蓇蓉,根據小李姐的說法,是製造油的原材料,雖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可有這樣的線索,我必須去查一下了。


    “能不能告訴我,那個看到過的人是誰,介紹我去認識?我想弄清楚,那個蓇蓉到底是什麽,有沒有對應的東西。你看行不行?”呼吸都有點急促了,我急忙就問道。


    “你確定要去問?”劉雅的聲音突然就變得怪怪的,好像她有點為難了一樣。


    我苦笑了起來,跟著我就把自己發現的,所有接觸過一代油和二代油的人情緒容易失控的事情說了,跟著我才說道:“所以,我必須要查清楚,看看到底是個什麽樣的東西,隻怕這個圈子也是被人利用了,背後還有大陰謀。”


    “好吧,是華姐,就在今天,你和胡姐在那病房的時候,我去看過她,她知道你去看過她,但是給婆婆氣跑了,很生氣,她的婆婆也很後悔。並且兩個人都在埋怨,說她丈夫寧願一天到晚研究一種花,也不願意管老婆和兒子,我好奇的問了一下,結果就說了是她有次無意中在她老公的手機相冊裏麵看到的,一種開著黑色花朵的植物,不過……”劉雅說到這裏的時候,好像又猶豫了起來。


    “不過什麽啊?”我好奇心跟著就上漲了,還真有蓇蓉這玩意,而且還是華姐的男人拍過照片的?


    “那種植物,很像罌粟,而且剛剛我同事查了,華姐的丈夫手機已經無法聯係了,同事也說了,有三天聯係不上他了。”劉雅輕輕的說道。


    “三天聯係不上?華姐她們知道他的下落不?”我警覺起來,一般三天聯係不上的人,肯定是出了問題的,就像我們圈子裏麵消失的那些曾經的前輩一樣,突然就聯係不上了,然後就此消失。


    “我吃過中飯就會去她那裏再問一次,看看她丈夫是不是經常這樣。”劉雅說道:“我要開那輛新車了,不聊了。”


    雖然劉雅說了要去問華姐,而且現在還不能確定是不是真的失聯,可我的心裏已經不再去想這個事情,而是在想蓇蓉很像罌粟的事。


    從某種表現上看,第一代油的成癮性,還真的有點像罌粟。


    但據我所知,這個世界上,開黑色花朵的植物,可以說很難出現,就像黑色鬱金香,不就一直有人在想盡一切辦法培育嗎,懸賞的金額之高,前所未有,可實際上達到那種要求的,卻一個都沒有。


    而罌粟這種植物,一般是開黃白紅三種顏色,我記得山海經上麵的話用白話文翻譯,就是一座亂墳崗一樣的山上,有一種奇怪的草存在,葉子吧,長得像一種蕙草那樣,但是它的莖幹特點又好像是桔梗那樣,開黑色的花卻沒有結果。


    罌粟開花之後,肯定是要結果的,而山海經這裏,卻說的是不結果,這就是兩者之間最大的區別。所以,必須要看到實物,哪怕是實物的照片才行。


    當然,華姐的丈夫聯係不上這一點,也透著一種奇怪。不過劉雅說看起來像罌粟,也就是說她應該也看到了照片,不然她怎麽可以認為那像罌粟,要不就是華姐確認的。


    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原點一樣,不過我還是很高興,畢竟已經有了個線索,下午,我要再去華姐那裏一趟了。


    下午兩點鍾,我再次來到了省人醫,這回我是從後門進入的,而且沒有任何耽擱,我直接就來到了華姐的病房,一開門,我就看到了華姐正在她婆婆的幫助下喝著粥,臉色又更加憔悴了一點,而且頭發也白得更多了。


    二代的油,可以讓人一個晚上就白了很多頭發,造成少見的紅顏白發症,一代的油卻是要過很多天,很明顯,兩者間使用的材料應該是一脈傳承的。


    一看到我,華姐就連忙坐了起來,而她的婆婆也沒有了上次的那種感覺,而是有些尷尬的衝我說道:“您來了啊,對不起,上次錯怪了您……”


    “沒關係,現在的騙子太多,而且我又不是這個醫院的醫生,可以理解。”我隻能笑著安慰了一句,然後繼續觀察華姐:“這頭發白得很快啊,必須要重新檢查,確定病情已經影響到了哪些經絡了。”


    沒有一開口就說蓇蓉的事情,我也是怕引起更多的誤會,反正待會給她檢查治療之後,我再問也不遲。


    “那現在就開始嗎?”有點有氣無力的,華姐就問了一句,她倒是很急切的希望得到治療一樣。


    我點點頭,不過又有些為難的看著老太太,說句實話,我如今還真的有點怕這些老太太了,一個個看起來年老體衰的,實際上都是彪悍得不行的人,而且還特別不講理,脾氣暴點的,還敢動爪子。


    偏偏對方還是女人,好男不跟女鬥這一點,在現在依舊是占據了上風的,一個男人怎麽好意思跟一個女人去打架,更何況是一個老女人,所以吃虧的,還是男人。


    而堅持,我除了要把脈之外,肯定也要看身體表麵的特征,老太太能夠允許啊?如果是她的女兒,或許愛女心切,那肯定會支持,可是華姐是她的兒媳,名義上是一家人,但真正婆媳關係處理得好的,又有幾個?


    “要我怎麽做?”老太太有點緊張的問道,她可能沒有想到這上麵來吧。


    “這種病,其實應該屬於一種中毒反應,反正我治療過好幾個了,看起來都是中毒,但毒的來源,還有中毒後要幾天才起反應,都一頭霧水。另外,檢查毒在身體的那個部位起作用,也是一個麻煩……華姐或許會要脫掉衣服……”有點尷尬的,我衝老太太說道。


    我這麽一說,華姐就緊張的看著老太太,而老太太則沒有吭聲,而是盯著我的臉上認真的看著,那眼裏的懷疑,還是很濃。


    “其實我也不願意這樣,但是種毒在中毒的人身上聚集的地方,都會有痕跡,可這種痕跡,很難形容,別人也看不準,我大多時候,也就是一種感覺……我們那裏也有女中醫,我試圖教她們怎麽找,可沒有一次她們能找得準,有時候還把正常的地方看成了不正常。”我慢慢的說道。


    苦笑了一下,老太太也說道:“這個我也知道,這裏給她做治療的醫生,一點頭緒都摸不到。那些醫生還說過,就算是你動手治療過的,她們再去看,也看不出區別。沒事,脫衣服就脫衣服吧,你是醫生,我們相信你。”


    真的相信嗎?我心裏暗暗苦笑,真的相信就不會跟我說這麽多廢話了,而且明顯的是用相信這兩個字來將我的軍,其實就是警告我,不許亂來。


    中醫,其實最怕的就是給女人看病,尤其是女人獨有的病。


    在古代,有帶下醫的說法,就是專門看女人病的,一般是女醫官,男中醫要是做帶下醫,基本上也要給人嘲笑的,在同行裏麵很難抬得起頭來。


    雖然在現代,男女之防沒有那麽嚴格了,而且古代看不起女人也是一種很落後很迂腐的思維,可實際操作中,男醫生給女人檢查一些部位,就是容易讓人尷尬。


    哪怕現今很多人其實都發現了,男醫生給女人看病要細致一些,可一聽一個男醫生是看的婦科,保證眼神怪怪的。很多時候,看婦科的男醫生都不會好意思說自己的職業,甚至找個老婆都有點困難。


    “不過這裏好像也不大方便……畢竟人來人往的。”老太太又說道,她好像也很為難的樣子:“要不……到附近找個旅社?”


    “也可以。”我暗暗的鬆了一口氣,的確在這樣的病房裏麵有些不大方便,畢竟一個房間裏麵幾個病人,男女進出的,我就是拉上簾子都不行,有些人就是不自覺,越是隱秘的,他們就越好奇,越想去偷看。


    “我去找一個旅社,你們待會等我電話。”老太太說道,跟著她就向外麵走去,老太太其實還是有點摳門的,要是換我,我會選擇賓館,這旅社的價格也很高,而且安全性這個方麵,那可是差一些的。


    等老太婆一走,華姐就把手機拿了起來,然後飛快的按了幾下,才把手機遞給我:“劉雅說你對我老公研究的那花很好奇,讓我給你看一下,就是這個。這花難道有問題啊?”


    接過華姐的手機,我一邊很認真的查看那照片,一邊低聲說道:“說句實話,你得的這種病,應該是一種傳說中的植物毒素引起,我的朋友說有可能是一種開著黑色花朵的植物。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花的顏色有很多種,可真正能夠開出黑色花朵的,極為少見,甚至可能沒有。所以一聽到有照片,我還真的想看看,看是不是對得上那些特征。”


    照片裏麵果然是一個很像罌粟的植物,但是那花朵明顯要大得多,跟照片裏麵的手差不多大了,而且真的是純黑色的,透著一種很詭異的感覺,看到了,心裏就有點發毛,難道這就是蓇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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