顏長發,她手中抱著一把吉他,彈奏著他最熟悉的那首曲子:


    難解百般愁相知愛意濃


    情海變蒼茫癡心遇冷風


    分飛各天涯他朝可會相逢


    蕭蕭風聲淒泣暴雨中


    人海裏飄浮輾轉卻是夢


    情深永相傳飄於萬世空


    當霜雪飄時但願花亦豔紅


    未懼路上煙雨蒙


    啊…寄相思風雨中


    啊…寄癡心風雨中


    抱月去化春風雲外追蹤鴛侶夢


    恨滿胸愁紅塵多作弄


    難解百般愁相知愛意濃


    情海變蒼茫癡心遇冷風


    分飛各天涯但願他日重逢


    夜漫漫路上珍重


    寒夜裏霜雪飄時


    但願花亦豔紅別後路上珍重


    每一個音符似乎都敲在了他的心上,那些他放不下的執念,此刻在心中無限放大,那張似曾相識的臉,讓他恍然以為自己在夢中,沒有這十年的顛沛流離,沒有這十年來的辛酸悲苦,他還是那個有著一腔熱血的少年,與心愛的女孩朝夕相伴,以為這樣的日子便是永遠。


    晴柔手指嫻熟的撥弄著弦,最後一個音符落下,她淚意蒙蒙地看著倚在圓柱上的男人,她不該選擇這首歌的,明明是為了讓他開心,為什麽她卻覺得這首歌裏已經訴盡了他們的結局。


    她站了起來,終於明白他為什麽不肯再聽這首歌,假如他曾經有那樣的一個“她”,這是多麽傷的離別?


    “舒雅!”池未煊大步走過去,將她摟進懷裏,力道之大,恨不得將她揉進骨血裏,吉他橫在兩人中間,硌得她心髒一陣抽痛。他低頭,唇壓了下來,如狂風暴雨般掠奪她嬌豔的唇。


    晴柔抵在他胸前的手,由抗拒改為迎合,她早就知道了不是嗎?為何還是會這麽心痛?


    他的吻凶猛落下,不帶一絲憐惜,隻有掠奪,“雅雅,我想你。”他完全忘記自己在哪裏,忘記了懷裏的女人是誰,仿佛穿越了時空,擁抱住了過去。


    晴柔哭了,她說錯了,她不是申世媛的替代品,她是舒雅的替代品。


    晴柔再也拿不住吉他,“砰”一聲,吉他落地,也驚醒了池未煊的迷思,他迷離的雙眸慢慢恢複清明,他低頭看著掉在地上,因年代久遠而摔成兩斷的吉他,眼中驟然凝聚了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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