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周茹初是在說笑,沒想到她是當真的。


    確實,陳漠晞從一開始出現到現在,對我們來說完全就是一個迷,她從一開始對我們各種跟蹤和偷襲,到現在居然看似和我們走到了統一戰線,其中存在著太多讓我難以理解的變化。


    如果對她有一些了解,應該就會知道她究竟為什麽會有那麽大的變化啊。


    而且,說句實話,我確實已經逐漸對陳漠晞這個人有興趣了。


    我說的有興趣,自然和好感沒有關係,而是開始想要知道她究竟是個怎麽的人,她如此費盡心思的接近我們,費盡心力的幫我們,究竟是有著怎樣的企圖。


    不過,在那之前,我有一個疑問,已經在心裏憋了一年多,此時借著酒勁,我特別想要得到周茹初的解答。


    於是,我壓低聲音向周茹初問道:“話說,你能不能先告訴我,定魂鏡究竟是做什麽用的?為什麽好像挺多人對它有企圖,為什麽陳漠晞好像一直盯著它不放?”


    周茹初聞言皺眉盯著我,似乎對我問出這樣一個問題非常不理解一樣。


    我被她看的有些難受,忙低聲解釋道:“這東西跟了我一年多了,沒有它我就連命都沒有了。可是,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它究竟是什麽東西,這種滋味其實挺難受的。”


    周茹初表情鄭重且略帶著酒氣的說:“陸舟,不是我不告訴你,而是因為這裏麵牽扯到我家的一些事,我不能說。你不要讓我為難,好不好?”


    “這東西不是在那座古墓裏麵找出來的嗎?怎麽會牽扯到你家的事?”我皺眉問道。


    周茹初沒好氣的說:“這事說來話長了,那本來就是在我家裏的,後來被陸錦寬那家夥給偷走了,藏在那座古墓裏麵的,我去隻是按照我爸的要求,把它帶回家而已,隻是沒想到卻碰到了你被陸錦寬坑,我又沒忍住不管,最後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她說的這番話,正好對應上了周父和陸錦寬的那些對話,加上周父告訴我的那些事,我已經能夠確定,當年陸錦寬背叛了周父,周父動用了什麽手段,把陸錦寬的土係摸金符給收了回去。陸錦寬不甘心,從周家偷走定魂鏡。隨後,周父將土係摸金符還給陸錦寬,並派周茹初按照陸錦寬提供的地點取回定魂鏡。隻是不知道周父後來又動用了什麽手段,又將土係摸金符給收了回去。所以才有了陸錦寬去周家討要摸金符的一幕。


    曾經的諸多疑惑終於有了一些解答,可是與我相關的那些疑惑,我卻始終沒有得到任何相關的信息。


    或許,現在的我還不夠資格知道那麽多,等到我訪遍民間十二奇人,有資格用定魂鏡換來土係摸金符,成為周茹初座下的土校尉時,就能夠把所有的疑惑得到解答吧?


    那一天不遠了,隻剩下最後的四個奇人而已。半年多的時間我都熬過來了,不差這最後四個月。


    隻是,想到周父說他自己的時間不多了,我又隱隱感到不安,懷疑可能將有另外的大事發生。


    不過,我現在能做的,就是做好眼前的事。無論周家要發生多大的變故,那也是明天之後的事,我做好今天,比什麽都強。


    “咚咚咚……”


    周茹初很不高興的敲了敲桌子,對我問道:“你最近怎麽總是魂不守舍的,究竟在想些什麽?”


    “我隻是……”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有些為難。


    周茹初打斷道:“陸舟,你要是相信我,就再等一段時間。你放心,要不了多久,你想知道的一切,我都會告訴你。到時候,你可能需要做一個非常重大的選擇。所以,在那之前,你什麽都不要問了,什麽都不要想了,好嗎?”


    她說的抉擇,應該就是我是否願意成為她座下的土校尉這件事吧?她一定不會知道,其實我針對這個選項,早就已經有了自己的答案。而且,我堅信,這一定是她希望得到的答案。


    我勉強的衝周茹初笑了笑,說:“好的,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咱們現在研究一下,怎麽把解凍蟲……”


    沒想到,我話剛說一半,就被隔壁桌摔酒瓶的聲音給打斷了。


    隔壁桌聚集著幾個東北大漢,滿桌的鐵釺,滿地的空啤酒瓶,還夾雜了幾個空的白酒瓶,估計這時候已經喝高了。


    我以為他們是不小心將桌上的酒瓶碰到了地上,所以並沒有在意。


    可是,下一刻,我就看到有一個人搖晃著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指著我們這邊罵道:“你們他媽的敲桌子什麽意思?”


    周茹初扭頭皺眉看著那個挺著大肚子的醉漢,很是生氣的反問:“我敲桌子關你什麽事?”


    那桌上有人開始拉那個醉漢了,醉漢卻被人越拉脾氣越大,指著我們這邊破口大罵了起來,滿口汙言碎語,句句都帶髒字,非常的難聽。


    周茹初臉色越來越難看,猛的站起來就要和那家夥對著罵。


    整個燒烤店裏麵的人都停下當前的動作,很興致勃勃的往我們這邊看,似乎對看熱鬧都非常的熱衷。


    那個醉漢好像一下子找到找到了屬於自己的舞台一樣,變得更加亢奮起來,推開凳子,拎著個空酒瓶就要往我們這邊來。


    我擔心那醉漢對周茹初不利,急忙站了起來,幾步走到周茹初旁邊,將她擋在身後,緊皺著眉頭盯著那醉漢和他手中拎著的酒瓶。


    醉漢看著我怒道:“你瞅啥?”


    我沒吱聲,繼續盯著他看。


    他桌上其他的人似乎還有理智,好說歹說才把他給拉坐下,並最終安靜了下去,但他們卻總是有意無意的往我們這邊看,好像在預謀著什麽一樣。


    周茹初被氣得夠嗆,但應該也是意識到好漢不吃眼前虧,也就沒說什麽。


    經過這一出,我倆都沒有了繼續吃下去的興致,匆忙喊來老板結賬,帶著小麗離開的那家燒烤店。


    周茹初的氣很不順,所以我倆並沒有立刻喊出租車回賓館,而是走在夜色下的南京街道上散心。


    大城市的夜晚就是不一樣,霓虹閃爍,亮如白晝,街上的人比白天的時候還要多。


    周茹初說她不喜歡太吵,於是我們就挑了個稍微僻靜的小路走。


    走著走著,我們齊齊停了下來,因為我和周茹初都很明顯的感覺到,有好幾個人在遠遠的跟蹤著我們。


    我倆互視一眼,齊齊回頭向後看,果然看到剛剛燒烤店裏的那幾個壯漢正跟在我們後麵,已經進到了這條小路上。


    他們也注意到我們發現了他們的跟蹤,忽然加速向我們這邊追了過來。


    “快跑!”我大喊一聲,拉著周茹初發力往前跑。


    我真是不理解,怎麽就偏偏有這麽一些人,喝了酒就願意鬧事?如果不是看著他們人多,我絕對不跑,留下來好好教育教育他們。


    我和周茹初跑的非常快,並且沿路碰到大號塑料垃圾桶會順手拉倒,以阻擋後麵追我們的那幾個醉漢。


    眼看著我們就要跑出這條小路,卻忽然看到前方路口的路燈下麵出現了幾個人,正斜斜靠在電線杆上。我急忙減速,仔細看去,發現其中一人正是在燒烤店裏麵指著我們罵的那個東北大漢。


    看來,這些人跟蹤我們並不是偶然,很有可能早就在之前已經做好了準備,並在這條小路的兩端都留了人,要包我們的“餃子”。


    後有“追兵”,前有攔截,這一下我們三個真的是無路可逃,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兩方人向著我們這邊聚攏而來。


    上一次周茹初已經因為我的疏忽,遇到了危險,這一次我絕對不能再讓她受到傷害,哪怕拚上我的性命,我也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我伸手抓住周茹初的胳膊,將她拉扯到我的身後,用我的身體擋在她的前麵。


    那幾個壯漢不多時就衝了過來,將我們三個人團團圍住。


    一個醉鬼指著周茹初說:“臭丫頭,你倒是再囂張啊?”


    周茹初似乎被嚇到了,也可能是忍住了,躲在我的後麵一聲沒吭。


    我急道:“有什麽就衝著我來,誰為難她我跟誰拚命。”


    一人獰笑道:“媽的,壓根我們就沒準備揍那臭娘們兒。小子,和她走一起算你倒黴,今天我們揍的就是你。”


    這人說完,不知從哪撿過來一根木棒,衝著我就砸了下來。


    其餘那些醉漢此時也跟著衝了上來,一把將我拉扯進他們的中間,對我一頓拳打腳踢,讓我連絲毫的還手餘地都沒有。


    周茹初尖叫著要衝進來幫我,卻不知被誰一腳給踹了出去,摔了一個大跟頭。


    小麗在一旁大聲喊道:“你們放開哥哥,要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似乎是覺得小麗人小口氣大,那些人都停止了對我的圍攻,扭頭看向小麗,各種嘲笑。


    我知道,小麗一旦發飆,很有可能就要出人命。


    目前來看,這些人就是喝多了酒,來找我們晦氣,應該不至於對周茹初怎麽樣,於是我艱難的對小麗說:“小麗,別衝動,哥哥沒事。”


    可就在這時,從一邊忽然傳來了一個慵懶的聲音:“你們這些人真沒意思,要不然,我來陪你們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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