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種花嗎?”華姐見我一直皺著眉在看那照片,她不由得緊張的問了一句。


    歎了一口氣,我把手機還給了華姐,然後搖搖頭:“這個隻是一張照片,照片上雖然有點像,但是沒有看到實物,那就沒法確認,不過也算是一條線索。你老公在那裏照的照片,還有他到底是幹什麽的啊?”


    “他是一個大學博導,這可能是他最近在研究的東西吧,反正他也很少跟我說他的事情,以前還有時候跟我聊聊,等孩子出生之後,他的脾氣就開始變得很大,話都不願意跟我說,有時候一連幾個月都不回來都有,這次我病了,他根本就沒有來看過我,打手機也不接。”華姐說這些的時候,那語氣裏麵的失落與幽怨,格外的刺耳。


    這種事情,我是不會過多的再去問了,華姐的心也有點野,而且很明顯就是因為這種原因才開始野的,我可不想再給自己添麻煩了。


    “他是在哪個大學當博導啊,我想去拜會他一下,順便看看這黑色的花。”我問道,不管怎麽樣,這個線索我必須追到底,這可是好不容易才有的線索。


    “林大的,一般他很少上課,都是他的手下的講師上課,他主要還是搞課題研究,這是他的名片。”華姐又去拿了自己的包,然後從裏麵找出了一張有點舊的名片來。


    有了這個,就更加容易了,我於是收起名片,然後就開始詳細的詢問她這些天的感覺,有她這樣好的研究對象,對於這種可怕的毒,我又能掌握到更多的線索了。


    二十分鍾後,我和華姐來到了醫院兩百米外的一個小巷子裏麵,虧那老太婆也找得到,居然是一個居民樓四樓的招待所,估計也是很便宜的吧?


    哪怕是上次劉雅帶我的去的小賓館,也比這裏的條件要好上很多,這就是人與人的差距,有人注重的是性價比,而有人眼裏就隻有便宜。


    很多人就是這樣的,如果是對自己,就非常舍得,可是對別人,哪怕是兒媳,都吝嗇得不行,或許在他們眼裏,兒媳就是外人,這種人,並不少見,但可以理解,自私,誰都會有。


    理解並不代表認可,古往今來,在國內能夠出人頭地的,往往是那種豪爽的,出手大方的人,據我所知,很多大老板跟人合作,都是在細節上麵覺得合作對象值得信任。


    如果過於吝嗇的,誰願意去合作?小肚雞腸,一毛不拔的,恨不得占盡一切便宜的,在某些擁有財力或者權柄的人眼裏,印象非常差,一點點雞毛蒜皮的利益都恨不得占盡,那麽很多利潤的時候,會有什麽樣的表現,誰敢放心?


    當然,也有一些會刻意的去找這種人,並且許以重利,很多人就一頭栽到了陷阱裏麵,因為他們隻顧得上眼前的利益,後麵那可怕的陷阱,他們卻選擇性的忽略了。


    “就這間。我覺得也還可以。”老太太等我們到了四樓,她就連忙去打開了一個房間的門,我不由得又皺了一下眉頭,低矮不說,光線特別暗,牆壁上麵還有黴變的痕跡,空氣中也有發黴的味道。


    在這樣的房間住,我可是不願意,也許便宜吧,可住久了,身體健康肯定要出現問題,起碼上呼吸道感染,甚至肺炎是躲不過的,這黴變,對於女人的某些地方更是有影響。


    華姐也皺眉了,但是她也沒有說什麽,可能是平時她婆婆就這德性,她也見怪不怪了,我們國家的女人,有時候在處理婆媳關係上麵,容易走極端,要不就一味順從,要不就激烈反抗,看來華姐是選擇了前者。


    “阿姨啊,華姐的身份證和工作證有沒有在這裏?”我一邊打開包,從自己的錢包裏麵把身份證拿了出來,我一邊低聲問道。


    在這樣的小招待所住,有時候吧,還真的容易出事,有些事情一出了,又沒法說清楚,最穩妥的就是各自有證件在身上,就算是有人不安好心的胡亂舉報了,有華姐那警官證,也沒有辦法奈何我們,否則可就要難受了。


    “在我的包裏。”華姐似乎明白我的意思,跟著她主動的也把包裏的證件之類的拿了出來,然後遞給了老太太。


    “怎麽,你們還認為這裏會出事啊,怎麽可能,這裏的老板我熟,他說了,沒有人敢到他這裏鬧事的。”老太太有點不悅的說道,好笑她真的跟這裏的老板是很好的朋友一樣。


    不想跟這樣的老太太去計較,那是給自己心裏添堵,我走向那個衛生間:“嗯,華姐,你做準備吧,我先消毒雙手,好了叫我。”


    “要不要我出去?”老太太立刻就怪裏怪氣的追到衛生間這裏問道。


    “不用,您在邊上看著,或許待會還要您幫忙。”我一邊打開水龍頭衝洗自己的雙手,一邊淡淡的回答了一句,心裏卻冷笑,裝什麽裝啊,華姐這樣子,哪個男人還能有那心思啊,即便是有,那些血,還要拿腥味,都能把男人弄得一點興致都沒有。


    手機響了,收到了信息,我擦右手,將手機拿了出來,是劉雅發來的信息,點開一看,我的心就猛的一沉。


    信息寫道:“華姐老公的實驗室前天起火過,沒有造成人員傷亡,但是實驗室裏麵的東西全部被燒毀,據實驗室工作人員反映,她老公在事發前還應該在研究對象,但火災現場卻沒有找到他的痕跡。消防那邊說是線路老化,但很可疑。”


    又是線路老化,對於這一點,我真的很無語,謝雲那裏,明顯是小宇他們搞的鬼,最後的結論是線路老化。而華姐丈夫的實驗室起火,又是一個線路老化,偏偏人都找不到了,這能不讓人有所聯想嗎?


    不過劉雅她居然在查了,想必她也不會放過這個線索,而隻要找到了華姐的男人,或許很多問題就能找到答案,也許真的還能順藤摸瓜,找到蓇蓉的出處和對應的解毒物。


    回了一句“知道了”過去,我就聽到那老太太不滿的聲音:“你搞什麽啊,你怎麽全脫光呢,褲子不能脫,上麵的也不能解開。”


    一聽到老太婆這樣說,我就不由得搖頭了,這什麽人啊,把我當賊防啊?既然要我看病,就得按照規矩來,再說了,好像我看到了他們家就吃大虧了一樣,我要看用得著等這個時候?


    本來還想著待會治療的時候,我也給自己的眼睛蒙上布,以免大家尷尬的,這個時候,我反而打消了那個念頭,我這裏都想做君子了,人家卻把我當小人,那我還就小人了。


    就要看,而且待會我還要看個徹底,這老太太估計還不知道上午發生的事情,要是知道了,她敢這樣的態度?


    “好了沒有,我下午的事情還很多,待會又要跑一個地方,別人可是一直在等我趕過去的。”一邊擦幹淨手,我一邊就說道,本來還要噴酒精消毒一下手的,我也不噴了,正好偷個懶。


    “好啦好啦,你可以開始了。”老太太也許聽出了我有點不耐煩了,趕緊就回答道。


    從衛生間一出來,我就不由得皺了一下眉頭,搞什麽鬼,華姐居然躺在了被子裏麵,就腦袋和胳膊以及小腿露在外麵,而且就床頭櫃那裏開了一盞燈,準備半天,就讓我看這麽點?


    不過我還是走了過去,表情冷淡的抓起華姐的右手抬了起來,眼睛則仔仔細細的順著她的右臂一點點檢查了過去,這紅點都密密麻麻的了,衛氣恐怕以及幾乎沒有了,營氣也等於沒有,不然不會這樣。


    “怎麽樣?”老太太站在我邊上問道,她好像還很好奇,不過我感覺她就是假能幹,她是害怕我做小動作居多吧?


    “經絡裏麵,說得淺顯點,有三種氣在讓血正常的運行。一種是經氣,負責在前麵引導血移動,經氣也可以看做人體的元氣。一種是衛氣,就像護衛一樣,在經絡周圍管住血和元氣跑到了經絡之外。還有一種就是營氣,在穴位上麵,當元氣運行到那裏時,就負責引導元氣進入穴位,然後滋養穴位周圍。你看看這是什麽,看到沒有,這汗毛孔和皮膚下麵的這些紅點,看清楚沒有?”我指著那細密的紅點點衝老太太問道。


    “我眼睛不時太好……”老太太有些尷尬的說道:“就是看得到大一點的東西,而且這裏光線不強……”


    “你還知道光線不強啊?開燈,把所有的燈都打開,你已經出了錢了,用的就是你出錢的買來的電,你到底想不想讓我仔細檢查出問題所在?這種病如果查錯了地方,不但治不好,說不定還會把病加重。你還想不想她好了?”沒好氣的,我衝著老太太就說道。


    老太太這下老實了,估計也是明白了,跟著就跑過去按動牆上的開光,讓燈全部打開。


    這種人啊,就是這德性,摳門到家了,都出了錢還要這樣,平時的習慣可想而知,要是待會知道我出手治療的價格,她的反應,我估計會很難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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