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誰敢去哪兒座,乖乖應聲後,那人轉了個彎,直接洗刷盤子去也。


    沒有再理會那人,黎昕坐下後也不吃飯,隻是直勾勾瞅著曉曉不放。


    惱怒浮現眼角眉梢間,“瞅我幹什麽?”曉曉抿嘴問道。


    “最近,還好嗎?”那件事發生後,她就以生病為借口避不相見,即使他有心打聽她的近況也無能為力,不過短短三、四天,他卻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麽久。


    “很好啊,好吃,好睡。”曉曉現在也說不上對黎昕是什麽感覺,喜歡?討厭?她不知道,隻感覺他和自己的關係突然被拉近到安全距離以內,他似乎隨時都能觸碰到她怦怦跳動的心,這讓她感到恐懼、害怕。


    “曉曉,那天我說的話,你考慮過嗎?”


    他突如其來的問話讓曉曉陡然僵直了身子,為什麽要重複提起這句話,他真的要娶她嗎?可是他們還這麽小,他喜歡她嗎?難道失身於他就要嫁給他?“我、我已經吃好,要先走了。”這些個問題同樣讓曉曉避之不及。


    “哎?曉曉,你才吃了幾口,你……”起身,作勢要追出去的唐寧被黎昕喚住。


    “我去找她就好,你接著吃……記住,不許跟來。”突然憶起她獨特的趣味,健步衝出數步的昕一個急刹車,惡狠狠警告她後方繼續追出去。


    麵無表情看著他們前後離去,麥子深邃眼底的陰沉又增幾分,而晨則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兩人的表情看在伍越澤、沈昊等人眼中,他們不由暗自搖頭,歐陽曉曉,你怎麽可以這麽厲害,一個人將學生會攪得天翻地覆,讓三個男人同時為你神魂顛倒?!


    “吃完了,我先行一步。”似乎再也無法忍受大家異樣的眼光,麥子放下筷子,昂首走出食堂,然後漫無目的的如同幽靈般遊走在校園各處。人前,他絕不會表現出這副落寞樣,而現在,偽裝得太久讓他感覺自己快要窒息而亡了。


    不知不覺來到後山小樹林,這裏是他第一次見到曉曉的地方,雖然自己當時的行為有些放浪形骸,但曉曉見到春色場麵後那紅撲撲的小臉卻未免太誇張了,誇張到讓人想要出麵逗弄,不知道昕……一想到曉曉身上的吻痕,一想到他們之間可能發生的一切,曉曉的嬌羞,想的驚喘,他不由狠狠攥緊拳頭。


    “該死的,該死的,為什麽會這樣?”大力捶打著堅硬的樹幹,麥子語音中的哽咽之意是那麽明顯,在外人麵前,那樣堅強的,犀利的,無所不能的麥子竟也有如此軟弱的時候。


    “麥、麥子……”顯然,即使曉曉這樣熟識他的人都不由錯愕。


    “……”身體陡然一僵,麥俊海肌肉不自覺地緊繃起來。沉凝良久,理順安撫自己的情緒後再度轉身時,他依然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學生會會長。“你怎麽來了?”他疏離的語氣像把利劍插入曉曉胸口,傷害曉曉的同時亦殘害著自己,心在陣陣抽痛卻無人感受到。


    “我、我隻是隨意走走。”


    “哦。”


    “你呢?”


    “我也是。”


    難道他們之間僅剩這些虛無的客套話了嗎?大家不自覺地走到這裏,難道不是他們的緣分嗎?


    “麥子,那晚我和昕……不是我想的。”終於,曉曉勇敢打破了這個模式。然而,她的想法,她的說明,他卻不願意聽。麥子在逃避,他們的感情似乎就像是盤錄音帶,在歌曲逐漸步入高潮時被人瞬間叫停。


    “為什麽要告訴我這個?我不想聽。”深深地掃過自己熟悉的容顏,麥子發現心依然那樣疼,疼得快要支撐不住自己的偽裝。


    “可是……我喜歡你啊!”激動地吼出這句話,曉曉人生第一次識得情滋味兒,沒想到老天卻給她這樣一個難題。


    “……”身體莫名顫抖,沒有人知道麥俊海聽到這句話時是怎樣的激動,是怎樣的心潮澎湃,因為他將那種種外放的情緒通通掩埋,埋得好深好深。“就是想告訴我這句話嗎?我知道了。”冷漠的話破口而出,不顧一臉悲傷的曉曉,他轉身離去。


    “麥子……”幾近含著哭意,曉曉再次喚住他。


    步伐略微遲疑,麥子雙目緊閉,攥住的拳頭筋脈暴突。


    曉曉,對不起,現在的我不知該如何麵對你,真的對不起……


    他毅然離去的背影深深刺痛了曉曉的心,澄明的大眼睛眨也不眨,又鹹又澀的淚珠就那樣大顆大顆的滑落。


    “曉曉……”不知何時,孤寂的小樹林裏出現第三個人,那人輕輕將幽咽中的她擁入懷中。


    “嗚嗚放開我!”咬緊紅唇,曉曉努力掙脫著黎昕的懷抱。“都是你,都是你,本來我們好好的,我們會高興地打鬧,玩笑,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這一切會像泡沫那樣脆弱不堪?拚命捶打著他結實的胸膛,她由輕聲啜泣到嚎啕大哭,最後埋首在他懷裏,不可自製地宣泄著自己的無辜與委屈。


    “對不起,對不起……”不顧她的掙紮與捶打,昕緊緊地抱著她,在她耳邊懺悔似的不停呢喃。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再多遍的對不起又有什麽用,能讓她和麥子回到重前嗎?曉曉不懂,她真的不懂,為什麽前一刻還可以萬分寵愛,下一刻卻可以對自己冷若冰霜,難道那一天的意外就要讓她永無翻身之地嗎?


    筆挺地坐在明朗寬敞的教室中,雙目失神地凝望前方,老師的口若懸河她充耳不聞,腦海裏不停會回放著麥子果決轉身的畫麵,即使現在想來,心仍然隱隱作痛,仿佛每一次呼吸對她都是煎熬。麥俊海,你……真的愛過我嗎?一個莫名的疑惑浮現,她找不到答案。(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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