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他奶奶的刺激啊。”唐玄歎道,“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我總算知道你為什麽會選中我作為什麽宿主,看來老天也是有眼光的,等我飛升登天的時候,一定到天庭給你討個公道。”


    唐玄有點意氣風發,小白有點想要作嘔。


    “宿主夠強我才能盡快的成型,到那個時候,作為應兆之人,做什麽就全要靠你自己的選擇了。”小白懶洋洋的說道。


    唐玄奇道:“一切冥冥中不是早有定數麽,你應天兆下界,眾生隨天意而行,我又如何能任意妄為跳出那個圈子了?”


    小白哼哼幾聲,“因為你根本不在天道的計算之中,你是個沒有命運的人,換句話說,你本不該存在,這樣說,你可懂了?”


    “這算得上是能活得自由自在,還是姥姥不親舅舅不愛?”唐玄笑著一揉鼻子,“摩爾的那個巫師也是這樣說,沒有注定好的命數,沒有命運之線的牽絆,看來我如果不做點大事兒,實在是對不起自己。”


    現在的唐玄已經是百辟下階,隻是和其他百辟境的修行者不同,唐玄的氣海裏不是濃度更高的真氣,而是一顆不起眼的白色珠子。


    不過這也不需要奇怪,本來唐玄走的就是獨一無二的路,和別人不同再正常不過。


    所謂升階破境,隻不過是讓身體的各項技能更強大罷了,至少唐玄是這樣覺得的,五感有了大幅度的增強,速度和力量得到增加,想必武師破境大體都是這樣,隻是不知道法師和術師破境是什麽樣的。


    拿起刀來興衝衝的跑出門去,唐玄很想知道自己現在有了怎樣的進展。


    刀光飛舞,織出青色的光幕,時不時的有火花綻放,收刀立定的唐玄有種想仰天長笑的衝動,現在如果再遇上淩千鶴,就真的不用落荒而逃了。


    占星台。


    黑箭臉色蒼白的半跪在地上,風道人站在他的身側,臉上有著一絲隱隱的疲憊。


    “別人給的始終不如自己的東西,你慢慢領悟,走自己的路,至於能走多遠,那就要看你的悟性和運氣了。”風道人開口說道。


    黑箭勉強站起身來,“我本來以為破境會是很遙遠的事情,如今看來,好像也不過如此。”


    在風道人的幫助下,黑箭成功的破境升階達到百辟下階,而風道人的眼睛看著不遠處的一片天空,天上幾團小小的白雲,白雲下麵,正是唐玄的居所。


    “這條路會越走越難,你最好有心理準備。”風道人收回目光,“那小子也已經達到百辟,這樣的話,邊關的任務對你們來說應該不會有什麽難度了。”


    黑箭一驚,自己修行二十幾年,雖然不算天賦一流,但也出類拔萃,今天在風道人的幫助下才成功的破境成功,唐玄那小子居然在一年之內從入境直升到百辟境,這種修行速度足以讓所有的修行者歎為觀止。


    “走吧走吧,一張臉看久了總是會煩的。”風道人揮著衣袖,“記得不管到什麽地方,都不要丟了國師府的臉。”


    黑箭點頭應下,跳下圓台,晃晃悠悠的去了。


    在他走後,風道人來到水晶柱之前,此時有雲遮日,整個占星台籠罩在一片陰影之下。


    唐玄翹著二郎腿坐在院子裏喝茶,這是他在院外抓住一個禁衛要來的香茗,那禁衛不想自己居然會像一個雜役一樣被使喚,不過唐玄既然是國師府禁衛統領,說的話自然要聽,不管是否情願。


    看到黑箭回來,唐玄頗為得瑟的搖晃著腳,“老道叫你去給了什麽好處?正所謂見者有份,兄弟之間就不要藏私了。”


    黑箭一把從他手裏奪過茶壺,就那樣對著壺嘴喝了一口。“恭喜你升為百辟境,不過你這種妖人身上什麽都有可能發生,我當然也不會嫉妒。”


    唐玄眼神一凝,“你也破境了?”


    黑箭把茶壺一拋,唐玄急忙伸手接住。“老道怕我本事低微給他丟臉,所以幫了一個小忙,幸好如此,不然我豈不是要在你麵前抬不起頭來。”


    唐玄破境之後本來是想在黑箭麵前顯擺一番,卻不想人家也不曾落後,得意之情立刻減了很多味道,不過他也知道,自己和黑箭是不能比較的,因為自己實在是比較特殊,修行之路也有所不同,修行者的幾個境界,說不定已經不適合套用在自己身上。


    “明天就要和王爺去做苦工,不如趁現在這大好時光,哥哥我帶你去快活一番如何?”黑箭換上了一張意味深長的笑臉。


    唐玄立刻應允,男人之間對找樂子很容易達成一致的共識,有些娛樂活動不需要明說自然也是猜得到的。


    小白伸著懶腰在石桌上趴下,這種事它沒有興趣,而且唐玄也未見得會讓它去,索性在太陽底下睡個好覺算了,況且,如果有事,它完全可以瞬間出現在唐玄身邊。


    龍門坊四周有很多賭館青*樓,這些地方在每個國家都是不被禁止的,當然,涅國和寒荒除外,前者是因為信徒和僧眾對這兩樣沒什麽興趣,後者是因為大部分精力都要花在為生存掙紮上麵,飽暖尚且不易,自然也就思不了什麽淫*欲。


    唐玄和黑箭信步出門,禁衛和道士們自然不會阻止或者詢問去處,於是二人出了龍門坊,在黑箭輕車熟路的帶領下,直奔春花樓。


    春花樓的名字很俗,但不得不說,那裏其實是很風雅的地方。


    姑娘們不會滿大街的拉各種大爺進去消遣,而且其中擅琴曲歌舞的伶人不在少數,引得不少文人雅士前去做惜花惜才狀,當然也有目的單純的俗人舍得花錢買笑。


    很顯然黑箭不是第一次來這裏,這廝到了皇城之後估計也沒消停過,難得有閑,風花雪月的地方當然要一探究竟。


    而且看老鴇的樣子就知道黑箭是熟麵孔,話說他這樣算得上英俊的長相的客人,的確很難讓人忘記。


    “風公子好不絕情,這麽多天不曾來過。”看上去半老徐娘風韻猶存的老鴇立刻貼了上來,滿臉哀怨的對著黑箭發嗲。


    黑箭哈哈一笑,“蘭姨這是說的哪裏話,你看,今天我不但來了,還帶了一隻肥羊給你宰,你應該謝我才對。”


    唐玄抽動著鼻子,自己是不是肥羊無所謂,不過這裏的香氣倒是很不尋常。


    蘭姨親熱的上前和唐玄打招呼,雪白的手有意無意的在唐玄的胸前摸過,口中讚歎有聲。唐玄也不是第一次出來玩兒的雛兒,自然也不怯場,反倒是調笑了蘭姨幾句,惹得那蘭姨嬌笑連連。


    在春花樓黑箭一向自稱姓風,姑娘們也都以風公子相稱,今天他給唐玄的身份是自己的弟弟,自然也就是風二公子。


    蘭姨引著他們上樓,春花樓地方很大,一樓擺著幾十個桌椅板凳,台子上有姑娘撫琴而歌,下麵不時傳來叫好聲,有小廝捧著箱子隨時接受客人的打賞。


    不過雖然熱鬧,但凡是有點身份的權貴自然不屑和草民們同樂,二樓三樓的包廂才是他們的地盤,至於四樓,當然是為更有身份的權貴準備的。


    上樓梯的時候,正好有另一個老鴇扭著肥臀下來,看到蘭姨的時候仰頭翻了個白眼,顫著臉上的肥肉和他們擦肩而過,蘭姨不以為意的一笑,神色如常。


    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爭鬥,春花樓的幾個老鴇各自帶著一群姑娘,彼此間關係不睦實在是正常的很,隻是,唐玄覺得走過去的那個肥婆麵目可憎得很。


    “華姨最近是不是又欺負你了?”黑箭把手搭在蘭姨的肩上,笑嘻嘻的湊過臉去,“若是蘭姨肯少收些錢,我倒願意半夜裏給她套麻袋打悶棍為你出氣。”


    蘭姨捶了他一下,職業的笑容不變。“那婆娘仗著有人撐腰,自然不把其他人放在眼裏,一些小事忍她就是了,又沒什麽大礙,你若是有心,倒不如常來常往,免得姑娘們掛念。”


    黑箭假裝低落的歎了口氣,“我當然恨不得每日住在這裏才好,隻是囊中羞澀,若是銀子不夠,姑娘們恐怕就不隻是掛念我那麽簡單,十有八*九要掛起來打的。”


    在蘭姨咯咯的笑聲中,有小廝急忙推開一間包廂的門迎他們進去,然後蘭姨出去招姑娘們過來,而早有機靈的雜役送上酒菜果盤。


    不多時,幾位姑娘款款而來,她們沒有像普通青*樓那樣花枝招展濃妝豔抹,卻反倒更有一番風味,多了清麗少了俗氣,難怪春花樓生意越來越好。


    唐玄很滿意,無論是長相還是氣質或者身材,還不等他出手拉姑娘坐下,黑箭卻皺起了眉頭,“小雅為什麽沒來?”


    蘭姨笑臉如常,“小雅這兩天身體不適,風公子就不要為難與她了。”


    其他姑娘們也靠過來,細聲細氣的說些吃醋的話,黑箭哈哈一笑也就不再追究,於是四位姑娘落座給他們端杯倒酒,兩位大爺當然不失時機的開始大吃豆腐。


    依紅偎翠醇酒天香,正是沉湎好去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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