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死地盯著鬼瞳,試圖在他的眼神裏看出點其他別的東西來,可結果讓我有些失望,鬼瞳的眼睛裏沒有金錢利欲,存在著的隻有執著和一團對於搏擊的那種癡迷。


    勸說應該對他是沒有任何用的了,索性我也就懶得再費口舌,於是直接進入主題對他說道:“我可以答應你的要求,和你來場決鬥,但在比試之前我要看到梅兒和阿玉,否則我是不會和你動手的。”


    鬼瞳眯縫著眼睛輕聲說道:“現在她們在我手上,你覺得自己還有跟我談條件的資本嗎?”


    我冷哼道:“那你覺得我沒有嗎,麵對一個不還手不動的木頭人,你打起來是什麽感覺呢?”


    “你不怕死嗎,我可以用刑逼迫你跟我動手!”鬼瞳滿臉陰狠地說道。


    “哈哈,要是怕死我還會到這裏來嗎,大不了我們三個一起死,死了也能做個伴。”


    這回換做鬼瞳死盯著我了,可我比他還要平靜,別說是內容了就連一絲情緒都沒在裏麵。


    我們倆彼此間這種無聲的爭鬥最後以我的勝利暫告一了段落,鬼瞳讓我在原地等候,他去接梅兒和阿玉到現場。


    看鬼瞳的架勢顯然她們兩個沒在軍中,現在周圍可以說都是我的人,可並沒有誰向我匯報說發現有異常情況,另外炊事班和荊棘小隊也都認識梅兒和阿玉,按照他們的習慣起碼應該會先把人救下來。


    沒人告訴我消息,也就是說我的人並沒有發現梅兒和阿玉,一時間我真的很好奇鬼瞳這家夥到底把她們給藏到哪了。


    大約半個小時過後,我的視線裏突然出現了三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隻見兩根手指粗的繩子把三人連接在了一起,那一霎那我就憤怒了,這鬼瞳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沒有人性了,竟然會用這種方法對待女人。


    也不管旁邊有多少敵軍將士,我大踏步朝著鬼瞳和那兩個我最愛的女人便衝了過去。


    見我衝上來,鬼瞳似乎並沒有很意外我如此狀態地出現在他的麵前,不過真等我到了近前才發現事情沒有自己想的那麽簡單。


    說起來鬼瞳還算紳士,梅兒和阿玉倆人身上衣著都很規整,臉和手看上去也很整潔,除了麵容因為情緒不佳而顯得消瘦些,其他並無異狀。


    繩子將二人的雙手綁在了一塊兒,想來鬼瞳是怕她們逃走,之所以用這種方式是因為他不想觸碰到她們的身體,當然了後來我才了解到之所以鬼瞳不觸碰女人完全是因為他所練功法的原因。


    當向梅兒看到我的刹那,雙眼立馬被淚水給嗆滿了,她哽咽著埋怨道:“都和你說了,之後的事情與你無關了,可你怎麽就不能聽話,這是片蠻夷之地,很多人都未開化,在這裏殺人是不用負法律責任的,你...”


    說著說著向梅兒卻怎麽都說不下去了,我的出現說明了一切,把她之前藏在內心深處的那一絲芥蒂也徹徹底底地清除掉了,她知道這個男人自己沒有白為他付出,他是愛自己的,當然自己更愛他。


    我淡淡地衝著梅兒笑道:“你可是我要明媒正娶的老婆,還沒過門就想跑,你是不是有點過分,這次來就是接你回家完婚的,可不許再跑嘍。”


    什麽華麗的辭藻都抵不過這一刻說的發自肺腑的箴言,雖然向梅兒是富二代,是女強人,是女殺手,但她也是一位骨子裏很是傳統的女性,在她看來愛情最好的結局就是喜結連理,之前在老家甚至在這片荒原上,她都曾幻想過自己的求婚現場會是什麽樣的,夢幻的、浪漫的、充滿驚喜的。


    可她怎麽都沒想過求婚現場會是現在這樣的,說生離死別都不過分的那種,但梅兒確定覺得這才是讓她能夠記住一輩子甚至幾輩子的求婚。


    “真是浪漫啊,在這種時候,你們二位仍然能夠談情說愛,這種感情真的讓人羨慕啊,你說是不是啊藍玉兒小姐!”鬼瞳在一旁陰陽怪氣地說道。


    這會兒的阿玉仍然處於驚恐的狀態,她可不像梅兒,經曆過那麽多次生死和鮮血的洗禮,她對我再怎麽強悍,可她依舊是弱女子,故而從她被抓來的那天開始,阿玉每天都會被噩夢驚醒。


    雖然鬼瞳並沒有難為她,但這種失去自由且不知未來會怎樣的軟禁生活幾乎讓她處於崩潰的邊緣,要不是有梅兒陪在她身邊,她真不知道自己會怎麽熬過來。


    另外在今日見到我以前,梅兒一直用化名在跟阿玉交流,因為她怕自己說出真實身份後,這個兒時的玩伴會受不了。


    可今天聽到我喊出梅兒名字的時候,阿玉整個人都僵在了那,她呆呆地看著梅兒,眼神裏透著陌生。


    鬼瞳的搭茬這才把阿玉從呆滯的狀態中叫醒,而這時阿玉才想起自己現在的身份,一個讓人討厭的家夥的階下囚。


    阿玉試著掙紮了一下,不過這次她成功了,她發現捆在自己手腕上的那根繩子竟然鬆了,她偷偷地看了鬼瞳一眼,但讓她失望的是,那家夥正在看著自己偷拽著繩子。


    “很好,鬼瞳,就衝這一點,我答應和你對戰,但我不想她們兩個在這兒,你也知道戰鬥時最忌諱分神,你要是不想跟一個時刻會走神的家夥打的話,那就把她們送走吧,記住要送到我的部隊裏去,而且我要得到肯定的回複。”我態度堅定地對鬼瞳說道。


    反正現在我已經在他身邊了,似乎鬼瞳也覺得梅兒和阿玉這兩個人質沒什麽用了,於是他微微點頭算是給了我一個肯定的答案。


    可鬼瞳還沒吩咐人去辦這件事兒呢,梅兒便表現出了極大的決心:“不,我是不會走的,咱們倆死也要死在一塊兒,誰也不能分開我們。”


    聽說自己可以活下去,阿玉是很高興的,對我的態度也有最開始的厭惡反感到有了那麽一丁點的謝意。


    可聽梅兒那麽歇斯底裏那麽肯定地回答後,她猶豫了,當然她猶豫的並不是離不離開,她擔心的是要是自己一個人走在半路會不會被下黑手。


    我張了張嘴試圖勸解梅兒,可她根本不給我機會,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如此這般就算我磨破嘴皮也是徒勞的。


    鬼瞳饒有興致地看著我們三個,然後笑著問道:“怎麽三位,可否商量好了,二位女士到底是離開啊,還是如何呢?”


    “我哪也不去!”向梅兒很是肯定地回答道,而阿玉則看了看梅兒又看了看我,最後才咬著嘴唇說道:“那我也留下吧!”


    當時我的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感受,總之怪怪的,我希望自己心愛的女人看著自己勝利,自然也擔心她們看到我受傷甚至死時的樣子,其實我最害怕的就是一旦我真的死了,那梅兒會不會隨我而去,還有阿玉等她恢複記憶了,想起今天的這一幕又會怎樣。


    “解瑞龍,你聽到了吧,這可不能怪我,一切都是兩位自己決定的,我可沒做任何幹預!”鬼瞳攤著手顯得很是無辜。


    當時我真的想大罵他一通,可為了梅兒和阿玉的安全我也隻好忍氣吞聲。


    “現在你沒有什麽要說的了吧,你讓我做的我都做了,現在該是你履行自己承諾的時候了!”說著鬼瞳將罩在自己身上的衣服一甩,直接露出了裏麵那套我再熟悉不過的練功服。


    他這件衣服和我們第一次交手時他穿的是同一款式,完美地勾勒出了他的肌肉線條,在練功服上繡著一條斑斕巨蟒,隨著鬼瞳變換著動作,那條蟒蛇就像活過來了一樣,在那黑色的練功服上翻滾著。


    還沒交手,光憑這家夥的氣勢我就能夠斷定鬼瞳現在的身手早已超過當年許多,要是我再以看手下敗將的心態與之相鬥的話,那最後敗的肯定是我了。


    我沒有鬼瞳那身衣服,身上穿的就是最普通的軍裝,而且還是沒有任何肩章和臂章的最普通的軍服,這要是在國內或者其他發達國家,人們多數會認為我隻是個軍武迷,喜歡收藏軍裝和各種同軍事有關的書籍和資料。


    可隻有真正上過戰場的人才知道,我身上的這身軍裝代表著什麽,那絕對是摸爬滾打在生死邊緣無數次往返的象征。


    雖然我依舊喜歡祖國部隊的那身軍服,但現在的這一身則更能體現潛藏在我身體裏的那股狼性。


    狼,群居動物,草原上的王者,可以千裏奔襲也可靜靜地懾服,它會向家人伸出舌頭,露出柔軟的肚皮,也會向敵人和獵物亮出鋼牙和利爪。


    狼一種很理性但又帶著感性的動物,它懂得友善懂得報恩,它可以再很多年後認出曾經幫助過自己的生物,也能把一個傷害自己的家夥牢牢記住,且在合適的時機進行最凶狠的報複。


    這就是狼,一種很神奇的動物,也是最簡單的動物,為了生存它們可以付出一切。


    而今天的我隻想生存,甚至不想傷害任何人,因為我的這個對手並不是真的那麽讓人討厭,他做的事情雖然瘋狂但卻並沒有傷害太多的人,所以我在心底是不想和其交戰的,但為了生存又迫不得已。


    鬼瞳此時已經找好了自己的方位,甚至已經拉開了架勢,相信隻要我這邊一亮相或者點點頭,他就會衝過來與我廝殺在一起。


    “你說咱們倆是一局定生死好,還是讓你比個痛快!”我幽幽地說道。


    鬼瞳以為我在拖延時間,於是便有些不耐煩地說道:“你什麽意思,早就說過你我今天的比試最後隻能以生死來作為判決標準,難道你又想反悔不成?”


    我輕搖了搖頭解釋道:“你誤會我的意思了,已經說好的事情自然不會更改,俗話說的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又怎麽可能會去做一個小人,我所說的讓你打個痛快,意思是我們是否可以分成個階段來打。”


    “幾個階段,什麽意思?”鬼瞳這會兒也收起了架勢,有些迷惑地看著我。


    “這麽多年你最大的心願應該就是將我打敗吧,那為何不讓我敗的更徹底一些呢,拿你所擅長的一切本事來和我比,然後一項項將我打敗,最後再來一局生死戰,這樣不管你是輸還是贏都絕對沒有任何遺憾了。”


    聽完我的解釋後,鬼瞳的眼睛就是一亮,想來他應該很是認同我的想法,大約過了幾分鍾,鬼瞳豎起了三根手指然後很是幹脆地說道:“比太多也沒必要,咱們就比三項,第一項咱們比暗器,第二項咱們比拳腳,最後一項咱們比兵刃,至死方休!”


    不得不說鬼瞳把自己還有自己的本事看的很透徹,雖說忍者那些神乎其神的奇門遁甲之術鬼瞳不會,但其武技卻是師從忍者體術流。


    苦無、手裏劍這些都是忍者隨身的標配,他們更是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擺弄這些東西,當然這些東西都是從我國流傳過去的,要真說玩暗器,我們國家那些大師絕對是老祖宗一般的存在,至於我嘛,雖然沒有童子功,但在炊事班那段時間,班長和白宇他們幾個沒少鍛煉我這些,隻不過從我手扔出去的除了石頭就是石頭,要非得說有大殺傷性的那可能就隻有匕首和菜刀了,不過好在對這個並不陌生,比也就可以比了。


    至於後兩項那就不用說了,再正常不過,那至死方休四個字也是在我來之前就想好的,隻不過現在不用我提了,鬼瞳已經代我說了出來。


    身為鬼瞳得意弟子的梅兒立馬有了反對意見,因為她太了解自己的師父了,這三項技能不說登峰造極也差不多了,用這等優勢和我相比,就算我厲害但最終失敗的人肯定還是我,為了不讓我受到傷害不讓我死,梅兒也就顧不上自己的安危了。


    鬼瞳冷眼看著她,那眼神充滿了殺氣,我敢說要是梅兒再多說些刺激鬼瞳的話,他保不齊一刀就得將梅兒砍倒在地,所以我笑著衝梅兒搖了搖頭,然後對鬼瞳說道:“就按你說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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