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複對照數遍,我發現兩個聊天記錄的內容很相似,為了驗證我聯係了李雲彪的專職秘書,她給我提供了阿彪所有的通訊資料甚至包括私人號碼。


    兩個記錄其中一個正式李雲彪通過私人賬號聯係的酒店服務員,而另外一個則根本沒有出現在李雲彪所有號碼之中。


    順著這條線我開始往上倒,不過結果卻並不是很理想,登記的人用的是假身份信息,我根本無法得知對手是誰。


    但有這一點就好辦,雖然無法查出使用這個號碼的人是誰,但我能追溯到他所用的ip地址。


    現在可以說是爭分奪秒,我每提速一秒鍾,阿彪妻兒的生還幾率就提高幾分,還好這個家夥並不是過於謹慎的家夥,他雖然在極力隱藏自己,但他的水平特別是計算機這方麵還有待提高。


    那個ip地址是距離阿彪所在島嶼幾海裏主島上一家賓館的號碼,篩來篩去目標鎖定在了兩名緬國人身上,調出兩人的酒店登記資料,與世界諸多數據庫進行比對,他們兩個的底很幹淨,甚至在此之前連一點違法亂紀的事情都沒有做過,最讓我感到意外的是這兩個人在與阿彪所在酒店裏的那名內線聯係後沒多久便乘坐飛機離開了。


    難道他們與這件事兒沒有關係,那為什麽他們要去核對完全不熟悉的人的登記信息和行程信息,這是偶然兩者相似嗎,一時間我的腦海裏出現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不過很快我便自己排除了這個疑慮,這兩個人並非無的放矢,而那個聊天記錄針對的確是阿彪一家人,這兩個人應該隻能算是傳信者,真正動手的以及幕後黑手還有其他人。


    黑進了那兩個緬國人所用過的電腦,裏麵很幹淨甚至連核對阿彪一家信息的那條記錄也都刪除掉了,但這可難不倒我,手指在鍵盤上飛速敲打著,一條條聊天記錄出現在了我的電腦屏幕之上。


    沒有其他記錄,這真是讓我大感意外,難道他們根本就沒把消息傳遞出去,還是他們直接和匪人見了麵當麵交代的。


    一時間心裏有些煩躁我便隨意敲了幾下鍵盤,可這一弄不要緊,電腦顯示器突然一閃,緊跟著顯示屏便被區分為了好多塊。


    監控,這家酒店竟然在賓館房間裏裝了監控,這膽子也太大了吧,不過下一秒鍾我差點想要捧著酒店老板的臉親上幾口了。


    因為監控記錄下了那兩名緬國人從進房間一直到離開的所有做過的事情,其中就包括一人在使用電腦的鏡頭,由於攝像頭距離顯示器比較遠,基本上那上麵的東西我是看不清的,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一刻緬國人正在確認阿彪一家人的信息。


    對於這一點我已經不是很在意了,我真正想要知道的是接下來他們做了什麽。


    那是什麽,怎麽看著像是一部無線電的電台,電腦屏幕上另一個緬國人不知從哪裏搬出一筆記本電腦般大小的東西,最最關鍵的是他接過了另外一人遞給他的紙條,然後在那個類似電台的東西上敲打著什麽。


    難怪查不到任何記錄,原來人家連電話都沒用,直接使用了幾近淘汰的無線電作為聯係的工具。


    按理說雖然知道了他們聯係用的工具,加上我本身也學過摩斯電碼,但沒有他們的密碼本我是無法破譯他們雙方說的是什麽的,屏幕上進度條還在往下走著,大概是發報完畢,兩個緬國人收起了電台然後便離開了房間。


    這時我的電話再次響起,是阿彪,他很是激動地對我說道:“排除了,不是酒店的人幹的,他們所有人一個不少都在島上,現在已被警方全都控製住了。”


    阿彪的話就像一粒醒腦丸般讓我瞬間清醒了許多,假如這些家夥都是一夥的,那有沒有可能阿彪所在酒店的那個接應也知道摩斯電碼的事兒。


    想到這兒我對著電話那邊的阿彪說道:“不要被表麵蒙蔽了,酒店裏有負責將你們全家資料行程泄露的家夥,我現在急需一些東西,有了這些就有可能知道幕後黑手是誰,甚至能直接找到你老婆孩子的下落。”


    電話那邊突然傳來了東西被碰倒在地上的聲音,還有人的驚呼聲,想來阿彪是去查內奸了。


    不過下一秒鍾那邊的場麵讓我汗毛根差點沒立起來,阿彪這家夥竟然奪了一名當地警官的配槍,然後拿著槍指著那些酒店的工作人員大聲質問了起來。


    很快電話那邊便亂了起來,想來是有人想要奪下阿彪手中的槍,如此關鍵的線索阿彪怎麽可能輕易妥協,為了防止事態惡化我隻好放大音量衝著電話吼道:“李雲彪,你給我住手,還想不想老婆孩子沒事兒了,想的話就給我老實兒聽話!”


    我這一嗓子不但把阿彪那邊的所有人給嚇了一跳,同時把在外麵收拾材料的幾人也給嚇了一跳,玉姐更是衝了進來問我怎麽回事兒。


    對她我沒有隱瞞,聽過之後她很是支持地說道:“那你趕緊幫忙,外麵的活我們弄!”


    阿彪這家夥還算是沒有徹底喪失理智,在我的提醒後他垂下了手臂,他手中的槍則被當地警察一把奪了過去,不過應該是礙於他的實際情況,人家才沒有向他發難。


    “龍哥,怎麽辦啊,到底該怎麽辦!”李雲彪在電話那邊哭喊著,此刻的他應該已經徹底失了方寸。


    “你把電話交給大使館的人,我有話跟他們說!”我很是平靜地說道。


    很快電話那邊便傳來了一個中年男人有些低沉的聲音:“你好,我是大使館的武官胡橋!”


    “你好上校同誌,我兄弟現在已經亂了陣腳,所以我需要您的幫助!”


    胡橋很意外我竟然知道他的軍銜,不過很快他又回歸了平靜,然後很肯定地答道:“你說吧,為祖國人民服務是我們駐外使官的職責!”


    “我希望你留心觀察這家酒店的所有工作人員,因為在他們當中有一人是這起事件的參與者,以您的觀察力我想找出這個人並不是很困難。”我壓低聲音說道。


    “我清楚了,我會以最快的速度將其找出的!”說完胡橋便要掛斷電話。


    “上校同誌稍等,找出奸細隻是其中一件事兒,更為關鍵的是我希望你能問出他們所用的摩斯電碼的密碼本,我有急用!”這句話我說的很重,相信胡橋明白其重要性。


    “給我一刻鍾的時間!”胡橋很是肯定地說道。


    能夠當上駐外使官的武官,此人定有獨到之處,所以我也就沒有再說什麽,便掛斷了電話。


    這十五分鍾在平時覺得隻是眨眼的功夫,但這回我卻覺得無比的漫長,要是有那密碼本我能立刻知道電文中是否存在有價值的信息,可現在我隻能手握著記錄好的摩斯電碼等下去。


    在分針走過第十二格的時候,電話再次響起,接起來那邊是胡橋很是低沉的聲音,他別的沒說隻是說了兩個字“白夜行”。


    此刻我已經來不及去思考定密碼的人是否是東野圭吾的粉絲了,抓起記錄好的字條我便衝出了飯店。


    在距離飯店不遠處的一家商場裏正好有家書店,《白夜行》可以說是最近幾年的暢銷書之一,所以我根本不擔心那裏會不會有銷售。


    直接拆開一本距離門口最近的新書,我開始按照字條上的記號開始查找,很快整張字條上的碼文全都被我翻譯了出來,付了書錢和筆錢,我攥著字條從書店走了出來。


    沒有讓我失望字條上果然有著至關重要的線索,但我並沒有立刻給阿彪打電話,因為我真的擔心這家夥會拿著槍坐著飛機找那人去算賬。


    思來想去後我撥通了龍華的號碼,電話那頭他的聲音很是高興,想來是有什麽好事兒吧,但當我把阿彪家人的事情說完之後,這位老首長可就沒那麽高興了。


    “你什麽意思?”他聲音冰冷地說道。


    “能不能向他們大使館施壓,讓他們出麵解決這件事兒,我怕一旦告訴李雲彪這事兒會不好收場。”我將所擔心的事情說了出來。


    龍華沉默了片刻然後說道:“咱們手中的證據不足以要求他國大使館啊,而且對方好歹也是一公眾人物,一旦我們要對其問責很容易把這件事兒上升為政治事件,所以!”


    龍華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那就是國家不好出麵,頓時我就炸了,我也不管旁邊是不是有人直接對著電話那邊的龍華吼道:“隊長,龍華,難道你要見死不救嘛,別說那是我們兄弟的家人,就是一普通人,作為國家的幹部也不能坐視不管吧!”


    “瞎吼什麽,我有說過不幫忙嘛,我隻是說咱們不能直接去問責那個國家,但至於事發國家我們會督促的,而且雖然明麵上無法動作,但私下裏我會讓人去查的,不過至於當地政府有沒有力度將人救回那我就無法保證了。”龍華歎聲說道。


    這已經算是龍華能做的最大努力了,我總不能逼迫他給阿彪派支特種部隊去救人,那根本就是不現實的事情。


    在臨掛斷電話時龍華對我說了一句話:“既然對方是有預謀的行動,自然對李雲彪的底細一清二楚,所以我對事發國派的人手的實力真的不會看好,但要是李雲彪親自去的話,我真的害怕他!”


    往下龍華沒有再說下去,他相信我能明白,我幾乎沒做任何的考慮直接開口說道:“隊長,我窮沒錢,機票的事兒和護罩的事兒你給我想辦法吧!”


    回到飯店,我的麵色有些難看,玉姐上來很是關心地詢問,我苦笑著對她說道:“可能咱們的店又得關幾天了。”


    還沒等我把話說完,玉姐笑著說道:“剛才聽你那一聲吼,我就有心理準備了,不過在臨走前你得把麻辣燙的底料給我炒出來,老湯給我熬出來,小食給我做出來,其餘的就不用你管了!”


    “我這就去弄!”玉姐都這麽支持我了,我要是連他這點要求都達不到那我這合夥人當的也太失敗了。


    在做著小食的時候,龍華的電話打了過來,飛機是第二天中午的,護罩什麽的等我到了機場他會派人給我送去,額外的他又交代了一些事項給我。


    他這邊掛斷電話我便直接給李雲彪撥了過去,那邊事情還沒有進展,那名酒店的內奸密碼本這件事兒還是打聽出來的,至於其他的他一概不知道,他要做的就是確定李雲彪一家幾口是否抵達,是否在島內,這些做好他便會有一筆不少的收入。


    當聽說我要去找他的時候,李雲彪便知道這事情有些大條了,他在電話裏問了我,但我沒有說隻告訴他一切等到了之後再說。


    現在對於阿彪妻兒是否還活在世上我實在是沒有多大把握,她們可能剛一出島就被人給殺害了,當然對方也可能用她們當做人質來命令李雲彪做什麽事情,再往深點說,他們的最終目的很有可能就是李雲彪。


    第二天黃昏時分我抵達了李雲彪所在的酒店,一進門我便看到了消瘦許多的阿彪,聽著有些熟悉的腳步聲,他抬起了頭,黑黑的眼圈掛在臉上,兩天不到的時間他已經蒼老了許多,這還是那個吆五喝六目無一切的彪哥嘛,這還是那個跟我在廠房裏與人熱血搏鬥的阿彪嘛。


    “龍哥,你來了?”沙啞地聲音從李雲彪的口中發出,那蒼白的嘴唇因為他張口說的這麽一句話而裂開了幾條口子,鮮紅的血液從嘴唇流下,讓人看得很是心疼。


    我點了點頭挨著他坐了下去,這會兒一身著軍裝的中年人出現在了我們麵前,看著肩膀上的徽章,我站起身伸出手苦笑著說道:“辛苦了,胡上校!”


    “看來你就是李雲彪口中的那位大哥嘍?”胡橋很是客氣地說道。


    “大哥談不上,我們就是曾經一起出生入死過的弟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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