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靜止不動另外一方加速前行,兩者就算距離再遠也總有相聚的時候,很快我們便聽到了遠處密密麻麻地槍炮之聲。


    不用看也知道打的絕對是相當的激烈,為了阻擋鬼瞳的腳步,我特意把那四輛小怪物中的兩輛調給了羅克,同時用衛星電話告訴了胖子,讓他隨時準備讓戰機起飛,既然是決戰自然得全力以赴。


    斥候還在遊走著,隻不過這一次他們同樣分成了四組,不斷地給四隊人馬報告著鬼瞳這個唯一敵人的走向。


    直到這會兒我才讓人把那名信使給放走,我手寫了一封信給鬼瞳,信的內容可謂是飽含深情,一字一句都透露著我的真實情感,基本上什麽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各種規勸,開解的話說了一籮筐一麻袋,但就是不知道鬼瞳那家夥買不買賬。


    不過很快事情貌似朝著我所期望的方向發展下去了,炮火聲沒了,一下子又恢複了平靜。


    我趕忙致電羅克,他表示也很是不解,剛才那絕對打的你死我活的,可下一秒鍾就戛然而止了,他還想著是不是其他中隊的兄弟也參戰了,還是有哪個兄弟直接把鬼瞳給撂了。


    聽他這麽說,我便大膽地猜測應該是那封信起了作用,但以我對鬼瞳的了解,就算那封信寫的再煽情幾倍,他那股瘋勁應該還是會在的,可怎麽一下子就乖巧了。


    難不成這家夥有第二人格,正當我納悶之際,那名信使又返了回來,不過回來的他卻是大變了模樣。


    本就發黑的麵龐,現在看上去有點發紫,而且他的頭整個大了一圈兒,嘴巴也鼓了起來,眼睛也腫了。


    “你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了,難不成是被鬼瞳給打了?”我有些好奇地問道。


    信使滿臉幽怨地說道:“這不明擺著嘛,我帶回去的是一封勸降書,我們大人不發火才怪,另外等你們把路都堵死了,我才回去他自然也會生氣,幾件事兒累加到一塊兒,我自然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我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安慰道:“我覺得你應該高興才對,想想自己的腦袋還在原地方長著,這是不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兒?”


    信使先是低頭思索了一會兒,不過很快便把頭抬了起來,這回掛在臉上的變成了笑容而不再是滿臉的愁雲。


    “你們大人這次讓你來又做什麽,難道是來帶口信商量議和的?”我盡可能地把結果往好的地方想。


    大概是混熟了吧,信使嘿嘿一笑,然後搖了搖頭說道:“大人,這天底下的好事兒不能全讓你一個人占了啊,我們大人給您帶了一句話,他說這件事兒想了結也並非難事,隻要你獨自一人到我軍營地,然後和我們大人聊上一聊,這事兒就算完了,否則我們寧願來個魚死網破,也不會輕易投降。”


    不等我說話呢,旁邊的戰士們便紛紛開口否定道:“這怎麽能行,絕對不可以,你們大人想的挺好,還讓我們團長去你們那,他怎麽不來我們荊棘傭兵團呢,放心隻要他來,我們保證好酒好菜的招待,至於去你們那沒門。”


    信使似乎料到了會是這麽個結果,他歎了口氣說道:“在出來的時候我就跟大人說了,說你們這些人會是什麽反應,可他卻很自信地對我說,隻要對您說一件事兒,您絕對會跟著我回隊伍的。”


    聽他這麽說,我的心就是一緊,第一反應就是鬼瞳會拿梅兒來要挾我,要真是這樣的話,我大概真的會就範,而且會毫不猶豫,哪怕全團上下都反對我也會義無反顧。


    不過這個答案似乎更加的勁爆,它讓我的心髒漏跳了好幾拍,信使說的很簡單但卻足夠震撼:“我們大人說上次給您的那包東西其實並不是在副隊長身上拿下來的!”


    “他在詐我。”一團怒火瞬間燃了起來,我幾乎是咆哮出的這句話。


    信使連連擺手道:“我們大人說了,那個東西和你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你要是不去我們部隊的話,就等著後悔去吧。”


    這話裏滿是威脅,而且帶著不容置疑,可在他手上除了梅兒這張牌之外還能有誰,突然我腦海裏出現一個身影,那一頭烏密的長發,那纖細的身影。


    我沒有任何猶豫地對信使說道:“我跟你走,去你們營地見鬼瞳!”


    當時二中隊的那些人全都傻了,戰斧嘴巴張的老大,估摸塞一個拳頭進去都不成問題。


    不過他們還是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團長,你不能去啊,那太危險了,孤身一人。”


    “鬼瞳肯定沒安好心,讓您去他的一畝三分地那不明擺著是想壞你,想收拾你嗎,您可不能上這個當啊。”


    “那個東西指不定是鬼瞳從哪弄的,你可千萬別信啊,他就是抓住你擔心愛人的心思,這才定了這麽個計,你要是應了,那可就真是中了他的圈套了。”


    老齊和白宇沒跟著隊伍出去,現在倆人也就剛能輕微的活動一下,聽到隊伍裏有些亂,倆人便相攜著走了過來。


    “發生什麽事兒了,大家這麽激動?”雖然聽到些消息,但倆人仍然裝作什麽也不知道的樣子。


    戰斧見兩位教官來了趕忙上前把事情說了一遍,倆人對視了一眼從彼此的眼神中都讀到了相同的東西。


    老齊算是最知道內情的了,他將手一伸然後輕聲說道:“團長,能讓我看看那縷頭發嗎,雖然不怎麽關注,但每天都見麵,久而久之也就有印象了。”


    聽他的話,我便知道他也聯想到了那邊,於是毫不猶豫地將那縷頭發遞了過去,頭發隻是剛到他的手,老齊的眉毛便擰在了一塊兒,他衝我重重地點了點頭,算是驗證了我的想法。


    我從老齊手中接過頭發,然後強裝鎮定地說道:“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幫忙照看著點兒,別讓戰斧這家夥做什麽傻事兒,假如我要是真出什麽事兒了,那就意味著我們仨都沒能活下來,那樣你們也就可以放開打了。”


    “團長,你!”


    “戰斧算了,讓他去吧,他要是不去可能會後悔一輩子!”


    戰斧還想阻止我,可卻被白宇給攔了下來,這些老哥們絕對是最懂我內心的人,太多感謝的話不用和他們多說,彼此一個眼神就足夠了。


    我扭回頭對著信使說道:“走吧,你要不想回去再挨你家大人削的話就帶我去吧!”


    其實自始至終信使都不敢相信我能同意鬼瞳的話,這明擺著就是去送死,誰會傻到這麽做,即便對方手上有讓我深愛著的女人,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句名言可是全世界通用的。


    他沒有即刻離開,而是看了我身後那些人一眼,因為他怕自己要是真帶著我離開這裏,那些戰士會不會把他給撕了。


    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他們是不會把你怎樣的!”


    信使就好像做了很大決定似的,快步朝前方走去,幾乎瞬間就脫離了四中隊所在的位置,而我則衝著大家揮了揮手,然後緩步跟在他的後邊。


    戰斧站在後麵急的直搓手,他望向白宇和老齊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白宇長歎了口氣幽幽地說道:“這麽多年了,他的毛病一點都沒變,還是那麽的重感情,或許這也是咱們這麽多人願意聚在他身邊的原因吧。”


    老齊重重地點了點頭:“是啊,團長要是不重感情,也就交不下這麽一群朋友,在奉天的兩家店也就不能那麽紅火。”


    “我說兩位教官,你們在這兒感歎這些有什麽用,現在團長單刀赴會,咱們得想辦法,真等出了事兒一切可都晚了!”戰斧大聲說道。


    “把這事兒通知給另外三隊吧,讓大家都做好準備,同時在不被對方發現的情況下盡可能縮小包圍圈,這樣一旦鬼瞳營地裏發生什麽事情,咱們能以最快的速度趕過去。”白宇淡淡地說道。


    戰斧沒有即刻去辦而是問道:“教官,咱們現在打鬼瞳個措手不及難道不可以嗎,相信他反應不過來!”


    白宇和老齊一起搖了搖頭道:“你太低估鬼瞳了,那家夥可不會因為咱們大軍壓境而改變自己的目的,他想辦成的事兒不管付出多大代價是一定要完成的,所以就聽團長的話吧。”


    不說戰斧怎麽去通知其他三隊人馬,也不表他們是什麽反應,單說我和信使,開始的時候或許是怕二中隊的人追上來吧,信使走的很快。


    但發現身後隻有我一個的時候,他這才降下速度來,與我並肩的時候他扭頭看了我一眼然後問出了他心中的疑問:“你真的肯為兩個女人連自己的性命都豁出去了?”


    我笑了笑然後說了一句讓他沉思的話:“要是這兩個女人曾經都為了你豁出過自己的性命,那你救還是不救!”


    在他看來或者可以說在很多人看來,現在的愛情和婚姻更多的是建立在經濟的基礎之上,男人討個漂亮老婆一是為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二來可能難聽點“用著好用”起碼賞心悅目,而相反地一部分女人會先審視一下這個想要追求自己的男人的實力,這裏麵包含的東西可就太多了,總之不能太差。


    像我們這樣為了愛情可以犧牲性命的簡直就像瀕危動物那般稀有,忽然間他竟有些感動。


    又往前走了一段距離,我看到了一隊人馬,看那人數和武器裝備的數量,應該是鬼瞳極其黨羽無疑了。


    不過我還是問了信使一嘴:“到了?”


    他重重地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到了,閣下現在要是反悔還來得及!”


    我笑了笑直接超越了他大踏步朝鬼瞳地營地走去,這一舉動算是直接把信使給看呆了,不過還好這家夥反應夠快,緊趕幾步就追了上來。


    有外人侵入,自然會有人盤查詢問,在我距離鬼瞳營地還有百米遠的時候,就已經有人開始這項動作了。


    他們把我從頭到腳搜了個幹淨,把手槍、匕首等一切他們認為可以置人於死地的東西全都收繳了,等這一切都結束之後我才繼續跟著信使朝著營地走去。


    雖然武器被繳了,但似乎那些士兵對我依舊不怎麽放心,他們端起槍指著我,口中嘰裏呱啦地說著隻有他們自己才懂的言語。


    在這片荒原上也算待一陣子了,對當地的土話多少了解一些,可地廣人稀的荒原基本上每個部落都有屬於自己的語言,沒辦法我隻好求助於信使。


    “他們讓你不要亂動,否則他們就不客氣了!”信使聲音壓得很低,生怕我聽了之後會生氣。


    “你告訴他們,是鬼瞳請我來的,而且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不會和他們起衝突的。”


    信使點了點頭連忙照我的話一同翻譯,顯然那些人不太相信我說的話,一個個用疑問的眼神看著我。


    最後信使不得不把鬼瞳這尊大神給搬出來,我們這才得以脫身,等真進了營地之後反倒是沒有人攔我了,不過在正中央站著的那個人卻讓我快步衝了上去。


    “鬼瞳,你真是好樣的,控製住梅兒不算,你竟然還把阿玉給擄來了,覺得自己的籌碼變多了,還是覺得自己的勝算更大了?”我大聲地質問道。


    “我要是沒有這兩個籌碼,你會乖乖地到我的營地裏來嗎?”鬼瞳很是自得地說道。


    “想要我的命可以拿去,但前提是得把她們兩個給我放了!”我的情緒依舊很激動。


    “要你的命,如此簡單的事情豈不是很無趣,記得當年我可是說過的,當時你雖然把我給打敗了,但今日今時我一定要討回來,我要戰勝你,隻有這樣你才有資格死在我的刀下。”鬼瞳有些癡狂地大聲說道。


    我一直以來認為鬼瞳和我作對是報複我,可直到這一刻我才知道,那個武癡還在,他從來都沒有變過,他的目標應該是打敗天下所有高手,讓自己成為天下第一,至於其他的東西都隻是為其服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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