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蠻子你是特地來告訴我此事麽。”韓世忠望著鄧雲離去的背影,不由眯緊了虎眼,呐呐而道。


    不久後,韓世忠也下令撤軍,於是宋軍也開始徐徐撤退。


    不知不覺中,已是黃昏時候,日落西下。這一場兩方加起來將近有十萬兵士參與的大戰,就此落幕。據後來的史記記載,世忠率近十萬雄兵(虛稱誇大)攻伐燕京,義軍二萬於天盆城寨相抵。宋軍不拔,傷亡二萬兵士,要將死傷近十數人,先鋒大將呼延通被擒。義軍傷亡數千,得軍器良馬無數,威震天下。宋、金兩國聞之,上下無不為驚。


    曆來史記,多有朝政之人‘插’手,並非盡數可信。話說,與此同時,斡本看著韓世忠和鄧雲各引軍撤去,不由麵‘色’一變,冷聲哼道:“哼,狡猾之徒。”


    訛裏朵也是麵‘色’緊繃,一臉不忿之‘色’,道:“看來這韓世忠果然是與鄧雲‘私’通,這也難怪,據說這兩人曾為同袍,在那劉延慶麾下為將,感情極好。或許這龍蠻子見韓世忠如今當了大帥,麾下坐擁雄兵,願意分些領地予他,想要聯合起來,共謀燕雲!如若這般,我等可要速報予父皇,早作準備。“


    “非也。韓世忠此人光明正大,對宋朝素來死忠,何況近來初得帥位,對宋朝更是有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之心,豈會與那龍蠻子‘私’通?”斡本搖了搖頭,他之所以能屢屢看出究竟,並非他比訛裏朵更聰明,而是他有著極其恐怖的‘洞’察力,凡事都會觀察入微,不留絲毫細節。


    “竟是如此。那兩軍該死戰拚命,為何卻草草了事,各自撤去?”而訛裏朵正是太過聰明,所以許多事都愛想得太過複雜,也就是常說的聰明反被聰明誤。當然,訛裏朵年紀尚少,隨著他經曆更多的戰事,慢慢成長起來,通過經驗的積累,自能有斡本這樣的眼界。


    “這是為了對付我們大金。”斡本梟目一亮,冷聲而道。訛裏朵聽了,不由眉頭一皺,連忙問道:“此話怎講?”


    “如適才那種形勢,若韓巨虎與那?與那龍蠻子死戰,無論何方得勝,都將會是兩敗俱傷,大損兵力。而這龍蠻子從兩個月前,便開始在其各個領地,大造防備設施,看是已經料知我大金明年‘欲’出兵之事。正因如此,龍蠻子才不想與宋軍死拚,耗損兵力。韓巨虎本就領兵斷後,見龍蠻子主動先撤,自也不會去追,見其撤遠,並無偷襲之意,也便撤軍了。”斡本疾言厲‘色’,說得煞有此事,令人信服。訛裏朵聽了,麵‘色’一沉,雙眸緊眯,不知在想什麽。斡本遙望龍蠻義軍離去的方向,冷聲哼道:“哼,無趣,無趣。真是無趣啊,本以為還能看到一場龍爭虎鬥。這龍蠻子實在太‘精’明了。”


    眼見天‘色’漸黑,不宜上路。斡本遂命眾人先趕往東邊十數裏外的風鈴小村歇息,明日再趕回幽州。


    話說由鄧雲親率的龍蠻義軍經過一月多的時間,終於了擊退韓世忠所率領的宋軍。當日,鄧雲早命人從燕京裏取來數百壇好酒,更大宰牛羊,就在天盆口的城寨大肆慶祝。麾下將士、兵卒參戰近月,一直都是‘精’神緊繃,好不容易宋軍敗退,戰事結束,自是歡喜不已,放開喝酒。鄧雲更和一眾將士到各個部隊巡視,在夜‘色’月光之下,共飲美酒,這時候沒有了地位之別,軍職之分,有的就是同生共死的兄弟。眾人直喝到三更時候,這一夜,天盆口上下睡倒了一片又一片。


    與此同時,在風鈴小村裏。話說斡本等人到了風鈴小村後,選了一家小院子,因為斡本出手闊綽,那家小院的主人也樂意租給斡本這些來曆不明的人,也答應保密,跟外麵人說就是來了親戚。


    這夜,斡本心裏想著如今燕京局勢愈來愈是‘混’‘亂’,龍蠻義軍根基愈穩,龍蠻子韜略高深,計策過人,麾下又是猛將如雲,已漸成大勢,越是細想,越是難以入眠,便到廚房自己親手做了幾個小菜,拿了一壇酒,幹脆到後院喝酒看月。


    別看斡本身為金國大皇子,他剛入伍時,可曾當過一陣的夥頭兵,也能抄上幾個小菜。


    “嗬嗬,既然來了。何不一起喝上幾碗酒,吃些小菜?廚房裏有碗筷。”忽然,正坐在石桌上的斡本笑了起來,指了指廚房的位置。


    而在夜‘色’月光之下,屋頂高處,竟赫然站了一個風姿卓越的少‘女’,少‘女’一頭長發隨風飄揚,婀娜多姿的身材,教人聯想翩翩,一張傾國傾城的臉蛋上,卻盡是冰冷寒冽之‘色’。


    斡本見上麵的人沒有反應,不由嘴角一翹,抬頭望去,月光之下盡是一位美得教人丟魂的絕世美‘女’,就連斡本這等梟雄人物,也看得不由一滯。不過也僅僅是一滯,須臾間,斡本便回過神來,扶著下顎胡須,笑道:“哎呦哎呦!這可不得了,這麽清冷的夜,卻來了個絕世美人。這事情太詭異了,肯定會招來殺身之禍。”


    “你可是金國大皇子斡本是也?”細看之下,這絕世美‘女’竟然就是羌葵。羌葵眼裏盡是恐怖的殺氣,因為她經過連日的追蹤後,探查到鞍馬、毒貓正是聽了這金國大皇子的教唆,才會鬼‘迷’心竅想要奪下‘赤凶’投靠金人。


    “好冷的殺氣,姑娘不但長得天下無雙,恐怕武藝也不遜‘色’吧。被你這種絕‘色’刺客盯上,也不知是福是禍呀。”


    “別拿我與那種東西比較!”陡然,羌葵那曼妙的身姿,就如天‘女’一般飄起,一股無與倫比,直令天顫地抖,鬼神驚退的殺氣,如驚濤駭‘浪’向斡本襲來。斡本麵‘色’遽然一變,他雖從羌葵的殺氣上,料得她武藝奇高,但也實在未料到竟達到這般高深莫測的地步,迅疾提氣運勁,一掌拍起石桌一麵,一聲轟鳴,圓石麵翻了起來,斡本運掌一推,瞬即向飛來的羌葵撞了過去。隻見羌葵驟然加速,如同天外飛仙,一柄晶瑩剔透的寶劍發著閃爍光芒,飛刺過來。


    ‘嘭’的一聲圓石麵轟然破碎,羌葵猶如人劍合一,朝著斡本飛了過來。


    “好劍法!!”斡本大喝一聲,隨手接住落下的酒壇,竟朝著那如同虹光一般的寶劍迎去。


    ‘啪’的一聲,酒壺頓時暴裂,隨著酒水飛濺,濃鬱的酒味散發。斡本連步後退,看著不斷望自己咽喉‘逼’來的寶劍,眼中竟閃出了一絲忌憚之‘色’。


    就在此時,在羌葵背後猝然響起了連陣刺耳震響,原來斡本麾下的六元凶將早被打鬧聲驚醒。就在剛才須臾之間,一個亦是身材苗條的‘女’子,一手甩飛了七、八道飛鏢,皆往羌葵後背‘射’來。羌葵麵‘色’一寒,劍光一收,就在半空倒身飛起,飛鏢瞬間飛過,皆往斡本襲來。此時斡本早已將身上外袍脫下,卷成一條布棍,大喝一聲,飛起便打,啪啪連響之下,有些落在地上,有些卻飛向了羌葵。羌葵卻如鬼魅一般,身形連晃,倏然避過。


    “哪裏來的妖‘女’!!竟敢對我家大人不利!!納命來罷!!”這時,一個身形修長、健碩的男子,厲聲一喝,‘抽’出雙刀,躍起便撲向羌葵,速度之快,如同脫弦之矢。眼看羌葵剛是落地,那男子雙刀已然飛起,一左一右砍向羌葵的小蠻腰。


    “吳軻!!手下留人~~!!”眼見一位令天‘女’也會羞澀的絕世美‘女’,即將香消‘玉’損,斡本不由麵‘色’一變。就在他話音一落,那叫吳軻的男人連忙強硬收刀。可美人無情,在生死關頭,她更會化作修羅惡魔。


    劍光一閃,就在吳軻強收雙刀的瞬間,羌葵不知何時轉身,手中寶劍飛砍而過,將吳軻的頭顱橫裏斷開兩截。


    “吳軻~~!!喔噢噢噢噢~~!!我饒不了你~~!!!”剛才發‘射’飛鏢的‘女’子,眼看吳軻慘烈死去,頓時‘花’容失‘色’,竟淚流如泉。原來這‘女’子名叫飛燕,與那吳軻是一對情侶。


    飛燕狀若癲瘋,對著羌葵狂‘射’飛鏢。羌葵閃身躲避,在這如同狂風暴雨般的襲擊之下,毫無損傷,從容不迫。


    至於另外四個‘六元凶將’都散在四周,各個麵‘色’冷酷,全無為吳軻之死感到痛苦,緩緩向羌葵‘逼’來,想要將她圍住廝殺。


    就在此時,羌葵猝然一躍,好似踩著雲朵的天‘女’一般,連番跳躍之下,竟又跳上了屋頂之上。除了飛燕外,另外四個六元凶將連忙趕到斡本身旁擁護,其中一個長發披肩,頭戴金箍‘玉’帶,有著鷹一般銳目的男子,疾聲問道:“殿下可有受傷?”


    “無妨。你等小心一些。這位絕‘色’美人劍法詭異得很!”斡本麵‘色’一凝,沉聲而道。剛才羌葵那驚天一劍,實在令他印象深刻,若非飛燕從後偷襲,他自問也不一定能夠接下這一劍。


    隻不過,羌葵並沒有再一次的發起那如同天外飛仙般的劍式,冷然地看著地下的斡本,冷聲道:“金國的大皇子,你欠我的三十六條‘性’命,早晚一日,我會再來找你清算這筆血債!”


    羌葵說罷,縱身一躍,又施展出那踩雲似的身法,飄然而去。


    “‘混’賬!!爾等還不快快去追!!”這時,隻見訛裏朵衣衫不整地急急從房裏衝出,手中還拿著一柄寶劍,卻是顯得有幾分滑稽。原來在阿骨打眾多子嗣之中,也隻有訛裏朵不喜練武,連握劍的方法也不是很清楚。


    飛燕痛喪愛侶,對羌葵是恨之入骨,大喝一聲,躍起便追。其餘四個六元凶將也紛紛跳起,緊追在後。


    訛裏朵急急趕到斡本麵前,卻見斡本一臉呆滯之‘色’,還望著屋頂之上,剛才羌葵所在的位置。


    “大哥~?大哥~~!!?”訛裏朵以為斡本哪裏受傷,連忙呼喚。斡本陡地回過神來,才發覺羌葵早已離去,身邊也隻剩下訛裏朵,不由一時恍惚,歎聲道:“好美的人,好俊的劍。天下之間,豈有此等神‘女’?”


    斡本口裏喃喃,竟無視訛裏朵,走了過去。訛裏朵連聲叫喚,斡本都是不應,徑直回去了房間之內。


    這一夜,就此過去。次日,卻說鄧雲率軍歸城,城外城內早已擠滿了人,歡聲相迎,見了鄧雲無不大喊‘龍爺萬歲’,喊聲震天。鄧雲與一眾將士下了馬,向百姓紛紛回禮,直到晌午時候,才回到天賢府內,洗漱一身,換了幹淨的衣裳,好好歇息一番。紅纓、耶律鳳仙、黃師兒三‘女’,見到鄧雲累壞了,都是心疼,勸他下次打了勝戰回來,莫要與百姓太多糾纏,先回來歇息,明日再與百姓親近也是不遲。鄧雲卻是聽著聽著,半途中便睡著了。


    “這沒良心的‘混’蛋,我們姐妹苦口婆心,他竟然沒心去聽,還睡著了!”黃師兒小鼻頭一皺,對著鄧雲做了個鬼臉。紅纓見了,不由被她逗樂了,因為擔心鄧雲的愁‘色’也刹時不見了,嗬嗬笑道:“師兒你還真頑皮,若被相公聽到。可又‘家法‘侍’候’你咯。”


    黃師兒一聽,頓時羞紅了臉,鄧雲的所謂‘家法’現今為止,就隻有一種,那就是把衣服剝光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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