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瑩的珠花悄然浮現,眨也不眨的明媚眸子被氤氳水汽所籠罩,漸漸的,那顆顆珍珠順著微顯蒼白的臉頰滑落,原來,隻要想到他,她的眼淚就會無法停止地流下,是傷心?還是委屈?為什麽止也止不住,她不想哭的。


    白嫩的小手拚命擦拭眼淚,但淚水卻越加洶湧。


    “歐陽同學,歐陽同學?你怎麽了,不舒服嗎?”在台上孜孜不倦育人的教師突然發現這已然成了淚人的女孩,驚嚇得放下手中教科書,連忙上前詢問,同時,也將全班同學的目光吸引至此。


    “啊?”直到老師來到身邊,曉曉才發覺自己被籠罩在一片陰影之下。“我……沒有啊,這是……”發現自己再控製也無法阻止眼淚流下,望著老師,同學們的擔憂目光,她懾懦半晌才順應地點了點頭,承認自己真的很不舒服。


    “不舒服就快去醫務室啊,你這孩子真讓人操心,學習也不在乎這一時半刻的,快快,去醫務室,看完說沒事就早些回宿舍休息,其他課程老師會幫你請的。”由於曉曉平日裏學習優秀,老師完全沒有懷疑地勸說道。“對了,就讓唐寧陪你去吧。”


    “不、我自己去就好。”謝絕了老師與唐寧的好意,此時此刻的曉曉隻想獨自一人麵對傷心。


    穿越寬敞的走廊,她來到盡頭的衛生間。


    靜靜立於洗手池之前,她打量著寬大鏡子中的自己。好醜!這是曉曉的第一感想,原本晶瑩剔透的肌膚現在顯得蒼白無力,原本紅潤的櫻唇幹澀陰晦,原本明亮的雙眸紅腫不堪,眼中血絲清晰可見。歐陽曉曉,你怎麽可以這樣醜,你幹嘛這麽在意他的話,不就是不理你嗎?有什麽,咱也不理他便是了,再也不理他,永遠也不理他,可是……淚再一次流下,努力綻放的微笑功虧一簣,原來她軟弱得連偽裝都學不會。


    “嗚嗚!”拚力捂住自己嘴巴,不讓哭聲溢出口腔,她滑坐在地,冰冷的瓷磚透過衣服傳遞給她同樣的寒意。


    努力將自己蜷縮一團,小小的身體不斷抽搐,不知過了多久,走廊裏傳出喧雜繁鬧之聲,想來是下課了,繁雜的腳步聲紛遝而至,一個、兩個、三個……隨著同學閃一一走入,蜷縮在衛生間角落的曉曉成為所有人矚目的焦點。


    本來身為學生會會長秘書,唯一打入天王圈子的女生,她已然是一百零九中的風雲人物,此時此刻她如此狼狽的樣子自然引來頗多閑話,指指點點,喁喁私語者無數。之後,隨著一些人的宣傳,更多人跑來圍觀,幾乎將小小的衛生間擠得水泄不通,但其中究竟有幾人是真正來解手就未可知了。


    “讓讓,讓讓。”在這群八卦女中,突然一聲突兀的男音傳來,緊接著,一道修長身影從外躋身而入,這讓些許真正上廁所的女生驚叫連連,變態,色狼之語一一出現,但最後眾人才赫然發現,這個眾人喊打的過街老鼠竟然是全校女生的偶像費寧晨——晨大人。


    進入女衛生間,麵對眾人‘火熱’目光,晨麵上沒有浮現絲毫羞愧,目不斜視的他悄然站到曉曉身前,俯視這個自己愛著的女生,他眼底全是心疼與憐惜,曉曉,曉曉,你知道嗎?看著你傷心難過,我心如刀絞,我要怎樣才能讓你重展笑顏?告訴我,告訴我,無論多麽困難,我一定會做到的。


    “出去。”凝視曉曉良久,晨嗓音沙啞地開口。


    “啊?”這算什麽安慰,眾人先是傻眼,後來才反應過來,這是說她們的。可是明明知道他話中意思,眾人卻磨磨蹭蹭不想離去,大家都期待眼前故事的後續發展。然而……


    “出去。”晨又一聲色厲內荏地叫囂讓眾人經不住渾身一抖。


    好、好可怕,不說晨大人是冷漠、絕塵的嗎?為什麽也會這麽凶厲,這麽霸道?他發起火來,渾身散發的強大氣場不下於麥子大人。縮瑟肩膀,大家屏住呼吸地魚貫而出,讓這一方小天地留給眼前這一男一女。


    良久,終於所有人都走光了,衛生間裏再度恢複了清冷,隨即,曉曉微不可聞的嗚咽聲鑽入晨的耳朵。


    緩緩蹲下,他伸出大掌,抬起她淚流滿麵的小臉。


    心疼地吻掉她一顆顆鹹鹹的淚珠,換來的卻是更急更洶湧的淚水,他溫柔似水的動作讓她深藏心底的委屈瘋狂湧現,然後,情緒現一次失控。


    緊緊抓住晨的衣物,她拚命解釋著,“那天,我喝醉了,我真的喝醉了……”她多麽渴望能得到麥子的理解,她不知道原來女人一步錯就會萬劫不複。


    “我知道的,曉曉,乖,不要哭,我都知道的……”將她頭顱壓在懷中,晨不停寬慰她。


    “你知道為什麽不理我,不要不理我,不要不理我,麥子,我好怕……”縮在他懷中不停顫抖,曉曉這一刻孤獨無助的樣子讓人心疼極了。


    “我……不是他啊!”提供她溫暖的臂膀,聽著她不斷訴說衷腸,晨的心卻在隱隱顫抖,雖然想就這樣擁抱她一輩子,但他卻不願成為別人的替身,強行將曉曉推開,他直視著她的雙眸,堅定地對她訴說,“曉曉,看著我,我不是麥子,我是晨。”


    懵懂中逐漸清明,直愣愣瞅著他好半晌,曉曉仿佛才找回迷失的神智。


    “對對,晨,你是晨,麥子現在根本不會理我的。”她喃喃說道。


    眉頭緊蹙,晨不願看到這樣的她,拚命搖晃著曉曉的身體,他隻為讓她神色清明一些。“不要這樣折磨自己了,為什麽一定是他,我……不行嗎?麥子可以給你的,我同樣可以給你,不要因為一次的失誤就將我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翻身,對我公平些好嗎?愛你的心,我不輸給他分毫。”(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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